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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再加上十数粒油榨花生米。米粉清爽可口,会仙楼马肉米粉更是远近驰名,所以一年四季食客如云,只是售量有限,常有来客空腹而回者。
卫英香正等得不耐烦时,门外现出岳洋潇洒的身形,姑娘不禁喜上眉梢,霍地立起,忙用纤手连连招呼。
岳洋发现姑娘已先在此,启齿微笑了过来:“姑娘久等了。”
卫英香娇喷道:“你昨晚怎么不辞而别呢?”
岳洋低声笑道:“在下不忍目睹血腥尸体,又惦念兄弟之仇,所以匆匆离去。”
卫英香道:“你兄弟死因不明,又不知何人所害,急也无用,只有慢慢查访,我定助你一臂之力。”
岳洋笑道:“怎好劳动姑娘?”
卫英香妩媚一笑,两人坐下,招来店小二,要了本地名产三花酒五斤,辣酱两碗又挑选了几味精制菜肴。
两人尽兴饮啖,片刻之间,各尽十数碗马肉米粉。
岳洋不禁笑道:“果然甘美异常,无怪桂人说:“不食马肉米粉不知天下美味,当真不虚此言。”接着,又低声道:“姑娘可否告我广成二宝是何奇珍,令如许武林高人垂涎?”
卫英香望了望四座食客,轻声答道:“此时此地耳目众多,我俩又惹人注目,况又有本帮兄弟在内,谈论此事有些不便,稍时再谈吧……”忽又目注岳洋道:“怎么你对此事关注了起来?”
岳洋微笑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广成二宝事已震动武林,在下初入江湖,即使无心参与,也不可不闻,否则将落个孤陋寡闻之名。”
卫英香轻笑道:“你不必着急,我会告诉你二宝的来历。”
岳洋点首微笑,三花酒清冽甘醇,使人微醺而不大醉,岳洋酒到杯空,片刻,面前已堆了三十余只盛粉空碗。
须臾,卫英香招过店伙,低声问道:“楼上可有幽静的雅座么?我们要静一静,此地人太嘈杂。”随手递过一锭银子。
小二见得银子,不由眉开眼笑,口中说不敢要姑娘银子,却把手伸了过来,笑道:“待小的先去楼上招呼一声,二位稍坐,小的一会儿就来。”转身奔上楼去。
岳洋道:“我等食用已完,何不择一僻静之地倾谈,也较方便些。”
卫英香低声笑道:“你哪知道,我们一走,本帮兄弟即跟踪不离,要知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钟爱异常,怕我在外万一有何闪失,所以严令手下暗中相护,我感觉十分麻烦,却又无法拒绝我爹好意。”
岳洋道:“父女之情,这也难怪。”岳洋猛想起残叟相托之语及惨死之状,不敢再坠入情海,决定及早离去。
须臾,店小二引着二人上楼,因时刻尚早,楼上食客还不多,在临窗角隅一张桌面,用一座屏风隔拦着,这就是雅座了。
岳洋与卫英香相视一笑落座,向店伙要了壶清茶。
卫英香道:“相传广成二宝,是东周清修羽士广成子所遗留的两件珍物,装在一墨绿石盒内。广成子埋置野人山前,用三昧真火煅成一体,井留符其上,虽宝剑利刃亦难损分毫。”
岳洋道:“两件珍宝是何物体?”
卫英香笑道:“相传内中藏有九粒霹雳雷火珠,及一胭脂红玉蜥蝎,雷火珠威力猛,一经施展,方圆百丈内立化灰烬,武功再高也无法抗拒。”接着又一笑:“那胭脂红玉堪称人间至宝,无价之物。若将蜥蝎漫入无根水及山泉中,水色立转淡红,无论什么重症恶疾,服下立愈,常人饮服可延年益寿,返老还童,对练武人助益更大,非但能助长功力,且能在一昼夜间打通奇经八脉,你想,如此灵异之宝,武林人物怎不煞费心机巧取豪夺?”
岳洋略一沉吟,道:“姑娘不是说盛二宝石盒,虽宝刃利刀也不能开,何况尚有符于上,纵然能据为己有,亦如废物一般,平白丧失多少人命,岂不太愚昧荒唐?”
卫英香不禁笑道:“此乃武林人物通病,未得手前,千方百计以求,纵然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真正得手,又自怨无力保全。但天生万物,必有其用,先有其物,然后再知其用途,你说是么?”
岳洋叹息道:“匹夫无罪,奈何又将眼见武林一片血雨腥风?”
苍生何罪,遭此祸劫。此时,由屏风隙缝内,忽有一披发垂剑,身材颀长的蓝衣老叟走了上来。
这老叟目光如炬,步履从容,项下悬着一串龙眼大小的明珠。
那串明珠吐出红白紫三色光焰,令人眩目。岳洋心中暗惊,只要看珠径之大,珠光之晶莹,就知是稀世珍宝。
卫英香见岳洋神色有异,便道:“你怎么了?”
岳洋双目凝视着老叟,答道:“姑娘,请瞧,这老叟举止有点奇突,颈上挂着这样贵重的珠串,难道他不怕招摇惹祸吗?”
卫英香一瞧,也不禁惊讶道:“这老人似有盖世武功,否则,怎敢如此大胆?但他还不惧怕,你替他担优未免多余。”
岳洋笑笑,只觉这老叟面目甚熟,却想不出在何处见过,老人正对着屏风而坐,所以看得一清二楚。
忽然,老者喝出宏亮呼声,命店伙送上五十碗马肉米粉,十斤三花酒。岳洋觉得这声音异常熟悉,但又想不起曾在何处听到。卫英香眨了眨眼,道:“你在想什么?”
岳洋道:“在下是想……”
说时,楼梯传来一阵震耳响声,奔上三个黑衣大汉,径向屏风之后逼来。
三大汉向卫英香一躬身,道:“奉教主之命请姑娘一晤。”
卫英香:“爹爹现在何处?”
一个大汉又说道:“教主有命不得说出,属下引路就是。”
卫英香问不出父亲在哪里,百般无奈,立身而起。她皱皱眉,向岳洋笑道:“我去去就来!”说罢与三大汉相继离去。
岳洋认为此时正是摆脱卫英香的良机,本想立即就走,但转念想到这老者,又决定暂且留下,他送命店伙移开屏风。
那老者正与岳洋面对面,他发现用洋气度不凡,不禁深深注视了一眼,缓缓低下头举箸伸向米粉碗。忽然,又抬目望着岳洋,并定睛思索。
这时,楼口又现出三人,面色阴冷,全身劲装捷服,衣襟都染有鲜明血迹。其中之一干瘦如柴,两腿无肉,年约四旬开外。他目光流转盯着悬珠老者,嘴角泛出一丝阴毒的冷笑。
岳洋见状,暗中一惊,知道这三人必与这老者有什么关系,他细观着这三人的举动。
那瘦汉子腰中鼓鼓囊囊,他不时抚摸腰间,不知内中藏有何物。
三人坐下后,连声催促店伙送酒送粉,六道目光不时盯在这老者身上。
老者似不曾发觉这三人的到来,只大口啖酒,挑食米粉,一刹那间风扫残云已尽十余碗。
岳洋也是目不转睛地瞧着这老叟,忽然,这老者将头一抬,冷电般的目光与岳洋相接,岳洋不禁一怔。
老者微笑道:“这位老弟,会仙楼马肉米粉远近驰名,老弟不屑一顾么?”
岳洋俊面一红,道:“在下方才已用过了!”
老叟微笑道:“老弟何不移座共谈,交个朋友如何?”
岳洋笑道:“似嫌冒昧,不敢叨扰老人家了。”
老叟正色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有何冒昧可言?”
岳洋见情不可却,遂移就座。还未启齿,忽闻邻座上响起一声刺耳的冷笑。
老叟竟对此似听而无闻,只着着岳洋在大笑。
那三人面目不禁一变,六只眼睛滴溜溜乱转。
岳洋暗惊道:“这老丈好深厚的内功!”
老叟笑道:“老弟可是欲问老朽姓名来历吗?老朽久忘姓名,但有—匪号江湖尊称贼祖宗……”
岳洋不禁一怔,道:“老丈说笑了!”
老者双目一瞪,沉声道:“老朽从不苟言笑,实话实说,老弟如不相信……”说时,两指一指颈上珠串道:“这串稀世之物,就是老朽偷来的。”
岳洋明知他在说笑,却也不语,但在那儿作声不得,神色异常尴尬。
老者自说自答道:“老弟要知宝珠妙用么?红能避火,蓝色功能避水,白色明珠可烛照夜明,此为毕生难得,千载难求之物,却被老朽垂手而得。”
岳洋越发做声不得,半晌进不出一句话来,道:“在下恭贺老丈得此重宝!”
老者望了岳洋一眼,微笑道:“你心中大有老朽不值所为是么?”
岳洋道:“在下怎敢?”
老者笑道:“珠串虽是偷来之物,但老朽自信取之有道,不家那些既窃狗盗,居心狠毒,既伤事主,又害同党之流,昨晚老朽目击一事,真可恨可鄙之极。”
岳洋不解,不知老者所言。此时忽瞥见那三人眼神中杀机毕现。
岳洋不禁心中一动,道:“老丈昨晚目睹何事,可否赐告在下?”
老叟哈哈大笑道:“你要听么?不过此处人多有些不便,待老朽吃完,另找个僻静处长谈如何?”说完拿起酒壶,迎着壶嘴咕嘟咕嘟,十斤三花酒一饮而尽,面前还有十数碗马肉米粉也迅速吞入腹中,然后立起,抚着大腹朗声大笑道:“马肉米粉真乃天下美味,老朽今日也领教了。”
说罢,取出一锭纹银放置桌上,与岳洋道:“我们走!”
二人下得楼去,只见老者径向城外奔去,岳洋默默无言随在身后。
烈日晴空,暑热逼人,枝头蝉鸣不歇,官道上车马行人络绎不绝,掀起黄尘滚滚满天飞。
老叟忽低声道:“老弟瞧瞧身后,那三人随来了么?”
岳洋向后望望,发现那三人还在远处。心中惊奇道:“那三人是谁?”
老者冷笑道:“老朽不知。但昨晚目睹他们心狠手黑,刀伤事主,后又诛杀同道,手段残忍令人发指。”
岳洋问:“事主是谁?”
老者:“老朽相距甚远,又在黎明之前,瞧不甚清楚,只隐约看见事主共是五人,待老朽临近,事主已逃逸无踪,他们却为了到手的一件宝物在自相残杀。”
说时,老者已转人路左岔道小径,身法加快了些。
岳洋满腹惊疑不止,问道:“是何宝物,老丈是想诱他们三人前来一网打尽吗?”
老者微笑不言。
不到一顿饭工夫,他们已奔出数里,老者身形放缓下来,与岳洋款款而行。
突然,他们身后又响起一声冷笑,两人疾然转身,抬目望去,只见三条迅疾如电身影落在兰丈远处。
老者朗声大笑:“我早知你们不开眼,这串明珠也是你们能垂涎的么?”
那瘦汉子笑道:“世俗之物,尚不在罗某眼中,罗某此来是向尊驾索取一物。”
老者淡淡一笑:“老者除这串珠外,别无长物,但不知你说说是什么?”
那人眼珠一瞪,凶光毕露,喝道:“罗泰要向你索取一对爪子和一条利舌。”
老者似乎一怔,继又哈哈大笑道:“老朽与你素不相识,更无情谊,你所要的恕老朽难以从命。”
老者这种态度,令那瘦汉子异常气恼,遂生杀机。
老者又淡淡一笑道:“要借老朽长舌却也不难,但不知为了何事,不妨说出,让老朽斟酌斟酌。”
一声大喝又从那人口中发出:“昨晚古庙内投石之人是不是你?”
老者傲然一道:“扰人清梦,投石示儆,有什么不可?”
那人怪笑道:“你这话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罗某。
存心不良,窥听秘密,照武林常规,万难容忍,罪该剜目挖舌。”
老者冷冷一笑道:“妄闯私宅,肆无忌惮,伏尸八具,视屋主若无,照江湖陋习,罪当削手断足。”老者话语未了,另一姜黄脸膛,断眉三角棱眼汉子已按捺不住,闪电般扑出,双掌一翻,“立山九鼎”猛劈老者而来,口中狞笑道:“大爷无闲与你这老狗斗口舌,快纳命来。”掌未至,潜劲已如山涌而来。
老者大袖一拂,断喝道:“且慢。”
劲力相接,轰地一声大震,尘飞石走中面色姜黄汉子被震得退开半步。
老者虽晃了晃,脚下沉桩不动,可是地面却陷下三寸。
两人灼灼目光相对。
罗泰大喝道:“你还有何话说?”
老者鼻中哼一声:“看来你等不动手不死心了,也好,老朽若不让你尝点苦头,怎能知难而退!”说时,一双巨灵手掌迅如电光石火般向罗泰面门拂去。
罗泰只觉一股强猛潜劲迎面扑来,令人五官窒息,不禁闪身一仰,让开袭来的强猛劲力。就在他身形一仰之间,老者竟自擦肩而过,横肘撞了肩头一下,罗泰只觉肩井穴上一麻,不禁胆寒,忙斜窜而出,老者哈哈大笑。
岳洋只觉老者身手轻灵无匹,又似存心作弄这罗泰。
突然,罗泰及同党面色激怒,反身飞扑老者,拳掌相交,无一不是极端厉害的绝招。
猛然,这老者发出一声长叹,眼见三人扑来,老者右手执着一黄澄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