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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一大师不禁语塞,注视岳洋良久,忽冷笑道:“不管檀越怎么舌吐莲花,老衲就不信你是一普通游山士子,来此必有所为。”
岳洋剑届一扬,冷笑道:“这就奇怪了,在下有所为无所为而来,与你和尚何干!方外之人说话怎的这等唐突无礼,不似什么清白之僧。”
弘一大师被岳洋一顿抢白,不禁发怒,大喝道:“老衲神目如电,早知你不是什么好路道,我倒要瞧你有多少艺业敢在老衲面前狂妄。”说着单掌劈出。
岳洋自受贺束兰调教,武功很有精进,不可同日而语,弘一手掌疾出之际,即双目微挑,身子冲天而起,很快又飞到弘一大师身后。身子还未落地,霍地将乌骨折扇亮开,斜挥一招“西风摇柳”一缕劲寒锐风,袭向弘一大师身后五处要穴。
弘一劈掌落空,只见岳洋身子升空,突感胸后劲风袭体,不禁一惊,斜跨—步,拧腰挺身而起,双掌推出“风雷漫天”式。
岳洋知自己若一退却,对方掌力必连连施出,难免丧身千仞之下,决定以进为退,忙单腿一沉,深入土内七寸,身形斜移,折扇快攻而出,手腕一抖,扇页扩振,震出几十道扇影,攻向弘一胸前重穴。
弘一这么沉厚的内力竟逼不开岳洋一步,只见岳洋身形宛如风中柳丝一般,摇摇晃晃,心神不禁猛震,又见岳洋扇招快攻而来,无从破解,惊异之下,身不由主地冲天而起,落向三丈开外。
岳洋大喝一声,折扇一收,手腕猛抡,但见扇雨如电,指向弘一大师,虽只一式“漫天花雨”,但其中所含无穷变化。
要知岳洋身在玉钟山上两月,贺束兰对岳洋情有独钟,表面矜持冷淡,其实热烈如火,指点岳洋武功,都是独门绝学,神奇奥妙,岳洋受益非浅。
岳洋这一快攻猛打,弘一被逼得连连倒退,萌生杀机,一声大喝道:“且慢!老衲还有话说!”岳洋一收扇招,疾飘而退。
只见弘一大师淡淡一笑道:“若说老衲意料不错,檀越必是找猿公剑诸衡而来,可笑诸衡自认为地处隐秘,无人得知,究竟纸里包不住火……”望了岳洋一眼,又道:“方才老纳并非恶意相阻,只恐你身陷困境,再想脱身就万难了。”
岳洋微笑道:“多谢大师关注,在下既敢来此,就有万全之策,但不知名师大号,敢请相告。”
他知弘一大师必不敢明告,故意问的,果然,弘一大师眼珠一转,呵呵笑道:“老油方外之人,因未能断却嗔念,恩怨纠缠难解,自身正邪孰是孰非亦不自知,武林之事原难分明,故你不知老衲之名最好,对老衲早生定见,误令滋深,但有一事可以奉告,老衲既非檀樾之敌,也非诸衡之友,请相信。”
弘—大师原以为自己料事如神,料定岳洋向诸衡寻仇生事,孤军深入必然凶多吉少,与自己并无多大妨碍。哪知这一错误判断,遂种下丧生之祸。
他一说完,大袖疾挥,身已凌空拔起,象一头巨大的灰鹤,投入古木丛林之中不见了。
岳洋目送弘一大师去后,英俊的脸庞上不禁泛出得意的微笑,转过脸注视着悬在石壁上的那株奇松,思忖着见诸衡后如何对答方能天衣无缝,不使诸衡怀疑。
此次任务重大,不能不慎重行事,岳洋想到这,身子嗖地象一片落叶,悄悄坠在树枝上。
岳洋如猿猱般攀到树顶梢,寻找洞址,没有发现,暗暗说道:“好一个隐秘所在,若非费云事先说破,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个藤萝密布之处竟会藏有洞穴。”心虽这么想,但还不信费云所说是真。于是,身子一个“金钩倒挂”在树干上,用折扇拨开萝蔓叶探个究竟。一阵拨弄,感到折扇触到空穴,心知洞穴必在此,两手抓了抓藤萝,竟牢固异常,于是是双脚一放,一只脚拨开藤萝,身子飞掠而入。
他打量洞穴,只觉此洞狭窄,黝黑如漆,犹豫了一下,亮开折扇护于胸前,小心地缓缓进入。才走了两步,听到不远处有人朗声喝道:“三星高照。”声音震耳。
岳洋接道:“五福临门。”
“来者归属何舵,是何姓名?为了何事以便通报。”
岳洋把自己的假名字报上,道:“在下不属于贵门,费云托我有事相告诸当家。”
忽听另一人冷笑道:“别中了来人诡计,费云怎能轻易吐露出暗号,何况当家的一再严令不得予人知道本门总坛所在,违误者死。”
接着,岳洋只觉疾风扑面,对方已欺身而来。
岳洋护在前胸的折扇一挥而出,大喝道:“尊驾切勿自误,费云已遭人所害,临终遗言嘱在下来此面见贵当家。”
扇风逼人,洞中匪党被迫停倒退回去,沉声答道:“既是如此,兄台请稍候,待俺进去与你通报。”
岳洋微笑道:“尊驾请便。”
只听衣袂飘忽之声,约莫一顿饭光景,脚步声迅疾回来;暗中高声道:“当家有请,兄台自进去吧!”
岳洋道:“有劳了!”缓缓走了进去。
洞穴深邃无比,黑暗异常,即是练有夜眼,也是伸手难见五指。
岳洋深入四五十丈,只觉一丝异香扑鼻,脑中忽起晕眩之感,暗道:“不好!”双腿一软,扑通倒地,不知人事。
岳洋在昏迷中只觉脸上一阵清凉,不禁打了个冷战,睁眼一瞧,只见自己手脚被缚,躺在一座大厅中,四下悬挂无数流苏宫灯,透出银白光辉,映得一室通明。
他挣扎坐起,举目望去,但见正中坐着一个长须、身着黑色长衫的五旬左右的老者,神色凝重,目光中射出慑人之色。
两旁端坐着数十人,老少不一,都是面色严肃。
岳洋望着上坐之老者冷笑道:“也象待客之道么?如此器量狭窄,不能容人,怎可成就大事?”
中坐的老者淡淡一笑道:“老朽便是猿公剑诸衡……”
岳洋打断他的话,冷笑道:“在下知道,无需向在下饶舌。”
诸衡脸色微变,忽又强行压住,咳了一声:“阁下来得未免可疑,是以老朽被逼出此下策。请问尊驾腰中的本门信牌由何得来?”
岳洋知诸衡所说的是费云所赠信牌,不禁一呆,道:“你方才未闻手下通报么?”
诸衡猛然愣住,向两旁陪坐的凝望了一眼,道:“未曾,尚请尊驾详告。”
岳洋冷笑一声,道:“诸位是座上客,在下已是阶下囚,尚有柯话可说?”
诸衡面上一红,在左侧座位上有一面如朱砂的人笑道:“诸兄何妨释放了他,难道还怕他飞上天不成?”
诸衡略一沉吟,道:“也好!”令人松绑!
这时,只见厅外奔入一个黑衣持刀大汉,奔至岳洋身前,刀光一闪动,绳缚迎刃而开。
岳洋搓了搓手脚微微一笑道:“在下进来之先,已与通报之人说明来意,为何并未禀告当家知道,内中显有蹊跷,此处虽然隐秘,内部却生不稳之状,只怕祸生眉睫,冰消瓦解在即,可知需防患的人并不是在下,而是诸当家手下。”
诸衡脸色大变,沉声道:“阁下危言耸听,用心叵测,老朽不是胸无定见之人。”
岳洋微笑道:“诸当家相信也罢,不信也罢,在下不过是个局外之人,留下口信即刻离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说着一顿,庄重地道:“费云已死在南昌梅山西岭,在下路经该地,见费云气息奄奄,急扶往一农家,只是无可救治,临终前托在下来此求见诸当家,说他一千手下俱被杀戮,龚环被人掳去,深恐他受刑不过吐露本门秘密,是以郑重相托在下兼程赶来此处相报。”
诸衡道:“这就奇了,诸某半月之前,飞鸽传令,命他急速撤回罗浮,难道他竟未接获老朽手令么?”
有一个长着大胡子的大汉道:“请当家未免太相信飞鸽了。”
诸衡不语,过了一会儿,道:“阁下请坐,老朽一时不明,多有得罪。”
岳洋道:“好说!”
落座已定,诸衡问道:“费云可曾说过对方是何等人物么?”
岳洋摇头道:“在下也曾问过,费云说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待他发觉匆匆赶回已是不及,手下悉被杀害,忽见镖局内冲出两条黑影夹着袭环逸逃,费云一路紧追至西山岭,不幸寡不敌众,因重伤不支倒地。眼见龚环被夹着逸逃而无计可施,来人面蒙黑巾不知来历,何况又在深夜,据实转陈,所知亦仅如此而已。”
只见诸衡面色凝重,垂目沉思良久,忽笑道:“承蒙阁下不辞跋涉相告,老朽心感,想必阁下远来尚未进食,老朽吩咐厨下准备盛宴与阁下接风。”
岳洋接道:“在下蒙当家如此相待,委实愧不敢当。”
诸衡站起大笑道:“老朽误听不明,使阁下委曲,何言自愧,稍时老朽还需赔罪咧!”随即命堂下侍立大汉道:“快领少侠去客室换洗将息去吧!”黑衣人汉走到岳洋身前,低声相请。”
岳洋拱了拱手,随着大汉身后快步而去。
岳洋在一间摆设雅致、窗明几净的客室中,背着手站在窗前,凝望窗外。
屋外只有满天星斗,难以观察清晰,只隐隐看出此处是一盆地,远山朦胧,蜿蜒无际,远处还有流水之声。忽听室外朗声道:“当家到!”
岳洋回头一望,诸衡已闪身走入。
两人寒喧已毕,对面落坐,一黑衣大汉两手分提着两只食盒进来,取出莱肴,放到桌上。
诸衡微笑道:“老朽知少侠语意未尽,特移趾就教,你我对酌畅谈如何?”说时已与岳洋满满斟上一杯,又与自己斟上,举杯劝饮
岳洋举杯一饮而尽,朗笑道:“费云之事,在下所知不过如此,倒是在下来此之前,无意发现一事,恐此事与诸大当家有莫大关系,不知也是?”
猿公剑诸衡不禁一怔,惊问何事。
岳洋遂将来山至花手古寺逗留经过,并窥知弘一大师与悟缘对话,及崖上与弘一相搏情形一一说出。
诸衡面色突变,冷笑道:“好贼秃,诸某待你不薄,不想你竟以怨报德,诸某偏不让你如意,谅必代少侠转报的洞中的手下,也为贼秃收买……”说至这,垂眉低目沉思起来。
过了一会,诸衡抬眼望着岳洋道:“少侠,你我一见如故,此事还须少侠助老朽一臂之力。”
岳洋面有难色道:“在下学识很浅,只怕力不从心,反会坏事,请诸当家考虑。”
诸衡笑道:“老朽思前忖后,非少侠无以担此重任,有屈少侠之处,事后老朽定当重重酬谢,且容老朽诱弘一返回总坛,少侠急赶返花手古寺……”忽压低声音与岳详细细布置了一阵儿。
岳洋唯唯称是,诸衡站起笑道:“少侠请随意用食,恕不奉陪。”转身往门外走去,诸衡还未跨出屋门,回头问道:“老朽失礼之极,还未问少侠师承来历。”
岳洋知诸衡对自己还有一分疑心,遂微微一笑道:“先师陈长西。”
诸衡长长叹了一声道:“原来是陈长西的高徒,老朽失敬了。”人已消失在门夕卜
岳洋心中不无感慨,初涉人世即用诡计之道,这与人类互存之义大相径庭,难怪恩师常说:“江湖是非,云诡波谲,鬼蜮残酷,对间诡之道,深深厌恶,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实有道不得己而出此者。”
他乃天性仁厚之人,利已损人之事深感有愧于心,但为顾全大局,如今已是箭在弦口,不得不发,不由暗叹了一口气。
他匆匆用完酒饭,忽听室外谷野中响起了无数尖锐哨音,四周回响,刺耳已极,窗外隐隐可见人影来回闪掠,急促的脚步声不时传来,暗诧道:“难道是弘一邀来人手业已到达,怎么发动得这么快?”
这时,那黑衣大汉走了进来,道:“少侠请勿探视,这是诸当家有意作此安排,以便取信于弘一大师。”说完又退出室外。
半个时辰过去,声音全无,又恢复了一片如水寂寞。
过了片刻,那黑衣大汉匆匆奔入室内,悄声道:“小的奉命陪少侠下山,”岳洋笑道:“有劳兄台了。”随着那大汉快步而去。
那黑衣大汉疾步如飞,走的路都是暗林蔽日,深草没人之处,岳洋想要略略审视一下山谷内的形势,也不可能。
走到一高不可测的峭壁下,现出一洞穴,洞外分列四名大汉,见有两人走来,竟视而不见,一动不动,任由走入洞中。
深入十余丈已到尽头,尽端墙壁上点着一盏气死风灯,发出昏黄光辉,只见四根铁索吊着一块铁板。
那黑衣大汉忽悄声道:“恕小的相送至此处,请少快登上铁板。这上洞的洞里难免撞上被弘一贼秃收买的内线,少侠尚须谨慎。”
岳洋含笑道谢,跨上铁板,只觉身躯一震,上面发出铰链盘索之声,铁板缓缓升起,托着岳洋上升。
铁板一定,竟未发现操纵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