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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子肖七、东阳道人一招得手,一招又递出。
漫空飞泻的银雨还未落下,猛见肖七东阳道人双双大叫一声,身影冲起三尺,掌中灵兔太阿均脱手向屋面而去。
肖七、东阳道人冲起三尺后又急剧落下,轰轰两声大震,倒在尘地不起。
室内平儿已率众人疾射而出,平儿站在院中后,又一鹤冲天而起。
他不愿灵兔太阿剑丢失,但他身在半空,发现双剑已失踪影,不禁大震,双足沉落屋面,倏感身后急风飒然,忙甩掌转身。
只见两条人影被自己掌力撞得倒翻回去,院中各人已是双双捉对儿撕杀起来,一片刀光剑影呼啸之声,盈耳破空。
平儿又飘身下地,察视肖七与东阳道人,发现两人足踝附近穴道渗出黑色血丝,面色紫肿浮胀,并都昏死过去,显然中了绝毒暗器。
突然,又是一声惨叫,又有一人倒下,平儿急忙拔出肩上一柄巨阙剑,涌身而上。
原来游连燕侯在碣石山中得了“巨阙”“青虹”双剑后,自己留下“青虹”,“巨阈”交给了乎儿。
但见平儿一柄长剑银光飘飞卷下,峨嵋立有三人断肢残臂倒卧血泊之中。
峨嵋诸人见势不妙,一个个穿空逸去,最后一个还打出黑色芒雨,飞洒一丈方圆。
平儿长剑疾抢,将那黑色芒雨悉数震开去。
觉远大师等人还欲追去,平儿低喝道:“穷寇莫追,快救肖七及东阳道人要紧。”
索命八掌尚乐在院中抬起一根三棱暗黑色芒刺,失声惊道:“此是西山唐门绝毒暗器透骨三棱针,专破坏身罡气横练,难怪肖老怪两位经受不起。”
平儿伸手一摸肖七、东阳道人心头有温,知两人料暗器绝毒,急闭住心坎附近诸大要穴,以便待救。
平儿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吸铁石交给觉远大师,在两人足踝中吸出毒针,再以本身内力透过两人体中逼出毒血。
觉远大师接过吸铁石后,与众人七手八脚施救肖七及东阳道人。
平儿立在院中沉思。他只觉灵兔太阿双剑之失有点蹊跷,不知为何能在自己迅捷身法及锐利目光下进去?不禁自问道:“难道是岳洋贤弟得去,双剑本是苏大侠之物,理该由他收回,只是万一落在别的妖邪手中,则后患无穷矣。”由不得两道目光射向岳洋房门。
索命八掌尚乐暗中观察平儿神色,走了过来,道:“少山主,莫非一双神物宝剑失落了吗?”
平几点点头,默然不语。
尚乐又接着说道:“少山主可疑心邻室两人所为吗?”
平儿因自己身份未便讲岳洋盖多林两人,仍道:“这两人显有可疑,我等如此拼搏,他们也不开门一睹。峨嵋匪徒已去,一点声音俱无,他们又声言绝不插身是非,杜门不出,这般作为显然有违武林道义。”
尚乐望了房门一眼,低声道:“恐他们得手一双宝剑业已离去,待属下破门察看。”
平儿忙道:“不可莽撞。”
尚乐道:“属下理会得。”疾掠至门前,伸手一按房门。
房门竟未上栓,只见房中火光一亮,盖多林已拿火折子就着桌上残烛点燃。
床上岳洋臂枕而卧,两道目光落到尚乐脸上。
盖多林微笑道:“朋友请坐。”
尚乐知事已被察,只有硬着头皮走入,含笑道:“在下奉少山主之命求见于二位。”
平儿在外听得一清二楚,暗责尚乐冒失,但知岳洋不致使尚乐难堪,也不管他,拔上屋顶寻视可有蛛丝马迹留下。
岳洋仰身坐起,坐式不动,平平射出房门,迅快若电,又返身入门,将房门拴紧。
尚乐见状不由得心神大震。
岳洋微微一笑道:“大侠休惊,晚辈岳洋家师苏雨山。”
索命八掌尚乐闻言不禁喜极,咧着大口,目中晶光逼射,道:“真是贤侄吗?令师托老朽嘱贤侄好自为之,老朽托身赫连燕侯翼下,乃令师临行所嘱。”
岳洋忙道:“这个晚辈知道,少山主亦是晚辈八拜之交。只想请尚大侠伺机挑动赫连燕侯与峨嵋之门不解怨仇……”说着低声密语数句,又道:“目前非叙语之时,尚大侠请速离。”
索命八掌尚乐忙告辞而出,正遇平儿在屋面落地。
平儿忙问尚乐所见。
尚乐苦笑道:“那两人未曾出室半步,又别无通径,属下与少山主在外对话被他俩听见,请属下搜遍全室,并无发现灵免太阿双剑,显然并非他们所为。”
平儿面露优急之色,道:“那么双剑究竟为何人取去呢?山主知道势必大发富霆,唉,我们只有推说峨嵋所为了。”心中虽知是岳洋乘间取去,但仍不信岳洋有此惊人之功。
尚乐既然知道平儿来历,只有赞同,怎有异问。
房内岳洋与盖多林相视一笑,岳洋向盖多林道:“在下务使赫连燕侯确信双剑为峨嵋取去。”
盖多林不禁一怔,道:“计将安出?”
岳洋道:“在下先与尚大侠商妥后再说。”说着步出室去,邻室正忙作一团,急救鬼影子肖七与东阳真人
只见索命八掌尚乐倚立门侧,岳样走近他身后,轻咳一声,尚乐惊觉地转面四望。
岳洋低声与尚乐说了几句,尚乐点点头。
这情景被周京发现,他疾闪到门边,怒目注视尚乐道:“他与你说了什么?”
岳洋冷笑道:“老朽不过问问两人伤势而已,用得着如此横眉怒目吗?”
周京冷冷一笑,身形倏地一晃,已自掠出屋外,五指疾如闪电向岳洋抓去。
此刻,平儿已与尚乐并肩而立,目注着周京出手。
岳洋面寒如冰,身子只微微一晃,周京的指力即以毫发之差扑空。
周京不禁动了真火,他在赫连燕侯前,除了康风兵、平儿等几个人外,就属他武功最高,可也自负得很,他身法飘忽如风,两手十指变幻成千百条指影,忽拍忽抓,阴柔快捷至极。但是,岳洋“玄天七星”步法竟奥诡奇绝,飘忽如电,周京出手都扑空。
渐渐地,周京狂傲之气全失,变成惊愕之容,只听岳洋冷冷一笑道:“你如此不知进退,莫怨老朽无理。”
右掌向周京胸前虚拍过去。
周京不由自主地抬腕横臂以一招“推山阻澜”向外一隔。
那知岳洋此式是虚,翻腕一沉,疾如电火一把抓住周京腰间丝绦,一振一送,周京旋被撩飞至院中。
岳洋用的是巧劲,周京半空中一个凌空倒翻,弹起直立,身无点伤。
平儿沉着一张脸道:“周京,临行前,山主如何吩咐与你,不是强仇大敌,切忌出手伤人,你认为江湖中就无能人了吗?”
周京面红耳赤,呆立不语。
平儿冷笑道:“如非眼前极需用人,就该以山规治罪,削断左手五指,废除一切功力。”
周京冷汗如雨,面色惨白。
平儿向岳洋微笑道:“蒙老英雄关注询问属下伤势,在下衷心感激,周京无礼,在下已责怪于他,望勿介意。”
岳洋道:“在下怎会介意!唐门暗器绝毒天下,属下之伤,虽能治愈,也需两个对日不能行动,最好将息留此两日,以后才能运用真力。”
平儿邀请岳洋入房稍坐。
岳洋微笑道:“老朽将起程北赴燕云,日后有缘,当再相见。”拱拱手与盖多林离开小店疾闪而去。
他们一出店,立即转至店后,在一间稻草作顶的小房上,揭开稻草取出灵兔太阿双剑,如飞而去。
两人脚程飞快,不到两个时辰,已自赶到衡阳。
岳洋寻来一个丐帮弟子,命他带路去见当地丐帮堂主。
在城厢下一间颓垣破败的小庙内找到当地丐头,乃是妙目老丐杜辉。
岳洋问杜辉道:“本城可有什么打造兵器的巧匠吗?”
杜辉沉思道:“北门内有家李二顺,说不上什么好,却打造得十分道地耐用。”
岳洋道:“你速去找他来。”
杜辉领命急急奔出,岳样向另一丐帮门下素来纸笔,绘就灵兔太阿双剑图。
不多时分,杜辉领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叟进入。他肤色黝黑,两手结着奇厚的老茧,颏下的短须,被锻铁冒起的火星,烧得焦黄。
岳洋手指绘就图形,道:“你能在一天内打好吗?”
老头不禁一怔,道:“一天内打好?”
岳洋道:“仅以图形打造,不管铁质好坏,剑身加淬,包住一日光华不灭即可,我不借重金打铸。”说着取出一绽五十两白银交与老头。
老头想了想说:“老汉今晚三更时必可送上。”
岳洋道:“此事不可外传,日后还有百两纹银赠致。”
老头闻言眉开眼笑,连声道:“老汉守口如瓶就是。”接过双剑图样,招好后放入怀内,告辞走出。岳洋又与杜辉附耳密语,杜辉领命奔了出去。
翌晚,长沙富绅韩宗愈家中被一双夜行人物劫走贵重珍宝多件,杀伤府中护院武师好多人。
据武师说此两个夜行人各执一柄寒光森森、切金断玉的犀利宝剑,武功却不甚高。
这一骇人听闻,立时传遍湘江,平儿得知后立率众人赶到长沙。
第三日傍晚,岳洋盖多林存身在岳阳郊外一片乱林之中,席地而坐,肩头各插一柄形式苍古的长剑,地面还有一蓝布长囊,沉甸甸地藏着一双春秋神物。
他们途中买好馒头牛肉食用,忽然,一条疾快身影掠入林内。
岳洋道:“杜辉来了,想必得有确讯回报。”
说时,杜辉一掠而至,垂首禀道:“峨嵋等人现投入一家久大客栈中。”
岳洋嚯地立起,道:“衡山那面消息有了吗?”
杜辉禀道:“他们亦在赶来长沙途中。”
岳洋道:“好,你可觅一良机,与尚乐见面。”又将尚乐形象说明一番,道:“将在下之计告与尚大侠,峨嵋鼠辈必于今晚窃取在下肩上膺剑。”
杜辉应命疾掠出得林外,岳、盖二人亦振身而起,流星般赶至岳阳城中。
久大客栈东院一间大厅内灯光辉煌,厅内聚着邱元等人,桌面上酒肉狼藉,已吃得差不多了,但兴犹未衰,仍自举杯劝饮。
忽然,一个白衣少年疾步如飞跨入室内,叫道:“首弟。”
举座顿时寂静无声,目注白衣少年。
座上蓝衣少年道:“起哥有何话说?”
白衣少年道:“首弟有所不知,方才我内急出去小解,发现两个黑衣劲装人物跟着店主人入栈,两人目光闪烁,形色仓皇,我不禁动了疑心,多望了他们两眼。哪知他们两人见我注视益发紧张起来。我瞥见他们肩头各插有一柄形式苍古宝剑,我贴身挨近一看,就是那灵兔太阿双剑,长沙韩宗愈府中劫案定是他俩所为。”
蓝衫少年闻言倏地立起,剑眉上剔道:“起哥,你没有看错吗?双剑是本派急取之物,那两人现居何处?”
白衣少年略一沉吟,道:“似为北厢独院。”
蓝衣少年低喝道:“咱们俩这就去。”遂与白衣少年双双窜向屋外。
北厢独院中灯光闪烁,窗纸外映两个人影喁喁低语,间或飘出一声得意轻笑。
一双少年从屋面飘起落地,悄无声音,一缕轻烟似地掩在窗外。
蓝衣少年用手指点破窗纸,向内窥望。
只见两个形象奇怪老者相对而坐,桌上摊开一包珍宝,光华灿烂,眩人眼目。
一人面露笑容道:“这足够我俩一生所用,买田置产优游下半辈子,江湖生涯从此洗手不干了。”
另一人笑道:“此是天意,凭我俩武功做得了什么大事?还不是靠一双宝剑之助。”说着伸手一挽肩头。
呛啷啷一声龙吟过处,夺目奇光逼射,桌上烛光失色,森森寒光侵肤如割。
这一双前古神兵,春秋异物,“灵兔”、“太阿”离鞘而出,二道森森寒光,如秋水泛波映得遍室皆绿。
室外两对贪婪目光一眨不眨,两人心痒难抓,恨不得破窗出手抢夺,无奈惧怕双锋剑利,只得强行忍住。
那拔剑老者得意地低声哈哈一笑,倏又将双剑插回鞘内,面色严肃地说:“明天一大早我俩就疾转回家,置办田产,封刀隐迹,刀口讨生活滋味实在不好受。”
另一老者笑道:“我早就有此想法,怎奈一生毫无积蓄,洗手不干,除非叫老婆孩子喝西北风去。”
两人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看着满桌佳肴美酒,举杯庆祝。
吃了约个把时辰,窗外一双少年等得心急火燎。邱元也赶了过来,等了多时,两人酩酊大醉,踉跄回榻熄灯入寝。
邱元自怀中取出一支铜嘴仙鹤,内贮下五门所用“五鼓鸡鸣迷魂香”,对准窗缝徐徐地吹入。
须臾,室内鼻息渐渐低沉下来,两人已是沉睡如死。
白衣少年低声问邱元道:“这准成么?这东西似嫌下作了些?”
邱元答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