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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凤的剑招,使紫凤在这一招上,等于有三支剑的威力。
(她把双手去配合左右两个人,岂非没有自己)
有时为了某种需要,她们又可以同时把右手或左手,借给别人,譬如黄凤以右手配合她
右首紫凤的左手,合两人手臂使成,为另一个人的双手。
紫凤同时以右手配合黑凤的左手,黑凤又以右手配合白凤的左手。
白凤又以右手去配合黄凤的左手,互相交换使用。
这一来,你分了一半给人家,另一个人也分一半给另一个人,岂不等于使一个人往左或
往右移开了半个身子?
四女八剑,八只手如此这般变化无穷,变幻莫测,她们就不须要闪动身子,就可使她们
之间,互相呼应,也就使敌人无可乘之机。
白玉霜的武功,出于东海三仙门下,但这等奇幻剑法,她还是第一次遇上,一时之间,
竟有捉襟见肘,应付不了之感!
但她究竟功力深厚,一身所学,高过四凤甚多,因此虽在她们四人围攻之中还能自保,
但也只能保持没落败而已。四凤眼看自己四人联手,展开合击剑法,依然只能把白玉霜困住,
还是伤她不得,心中自然十分焦急。黄凤口中忽然发出一声尖喝,四人在这一瞬间,不约而
同突然往后跃退出去一丈来远,左手长剑同时遥遥指向了白玉霜。
这一指,但听“铮…‘铮”连续发出四声轻响,从她们左剑剑端,突然喷出一缕黄烟!
黄烟劲急无比的从四面八方射向中央,但在急射而来的过程中。丝丝烟雾,已然在一丈
之外散了开来。
这是说四凤距离白玉霜各人都在一丈多远,她们从剑尖射出的黄烟,虽向中央射来,但
黄烟射出剑尖之时,已有一部分在一丈来远处先行散了开来。
这是很恶毒的设计,不论这蓬黄烟,是毒烟,还是迷香,它先在距离你还有一丈多远处,
就已散布开来,就是使你无法突围而出,然后那缕喷出来的黄烟,四股一起在中央会合,只
要你闻上少许,就再也无力和她们抗衡了。
太阴教居然使出江湖下五门的迷香毒烟来了!这下,白玉霜明白了!这许多人的失踪,
不是武功不济,他们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因为太阴教的人,居高临下,在上风头撒下迷香
毒烟,有谁能事先防范?等你闻到香气,再想屏住呼吸,那就已经迟了!
但白玉霜自幼经三位师长调教,练的是合佛道两家的上乘全功,她可以丹田呼吸,不使
口鼻有丝毫气息呼出吸入,因此她并不惧怕对方施放迷香毒烟。
就在对方黄烟,丝丝密布之际,突然飘飞而起,人如云雀穿空,一下腾升四五丈高处,
穿出一层蒙蒙密布的黄云之上。
人到了上空,经天空一吹,自然不虑毒烟迷香染到衣上了,只听她一声清叱,双掌一先
一后,相继往下拍去。她一身内力,何等高强,两掌接连拍出之时,还不见有什么特异之处,
更无强劲逼人的掌风,站在一丈开外的四风,正待举剑上指!
举剑上指,即是把黄烟向上喷射,但她们剑尖还未举起,就已感受到不对,因为半空中,
在这一瞬间,似有一股极大极强的压力,往下压来。这股压力,是无形的,但却能令人有窒
息之感!
无形压力,最强的地方,是在中间,此刻就像浪潮般迅速朝四外扩展,由四风拿剑射出
的黄烟,本已弥漫一丈方圆!这时受到这股无形压力的压迫,顿时向四外涌出,往四人反卷
过去。
不,无形压力,本来毫无威势,但一经和地面接触,就顿时呼啸飞卷,化作了一团狂风。
四凤既然施放黄烟,自然不怕被黄烟所迷,但这股夹着黄烟反卷过来的强劲风力,有如
龙卷风一般,吹得她们衣裙狂飞,目不能睁,再也立足不住。
不,这等威势,她们当真见所未见,一时间惊慌失措,纷纷往后跃退出去。
这不过是刹那间的工夫,漫天黄烟,一下就烟消云散!四凤本已一退再退,退出两丈以
外,此时眼看黄烟无效,立时想到自己四人联手的剑阵,仍可把对方困住。黄凤右手长剑向
空一挥,这是她们围攻的暗号,大家正待一拥而上,八剑同施,再把白玉霜围在中间。
白玉霜正好在此时溯然从高空落到她原来立身之处,目射寒光,冷然一扫四人,右手已
然从腰间取下摺扇,喝道:
“白某本来不想妄开杀戒,你们再不叫阴九姑出来,莫怪我出手无情,管教你们四个溅
血于此。”
黄凤气愤的道:
“我们只是奉教主之命,要把你生擒,不然,你早就在八剑之下,送了性命,你有什么
本事,只管使出来……”
白凤双剑一抡,催道:
“还和他有什么好说的,咱们一起上。”
“徒儿们住手,你们确实不是他的对手。”六角亭中,忽然响起太阴教主阴九姑的声音。
白玉霜背向六角亭站立,没看到阴九姑是如何冒出来的,但只要听声音,太阴教主已然
出来了。
不用说,这六角亭中,必有机关无疑,但奇怪的是自己距离亭子,不过三数丈远近,竟
然会连一点声息都没有听见。
她缓缓侧过身子,眼角一动,看到太阴教主阴九姑果然已站在六角亭子的栏杆里面,一
手扶着石栏,若无其事的含笑望着自己。
四凤看到教主现身,一齐躬身施礼。
白玉霜一手摇着摺扇,冷然道:
“阴教主终于出来了。”
阴九姑朝四风一摆手,然后徐徐说道:
“老身真没想到原来你竟是一位姑娘。”
白玉霜道:“我是姑娘又如何?”
阴九姑道:“老身深感惭愧,老身调教了她们十几年,总以为放眼武林,以她们所学,
在一个女孩子来说,已足可与武林一流高手,一较高下。今日看了白姑娘年纪比她们大不了
多少,却练成了举世罕匹的佛门‘大般若神功’,老身总算开了眼界了。”
白玉霜冷哼道:“阴教主调教出这几个高徒,一点也不用惭愧,纵然是武林一流高手,
在令高徒之下,根本用不着较量武功,就会望风披靡,教主应该引以为豪才对。”
阴九姑居然不以为意,淡然一笑道:
“白姑娘见笑了,她们使的‘闻香剑’,乃是本教历代相传之物,江湖上的迷香、毒雾,
不足以相提并论,白女能在四剑齐发之下,一举把它震散,这份功力,委实使老身钦佩之
至。”
白玉霜道:“阴教主,咱们长话短说,我想请教你一句话。”
阴九姑道:“不错,白姑娘两次重上百丈峰超然亭,必有见教,白姑娘请说吧。”
白玉霜暗暗冷哼一声,说道:
“我想请教阴教主,和我一同入谷的人,可是阴教主把他们藏起来了?”
阴九姑娘深沉一笑道:
“这么说,白姑娘是向老身要人来的了?”
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白玉霜凛然道:
“不错,和我同行之人,在石笋图天井谷中无故失踪,不向教主要人,还向谁去要人?”
“说得好。”阴九姑点着头,问道;
“只不知白姑娘凭什么向老身要人?”
白玉霜道:“就凭我白玉霜一人一剑,还不够么?”
阴九姑看了她一眼,徐徐说道:
“白姑娘也未免太狂了。”
白玉霜道:“一行人既已落在阴教主手里,我就是向阴教主苦苦哀求,我想阴教主也未
必会放人,因此白玉霜狂不狂,并不重要,主要是在阴教主肯不肯放人了。”
阴九姑道:“白姑娘意思,就是凭你一人一剑,非要老身放人不可了?”
她这话无意之中,已泄漏出所有的人,果然是她掳来的了。
白玉霜道:“正是如此。”
阴九姑道:“白姑娘要和老身动剑?”
白玉霜道:“那要看阴教主配不配我动剑了?”
阴九姑不怒而笑,但笑的十分深沉,徐徐说道:
“那么你看老身还配不配你动剑?”
白玉霜还未答话,突觉一股无形暗劲,直向自己胸前逼涌过来!这股暗劲,极其阴寒,
还未袭上身子,已使人有奇寒澈骨之感!
白玉霜不禁暗暗吃了一惊,忖道:
“这阴九姑一身武功,果然不可轻视,不见她双手有何举动,就能把所练的‘阴极真
气’,逼出来伤人!”
心念转动,立即暗运护身真气,护住了身前,一面若无其事,冷冷说道:
“你果然不愧姓阴!”
要知玄门“护身真气”乃是道家最上乘的罡气功夫,刚中有柔,是一种至大至刚之气。
也只有罡气功夫,才能抵挡得住太阴教的阴功‘阴极掌’。也只有阳中寓阴,刚中有柔,才
能克制至阴至寒的阴极真气。
双方都像行若无事,但两股上乘内劲,却已经接触上了。
阴九姑的“阴极真气”发之无形,来的毫无声息,但等到它和白玉霜的“护身罡气”骤
然一接之下,因为前面已有堵无形气墙,挡住了去路,使它无从发泄,本来极阴极柔之气,
突然转变为狞厉的戾气!
一刹那间,阴风飞旋,发出来的呼啸,如同鬼啸,阴气大盛,寒气砭骨,从两人中间,
朝横里溢涌出去。狂风横扫,阴九姑一袭玄色道袍,被涌出去,又逼回来的劲气,吹得飘扬
飞舞,猎猎作响!
白玉霜凛然而立,身上长衫连衣角都没拂动一下。这倒不是白玉霜的功力,胜过阴九姑,
而是她身前挡了一层无形的“护身罡气”阴风吹不到她身上也。
这和你站在玻璃窗里面,最大的风也吹不到你脸上一样。老实说,道家罡气功夫,无坚
不摧,岂止仅仅能挡住“阴极真气”而已?(它本来有克制“阴极真气”之功)但白玉霜却
只能把“阴极真气”挡住,便无克制之力,是因为阴九姑修习“阴极真气”少说也已有四十
年以上的功力,而白玉霜练习“玄门罡气功力”却不过十年火候。
以一个火候极浅的罡气,去对付功力精深的至阴之气,能把对方逼退,已经是难能可贵
了!
如果阴九姑不顾一切,加强攻击(她这回发出“阴极真气”只是把体内真气,逼出来暗
袭对方,如果用双手发出来,力道自然要大大的增强了),白玉霜的“罡气功夫”未必能挡
得住了。
但阴九姑并没有继续加强,她发现自己发出去的功气,宛如撞在一堵大形的气墙之上,
心头立时猛然一震,暗道:
“这丫头年纪不大,会练成玄门‘护身罡气’?武林中惟有玄门‘护身罡气’,才是自
己至阴至寒之气的克星,莫非她是东海三仙的传人?”心念这一转动,立时把“阴极真气”
缓缓收了回去,一面冷声道:
“老身姓阴,又是怎样?”
白玉霜道:“果然阴狠毒辣,乘人不备。”
阴九姑沉哼一声,强压着怒气,目注白玉霜,说道:
“老身只是试试白姑娘罢了,你小小年纪,修练成佛道两家上乘功夫,足见不是一位师
傅,所能调教得出来的了。”
白玉霜道:“我有几位师傅,与你无关,我是向你要人来的。”
“没关系。”阴九姑从白玉霜口气中听出,她果然不止一个师父,脸色不禁微微一变,
狞厉的道:
“你可是有三个师父,你师父可是东海三仙?”
白玉霜虽然从未在人前提说过自己师父的来历,但人家既然当面说出来了,她自然不好
否认,点头道:“阴教主说对了。”
“很好,那真是太好了。”阴九姑目中厉芒连闪,不住的点头,接着道:“老身终于遇
到了东海三仙的传人!”
她不待白玉霜开口,突然回头喝道:
“把老身的剑、拂取来。”
她喝声出口,六角亭中就有人娇“唷”了一声,但见两道人影,同时从亭中飞射而出,
倏然落到阴九姑的身前,一左一右,站住身子。那是两个一身青色劲装的少女,一个手捧玉
拂,朝阴九姑躬身为礼,然后双手捧着剑、拂,神色恭敬的送到阴九姑面前。
阴九姑右手接过古剑,左手接过玉拂,两个青衣少女立即躬身退下。
阴九姑目光一抬,说道:
“白姑娘,你剑呢?”
白玉霜看她提到自己三位恩师之时,脸上掩不住有狞厉之色,心中暗道:“莫非她和三
位恩师有仇?这不可能,阴九姑倔起江湖,在二十年前,但三位恩师隐迹东海,已有数十年
了。”
目注阴九姑,说道:
“阴教主大概要和我比剑了,既是阴教主划下来的道,我自然非奉陪不可,只是咱们如
从剑下分出胜负来之后呢?”
阴九姑冷冷的道:
“老身败了,悉听白姑娘尊裁。”
就凭这句话,可见她在一剑一拂上,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