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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黎雅庙,一共有前后两进,刀疤女刚跨进山间,就见右护卫田横站在阶上,拱手一
礼道:
“闻香主,会主请你进去。”
原来刀疤女竟是三元会的香主!
刀疤女脚下一停,奇异的问道:
“会主如何知道本座赶回来的?”
右护卫田横道:“会主也刚回来,一到就要属下在这里等侯香主大驾,说有要事相商,
请香主立即进去。”
刀疤女点点头,便自朝后进走去。
后进一排三间,小天井中,还搭盖着一片花架,此时只有中间一间,还有灯光射出。刀
疤女走近阶前,迅速从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这回她揭下面具,可不是满脸刀疤的惨厉模
样了。
那是一张俏丽瓜子脸,配着新月般弯弯的眉毛,和一双妖媚的眼,还有一张鲜红而带着
棱角的嘴唇,模样儿好不娇娆?
这位姑娘家,看去不过二十出头,本来就生成一副苗条身材,只是被满脸刀疤掩盖住了,
这一还她本来面目,就显得婀娜多姿,透着成熟的美!再加她莺声酥酥,说得又娇甜:“属
下闻桂香晋见会主。”
原来她叫做闻桂香。
屋中传出一个清郎的声音说道:
“闻香主请进。”
闻桂香(刀疤女)跨进中间一间佛堂,只见一张方桌上点着一支红烛,烛光摇曳不定。
桌旁一张腾椅上,坐着一个身穿青罗长衫,貌相斯文的中年文士,正是三元会会主天子
门生何文秀。
她微微低着头,这几步路,走的又稳又俏,轻启樱唇,躬着身道:“属下见过会主。”
一双秋波,盈盈地朝会主瞟了过去。
何文秀目光一抬,和她正好四目相投,含笑道:
“闻香主辛苦了,请坐。”
闻桂香在烛光之下,粉颊有点红红的,低声道:
“属下谢坐。”
在会主右侧一张木椅上坐下。
何文秀道:“闻香主做的很好,居然把白玉霜都瞒过了。”
闻桂香惊奇的看了会主一眼,问道:
“会主怎么知道的呢?”
伺文秀道:“我刚从石屋回来,你们说的话,我自然都听到了。”
闻桂香更是惊奇,说道:
“会主什么时候离开的呢?”
伺文秀道:“你走之后,薄一刀已经对你起了惊疑,但白玉霜却深信不疑,我才离开。”
原来白玉霜听到的一丝声音,就是何文秀悄然离去时候发出来的。
闻桂香由衷的感到佩服,说道:
“会主好高的轻功,从属下身边超越而过,属下居然一无所知。”
接着又道:“属下原是请示来的,会主既已知道,不知何有什么指示?”
何文秀道:“我已另有安排,你不用回去了。”
闻洼香道:“属下倒觉得白玉霜既对属下没有怀疑,属下回去,不是更可探听他们的动
静么?”
何文秀重重哼了一声道:
“本来唐思恭只此一女,要他交出‘七宝图’,可说十分顺利,但如今节外生枝,‘七
宝图’之事,只好暂缓,先对付了白玉霜珥说,我此刻立时要赶到唐氏别业去,你可在此留
守。”
闻桂香眨动一双脉脉含情的眼睛,道:“属下跟随会主同去,会主有什么差遣,属下也
好效劳……”
她言中之意,自然希望跟随会主同去,老实说,像她这样的女子,也只有天子门生何文
秀,才会在她的眼中。
何文秀已经站起身来,说道:
“不用了,你虽戴有面具,但你的声音,他们听得出来,被他们认出来了,反而不好,
我要你留在此地,也即是此意,同时此地时有信鸽往返,你也可以代我处理些事情。”
代他处理事情,岂非他的心腹,闻桂香脸上有了喜色,低垂粉颈,应道:
“属下遵命!”
何文秀没有多说,飘然往外走去。
闻桂香目送有会主英俊而温文、欣长而潇洒的人影离去,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倾慕,和难
以描述的幽怨,一手支头,只是怔怔的望着灯蕊出神!
就在此时,只听有人压低声音,轻轻的叫道:“闻香主。”
闻桂香微微一惊,问道:
“什么人?”
那人依然压低声音说道:
“属下特来求见闻香主,希望一诉属下对香主倾慕之忱。”
闻桂香柳眉一挑,倏地站起身来,叱道:
“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本座这般说话?”
“窈窕淑女好逑,这也是人情之常啊!”那人说得虽轻,但口齿清晰,听来声音极为美
好,随着话声,已有一个人影潇洒的走了进来,朝闻桂香作了个长揖,说道:
“闻香主,小生这厢有礼了。”
这人非别,正是青衫粉靴,人俊如玉,武功高不可测的白玉霜!
闻桂香骤睹白玉霜脸含笑容,走了进来,不由的脸色倏变,脚下往后连退了两三步。
这两三步下来,她心情也己镇定下来,冷冷的道: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自闯到本会歇脚的地方来,你是吃了熊心豹胆,嫌命长了么?”
她果然不愧是三元会内三堂的香主,随机应变,厉词责人。
白玉霜微微一笑道:
“闻香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后不过一顿饭的时光,竟然把小生忘得一干二净,这叫小
生如何不为之心碎?”她口中说着,脚下丝毫不停,只是步履潇洒的迎着她走来。
闻桂香身不由已又后退了两步,冷然喝道:
“站住,你胡说些什么?本座根本不认得你。”
白玉霜含笑道:
“你不认识小生,并无关系,只要小生认得你就好了,老实说,小生和闻香主还有肌肤
之亲哩,不信,闻香主不妨再想看,小生这双手,就会在闻香主怀里,不太斯文的掏摸过一
阵……”
他口中说着,右手竟然指着她鼓腾腾的胸脯,划着圆圈。这份轻薄模样,直看得闻桂香
粉脸绯红,但也吓得连连后退,口中叱道:“姓白的,原来你是个轻薄小人,下流之辈。”
“姑娘现在总算想起小生来了,”白玉霜轻笑着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小生出道江湖,
时日虽短,但风流艳事,可多着呢……”他缓缓逼进,闻桂香也缓缓的后退。
白玉霜脚下未停,续道:
“老实说,姑娘虽以满脸刀疤的脸孔相示,小生早已看出姑娘的花容月貌来了!不然,
怎么依依不舍,紧随姑娘身后而来……”
闻桂香看他一双眼睛,只是盯注着自己,缓缓逼来,虽然不怀好意,一时只觉心头小鹿
乱撞,又惊又怕,口中喝道:
“你给我站住。”
白玉霜笑道:
“有花堪折直须折,小生情不自禁,脚下如何肯停……”
两人距离,渐渐拉近,现在已不过五尺!闻桂香不知不觉退到了右首壁角,这下真急得
她脸色发白,连脚步都凌乱了,但就在此时,她突然双手连扬,叱道:“姓白的,你给我倒
下去!”
原来她是故意诱敌,脚步凌乱,正表示她心慌意乱,但其实却是假的。
这—双手扬处,青光连闪,从她掌心,电射出五口柳叶飞刀,一取咽喉、一取胸口,一
取小腹、左右两口、分取双肩。她发刀在先,喝声在后,五口柳叶刀脱手飞出,可说又快又
准,何况双方距离极近,几乎是一发即至,根本没有你躲闪的机会。
闻桂香计算之准,心机之深,在江湖上早有笑面罗刹之名!
白玉霜轻哼一声,他根本不躲不闪,左手忽然朝前一抬,一道青影像匹练般飞卷而出!
他使了一记“流云飞袖”,居然把其薄如纸,锋利无匹的五口柳叶刀,一齐卷入袖中,
伸手接住,一面笑道:
“小生早就知道你革囊里有二十四口飞刀,你不使出来,岂会心甘情愿!”
右手一伸,一把握住了闻桂香的左手,小指还在她玉掌心轻轻搔了一下,轻笑道:
“现在你逃不走啦!”轻轻往怀中一拉,把她拉了过来。
他虽没扣住她脉门,但握住她玉手,就使你连一点挣扎的余地也没有。
闻桂香武功原也不弱,但在白玉霜手里,她就施展不开来,脚下一个踉跄,被拉得直向
白玉霜怀中撞去。直到撞得快要碰上白玉霜衣衫之时,她右手掌心,突然青光一闪,手中还
有一口柳叶飞刀,随势刺向白玉霜右腰。
白玉霜拉着她左手,忽然往上抬起,高过她头顶,顺势带转,笑道:
“你又来了,小生明明看你两手分取了三口小刀,打出来五口,手中不是还剩了一口么?
小生早有准备,你又何苦多-此一举?”
这一来,闻桂香撞来的人,在他手弯下打了个转,这一刀自然也落了空。
闻桂香一刀刺空,但白玉霜并没有夺下她的刀来,她被白玉霜紧紧握住了左手,心头自
然十分焦急,就在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口中一声娇叱,右手挥处,一连攻出了两招。
这是近身相搏,她这两招把柳叶飞刀当作匕首使用,虽然并不称手,但她在刀锋上淬过
剧毒,只要划破对方一点皮肉,就会见血封喉,因此她玉手飞舞,并不一定要找白玉霜的要
害大穴卞手。
白玉霜轻笑道:
“我的好香主,天色快要亮了,你别再给我闹别扭了,咱们办正经事要紧。”右手高举,
再次轻轻打了个转。
闻桂香的身子,也跟着在他手弯下打了个转,这一转,她抢攻过去的两招,自然又落了
空。
白玉霜口中说的“办正经事儿”听到了闻桂香的耳中,就觉得心慌意乱。
这回她身落人手,倒是真的心慌意乱了!
她虽是江湖女子,但藏独自守,至今犹是处子之身,怎好让白玉霜“办正经事儿”?她
又羞又急,真的挤上了命,口中连声娇叱,一口柳叶刀,上下翻飞,乱刺乱划。
白玉霜站着没动,只是高抬右手,拉住她左手,在她头顶上打转,闻桂香就身不由已的
连打了好几个转,打得她昏头转向,欲罢不能。
白玉霜右手一指,轻轻点在她腰眼上,一面说道:
“闻香主,你还是乖乖的跟我去吧!”
天色已经大亮,晨曦照在谷底一片参天古木围绕的小小草坪上,树影参差,草色嫩绿的
可爱。
这是从树林间,陆续走出一行人来。当前一个身穿宝蓝长衫的老者,正是四川唐门的老
当家毒龙唐思恭,他身后紧随着由唐老七为首的“唐门七星”!
接着则是三元会会主天子门生何文秀,和他两个护卫左右双煞田纵、田横,另外还有一
个则是背负长剑,苍髯灰衣的邛崃老道。
一行人踏上草坪,唐老七左手一挥,“唐门七星”七道人影,立即身形闪动,四散开来,
在爬满了薛荔的石屋四角,布成北斗七星阵势。
唐思恭双目精光熠熠,注视着被薛荔遮掩住的一道木门,回头朝三元会会主何文秀问道:
“何会主说的就是这里么?”
何文秀潇洒一笑,点点头道:“兄弟据报,正是此地。”
两人话声未已,但见翠绿薛荔掀处,有人朗笑一声,道:“在下算定唐老庄主也该来
了。”
人随声现,走出来的正是白玉霜。
唐思恭脸有倔色,哼了一声道:
“这么说,劫持小女的,果然是白少侠了?”
白玉霜脸上微有怔容,问道:
“唐老庄主此话怎说?”
三元会何文秀深沉一笑道:
“白兄,明人不做暗事,唐姑娘被人劫持,匿藏于此,唐老庄主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
白玉霜心中暗道:“此人果然狡猾得很!”口中故意“哦”了一声,点点头道:
“原来如此。”这话说得很含糊。
唐思恭道:“白少侠,小女当真在此?”
白玉霜道:“唐老庄主、何兄,有话请到屋中再说。”
邛崃老道沉哼一声,喝道:
“慢着,白小施主还未答覆唐老庄主的话,他令嫒在不在此地?咱们都是在江湖上行走
了大半辈子,所谓光棍眼里不揉沙子,你先把话说清楚了!”
白玉霜道:“到里面说不是一样么?”
邛崃老道道:“你最好在这里说。”
“好!”白玉霜道:“在下倒想请教,唐姑娘在这里如何?不会在这里又如何呢?”
邛崃老道道:“唐姑娘在这里,你把她放出来就好。”
白玉霜含笑道:
“就这么简单?”
邛崃老道嘿然道:
“难道你还想讨价还价?”
白玉霜仰首朗笑一声道:
“道长以为在下是掳人勒索之人?”
邛崃老道道:“难道不是?”
白玉霜淡淡一笑道:
“道长既不知前因,又不明后果,怎么就如此武断?”
邛崃老道神色微变,冷然道:
“贫道如何武断?”
白玉霜道: “在下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