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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煞毕元左拂右剑,银拂如匹练飞卷,长剑如银蛇乱闪,加上他一身银袍,进退如风,
一个人银光缭绕,气势极盛。
假毕元同样一身银袍,游闪如电,双手飞舞,乱抓乱劈,十只手指套着三寸长的指套,
乌光闪闪,不但锐利如钩,施展擒拿手法,制人关节穴道,有时还敢向长剑和银拂上抓来。
这两人以快打快,到了百招以上,两条进退腾跃,互相飞扑的银色人影,早巳化作了一
团银色光影,哪里还分得清楚你我人影。
西煞毕元忽然发出狼嗥般一声大笑,说道:
“阁下原来是白骨门的朋友。”
他激战多时,渐渐发觉对方使的,竟是白骨门的“枯骨爪”,对方虽然竭力掩其身份,
但时间长了,自然就会泄漏出来。白骨门的人,很少在江湖走动,凡是在江湖走动的人,就
从未落败过。
这不是说白骨门的人,个个武功高不可测,当然,他们武功别走蹊径,自成家数,另外
还精擅毒药暗器,固然是原因之一,但另一主要原因,是白骨门的人,行走江湖,只准胜,
不准败,这是他们的门规,他们认为落败之人,就沾辱了白骨门的声威。
因此,谁败了,这人就得在祖师堂自绝,以谢祖师,同时白骨门会派出门中高手,不惜
天涯海角,替死者报仇,非把这个胜了白骨门的人追杀,决不甘休。就这样江湖上从无一个
胜过白骨门的人存在。
白骨门的人,也成了江湖上无人敢招惹的人,好在他们对门人弟子管束极严,也极少仗
势惹事,故而还能和各门各派相安无事。
闲言表过,却说假毕元听毕元喝出他的身份,忍不住冷冷一笑道:
“姓毕的,你可是怕了?”
毕元大笑道:
“阁下以为指出白骨门三个字来,就能唬得倒毕某了?哈哈,江湖上的,大家因你们白
骨门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才让你们平安无事,否则你们白骨门这个门派,早就绝迹江湖了,
阁下假冒毕某,理屈在你,毕某今晚非把你拿下了,还要亲自把你送交白骨神君处理,看看
白骨门又能把我怎样?”
两人虽互相喝叱,手上可丝毫没有松懈。
假毕元怒声道:
“毕元,你敢对白骨门如此轻视!”
毕元大笑道:
“这是阁下先对我西煞毕元挑衅。”
“好!”假毕元口中喝了声“好”,突然双爪扬起,接连攻出了五招,就在五招攻势之
中,从他掌心无声无息,飞射出一片灰白细芒,朝毕元袭来,他使的正是白骨门的“白骨飞
芒”!
毕元看的大怒,左手一抬,挂在中指的银拂,连挥几挥,护住全身,双足一点,身形突
然腾空跃起。
剑演“金形三绝剑”,剑剑俱带杀机,飞洒出一片无数白银。这“金形三绝剑”,乃是
西煞毕元赖以成名的绝招,平日极少展露,此刻因对方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久战无功,再加
在动手之际,暗下毒手,射出“白骨飞芒”,不由的激发了他的杀机。
“金形三绝剑”,剑势乍展,果然凌厉非凡,但见剑光挥动,风起八步,两三丈间,顿
时布满了一层森寒的肃杀之气,剑光如电,奇亮耀目。眨眼之间,就把假毕元圈人在一片银
光之下。
假毕元几乎连对方剑势都未看清,哪里还有还手的机会,一时心头感到无比的震骇,再
待撤身后退,已是不及。
但觉右臂骤然一紧,被毕元银拂缠住,眼前银光一闪,一柄雪亮长剑,已经搁在项颈之
上。
毕元脸色冷峻,微哂道:
“阁下如果挣动一下!毕某长剑就会削落你的脑袋瓜来。”
假毕元打鼻孔冷哼出声,张口之间,从他口中喷出几缕灰白细芒,朝毕元迎面射出。左
手一抬,“嗖”的一声朝他搁在肩头上的长剑隔去。这一下,动作奇快,换上一个人,只怕
很难躲闪得过。
但西煞毕元以左拂右剑,在江湖上闯荡了三十午,博得西煞之名,岂是偶然?尤其他左
手一柄银拂,专卷敌人兵刃和专破暗器。
他既已识破对方是白骨门的人,白骨门的“白骨飞芒”
以狠毒出名,使用的人,有的装在兵刃之中,有的使用针筒,有的称为“口中针”,暗
藏口中,以真气吹出。
毕元自然早已想到,也早已有了防犯。此刻一见对方张口吹出几缕灰白细芒,不觉仰天
发出狼嗥一声长笑,喝道:
“阁下真是太不自爱了。”
左手银拂突然圈起,化作一蓬千万缕银丝,朝前卷出,一下就把几缕灰白细芒绞得粉碎。
右手力贯剑身,按着不动,假毕元右手铁爪一撩,响起“铮”的一声金铁交呜,但依然
未能把毕元的长剑隔开。毕元趁势长剑一振,剑尖疾落,一下拍击在假毕元的左胸“将台穴”
上。
这一下,毕元心头狂怒,出手也自然较重,假毕元口中,闷哼一声,应剑倒地,闭过气
去(“将台穴”位在心脏大动脉间,为胸部要穴,尤以左乳为烈,一经点击,立时气塞,如
不及时抢救,可立致死,右穴虽较左穴稍轻,但如遭点击,亦可致命,轻者咳嗽不停)。
毕元冷冷一笑道:
“原来你也只有这点能耐!”
倏地跨上一步,长剑一拍,喝道: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假毕元经他长剑一拍,果然清醒过来,双目方睁,口中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得他双手抚
胸,忍不住弯下腰去。
怒目瞪着毕元,断续的厉声道:
“合罕,合罕,你……合罕,杀了我吧!合罕……”
毕元狼嗥般笑道:
“我用不着杀你,咱们骑驴看帐本,走着瞧,你一天不说,我就让你喘一天,但阁下别
忘了超过了十二个时辰,你就会咳上一辈子,那可别怪毕某。”
假毕元穴道受制,咳得满头都绽起了青筋,还是“合罕”
“合罕”咳个不停。
他心里明白,毕元说得不假,西煞阴损出名,他点的穴道不解,咳嗽不会停止,如若超
过十二个时辰,就会终身残废。
白骨门人平日纵然自恃自大,但假毕元遇上心狠手辣的西煞,不怕得罪白骨门,他也就
做不起来了,口中一连串的咳呛声中,恨恨说道:
“合罕、合罕,在下官伯达,合罕……”
毕元道:“假冒毕某,是受何人指使的?”
假毕元咳嗽不止,继续说道:
“合罕,在下……合罕只是……合罕,合罕受人之托……”
毕元追问道:
“阁下受何人之托?”
假毕元道:“这个合罕,合罕……恕难……合罕奉告,合罕。”
毕元道:“好,朋友既然不肯说,毕某也不难为你,但待此事一了,自会送你上铁棺峡
去。”
铁棺峡,正是白骨神君隐居之地,也是白骨门的所在。
假毕元听毕元说,要把他押上铁棺峡去,不禁脸色大变(他戴了面具,外人自然看不出
来)。
毕元可没待他开口,一指点了他穴道,说道:
“阁下目前且歇一会吧!”
假毕元没有说话,双足一软,就往地上坐了下去。
现在,这座敞厅上,所有贼党已经擒的擒(假叶法全,假毕元被擒),死的死(假上官
相服毒自杀),逃的逃(假天破大师,假北煞卜元庆,假南煞戚建公三人夺门逃走),剩下
来的,已只有自称新任龙君的冷青萍一个人,还在和毕倩倩挥剑力拼,胜负未决。
那是因为二人学的都是龙君真传“毒龙剑法”。这套剑法,本以奇毒狠毒取胜,但这回
你会的我也会,你中途变招,我也随着换式,依然是见招拆招。谁也无法瞒得过谁,谁也休
想占得了谁的便宜。就这样,剑剑交击,力拼了三百招,还是难分难解,不胜不负之局。
东煞上官相要卓玉祥,慕容贞守护正在运功逼毒的北煞卜元庆,和穴道受制的假叶法全、
假毕元二人,他却和西煞毕元从左右两侧抄了过去。
激战中的冷青萍突然“唔”的一声,封开毕倩倩的剑势,喝道:
“住手。”
毕倩倩冷声道:
“你可是愿意束手就缚了么?”
冷青萍理理鬓发,嘿然道:
“我还不至于束手就缚。”
毕倩倩道:“难道你还有胜算!”
冷青萍道:“我胜算虽无,但也并未落败。”
毕倩倩道:“那你干么叫停?”
冷青萍道:“我想和你们谈谈条件。”
毕倩倩冷笑道:
“此时此地,你还配和我们谈条件?”
冷青萍冷冷一哂道:
“毕姑娘莫要忘了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我说出和你们谈谈条件,自然有和你们谈条件的
资格。”
毕倩倩道:“你说,你有什么资格?”
在她们说话之时,东煞上官相,西煞毕元早巳一左一右,到了两人身侧八尺光景,站着
停下来。冷青萍目光一动,望了二人一眼,冷冷说道:
“我先想知道,你们之中,谁能作得了主?”
毕倩倩被她问得一呆!不错,自己目前既非龙君身份,自然就不能再统率四方煞神。
再说四方煞神之中,有一个是自己父亲,一个是自己义父,自该由他们作主,自己实在
不该仍以龙君自居。
上官相呵呵一笑道:
“倩儿,你是龙君指定的继承人,这位冷姑娘,也自称是龙宫之主,目前咱们亲眼目睹,
看到了这许多冒名顶替之人,足见这冷姑娘一伙,善于作伪。咱们既无法证明她说的是真是
假,自然更无法证明她身份的真假,方才是你和她动的手,就是要提条件,自然也该向你提
出才对。”
冷青萍目光斜睨,道:
“这是说她可以作主了?”
毕倩倩道:“我自然能作主了。”
“好!”冷青萍冷冷的道:
“那么我就请毕姑娘先看看你们之中,可会缺少了什么人吗?”
不用看,都很清楚,一行人中,天破大师已经西归,叶法全是追赶南煞戚建公去的,至
今未回。她说的“缺少了谁”,自然指的是昆仑掌门叶法全无疑。
毕倩倩冷声道:
“你有什么话,只管说。”
冷青萍道:“我要带走他们两个。”
伸手指了指穴道受制的假叶法全和假毕元二人。
“你要带走他们二人?”毕倩倩意外的瞥了她一眼,问道:
“凭什么?”
冷青萍道:“在你们的心目中,我虽然自称是新任龙君,但我从前只是郝总管手下的一
名龙宫使女青儿,对不对?”
毕倩倩不耐道:“你是在拖延时间。”
冷青萍道:“你先回答我,我说的对不对?”
毕倩倩只是打鼻孔里“唔”了一声。
冷青萍伸手一指被制的二人,又道:
“他们二人,一个假冒昆仑掌门,一个假冒令尊,但只是假冒而已,并非真的昆仑掌门,
真的西煞,对不对?”
毕倩倩不知她说这些话的用意何在?依然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冷青萍忽然咯的笑道:
“这就是了。”
毕倩情怒声道:
“你笑什么?”
冷青萍道:
“以一个自称‘龙君’的龙宫使女,和两个假冒昆仑掌门人和假冒西煞毕元,江湖上不
见经传的无名小卒,交换一个九大门派中,声誉极隆的一派掌门人之尊,你说值不值得?”
这话听得毕倩倩不由的一怔!
自己一行人中,只缺了一个叶法全,难道会真的被他们擒住了?不!这不可能!
第一,以叶法全的武功剑术来说,只在四方煞神之上,不在四方煞神之下,对方要想擒
他,谈何容易?第二、冷青萍一直在与自己拼搏之中,她如何会知道叶道长已为他们所擒?
心念迅疾一转,忍不住冷冷一笑道:
“冷青萍,你怎知叶道长已为你们所擒?”
冷青萍也冷冷一笑道:
“我自然知道,你们只要出门一步,就会被擒,叶法全到此时还未回来,就可证明我说
的不假了。”
上官相心中暗暗一动,忖道:
“叶道长去了这许多时间,仍未回转,也是实情,莫非真的中了他们的诡计不成?”
一念及此,忍不住插口道:“冷姑娘有什么可以证明叶道长确已落在你们手中了?”
冷青萍傲然道:
“这个容易,咱们谈的既是交易,自然要让你们看货。”
说完,举步朝门口走去。
西煞毕元银拂一摆,挡住了去路,大笑道:
“姑娘,就想凭这几句话作为脱身之计么?”
冷青萍脚下一停,傲然道:
“我要脱身,随时可走,何用和你们多说废话?”
上官相心中暗道:“听她口气,她似乎志在带走假叶法全、假毕元二人了!”一面接口
道:“不错,姑娘要让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