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汉道:“老前辈说得不错,晚辈遵命。”双肩一振,跃向内面而去。
老者又转目注视卫乘燕微微笑道:“卫大侠与今友速撤离此间,承蒙相告已感情重,再要牵累卫大侠与令友卷入是非漩涡之中,将使老朽终生负疚难安了。”
卫乘燕大笑道:“既然如此,在下等告退了。”双手抱拳一拱,一步窜出门外,一拉岳洋,向街檐掠去,避至老者视线之外,一鹤冲天拔起,落在瓦面上,倏地身形一塌,手贴屋面凝向来路。
半个时辰过去,郊野远处人影飞动,都扑向陈家客栈前后左右,隐在暗处不动。
片刻,五条人影疾苦流星奔电而来,在陈家老栈门首倏然停住,一阵尖锐刺耳语声扬起:“陆丘明,有好朋友来此拜望,怎不出来迎接?”说罢接着发出一阵怪笑。
忽然,店内传出宏声喝道:“是什么人胆敢直呼老朽姓名?”话声中面象清瘦老者昂首跨步迈出,身后尚跟着两人。
清瘦老者一见五人,呵呵大笑道:“老朽只道是谁,原来是雪莲教五煞,近数年来贵教势炎日盛,耳目众多,老朽的行踪不料落在你等爪牙眼中!”至此话锋突转,面目一沉,厉声说道:“你们找老朽何事?”
生象阴沉老者冷笑道:“陆丘明,你那名头吓唬得了别人,可吓唬不倒南欣,今晚若不献出我等所需之人,你等难免葬身此地。”
陆丘明面寒如水,冷冷答道:“你等所需之人是谁?人在何处,哼哼,寻事生非与老朽过不去,须知老朽不是那种怕事之人。”
南欣诡笑道:“陆丘明,看不出你还会装蒜,南某所需之人就在栈内!”
陆丘明不禁一怔,道:“久闻你南欣狡诈万端,歹毒阴谲,今日一见,果然胜于闻名,老朽请问:倘或栈中没有你所需之人呢?”
南欣目光一闪,阴阴笑道:“那又另当别论?”
说时眼色往两旁一丢,左右二人身形一动,电射般入店而去。
陆直明与两人亦未拦阻,均面色沉肃。南欣及两煞嘴角同泛起阴笑,两方宛如六座石像,对立无语。
片刻,只见两人身出店外,南欣见两人目光,即知扑了个空,大喝道:“是何人与你通风报信的?”
陆丘明已自一掌劈出,厉喝道:“南欣,你敢在老朽面前大声喝叱,接我—掌试试。”
南欣只觉一股劲风扑面,双腕疾振,翻掌猛推而去,两人潜力一接,轰地一声雷鸣,气流急漩,尘沙弥漫半空,两人各自向圈外倒退一步。
双方一退又进,掌影翻飞,快打猛攻,劲风呼啸,出招吐式都是雄劲刚厉,精湛不同凡俗。
那边也打了起来,唐周两人手中钢刀怒卷,猛袭雪莲教四煞。
四煞同声冷笑,出掌挥迎,手法凌厉,快速如电。
突然,南欣喉中一声大喝:“住手!”人却如“猛龙出谷”
窜至三丈外落住。
陆丘明冷笑道:“南欣,你可是情知理屈,欲向老朽赔个不是么?”
雪莲四煞亦住手不攻,各自掠出圈外屹立着。
南欣却仰天发出尖声高笑,随风飘起,音炸刺耳。
陆丘明大怒道:“你鬼笑做甚么?”
南欣笑声一住,面目变得格外怕人,厉声道:“四年前,叛教遗孽逃出总坛,南某就猜知他必已投奔你处,果不出南某所料,南某率领属下赶至七星崖,你这老匹夫已然遁逃,南某定下用长线钓远鹞之计,摸准你会回来,今晚你已在天网地罗之中,插翅也难飞去!”
陆丘明冷冷笑道:“你自问逃得出老朽手下么?”
南欣诡谲一笑,道:“徒逞口舌之强,算得了什么?南某如无制你之法,也不会前来这里咧厂说时,由怀中取出一物,迎着陆丘明面门晃得两晃:“陆丘明,你瞧出这是何物么?”
只见陆丘明面色大变,身躯一阵摇撼,道:“你……这是怎么得来的?”
南欣手中原来是一柄黄光闪闪的玉符,作古铜钱形,上铸文字,只手掌那么大小。
只听南欣阴凄地一声得意冷笑:“陆丘明,这柄玉符你不要管南某从何处得来,你总该知道见符如……”
陆丘明面容森厉激动:“不要说了,见符如见师,你有什么话说,但仅限于一桩事,快说!”
南欣淡淡一笑道:“南某只要求陆老师十日之内将遗孽交出送至苍梧敝教总坛,不过南荒天尊传下一双玉符时,持符之人如有危难,可持之向他们门下求协助,并不仅限一事,陆丘明,你敢违抗师命么?”
陆丘明姜还是老的辣,心念云飞轮转,利害权衡已矣,南欣是有名的毒练蛇,心计阴险,杀人不见血,一柄玉符落在他手中,以后还不知对自己用出什么更厉害的手段,不如稳住他再说。他还未出言,南欣已自开口说道:“陆老师,南欣敬重你为人说一不二,何必为着敝教遗孽担着若大的于系,南某应承只要你十日内交出遗孽,这柄玉符必定交回你的手中。”
陆丘明沉声说道:“好,就此一言为定,老朽十日内亲身交上,但如若在贵总坛内又被逃去……”
南某尖怪笑道:“那是当然,南某虽是行事刻毒,但却不轻言背信。”
陆丘明忽转向唐周两人道:“我们回店去,今日有酒今日醉,何必尽为他人愁!”说罢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悲愤,激动。
唐周两人愕然无语,陆丘明又回顾南欣道:“老朽向来说话斩钉截铁,说一不二,第十日午时老朽赶到,倘老朽发现有贵教门下跟踪,可别怨老朽反悔。”不待南欣回答,拉着唐周二位武师迈入店中不见。
南欣目注陆丘明三人身形消失于栈内,面上不禁泛起一阵险恶的阴笑,似得意又似讥讽。他身旁一枯瘦老者突然发出一声冷笑,道:“南老大,你就信陆丘明带着遗孽自行投到么?这柄玉符依我看来起不了多大作用。”
南欣阴凄凄地一笑,压低着嗓音道:“见符如见师,一点都不虚假,陆丘明为人心性南某调查得极为清楚,他焉敢自落骂名失信我等……”
南欣诡谲地一笑,道:“我并未说确信于他,只是谨防他将遗孽送至隐秘之处,再自绝而死,为今之计,我等五人分随其后,一侦出遗孽的下落,便赶过头去先下手为强。”
其他四煞颔首道好,南欣指点四煞藏身之处,一面说道:“南某专命他们撤出五里外去待命!”
四煞立时穿空斜跃而起;纷纷翻入陈家老栈。
南欣星驰般奔出二十余丈外,嘬嘴一声胡哨,声音高吭。
月色苍茫之中,只见有三条人影现出,如风奔来,南欣迎向前去吩咐几句,三条人影立即如风驰去。
南欣缓缓转身,忖思须臾,身形疾展,向陈家老栈门首而去。片刻,他落在门前,身形略顿了顿,一步迈进门内,忽觉有轻物在身上碰了一下,不觉一怔,翅腕旋身抓了过去。一抓落空,哪有半点异状?探首门外飞扫了一眼,月华似水,一片朗寂,他暗道:“谅是为飞虫碰了一下。”也不在意,继续往内院迈过去。
一间独院,门窗紧闭,灯光外映,只闻陆丘明不时长吁短叹,不发一语,还有吞酒之声,不言而知那陆丘明正在借酒浇愁,发泄怒气。
南欣立在门前,见室内并未交谈,面上不禁泛出失望之色,眼珠一转,突然一鹤冲天而起,悄无声息落在远处屋面,搓指一响,引来雪莲四煞,他低声说道:“我料定陆丘明须挨至天明动身,明日十五正是梨水圩当墟之期,定然拥挤不堪,他们必将混入人群中逃去,避免我等追踪。”
另一人说道:“然则如何区分?”
南欣仰天思索须臾后,答道:“我等不如先去勒竹镇从容安排。”
雪莲教四煞素来相信南欣料事如神,当下五煞如飞离去。
五煞离去不久,屋面上倏然出现卫乘燕岳洋身形,疾风般掠向陆在明等人那间独院。
卫乘燕立在门前,曲指敲门,唤道:“七星使者陆大侠,可容在下一见么?”
房门呀的打了开来,陆丘明直立在门内,长叹道:“两位热诚可嘉,一见如故,但相知恨晚,两位虽有心相助,却也无能为力了。”
卫乘燕微微—笑,与岳洋跨入室中,只见唐周二位武师立于桌前,面色如罩着一层浓霜。他望了陆丘明一眼,朗声笑道:“方才之事,在下两人全然瞧在眼中,未必如陆大侠想象如此严重,在下素不喜打听别人私事,但却料出是与雪莲教中兄弟之争有关。”
陆丘明不禁一怔,道:“此事并未传闻在外,卫大侠何以得知?”
卫乘燕微笑道:“南欣口口声声遗孽,由此测出四年前雪莲教上苗杰无疾而终,由其师弟金臂人卫飞龙接任教主,不无可疑,事买真象在下尚是无知,然而断定苗杰木是无疾而终,必遭暗害。”
陆丘明点头道:“卫大侠真个睿智卓见,虽不中亦不远矣,如不嫌酒冷菜残,两位请宽坐长谈如何?”说着目注岳洋道:“这位少侠英华内蕴,气宇不凡,卫大侠可为老朽引见否?”
卫乘燕道:“陆大侠眼力不错,这位少侠姓岳单名一个字洋,乃人中龙凤,后起之秀,在下一条性命也是岳少侠所救。”
陆丘明闻言,目中泛出惊诧之色,卫乘燕威震滇边,武功卓绝,虽然瞧出岳洋非庸俗之辈,却不信岳洋比卫乘燕身手还要高明。
陆丘明微笑道:“岳少侠好说!请坐!”
卫乘燕与岳洋先后落座,席间引见两名武师一名唐连,另一人名周召卜,均是昆仑高手能人。
卫乘燕钱啜了一口茶后,道:“此事来龙去脉,是是非非,陆大侠暂可避谈,在下要问陆大侠一句话,对此事有何处决?”
陆丘明淡然一笑道:“先师临终时,说有一面信符在外,如有持符相求,不论艰危亦须相助,唉,老朽怎么也不会料到会落南欣手中,试想老朽怎能违抗先师遗命?”
卫乘燕以目示意岳洋,微笑道:“在下不忍陆大侠受武林唾骂不耻,有一物相赠,俾使解开大侠心内重忧。”
陆丘明一怔,只见岳洋从怀中取出一柄玉符,正是南欣方才所持,不禁大惊立起,道:“莫非南欣已毙命在少侠手中么?为何这柄玉符落到少侠手中?”
卫乘燕抢口接道:“这是岳少侠施展空空妙手,由南欣身上窃得。”
陆丘明目凝两人,缓缓说道:“恕老朽直言无忌,老朽素昧平生,两位竟肝胆相助,未免可疑?”
卫乘燕朗声大笑道:“陆大侠猜得一点不错,在下投之以桃,就望陆大侠报之以李,在下盟兄昆明金碧镖局副镖头佟飞虹,三月前独自揽承暗镖在苍梧途中无故失踪,为了他独自揽下这笔买卖,金碧对他极为不满,竟坐视不问,故而在下兼程赶来探佟飞虹下落。”话声微微一顿,正色道:“佟飞虹失踪谅与雪莲教有关,雪莲教中龙蛇蛰隐,不乏能手,度德量力,在下欲竟其事实有所不逮,素仰陆大侠武功盖世,然大侠自惜羽毛,久不问江湖是非,故藉信符烦求鼎力相助,析勿说在下挟惠索报。”
陆丘明清瘦的脸上先是一怔,目中现出一丝异样神光,闪电间倏又敛去,面泛喜容微笑道:“江湖对老朽传言,不免略有不符之处,洁身自爱或有,不问是非恩怨则无,卫大侠岳少使对老朽思重义厚,就是没有这面玉符,也当竭力相报!”
岳洋注视着陆丘明,等他话一落,遂趁机交还那面玉符,陆丘明称谢不迭。道:“南欣稍时发现令符被窃,定会找上门来与老朽拼一死命了!”
卫乘燕微笑道:“未必,在下在马厩中取来一块铁,用大力手法弄成一块令符模样交岳少侠窃换,南欣将令符藏在豹皮革囊之内,岳少侠以偷天换日摘取差点为南欣发觉,还回时因南欣掩在门外凝神窥听陆大快举动竞懵然无知。”说着又是一笑道:“现在雪莲教五煞在勒竹镇上相候陆大侠等。”
陆丘明惊愕异常的望了唐周二人一眼,道:“这南欣真个料事如神,竟算准老朽取道勒竹、横渡桂江心意。”
卫乘燕当下将窥听五煞对话一一详告,又道:“我等不如将计就计,你我分成两起,佯装素不相识模样,还是取道勒竹,由在下两人向五煞寻事生非……”突压低嗓音说了一阵。
陆丘明连连点头,笑道:“妙极,老朽此来原??在苍梧暗杀雪莲教徒,逼使金臂人卫飞龙出面,追问当年追杀师兄真相。”说时,极目望了望窗外,天边已泛出一丝青白曙光,遂立起道:“天已黎明,我们走吧?这间客店店主与伙计均是雪莲教中眼目,被老朽点了残哑二穴,弃置暗室内,无虞他们走漏风声。”
五人掠身穿上屋面,分做两起电飞掠去。
骄阳似火,流金烁石。
岳洋与卫乘燕汗水渍透,一路飞驰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