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铡!
「昊儿是活泼了些,但说她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太过于严重了?」
「不说昊儿的个性了。另外还有一件事值得多加注意,不知是哪件事让耶律布造成了错误的印象,他似乎以为昊儿是准备和亲的人选。」
「这呆子在想什么啊!」皇后讶异地叫出了声,用词也和平日庄重的形象差距甚大,让晟也为了母亲出忽意料之外举止吓了一大跳。
「看他那副模样,一时之间孩儿还当真以为父皇有意思让昊儿和亲呢。」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皇后口气坚定的表示。「这件事甭说是会遭到靖王爷大力的反对,身为昊儿的义母,就算拚了一死也不会让她嫁到那种蛮荒的地方。」
想到数日前皇帝在书房召见三个儿子时说过的话,晟倒不如皇后的肯定。真把昊儿嫁入北奴国是不太可能,但是给想要和亲的王子一些暗示,既而达成某个『 原本未能达成的目标』,却也是挺有可能的事。
因为易周朝这一任的英明皇帝有个致命的缺点──输不起!
为了趁机打探些消息,皇后把昊儿安置在稍远的房中沐浴更衣,没有受到外界干扰,原本应该花费许多时间的繁杂仕女装扮,反而早晟打点完成,先到前厅候着。
或者也可以说是为了逃离繁杂的装扮,而不得不冲进大厅避难。
皇后一直想为『准媳妇』作各色华丽的装扮,但是每次都被巧妙推拖,如今正好把握住机会,自然命身边善于梳装打扮的宫女去『仔细』服侍。所以昊儿的梳装打扮到了最后成了『落跑』收尾,也就丝毫不足为奇。
前厅放着各色糕点果子,都是叫昊儿爱不释口的东西,却因为一身拘束的衣装,少了原本该有的食欲,只呆呆盯着那些零食发愣──这副模样也正是皇后和晟进来时所见着的情景。
「怎么不享用?知道妳爱吃零食,哀家还特地叫人准备呢。」
昊儿起身摊着手让皇后看个清楚,同时以悲惨的表情诉苦。「这身华丽的装扮好拘束,尤其是裙腰的束带让我快喘不过气,虽然有一大堆的食物摆在眼前,却只有流口水的分。」
易晟打亮着昊儿被精心打扮后的模样──上为方领宽袖浅蓝外衣,下穿深红色褶裙,褶裙上还罩了件和上衣同色的花笼裙,肩上披着一条蓝底上绣有红色图形的披帛,全都是时下最流行的衣饰。唯独发髻上少了各色金玉簪钗和犀角梳篦,脸颊也缺了妆靥、花钿等装饰,还是因为习惯轻松自在的昊儿抵死反抗的结果。
「这身装扮挺不错的啊。」皇后愉快笑着,挺满意宫女们的成果。
「从内室走来的一路上,有四次快跌跤的危机!」昊儿忍不住呻吟着。
「那是妳没穿习惯罢了,等到习惯这副打扮之后,恐怕还嫌如今的衣饰太过朴素呢。」皇后对愁眉苦脸的昊儿开导。
「朴素!不管用哪个形容词,我的这身装扮绝对和『朴素』两个字沾不上边。」昊儿嘟着嘴夸张地说。
虽说昊儿摆出一副欲哭无泪的可怜相,皇后郄被她这做作的表情给逗笑。在笑声中同时劝道:「不是说『女为悦己者容』?说起来妳也该是这年纪了,多费些心思在服饰上也是应该的事。」
「可是我还没遇上『悦己者』!」
两人谈了好半天的话,皇后发现晟始终沉默地杵在一旁,朝异常的长子那儿望去,才明白未能如平日口舌伶俐插上话的原因,在于太过于出神于刻意打扮后的昊儿。
平日穿着简便的昊儿已经让易晟心中起了丝丝涟漪,现在经过刻意打扮后的佳人,也许正因为不属于倾国倾城似地妖媚冶滟,所以混杂着清丽本性和华美外貌的特殊融合者,自然更叫他难移紧盯昊儿的视线。
为了眼前的『点心』而大流口水的人,该是皇太子易晟吧!
「瞧!眼前不就出现一位『悦己者』了。」
听到毫不掩饰的嗤笑声,易晟才回过神;接触到皇后了然一切的目光,只能轻咳一声意图化解被人窥探内心的窘困。
「想不到凭我的姿色,也有叫殿下目不转睛的时候。」感受到晟的尴尬,昊儿忙着以玩笑话替他解危。
「我只是想到『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这句话果真不假!」会意到昊儿这份好意,又见皇后一脸期盼的模样,不得不惊觉的应对。
「殿下这句话算不上是赞美。」
「那是我口拙了,本意上是真的想说句赞美的话。」
「瞧你们两人一搭一唱的,别惺惺作态了,我不再拿这件事取笑便是。」口里虽说得有些不耐,不过皇后心中倒是乐见两人之间十足的默契。
皇后没想到自己现在连昊儿的婆婆都沾不上边,心里却已在幻想着手抱两人孩子的遥远光景。
* * * *
京城,西郊。
昊儿骑着马匆匆追着两名兄长的结果,还是一个时辰前一人一骑的原貌。
昨儿个晚膳时,当怀玉表示想到城外走走强化一番体力,昊儿可是第一个举双手赞成的,其热心举止所代表的意义,自是昭然若揭。
司马丈怕女儿又出什么意外,暗自吩咐怀玉不准带昊儿外出,所以第二天一早在昊儿起身后,提议出游的怀玉和陪同的南已经不见踪影。
「是爹爹叫大哥二哥别让妳跟着。」昱听到昊儿在他房门前气的跺脚咒骂声,揉着惺忪的睡眼透露。
「这几天都让我在宫里乱逛,我还以为已经解禁了!」
「今日大哥是要出城的,那里的警备和宫里面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昱这番如同兄长似地说词,自然是照本宣科的重复着偷听来的话。
「可是爹爹这么做也太过分了些,不想让我去,昨天晚上,就该当场说清楚才是。」
在昊儿忿忿不平说这番话时,昱心里可是十成十赞成司马丈这一着棋──如果当下就摆明不准她出游,想想会出现怎样一个场面!不是昊儿以她磨人的缠功让爹爹无奈地屈服,便是叽哩呱啦一长串天南地北的大道理,吵得全家人耳朵生老茧。
「不管了,爹越不让我去,我偏是要去。」
昊儿话说完人也已经不见踪影,满是瞌睡的昱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还以为前一刻和二姐的一席交谈,只是自己作了一个颇为真实的梦境。
在偌大的郊外漫无目标的寻人并不愉快,一等头脑稍微冷静下来,昊儿才清楚自己做了件蠢事,接着还有靖王爷的责骂等着。
正欲打道回府,忽然瞧见身下的坐骑显出疲累,心疼地把马儿栓在溪边的树下喝水,自己也跟着靠在一颗粗大的树身歇息。昊儿听着野外的蝉鸣鸟叫、看着涓涓细流、脑中偶尔闪过一抹惹人脸红的身影……
如此惬意中混杂着莫名情愫地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还是肚子饿得咕咕声唤回心神,想到还欠父亲一顿骂,才伸了个大懒腰起身牵马。
一个转身尚未跨上坐骑,昊儿被悄立于身后一名满脸横肉、面露淫光的大块头丑男子吓得惊叫出声,连连向后退了几大步,等发现和逃跑的唯一工具已离得太远时,那名不怀好意的男子早隔在一人一马的中间。
「小姑娘,怎么一个人跑来这儿啊?」丑男子先开了口,不但露出满口黄板牙,声音更是低哑难听。
「我……正准备回去了。」昊儿边说边往横向移了两步,却叫对方一个箭步上前挡住去路。
「这么做不太好吧?咱们才刚见着面,都还没彼此熟识熟识,怎么就急着想走呢?」丑男子边说边跨上前狠狠抓住昊儿的手臂,任她如何使力挣扎就是无法抽回右臂。
在拉扯的过程中,偶然瞥见丑男子眼中闪耀的邪恶意图,昊儿心中跟着升起一股凉意。
「我看还是乖乖跟我走吧!妳这细皮白肉的,若是挣扎弄伤了可就卖不到好价钱了。」
「卖!卖到哪里?」口中如此询问只是想拖延时间,声音中明显地也多加了一分恐惧。
「哪儿?当然是青楼妓院!」丑男子说着便仰头哈哈大笑,两个开合的鼻孔中露出肮脏鼻毛,让唯一的观看者昊儿几乎快要干呕起来。
幸好她还有足够的理智想着脱因的方法,弯腰拾起地上一块石头朝丑男子的头部砸去,在对方一个放松下全力抽回被箝制的手臂,使尽吃奶之力地朝反方向跑;可惜没跑几步便被追上,丑男子较先前更粗卤地紧扯住昊儿的衣服,在她拚命挣脱时,干脆拉住了那头乌黑的长发。
昊儿痛地大叫救命,丑男子看在眼里却乐的大笑道:「这荒郊野外的,无论妳如何大吼大叫,也不会有人来救妳的,劝妳死了这条心吧!」
幸灾乐祸的话才出口,林中忽然传出暴怒的斥喝,「大胆!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下强掳良家妇女。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昊儿和丑男子同时朝声音的来源望去,林中赫然出现三名骑着骏马的年轻男子。正中央的是满脸怒容的易晟,两旁紧跟着的则是当日『光天化日下强掳良家妇女』的黑白无常。
因为易晟和贴身卫士都穿着华丽的平民服饰,丑男子以为出现了正义感强又好管闲事的富家公子,只是感到有丝不耐,并不担心煮熟的鸭子会飞走,更不知自己大祸临头。
「良家妇女?这位可是签下卖身契后,再由春明院逃走的烟花女子。」
昊儿为丑男子这番话羞忿地涨红了脸,一时间居然发不出声,只瞪着一双大眼恨恨地盯着他。
晟则铁青着面孔,眸子中透出骇人的光芒,一反平日吊儿啷当的模样。当身旁两名卫士悄悄朝丑男子站着的地方移动时,为了转开对方的注意力,缓缓开口:
「是春明院的人吶!我很中意这位姑娘,不如你就当场卖给我如何?」
丑男子果然被这话题引去注意,专心地盘算着这个提议。仔细打亮昊儿相貌,发现只具中等姿色,既然眼前有人愿出钱,自然再好不过……继而一想,每个人喜好不同,带她回到春明院,让这位富家公子多光顾几次再开价卖出,不又可多赚上一大笔钱?
「想再见到这姑娘,就请公子来春明院吧。」丑男子作了结论。
不料他话才说完就被突如奇来的一掌劈倒在地,想到手中的猎物要拿来当盾牌,才发现昊儿已经安然地被一名体形高壮的汉子护在身后。
被押到易晟跟前的丑男子不满地咆哮,口中吐出许多粗俗污秽的言词,丘尉明听了后免不了替主子狠狠甩了他两巴掌,才向高倨马背的太子请示:
「殿下,该如何处置?」
片刻空白,丑男子终于明白耳中听到的称呼是『殿下』二字,也就是给皇帝儿子的尊称。
易晟瞥见躲在另一名卫士身后的人影,驱驶坐骑来到惊魂未甫、脸色惨白的昊儿面前,一弯腰抱起娇弱的身躯后,才交代:
「你们两人看着办吧。处理完这个垃圾的事情后,把昊儿的坐骑牵回『苹林园』去,同时告知靖王爷昊儿的踪迹,请他安心。」会附加后面的话,是认为靖王府里的人,绝不可能容许王爷千金只身一人在郊外乱逛,猜想昊儿多半又是一个人偷溜。
话说完后,匆匆离开这块原是个世外桃原、郄遭丑男子严重污染的地方。
两人一骑舍了宁静的风光,转往官道奔驰了好一阵子,直到路上行人较多时,晟才缓下马速,柔声问怀中的人:
「心情好点了没有?」
昊儿一想到丑男子说要把她送入青楼的话,就让她背脊升起一阵寒意、全身直冒冷汗,心中怎样都挥不去带着邪恶色调的阴影……可是此刻身后温暖的胸膛却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逐渐驱散了阴霾的心情,也明白在见着易晟的那刻,原本该深植心底的恐惧便已经消失无踪了。
「谢谢殿下相救。」昊儿以出乎意料外的平稳语气回话。
晟低下头审视昊儿强自镇定的脸孔,心疼地想紧紧拥她入怀,以自己的身躯阻隔外界所有的污秽;可是理智仍是胜过渴望,知道一旦释出心底的柔情,恐怕不是能以单纯的拥抱做结束。
猛然记起野心勃勃的易轩、记起这些年来的计划、记起怀中的女子并非他所能拥有……「本宫也该说声抱歉,上次同样是派人强掳了妳,让妳心中也有个疙瘩。」易晟故意地提及快烟消云散的『 往事』,似乎想在伤口上抹上一层盐巴││却不知疼痛的伤口,是属昊儿的、还是自己的;可是恶毒的言语也只能说到此,更具杀伤力的词囊,无论怎样都说不出口了。
「那件事没什么好道歉的,丘尉明他们的样子和那个人有极大的差异。」昊儿不明白晟复杂紊乱的思绪,却非常努力地解释着,不自由想要撇清易晟及其同伴和刚才那个丑男子之间的相似点。「他们从头到尾都表现后很正派,而且一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