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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剑场之类的地名?”
“百剑?”伙计抓抓头皮,摇头道:
“没有,咱们重庆府方圆百里之内,小的从没听说过这‘百剑’二字的地名。”
卓玉祥道:“你再想想看,那么这地面上,可有什么叫‘百剑’的江湖帮会?”
伙计不加思索,回道:
“没有,咱们四川,有二句话,叫做‘一门二派,遍地哥老’,一门,是大名鼎鼎的四
川唐门,二派,是峨嵋、青城两大剑派,除了这一门二派,就是哥老会的天下,别的帮会,
在咱们这儿,是扎不下根的。”
说到这里,忽然“哦”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
“你老问的莫要是百剑堡吧?”
“百剑堡!”卓玉祥心中一动,问道:
“百剑堡在什么地方?”
伙计道:“百剑堡威名远震,客官没听人说过?”
卓玉祥道:“在下初到贵地,从未听人说过。”
伙计道:“百剑天下尊,只要江湖上行走的人,都知道剑门百剑堡的威名。”
卓玉祥笑道:
“在下不是江湖人,所以没听人说过。”
伙计道:“百剑堡离这里远着呢,好像在剑门山,百剑堡的丁总管,只要到重庆府来,
一定会到小店落脚,小的所以知道一点。”
卓玉祥探怀取出一小绽碎银,随手赏给了店伙,一面问道:
“伙计,只不知剑门山如何走法?”
伙计口中说着:“客官,这怎么好意思?小的谢了。”
一面接过银子,接着说道:
“剑门山好像在剑门关外,从这儿一路往北去,究有多远,小的就不知道了。”
卓玉祥点点头,交待道:“我妹子是到舍亲家里作客去的,她的马匹,就暂时寄在这里,
如果不来取,那就是坐轿走了,这匹马就送给你变卖好了。”
伙计连连应是,送着卓玉祥会账出门。
小厮替他牵来马匹,卓玉祥翻身上马,一路往北起程。剑门,是名闻古今的大地方,卓
玉祥纵然没有来过,但只要沿路问上一声,就会有人指点他的路径。
剑门天下雄,由剑阁往西北处,两峰相对,直立如剑,上冲云霄,就是以绝险著称的剑
门关。
剑门山三峰应峙,以中峰最高(此峰上下两端较细,山腰独粗,好像一个直立的橄榄),
左右二峰,磋峨侧立,远看就像“山”字。
百剑堡就在中峰之阳,峰中有三位堡主,大堡主就叫简中峰,老二叫简二峰,老三叫简
三峰。
剑门简家,雄据一方,不但财雄,而且势雄。简家人丁极众,到了简中峰手里,创立
“百剑堡”更是威震武林,俨然一派宗主。“百剑”者,他堡中子弟近百,个个都精于剑击
也。
百剑堡当然并不止姓简的一族,还有其他的姓,那都是依亲带戚,和简姓有着血缘关系。
百剑堡的子弟,个个都会使剑,但他们考核极严,以剑穗颜色,分为三等,才能称得上
“剑士”的,出入才可以佩带长剑。
第一等是白穗剑士,剑穗雪白如银,是百剑堡的一流高手。
第二等是青穗剑士,佩的是青色剑穗,是百剑堡的二流高手。
第三等是红穗剑士,剑穗色呈紫红,这是百剑堡的三流高手。
这都是经过严格考核而来,如果你连红穗剑士都不及格。那只能使没有剑穗的长剑,只
有早晨练剑的时候,可以带剑,平时就不准佩带长剑。
在百剑堡,男子身上不佩带长剑,是一种耻辱。因此大家都埋头苦练,没有博得红穗剑
士的,拼命想博取红穗剑士,博取了红穗剑士的,又拼命想晋升为青穗剑士,青穗剑士同样
希望晋升为白穗剑士。
因彼此有了竞争,百剑堡的威名,百剑堡的实力,都在与日俱增。
江湖上正邪各派,对百剑堡无不侧目而视。
卓玉祥由重庆启程,一路北行,经武胜、南充、苍溪,而达剑川(即今剑阁县)。这天
他赶到剑川,还只是下午申牌时分。
人得城来,就在大街附近找到一家客店门口下马。
一名店伙迎着上来,接过马匹,哈着腰道:“客官请进。”
话声甫出,忽然脸色一变,就站停下来,没敢替卓玉祥领路。
卓玉祥自然并未在意,举步跨进店堂。
那掌柜慌忙站了起来,陪笑道:
“客官原谅,小店房间已满,请你老到别家去吧!”
说完连连打拱,一脸俱是歉容。
卓玉祥道:“没关系。”退出客店,就牵着马匹,朝大街上走去!
走了一段路,他就感觉到街上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那是因为这一路行来,路上行人,看到自己都好像侧目而视,老远就避了开去,大有避
之惟恐不及。但这些人又偏偏对自己好像很感兴趣,不约而同的投以好奇的目光。
卓玉祥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暗嘀咕,难道剑川城里,从来没有一个外地人进来过?只
有自己一个外来人?自己和他们又有什么地方不同呢?
剑川,是山货汇集之地,也是川、陕、甘交通的要道,茶楼、酒肆,客店,不在少数,
卓玉祥牵着马匹,刚走到另一家客栈门首,正待朝门口走去。
只见一名店伙瞧到他上门,立即骇然却步,连连摇手道:
“客官,对不起,小店已经客满,你老到别家去吧!”
卓玉祥心里已经明白,他们决不是客满,而且不敢让自己住进去,但究竟为了什么呢?
他就弄不懂了。
不住客房,当然也并不要紧,剑川城里,寺庙总该有吧?
卓玉祥决定不再去找客店,就在大街上买了一包馒头和一包卤牛肉,就牵着马匹,朝街
尾走去。
剑川,是一座山城,街尾不远,就有一座小山,山麓间,果然矗立着一座黄墙黑瓦的庙
宇,一条石板路,直通廊前。
卓玉祥走到庙前,举目看去,只见匾额上写着“平襄侯祠”四个金字。
这是姜维庙,三国时,姜伯约就屯兵剑门,后人为了纪念他而立的祠。
“平襄候词”当然不像观香堂,财神庙那样热门,求子、求财、烧香许愿的人,络绎不
绝。
这是一座冷庙,虽然并不破,但香火冷落连庙祝也养不活,就没人看管了。
卓玉祥把马匹拴在词前树下,然后举步走了进去。平襄侯祠,只有一进大殿,进入大门,
天井中,就是一个宽广的戏台。
这时天色已经昏黑,卓玉祥独自在石阶上坐下,取出馒头,慢慢吃着。
不多一回,但见一弯新月,渐渐从云堆里露了出来。卓玉祥吃了几个馒头,觉得有些口
干,正待站起!
蓦听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过来。荒山冷祠,分外清静,这一声惨叫,听来更显得刺耳!
卓玉祥辨听方向,好像就在祠右不远,这就霍地站起,一掠出门,朝祠右找去,走了不
过一箭来路,就看到松林前的草地上,躺卧着一团黑影。
卓玉祥急忙弃了过去,俯身一看,只见倒卧地上的是一个身穿蓝布衣衫的汉子,此时扑
卧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此人伤在后心,是被人偷袭,一剑从背后刺入,剑中要害,已经
没救了。
卓玉祥心中暗暗感叹,这是仇杀的成份较多,江湖上为什么要永无休止的演出杀人与被
杀,难道人真是天生好杀的动物?
就在卓玉祥缓缓直起腰来的时候,看到大路上,正有三条人影,如飞而来!
不过眨眼工夫,就已奔到近前。只听其中一人失声道:
“田老四,你怎么了?”
卓玉祥道:“三位来迟了一步,在下方才听到有人惨叫,赶到此地,这位兄台遭人毒手,
看来没有救了。”
这赶来的三人,两个也是蓝布衣衫的汉子,另一个是五十来岁,身穿青绸长衫的中年人,
左手握一柄青穗长剑,双目炯炯有光。
那说话的汉子掠到田老四身边,只看了一眼,吃惊的叫道:
“何爷,田老四已经死了!”
突然目光落到卓玉祥身上,伸手一指,愤怒的道:
“就是他,何爷,小的说的就是这小子,田老四就是他杀的。”
卓玉祥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微哂道:
“人命关天,朋友,怎好胡乱指证在下杀人?”
那汉子并没理他,只是朝青衫中年人道:
“何爷,就是这小子,田老四就是跟踪他下来的,这小子明明是想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卓玉祥冷笑道:
“在下何用杀人灭口?”
站在右首的蓝衣汉子叱道:“小子,杀人偿命,当着何爷面前,你还想赖?”
先前那汉子厉声道:
“小子,你敢在剑门行凶,真是吃了熊心豹胆来的,走,还不乖乖的跟何爷回去,听候
发落?”
卓玉祥剑眉一挑,冷然道:
“二位一口一声说在下杀人,在下杀死这位朋友,可是二位目睹的么?”
先前那汉子道:“事实俱在,难道咱们还是冤枉你的不成?”
青衫中年人目光冷厉,只是盯着卓玉祥打量,直到此时,才右手一拢制止了两人的话头,
一面朝卓玉祥问道:
“朋友贵姓?”
他好像自视甚高,也许是自恃身份,问话的口气,极为冷漠、傲慢。
卓玉样道:“在下姓卓。”
青衫中年人道:“你叫卓玉祥?”
卓玉祥听得大奇,问道:
“在下正是卓玉祥,朋友如何知道的?”
青衫中年人冷冷一哼,道:
“果然是狂妄无知的华山门下。”
“狂妄无知的华山门下”这几个字,听得卓玉祥不觉剑眉一挑,要待发作,但继而一想,
对方一口叫出自己名字,显然其中另有内情。
他最近数月之间,连遇事故,已使他增加了不少江湖阅历,遇事能冷静下来。
心念这一动,就目注青衫中年人,问道:
“在下和兄台,今晚还是初次见面,但听兄台口气,似乎对卓某颇有成见?”
青衫中年人冷冷的道:
“这只怪你卓朋友太狂妄了!”
又是狂妄!
卓玉祥究竟是少年气盛,对方口气,咄咄逼人,实在使人难以忍受,不觉剑眉剔动,嘿
然道:
“卓某和朋友素不相识,怎知卓某是个狂妄无知之人?朋友一见面,就盛气凌人,一再
指责卓某狂妄,难道朋友这态度不狂妄么?”
青衫中年人目中精芒连闪,冷冷一笑,问道:
“卓朋友到剑川来,有何贵干?”
卓玉祥道:“在下只是路过此地。”
青衫中年人道:“那么卓朋友要去那里?”
卓玉祥道:“百剑堡。”
青衫中年人脸色微微一笑,哼道:
“那么我再问你一句话,卓朋友身为华山门下,既在江湖走动,自该知道江湖过节,试
问你进入剑川之后,可知这里的规矩?”
卓玉祥道:“什么规矩?”
青衫人中年人道:“江湖朋友,进入剑川,不得佩带长剑。”
卓玉祥这回明白了,敢情就因自己身上佩带了长剑,客栈才不敢收留投宿,一时心头有
气,忍不住问道:
“这是谁规定的?”
青衫中年人道:“自然是本堡了。”
东方玉《降龙珠》
第 十 章 华山剑法
卓玉祥“哦”了一声,道:“朋友是百剑堡的人?”
“不错!”青衫中年人冷傲一笑,接道:
“卓朋友明知带剑入剑川,是触犯本堡大忌之事,仍然带剑而来,足见丝毫没有把本堡
放在眼里了。”
卓玉祥道:“这是误会,在下事前并不知道贵堡有此一条规定。”
青衫中年人忽然大笑一声道:
“卓朋友大概不是事前不知道,而是和令友打赌而来,对不对?”
卓玉祥愣然道:
“朋友此话怎说,在下几时和人打赌?”
青衫中年人微哂道:“卓朋友既然敢和令友打赌,夸下海口,有独闯百剑堡的雄心,怎
么竟会没有承认的勇气?”
卓玉祥道:“谁说在下要独闯百剑堡?”
青衫中年人冷笑道:
“卓朋友说过的话,自己心里应该明白。”
卓玉祥道:“在下如果说了,岂有不承认之理?只是这些话,朋友是听谁说的?”
青衫中年人道:“听谁说的,现在已并不重要,因为卓朋友带剑进入剑川,已是事实,
再说,兄弟为了卓朋友前来剑川,究竟目的何在,因此要田老四查明朋友行踪,朋友竟迁怒
于他,加以杀害……”
“住口!”卓玉祥剑眉轩动,怒声道:
“在下一再声明,带剑入剑川,只是事先并不知道贵堡规矩,我堂堂正正的前去百剑堡,
更无杀死这田老四的必要。”
口气微顿,续道:
“再说练剑的人,剑不离身,贵堡既有这种规定,就该在大街张贴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