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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二人,一个敦厚爽朗,一个刁钻古怪,本质不同,学得像么?”
杜人龙哈哈笑道:“六妹怎地对我攻击起来?我不是要学葛师兄的外表,他那身超绝武功,我根本望尘莫及。只是想效法他诚笃言行,慢慢改掉自己的浮薄之处,难道这种念头都打错了么?”
三人一路说笑,奔向甘肃乌鞘岭,接应荆芸他们无不异口同声的赞美葛龙骧、柏青青在天心谷中唱随啸傲、不羡神仙。但哪知风云难测,祸福无端,偶然间的一点波澜,不仅葛龙骧、柏青青情天生障,几乎把整个武林之内搅得不可收抬。
且说杜人龙、谷飞英及奚沅三人,到得乌鞘岭附近之时,已是六月将尽,距离那啸聚群邪的“三奇大会”,为期不远。
奚沅因荆芸预先约定的联络方法,是刻画一柄“天心剑”,剑尖所指,即其居停。所以带着社人龙、谷飞英二人,围着乌鞘岭的赤霞峰头到处寻找,但连一柄天心剑的图形也未找着。不过却在暗中发现,赤霞峰头果然不断有奇形怪状的人物进出。
三人找得心烦,杜人龙在赤霞峰侧的一座小峰半腰,靠着一株高树坐下,说道:“找了好几日,连七妹所留暗号影于,都找不到。莫非她已陷身贼巢?不管如何,我们三人且利用青青师组给的那三副人皮面具,今夜去往峰头一探。”
奚沅也觉事有蹊跷,同意杜人龙所说,但谷飞英却默不作声。她是坐在杜人龙对面的一块大石之上,一会儿抬头看天,面露得意微笑;一会儿却又皱眉深思,似有甚难题待解!
杜人龙看得奇怪起来,不由问道:“六妹怎的这种神情?你在想些什么?”
谷飞英暂时仍未答他问话,秀眉又是一皱,忽地跳将起来说道:“我懂了!七妹果然已人贼巢,但绝非失陷,可能是她设法混进去的。”
杜人龙越发被她弄得不懂起来,诧然向道:“六妹别弄玄虚,你又没有学过诸师伯的先天易数,怎样推算得出?
谷飞英嫣然笑道:“这点小事,还用得着先天易数推算?不过七妹确实聪明,你看你背后靠的那株高树,不就是一柄‘天心剑’么?”
杜人龙半信半疑,起立回身一看。果然所靠之树,树根特大,酷似心形,离地五六尺处,左右两株树干,极整齐地向外斜分。由此以上所有枝叶,均被人削去,只剩下光秃秃的一根主干,矗向天空。谷飞英不说,均未想到,此时注意一看,果然是维妙维肖的一柄奇大无比的“天心宝剑”!
杜人龙笑道:“七妹何必故弄狡狯,打上这样一个哑谜?干脆在这一带树上多刻上几柄天心剑,我们不是早就找着了么?”
谷飞英笑道:“五师兄往日何等机灵古怪,今天怎的聪明一世,脑懂一时?青衣怪叟、逍遥羽土及冷面天王等三个老怪,虽然不把我们看在眼内,但‘天心七剑’四宇,在一般江湖道耳中却叮当作响、赤霞峰附近,不断有各种人物来往。倘若山石树木之上,东一柄天心剑,西一柄天心剑,刻画得到处皆是,岂非打草惊蛇,徒令老贼们多加防范么?”
杜人龙失笑说道:“我今天承认笨到了家。再请教六妹一声,你从何推断是混入魔巢,而非失陷被虏呢?”
谷飞英笑道:“五师兄你大概是明知故问。请想这柄奇大无比的‘天心剑’,剑尖指向天空。七妹又不是神仙,难道会在白云之中居留?定然业已置身这乌鞘岭的极高之处,赤霞峰头。她既然削树传讯,自然不是被人掳劫上峰,而是自行设法,混进贼巢了。”
杜人龙向奚沅拊掌笑道:“奚大哥,你听六妹这番分条析理,心细如发,真够得上冰雪聪明。这是临出天心谷时,青青师姐给的三副人皮面具,我们各取一副。夜来暗探峰头贼巢虚实,若能与七妹设法取得联络,岂不更好!”
谷飞英接过一副鬼妇面具,说道:“昔日黄山论剑之时,我与青青师姐正好陷身黑天狐宇文屏掌中,根本不会与这几个老贼见面。不过戴上面具,比较更容易惑乱对方心神。我们今夜暗探贼巢,是三人一齐行动,还是各自分开?五师兄传支将令!”
让人龙笑道:“奚大哥在此,怎能由我发号施……”
“令”字尚未出口,奚沅摇头笑道:“杜老弟少给我来这套花枪,常言道得好:‘无才枉活百岁’!我追随你们之后,恐怕已耽误不少手脚,哪里还会有什么高明主意?不过赤霞峰头贼势,可以说是又众又强。为了稳妥起见,我们似乎宁可把力量集中,大家好互相照应。而不宜分散开来,免得顾此失彼。”
杜人龙向谷飞英笑道:“六妹,你听奚大哥嘴里直说没有高明主意,但末尾几句话多够老成持重?我们就如奚大哥之言,今夜峰头依地势各掩身。能在一起最佳,即或不能,最多彼此相距也不准超出两丈。”
计议已定,因所对敌人是“武林十三奇”中人物,太不寻常。连杜人龙、谷飞英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英侠,也自静躁释矜地端坐调息,行功蓄力。直到东山月吐,时约初更,三人才各自戴好面具,扑奔赤霞峰头。
由于青衣怪叟等人恃强大意,以为自诸一涵、葛青霜及医、丐、酒等奇庐山归隐,苗岭阴魔失踪以来,除黑天狐宇文屏一人以外,绝无人敢对自己轻捋虎须。所以赤霞峰头所设桩卡,并不太十分严密。加上三人之中,连最弱的奚沅也非泛泛之辈,全是一等一的轻功,自然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便已攀登峰顶。
时间虽然已过初更,但峰头到处都是灯光明亮,仿佛地势颇大。杜人龙瞥见西南一处房屋特别高,似是集事议会之所,刚待招呼谷飞英、奚沅去往该处一探,突然听得“叮”的一声,极为轻脆的低低微响。
这种声音,杜人龙、谷飞英二人到耳便自听出,是他们“天心七剑”的特约暗号“弹剑传音”,知道定是荆芸在向自己等人暗打招呼,遂赶紧退身到一丛密树之内。果然过不多时,荆芸身着一件极其华丽的淡红云据,匆匆赶到。
三人此时均已摘下面具,荆芸见葛龙骧柏青青夫妇未到,柳眉略皱说道:“我认识六姐戴的那副面具是青青师姐之物,谁知她与葛师兄一个也未到来。这样情形,敌众我寡,只得仍在暗中加以捣乱破坏了!”
谷飞英见到荆芸衣服那等怪异,颜色又极为刺眼,说话也令人听不出一点头绪,不由失笑说道:“七妹有话慢慢说多好,这样崩豆子似的,我们谁能听得懂呢?”
荆芸也自笑道:“我因独处贼巢,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们,心中过分高兴,说话真有点乱。现在三个老贼,因后日便是大会正日,正在大厅之内接待新来远客,并讨论大会琐事。我们尽可在此,把别来经过说明,商量一个如何对这‘三奇大会’加以破坏之策呢!”
杜人龙等遂在密树之内,略为休息,听听荆芸说她怎样混人贼巢经过。
原来荆芸自与奚沅分别以后.即暗暗追踪冷面天王班独等人,并到处泄漏及有意宣扬这乌鞘岭的“三奇大会”,是专为对付黑天狐宇文屏一人而设。
青衣怪叟邝华峰在赤霞峰头主持大计,崂山双恶逍遥羽士左冲与冷面天王班独却分头邀请黑白两道之中的出类拔萃人物,来此加盟入会。稍为洁身自好之士,均在婉言推托之下,应付左冲、班独。但这两个老贼,手眼也自通天。据荆芸暗中统计,前前后后,已有毒掌尸魔米天良、祁连怪叟闵连堃、岷山蜈蚣岭百脚道人南方赤及广西勾漏山阴风谷的蛇魔君铁线黄衫端木烈等十来个著名凶邪,上得赤霞峰头。
荆芸见这“三奇大会”为期渐近,群邪啸聚得已为数不少。
而自己沿路所放风声,不知有无效用。奚沅回天心谷邀的援兵,也始终没见到来,不由心里发急。
这日黄昏,正在乌鞘岭附近徘徊,忽然瞥见有一男一女远远走来。荆芸不明对方身份,遂悄悄隐藏于一堆嗟峨怪石之后,略为避匿、哪知这两人走到荆芸身边不远,居然坐下闲谈。荆芸听出男的名叫濮金鹏,是北五省的一个著名大盗,女的却是河南伏牛山的红裳姹女桑虹。
濮金鹏一月以前,便被逍遥羽主左冲约来加盟人会;但因时日尚早,想起自己密友红裳姹女桑虹的一囊“百毒金芒”称得上霸道无伦,遂自告奋勇要邀她也来入会。三个老怪只求人众势厚,多多益善。而桑虹能有机缘,与武林十三奇人物拉上关系,自然也是受宠若惊,一约即来。
两人想是死星照命,好端端地竞坐在一堆大石之前,随意闲谈。荆芸胆气素壮,又因昔日随卫天衢往黄山始信峰头送那五柄天心剑之时,只与青衣怪叟、逍遥羽士及冷面天王对过一面。事隔三年,自己由垂髦少女长得亭亭玉立,倘若冒险乔装,别说老贼们梦想不到,就是眼力再好,也绝认不出来。主意打定,遂自石后姗姗步出。
濮金鹏、桑虹怎会想到此处居然伏有敌人?一切尚未弄得清楚之下;荆芸的天心剑已自出鞘施为。冷电飘空,精虹电掣,一上手便是龙门医隐的秘传绝学。濮、桑二人仓促慌忙,如何招架?连桑虹恃以成名的“百毒金芒”都来不及发出,便已在天心剑下双双作了亡魂。
荆芸换上桑虹那一套极其华丽的淡红云据,并把那一囊“百毒金芒”挂在腰间。拈出几枚一看,竞比自己师门的“透骨神针”还要细小得多,颜色金黄之中隐泛暗蓝,一看便知淬有奇毒。
桑虹身边还有两瓶解药,荆芸一并搜出揣好。把二人尸身埋掉以后,她心思颇细,自己既欲冒充红裳姹女桑虹,则桑虹这种仗以成名的“百毒金芒”手法,若不熟练,岂非笑话?所以就在山石之后,先自略为试试。尚幸与本门“透骨神针” 的打法劲头,均大同小异。不消片刻,便已练得极具神妙。更看出桑虹这囊“百毒金芒”,果然歹毒霸道。不但一出手就是细逾发丝的满天金线,极难闪躲。而且一中人身,便即碎成毫末,渗入血液之中,稍一迟延,便告无救!
一切再三检视以后,荆芸觉得自己毫无破绽可寻,遂鼓起勇气,硬闯赤霞峰头。假说濮金鹏又往他处约人,自己先得来此。
可笑三个老贼因连日来投入人甚众,兴高采烈,得意非凡。濮金鹏更是逍遥羽主左冲随口约来,本无深厚渊源,几乎连他是何形象都已忘却了。
荆芸这一冒打“红裳姹女桑虹”旗号,凭良心说,青衣怪叟邝华峰等人眼高于顶,耳中哪里听过这种人物?但一番虚与委蛇以后,却为荆芸本身的风华谈吐异于常流,引得邝华峰青眼相加,竟与毒掌尸魔、铁线黄衫等同样看待,视为与会人物中翘楚,特别为其设置居处。
既已混人贼巢,荆芸遂乘游览之便,挑了那株古树,削去上半截枝叶,成为一柄奇大无比的天心剑,藉着与奚沅等人联络。
但等来等去,一直等到今宵,才发现谷飞英戴着玄衣龙女柏青青的人皮面具间上峰头。而用“弹剑传音”联络师兄弟姐妹互相见面。
杜人龙听完荆芸所说,向她笑道:“七妹,你这位红裳姹女,目前虽未启人疑窦,但那柄天心剑目标却大,随身携带,却不是事呢!”
荆芸笑道:“这层小妹早已想到,与诸邪会见之时,向来不把天心剑带在身畔,如今索性请奚大哥代我暂时保管吧!”
奚沅接过天心剑,在背后插稳,笑道:“这三奇大会会期即届,黑天狐宇文屏虽未见到来,我们现有四人,也得捣它一场大乱才是。七妹久处贼巢,智珠当已在握,你看要何时及怎样下手为妙?”
荆芸眼珠略转笑道:“我们真不能小看了这三奇大会,除了三个老怪不算,我所说的那些蛇魔君、尸魔等人,个个全有一身出奇毒技,难斗难缠。依小妹之见,要闹就要闹得他们自今夜开始便疑神疑鬼,莫名其妙。我再在暗中仔细留神。到了会期正日,才好针对他们弱点下手,把这三奇大会搅它一个鸡飞狗跳。”
说到此处,自怀中掏出一条七八寸长的精钢淬毒蜈蚣。谷飞英一见此物,不由诧道:“咦!这是黑天狐宇文屏的飞天铁蜈,七妹你从哪里弄来?神通端地不小。”
荆芸笑道:“这就是六姐与青青师姐失陷在邛崃山幽谷之时,铁指怪仙翁伍老前辈无心路过,黑天狐宇文屏暗中打他的那条飞天铁蜈。我因爱这制作精巧好玩,才向伍老前辈要来。如今却正好用以搅乱群贼心神,再好不过。”说完,把那条飞天铁蜈递与谷飞英道:“六姐等我进那大厅盏茶时分以后,可以正面出声,惊动群贼。然后便以这条飞天铁蜈,破窗打人厅内。等三个老贼率众赶出之际,再施展乾清罡气之中凭虚蹑步的绝顶功力,唬他们一下……”
谷飞英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