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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行十数丈,景物突然一变。只见逼仄的洞径,到此突呈开阔,成了六七丈方圆的一个大右
室,中间放着一张白石圆桌,和七八个石凳。
卓玉祥手托明珠,珠光虽然只能照到一、二丈远近,但以几人的目力,已可看清四面的
景物。
南煞戚建公目光朝石首壁角间一注,沉喝道:
“什么人?”
经他一喝大家也看清楚了,壁角暗陬,果然盘膝坐着两个人,那不是峨嵋天破大师、昆
仑叶道长还有谁来?
西煞毕元不觉一怔道:“他们也进来了?”
这话,确实也提醒了大家,如此隐秘、诡异,且又曲折串变的路径,没有人指点,他们
又是如何进来的呢?
东煞上官相浓眉微皱,问道:
“倩儿,这条路如此曲折离奇,你如何知道的?”
毕倩倩道:“女儿不是说过么?龙君在易篑(临终)之时,交给女儿一册武林抄本么?
最后一页,曾隐约提到一条密径的走法。等到女儿走出出云口,就想到书上所指,可能就是
这里,试按书上所说,走了几步,果然丝毫不错,就是这条秘径了。”
上官相问道:
“这本册子,郝总管可曾看过?”
毕倩倩道:“没有,这是龙君亲手交给我的,只有继承龙君的人,才能研读,她只是龙
宫中一名执事头儿,自然没看过了。”
这几句话的工夫,大家已经走近石壁。
南煞戚建公问道:
“二位怎么了?”
天破大师缓缓睁开双目,合十当胸,低喧一声佛号,说道:
“阿弥陀佛,贫僧和叶道友,是服用了解药之后,一到此地,毒性复发,故而只好运功
逼毒,把奇毒逼聚一处,再作道理。”
毕倩倩道:“这怎么会呢?”
上官相问道:
“大师二位,是如何进来的?”
天破大师轻叹息一声道:
“贫衲和叶道友是听到有人以‘千里传音’之术,告知出云口处,另有秘径,才能到此,
只可惜叶道友下三位高足,却不慎堕下悬崖去了。”
西煞毕元问道:
“大师可曾听出那说话之人是谁么?”
天破大师微微摇头道:“不知道,那人以‘千里传音’之术,把声音送入,依贫僧推测,
那声音可能是从出云口传进来的。”
北煞卜元庆道:“这就奇了,出云口,只是两山之间一个绝壑,下临千丈,不可能有
人……”
正说之间,忽听有人轻“啊”了一声。
要知深入这诡秘的洞窟之中,每一个人谁都提高警觉,深怀戒心,这声轻“啊”虽然不
响,但大家都听得一凛,急急回头瞧去。
只见慕容姑娘左手扶额,一个摇摇欲倒。
卓玉祥吃了一惊,急忙掠近她身边,伸手扶住,急急问道:“贞儿,你怎么了?”
慕容贞道:“我……有点头昏……”
卓玉祥扶着她走近石桌,移过一个石凳,说道:
“你快坐下来,歇息。”
慕容贞在石凳上坐下,还是支持不住,两手交叠,一颗头枕着手肘,缓缓闭上眼睛。卓
玉祥惊惶的道:
“贞儿,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适的?”
南煞戚建公道:“依老夫看来,她好像是中了毒!”
“中毒!”卓玉祥更是惶急,搓着手道:“这怎么办呢?”
毕倩倩走到慕容贞身边,用手轻轻翻起她眼皮,仔细察看了一阵,又看看她的指甲,说
道:
“奇怪,她果然是中了毒!”
就在此时,突听上官相厉声喝道:
“倩儿,你方才给咱们服下的解药,可是真的解药么?”
他说的声色俱厉,脸上也笼罩了一层浓重的怒气和杀气!
这可听得大家齐齐一愣!
在进入雾室之前,毕倩倩确曾每人分了两颗预防“蚩尤毒雾”的解药,据说,一颗解药
的有效时间,为两个时辰,因此大家除了当时服用一颗之外,还随身带了一颗,以作不时之
需。
毕倩倩愣然道:
“女儿分给大家的,自然是解药了。”
上官相盛怒的道:
“只怕不是吧?”
他此话一出,听得大家又是一怔!不是解药,那会是毒药不成?大家心头这一起了怀疑,
不由的立即暗暗运功检查。
这一检查,在场几人,莫不脸色大变!
只有卓玉祥心急慕容贞的安危,并未运气检查,因此也只有他一个人的脸上没有变色。
西煞毕元发出狼嗥般一声大笑,缓步朝毕倩倩走了过去,目中厉芒闪动,沉声喝道:
“倩儿,你果然毒辣得很,连生身之父,都要毒死了才放心。”
他这一步步的逼去,双手提胸,已经凝聚了毕生功力,敢情他要把毕倩倩立劈掌下。他
自知这出于一击之后,必将立即毒发而死,但他已经下了决心,在自己未死之前,非把这忏
逆不孝的女儿击毙不可。
毕倩倩骇异的道:
“爹,女儿给大家服的确是解药,不是毒药。”
毕元脸色狞厉,喝道:
“你还要狡赖!”手掌已经缓缓举了起来。
毕倩倩哭道:“女儿说的是实话,你老人家怎么连女儿的话,都不相信了呢?”
毕元怒声道:
“你当了龙君,心目中还有我这个爹?你明明诱骗大家服下你的毒药,还不承认?”他
越说越气,举起的手,正待劈去。
南煞戚建公突然沉喝道:
“毕兄且慢,此事鲁莽不得!”
毕元道:“事实俱在,戚兄何用再帮她求情?”
戚建公道:“毕兄歇怒!万一令嫒真的并不知情,岂非冤枉?再说,毕兄劈出了这一掌,
可知后果如何?”
毕元道:“咱们一身功力,几乎已被毒药消散了十之五六,目前大概凭各人的修为,勉
强还能再发几掌而已。”
戚建公道:“这就是了,你没弄个清楚,就这样一掌击毙令嫒,你也赔上一条老命,划
得来么?”
上官相接口道:“戚兄说得不错,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应该先问问清楚,再作计较才
是。”说到这里,回头问道:
“倩儿,你这药丸,是那里来的?”
毕倩倩含泪道:“这是龙宫专掌司药的药师依方配制的,据说已经配制了有几年之久,
女儿这一瓶药丸,共有百粒,如今已经用的只剩下二十粒,应该不会有问题。”
上官相从身边取出剩下的一粒,随手递了过去,一面说道:
“诸位身上,也各有剩下一粒,大家都拿出来,给倩儿仔细看看。”
于是毕元、戚建公、卜元庆、卓玉祥都把身上药丸,取了出来,交还给毕倩倩。
只有慕容贞敢情功力较浅,伏在石桌上,一动不动,卓玉祥自然不便从她怀中取药,并
未交出。
毕倩倩也从瓷瓶中倾出两颗药丸,一齐放在掌中,闻了一闻,就着珠光,再仔细察看了
一阵,说道:
“这是解药,一点没错,药丸的气味,颜色,大小,都和女儿平日用的一模一样。”
上官相道:“你再仔细看看。”
毕倩倩为难的道:
“女儿实在看不出这药丸有什么不对了。”说到这里,忽然取了一颗,仔细的用指甲把
药丸齐中切了开来。
那药丸不过梧桐子大小,这一切开,发现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黄色药粒,嵌在药丸中。
毕倩倩神色微变,小心奕奕用指甲挑起,凑着鼻子闻了闻,但这黄色药粒太小了,闻不
出什么气味来。”
毕元道:“这颗黄色的,是什么东西?”
毕倩倩道:“女儿闻不出来。”
她一面说话,一面低下头去,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这一舔,顿觉舌尖骤然一麻,心头不禁吃了一惊,急急吐去口水。
上官相问道:
“毕倩倩,可是毒药?”
毕倩倩连吐了几口口水,才道:
“是的,是一种迷人欲醉的烈性毒药‘迷迭香’,和另一种敬功毒药配合而成……”
她在说话之时,已把其余几颗解药,一一用指甲剖了开水,果然每颗解药之中,都嵌着
一粒黄色的毒药。
毕元怒声道:
“解药之中,如何又会内藏毒药?”
毕倩倩抬头道:“女儿也觉得事情太过奇怪,百思难解……”
她接下去续道:“这药瓶一直收藏在女儿房中,那一定是郝总管做的手脚了。”
南煞戚建公缓缓在石凳上坐下,嘿然道:
“毕兄,令嫒当上龙君之事,你当真一点都不知道么?”
他这句话,又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毕元目光一动,冷然道:
“怎么?戚兄怀疑兄弟什么?”
戚建公大笑一声道:
“毕兄,事已至此,兄弟觉得已经不用再隐瞒什么了?”
毕元双目精光进射,怒声道:
“戚兄此话是什么意思??
戚建公道:“兄弟不信毕兄事前竟会毫不知情。”
毕元道:“这么说,戚兄认为是兄弟父女,设计毒害诸位了。”
卜元庆沉声道:
“不错,亲若父女,焉有不知情之理?”
说到这里,突然目注毕倩倩,洪声喝道:
“毕大姑娘,咱们都已经中了剧毒,也许再也无法生离此地,你似乎用不着再装作了。”
毕倩倩神色冷峻,说道:
“卜伯伯,你这话侄女就不明白了侄女就算有什么阴谋毒计,总不至于拿毒药毒害生身
父亲,和自小一直疼爱我的义父。”
卜元庆听的一呆,说道:
“不是你父女设下的毒计,难道会是我卜某不成?”
东煞上官相微微一笑道:
“兄弟从种种迹象看来,就事论事,觉得真正的幕后主使人,就在咱们身边,至低限度,
也在这座石室之中。”
卜元庆道:“上官兄说的是谁?”
上官相道:“嫌疑最大的,自然是咱们四方煞神了。”
毕元看了上官相一眼,忽然点点头道:
“上官兄,兄弟明白了。”
上官相道:“毕兄明白什么?”
毕元狼嗥般一声长笑,说道:
“你自小最疼爱倩倩,故而向兄弟把倩倩要去,过继在你膝下,如今倩倩居然当上了龙
君,这不是你一手造成的,还会有谁?”
毕元是毕倩倩的生身之父,这话由.毕元口中说出,自然极具份量。
上官相微微一怔,说道:
“毕兄居然怀疑到兄弟头上来了。”
毕元道:“咱们没有找出真正的主使人之前,谁都脱不了干系。”
戚建公冷冷道:
“四方煞神中,比较起来,自以二位嫌疑最大了。”
卜元庆接口道:“这话兄弟同意。”
毕倩倩忽然扑的跪了下去,说道:
“爹爹,义父,二位伯伯,你们四位老人家都不用争吵了,解药之中,暗藏毒药,女儿
实在毫不知情,但却害怕四位老人家互生猜忌,女儿不孝,愿以一死谢罪……”突然右手一
招,拔出长剑,正待往喉间抹去。
上官相出手奇快,一下夺了毕倩倩手中长剑,往地上一掷,沉喝道:
“倩儿,你这是何苦?目前是非未明,真相未白,你死了岂非白死?”
毕元冷冷说道:
“上官兄,你还救她则甚,逆女纵然不是幕后主持人物,也是傀儡帮凶,咱们四人中毒,
全都由她而起,她一死谢罪,也是应该的了。”
上官相道:“毕兄此言就不对了,倩儿受人利用,已经坦白说出经过,何况这解药之中,
另有毒药,她并不知情,一个已经悔过,不甘再作傀儡的人,咱们应该原谅她,鼓励她,怎
好忍心看她自绝在你面前?”
卜元庆道:“上官兄说的也是不错,毕大姑娘为了不甘受人利用,才求助于咱们四人,
如果她说的不假,她已经算是背叛了这幕后主使之人,咱们目前,主要是要找出这幕后主使
的人来,并非要逼死毕大姑娘。”
戚建公道:“咱们找得出来么?”
卜元庆道:“方才上官兄已经说过,嫌疑最大,是咱们四方煞神。”
戚建公道:“依你看,咱们四人之中,是否真会有一个是幕后主使之人?”
卜元庆目光掠过三人,说道:
“这就很难说了,但除了咱们四人,别人似乎更不可能。”
毕元道:“兄弟倒想到了一个办法。”
卜元庆道:“毕兄想到了什么办法?”
毕元道:“咱们身中奇毒,只怕生存的机会已是不多,四方煞神之中,如果确有一个是
幕后主使之人,咱们既然找不出来,又都有很重的嫌疑,最好的办法,就是咱们四人手拉着
手,各以内功,震断心脉,自绝于此。”
上官相点头道:“卜兄说的也是有理,咱们四人之中,如果真有一个是包藏祸心的幕后
主使人,那么纵然多赔上三条性命,自然也是值得,但如若咱们四个人,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