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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转身望去,只见那少女依然静静地立于江滨,似在沉思。夜风吹动少女罗裙,飘动起舞,她恍若不觉。
突然,一阵马蹄声隐隐传来,越传越近,月色迷茫下,三骑快马现出,往少女立身之处奔去,转眼而至。
马上三人,跃了马,其中一人道:“静味,你也太糊涂了,申凤彬老贼可来了么?”
少女摇首道:“没有!”
那人叹了一口气道:“静妹,你此举未免是枉费心机了,老贼与爹数十年怨恨,爹既伤在他身上,哪有善罢干休的?”
少女淡然一笑道:“老贼志在我爹基业,小妹约他来此,将基业送奉,换回解药救回爹爹性命,留得命在。总有复仇之日!”
岳洋在浓柳之下,已辨清二人形象,与少女说话的是一虎背熊腰少年,其余三人都是四旬开外年岁,一色套衣劲装,肩带兵刃,好不威风。
只听那少年冷笑道:“静妹,你向老贼乞怜,无异于虎口取食,老贼此次卷土重来,雄心万丈,听说他已投在三元帮内,统率一方,我们这点基业,事实上早被他鲸吞了,还用得着双手奉送么?”
少女答道:“小妹明知此是下下之策,但总不能眼看着爹爹死在旦夕。江湖枭雄最重面子,巧取总比豪夺好听得多。”
蓦地,一个苍迈宏笑冲破夜空,笑声中,十数条黑影从林中掠出。
为首是个魁梧老叟,悄无声息地落于少女身前,道:“老朽因一事来迟,致累姑娘久等,还是姑娘聪明,深知老朽用心,老朽从不做豪夺霸占之事,那日失手误伤令尊,至今仍感歉疚不已。”
少女一笑道:“这么一说,你是应允赐赠解药的了?救命如救火,快请赐药则小女感谢不尽。”
老者缓缓伸手入怀,取出一只小瓶,狡笑道:“老朽一诺千金,自无反悔之理。不过还有—点小小请求,谅姑娘不会见怪。”
少女不禁一怔,道:“还有什么事?”
老者微微一笑道:“犬子才貌不俗,堪作尊府东床,不知意下如何?”
少女闻言涨得满脸通红,羞愤落泪。
一旁少年却立时暴怒,大喝道:“老贼,你乘人之危,简直猪狗不如。静妹,别与他废话,为兄要手刃他。”反手一挽,雁翎刀夺鞘而出。
少女尖叫道:“燕哥……”声音凄楚无比。
少年沉声喝道:“别再与虎谋皮了,伤父之仇不报,何颜立在人世。”
老者哈哈大笑,手中小瓶又揣回怀中,道:“你父尚不是老朽敌手,你竟妄想复仇,无异于以卵击石,你可得想清楚了。”
少年随来两人,这时已拔刀出鞘、一列横身,蓄势戒备。
那少女呆立江边,两行泪珠如断线珍珠般落下,心中优忡不已,自知其兄不是申风彬对手,何况他们又人手众多。
少年面现无畏坚毅之色,大喝道:“少废话!少爷与你誓不两立!”一刀“黄龙出海”劈向老者而去。
蓦地,老者身后跃出一个大汉,手挽六尺钢棍,横棍往上一挑,金铁交击大响。
少年同来一个人急横刀招架,另一人斜取大汉手臂。
老者这边立时又扑出四人,一时刀光剑影夹击少年三人。
少女见状,心中大急,银牙一咬,纤手摸了摸怀中暗器,欲待猝击老者,与之同归于尽。
忽见老者向自己身前缓缓走来,双目逼射寒光,似看破了少女心思,诡笑道:“姑娘是要老朽同归于尽?需知你腰旁那三星磷火弹却伤不了我。”
说时一步一步逼近少女。
少女惊得花容失色,心知若落他手中,必遭羞辱,那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清白亦将不保,急忙娇喝道:“站住!……你……想……怎样?”
老者果然停住,目中转过一丝寒光,道:“姑娘,请问犬子哪点配不上你?”
此时,突然耳旁传来喝声:“申凤彬!”
老者心神大震,抬目望去,只见是一身长玉立、丰神俊逸的美少年,负手卓立丈外,暗道:“这小子怎知老夫姓名?一定是贱婢招来,怪道她不愿匹配我子,原来是这小子从中作梗。”遂望着少女,冷笑道:“这小子,一定是你心上人了?”
少女羞地满面通红,道:“别胡说,姑娘与这人素不柑识!”
申凤彬不禁一怔,只听那少年沉声道:“阁下偌大年纪,怎么语无伦次,不怕辱没你的身份么?”
又道:“男女婚嫁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或各凭心愿,哪有似你这等威迫利诱的,申凤彬!你不自觉汗颜么?”
申凤彬不禁老羞成怒,大喝道:“你是何人,老夫之名是你直呼的么?”
这少年正是岳洋。
岳洋当下微笑道:“江胥卒之名我尚敢直乎,何况于你?”
申凤彬不禁为之一呆,一时之间摸不清岳洋有多大来头。
岳洋忽见少女之兄三人在众人夹击之下,岌岌可危,便纵身一跃,掠入阵中,迎着枪棍扑去。
大汉正“呼”的一棍扑出,眼前只觉一花,现出一少年站在身前,迅如电光石火般右掌一牵,猛感一股巨大吸引力将棍势引向一侧,心头大骇。
岳洋暗展弥勒神功“吸”“卸”两诀,右掌外牵,迅疾翻腕,五指一抓,一把抓住棍身,一大喝一声“放手”,震腕一甩,大汉惊叫出声,身形飞落出去,那根钢棍已然落在岳洋手中。
岳洋趁势一式“蚊龙翻江”,棍势天翻地动,匪徒四人被扫了个正着,登时臂断足折,鲜血喷涌,惨叫不迭。
那大汉目露骇容。
申凤彬见状大惊,强自冷笑道:“老朽与阁下全无过节,平白伸手,对阁下并无好处。”
岳洋冷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非有过节才能体手不成,拿出解药来。”
申凤彬咬牙切齿道:“你若有种,明晚此时此地不见不散!”
岳洋朗声大笑道:“你就三元帮倾巢而出,少爷照样接着。”
申凤彬狞笑道:“好!”丢出一只小瓶。
岳洋一把接住,申凤彬与手下扶起受伤三人,急急驰去。
少年走了过来,面露感激之色,长揖道:“蒙兄台援手相救,恩如山重,兄台姓名可否见告?”
岳洋还礼道:“拯人于危,乃我辈之责,何足挂齿,在下姓名,恕难相告。”说着把手中小瓶递送过去。
那少年伸手欲接,岳洋忽觉瓶中有异味,忙说:“不好,这老贼委实奸诈歹毒!”
少女眸中露出惊容道:“你是说这小瓶中不是解药?”
“是毒药。”
一双兄妹面色登时惊得苍白,同声道:“这可如何是好!着来家父性命必不可救。”
岳洋长叹一声道:“在下略擅医术,可否容在下察视令尊伤势,或能一治。”
一双兄妹大喜,连声称谢,五人连袂疾奔而去。
途中岳洋得悉这双兄妹姓乔,兄名乔亦燕,妹名乔亦静,其父乔奂祥,昔年于襄阳创设一家群英镖局,手底功夫不弱,走镖以来,很少出岔子,生意兴隆。
镖局生涯,刀口添血勾当,免不了结怨招仇,申凤彬乃江汉水盗,伸手要劫群英镖局所保一批贵重货物,不想竟失手败在在乔奂样手下,身负重伤。
此后数次申凤彬向乔奂祥找回过节,亦屡屡铩羽而归。
乔奂祥年已知命,忽动了收山之念,将群英镖局盘于他人,夫妻二人携着一双儿女,在这汉水之面,荆山之东,置了一大片产业,躬耕田亩。
不想多年未寻仇的申风彬又不速光临,自谓在这荆山天蜈岭之窑安舵,与乔奂祥所居近在比邻,此来用意一是找回当年过节,再是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勒令乔奂祥将产业奉送与他。
乔奂祥与他反唇相讥,一言不合,展开拼搏,一双兄妹适巧在外游玩未归、乔吴祥不敌,中了三支毒箭,毒发不支倒地。这时乔奂祥只道命危倾刻,忽见一道红色旗花上冲天空,申凤彬立即面目一变,急去。
一双兄妹返回,见父命垂危,四肢紫胀浮肿,向胸腹蔓延开来,不禁大惊,经服用家存药物,不见一丝功效。
乔亦燕一欲上得天蜈岭寻仇,为乃父劝阻而止。乔亦静不忍见父毒发身死,修下一封书信,密命老仆送上天蜈岭,约申凤彬在此江旁相晤。
天也未晚,乔亦静即偷来江边等候,乔亦燕发现其妹失踪,心中大骇,从老仆口中问出原委,即率其父当年得力助手赶奔江岸。
这是前情不提。
翌晚三更时分,汉水江滨仍是昨夜情景,渔火明灭,下弦月高悬中天,江水呜咽,意境凄凉。
江边郊野中突响起数声清啸,此起彼落,划破夜空,响亮刺耳。
声未落,只见数十条身形电闪般落在江边一片密草地上。
忽有人冷笑一声:“申舵主,你所说的那小子是不会如约前来了!”
申凤彬道:“一瓶毒药,送了乔奂祥一条性命,这小子怎会善罢干休,他迟早必然会赶到这儿来!”
那人冷笑道:“江汉总舵情况紧急,帮主传命我等火速赶去,申舵主为了私怨贻误帮中大事,恐申舵主担待不起。”
申风彬心中一怔,道:“既是如此,诸位先行就是,兄弟只请长悦大师、白龙潭三友留助,那小子来与不来在他,兄弟日出之前定会赶上诸位。”
那人道了一声:“好!申舵主你可要小心了!”接着,众人离去。
夜风劲疾,风口忽飘来一声阴沉沉的咳声,五人不由一震,只见一条身形疾逾电闪般一飘来到了眼前。
申凤彬定睛看去,却非昨晚所见之美少年,而是一面目阴冷中年文士,两道夺人心魄目光逼视自己,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战,大喝道:“你是谁?”
那中年文上阴森森地答道:“你昨晚所见的那小子,就是老夫之徒。”
申凤彬一惊,面目大变,暗道:“昨晚那小子武功已是惊人,有其徒必有其师,看来今晚凶多吉少了。”心中不由恼悔不及。
白龙潭三友一闪而出,一个环眼虎颔大汉冷笑道:“兄台是何方高人,想必有个真实姓名,何妨说出听听。”
中年文士大喝道:“老夫行年九十,无名小辈怎能与老夫称兄道弟?”说着一掌轻轻攻向对方。
白龙潭三友身形疾分,但是,只觉对方掌势中有着一股强猛的吸引力,三人一分又被吸力相聚,不禁心中大骇。
说时迟,那时快,中年文士掌力突变,改吸为震,三人只觉胸前如中万斤巨石,同声惨叫,七孔咳血,仰倒在地。
中年文士身法奇快,左手三指疾伸,三指落在申凤彬“玄玑”穴上。
申风彬声都未出,即翻倒于地。
一旁的长悦大师大感惊骇、转身图逃,岂料眼前一花,中年文士已阻住身前,冷笑道:“长说大师别来无恙?”
长悦大师不禁一怔,目光闪烁,深深打量了对方一眼,只觉一生之中就未见过此人,暗惊不已。
中年文十冷笑道:“想是日久淡忘,不复记忆了。在你临死之前,老夫再说破于你,免你死不明白。”
长悦大师面目一变,突然双掌穿胸推出,劲风疾涌。
这一推,长悦大师已展出了十二成的真力过去。
中年文士冷哼一声,轻舒双掌迎了过来。
轰的一声大响,风力盘旋,飞沙走石,威势骇人。
长悦大师两臂震得酸麻,气血翻逆,倒退了三步。
中年文士一接之下,身形暴退,疾快地重又欺攻而上,掌指交击,凌厉已极。
长悦大师心知今夕遇上了平生大敌,欲罢不能,只能敛心再战。
中年文士不是别人,正是岳洋带了人皮面具。要知岳洋禀赋奇佳,才华内蕴,短短半年中已将逍遥客所抄秘笈内精奇零杂之学及贺束兰所传奇党武功,加以苏雨山在云雾山所授旷代绝学融汇贯通,一身功力已是博杂精奇,出手投指,变幻莫测,除火候不足外,堪称上乘高手。
一盏茶时分过去,两人已拼搏了十数回合。长悦大师身法竟是呆滞失灵,守多攻少。
岳洋蓦地两臂一沉,翻腕向内划主疾抓,快如闪电。
长悦大师见状一愣,说:“这又是什么武功……竟然……?”
忖念之间,腕脉猛觉一紧,如扣了两道铁箍,行血逆攻内腑,遍体虫行蚁走,血涌气翻,不禁哼一声,冷汗黄豆般冒出。目中露出惊悸已极之色。
岳洋微微一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长悦,你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今日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于你还是逃不出我的手中。”突又大声道:“长悦,我问你,答话如有不实,我必点上你九阴穴脉、让你受患无穷痛若,莫谓我心狠手辣。”
岳洋话音未落,蓦地,夜空中响起一声长啸,回荡江野,悠长响亮。
岳洋不禁一怔,急极右手,两指正点着长悦五处大穴。长说大师不由天眩地转,眼里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