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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宕天下第一高手的美梦,老让别人给阻挠,不禁火气又冒了。
这件事剑堡在几个月前就准备了,也派了不少人来监视,心想这亘古以来从不见人踪的高峰和深不见底的绝崖,不可能有人,有别人存在。
杀一头龙不像龙,蛇不像蛇的杂种,凭厉宕的身手,还不是易如反掌?想不到后来卧虎山庄的人到了,祁连山寨的人也到了,而且联手起来,增加了不少的麻烦,而自己派出去求救兵,到现在还没半点消息。
好不容易牺牲了整个黑衣剑队才换得一点惨胜,正想一圆天下第一高手的美梦,想不到又横生枝节,越想越火大,越想越“堵烂”,脾气更大了。
不过,他对这个老酒鬼好像蛮投缘的,上前端详老酒鬼几眼,问出了很好笑的话:“你这条毛虫是谁?”
老酒鬼须发如蓬,满脸都是毛,竟被叫成毛虫,不禁啼笑皆非:“你说阿拉老夫是毛虫?”
厉宕指着茅大有道:“他是茅坑,你是毛虫,你们都姓茅(毛),你比较老你是他的头儿吗?”
面对这么一个楞小子,真拿他莫法度。
“阿拉老夫……”
“你别说话,本少爷看你挺好玩的,你只要在边上看着,不要妨碍本少爷办事,本少爷等一下带一件宝物给你玩,你要乖哦!”
老酒鬼这个瘪吃大了,活到七老八十居然让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子叫“要乖哦”,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更好笑的是厉宕的下一句:“你只要乖,本少爷回去叫奶妈的奶也给你吃。”真令人绝倒。
“对不起,少堡主,你看阿拉老夫顺眼,阿拉老夫看你却不怎么样,你要下崖,得闯过阿拉老夫这一关。”
“天下一大笑,老毛虫,不要顽皮了,你可知道本少爷是什么人吗?”
老酒鬼笑道:“阿拉老夫当然知道,你们是武林第一堡剑堡的人。”
厉宕面有些得意:“老毛虫,你既然知道剑堡的大名,就不要阻碍本少爷办事,活到你这么老,也真不容易。”
老酒鬼几乎要上吊:“阿拉老夫活得如何倒不必少堡主挂心,阿拉老夫活得很好,再活个七八十年都容易。”
“不过,我说老毛虫,你如果还想活长久些,最好闪开点,本少爷出手不知轻重,万一伤了你,你可爱、美丽、青春的日子,就只能到今天为止,本少爷还想跟你玩捉迷藏呢!”
他竟把老酒鬼蒙面的事当成捉迷藏玩哩!
老酒鬼摇摇头:“慢来慢来,阿拉老夫也不想这么快就结束亮丽的生命,因为阿拉老夫也想追随少堡主打天下,说不定弄个一方豪霸当当,强似在这荒山野地喝西北风,才不在人生一场哪!”
老酒鬼半真半假,把厉宕唬得一愣一愣的。
厉宕大为高兴,忙道:“好极了,天下一大笑,如果本少爷能称霸江湖,一定封你为……封你为……”
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职位,厉宕道:“封你为太监!”
老酒鬼几乎打跌。
麻雄眼看越说越不像话,忙插嘴,“少堡主,时间不早,别再尽扯了,赶快下去取宝要紧。”
“对对,天下一大笑,本少爷几乎忘了,老毛虫,哦,不不,未来的太监,你先退开一旁,等本少爷办成了这事儿,就陪你见我奶娘去。”
面对这种傻不楞瞪的小子,老酒鬼还真没辙。
“阿拉老夫说过,要下崖也得过了阿拉老夫这一关,这一关你要是闯得过,才有资格封阿拉老夫做太监!”
“天下一大笑,原来你是在考本少爷的功夫啊!好极了,你注意了,别让本少爷伤着了你。”
老酒鬼笑笑道:“凭你还伤不了阿拉老夫。”
“真的、你的个性越来越投本少爷的脾气了,本少爷铁定封你当太监头儿。”
“厉少堡主,阿拉老夫不会当你的太监,要当你自己去当,阿拉老夫只是不能让你下崖取宝。”
“这又为什么?你不当太监本少爷可以改封你做宫女或贵妃什么的,你何必让本少爷‘不下去’?”
老酒鬼又几乎要昏倒,当太监好歹还是半个男人,现在居然要他当贵妃,荒天下第一大的唐!
麻雄眼看厉宕直吩叨不停,忙上前道:“这位老丈,本堡取宝的行动势在必行,而且兹事体大,请老丈让过一旁,如要投效本堡,等取宝行动完成后……”
“你懂个屁!”老酒鬼的口头禅出口了:“阿拉老夫是个酒鬼,生平只爱喝老酒,‘自古生鲜皆煮肉,唯有银子最分明’,才不会想当什么劳什子一方之霸。”
“那……老丈意欲何为?”
“告诉你,这崖下半山壁山洞中,确实有奇材异宝,天材地宝本为无主之物,人人皆可得到,阿拉老夫也不稀罕,但是另有人须要用到它……”
“天下一大笑,本少爷也须要用到它。”
“你懂个屁!这种上古宝物,唯有德者居之,剑堡在江湖上是出名的阴毒兼狠辣,比绿林盗匪更为凶残,不过一群败类而已,这宝物任何人都有资格去争取,就是你们剑堡的人不够格。”
麻雄脸色变了:“你到底是谁?拿下你的遮羞巾来,:你这样批评剑堡,将会付出很惨痛的代价!”
老酒鬼冷笑道:“你懂个屁!阿拉老夫的话也许不怎么中听,但却中事实,就算你们能够得到,也必将无福消受,听阿拉老夫相劝,还是打消贪念,多为苍生设想广种福田,少生非份之想,以免报应临头。”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阿拉老夫是什么人并不打紧,只希望你们回头是岸,以免身败名裂,后悔就来不及了。”
老酒鬼破例正正经经的说了一大堆话,苦口婆心,劝不回迷途浪子,暮鼓晨钟,点不醒醉生梦死。
麻雄大喝一声:“少堡主,动手!”当先朝老酒鬼扑去,一抖手七招连环。
厉宕摇摇头:“老毛虫,是你自己不想当太监,本少爷也没办法,本少爷有心饶过你,你自己偏偏多嘴多舌,这下雄叔动手了,你这老毛虫的毛非被反得精光不可。”
谁知事情出乎厉宕意料之外,麻雄冲出去很快,退回来更快,老酒鬼硬接了一掌,竟把麻雄打得飞退,脸色一阵青白。
“天下一大笑,你这老毛虫原来‘伸长补漏’(深藏不露)啊!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打本少爷的雄叔,你该死!”
说完长剑立刻出鞘,杀气盈庭,这个人真是说变就变。
老酒鬼仰头喝了口酒,呵呵大笑道:“阿拉老夫好话说尽,你们仍然执迷不悟,阿拉老夫……”
“天下一大笑,本少爷为何要听你的?你这老杀才,本少爷三招要你的命!”
“呵呵!阿拉老夫昔年横行江湖五湖四海三江,盛名所至宵小为之丧胆,没见过你这狂妄小子,来来来,阿拉老夫十多年没跟人家拼命了,你们就一起上,陪阿拉老夫松松筋骨,让阿拉老夫暖暖身吧!”
老酒鬼突然双掌同出,右攻厉宕左袭麻雄,一招两式,展开主动攻击,掌如奔雷。
厉宕功运右臂,猛一振剑呛然有声,掌风如被剖开,但觉握剑右腕微微发麻,不禁大为吃惊。
麻雄刚才虽小吃了苦头,但欺老酒鬼分袭两人力道可能不足,沉喝一声双掌同出硬接,轰然声中雪花四溅,蹬蹬蹬又连退好几步,气血翻腾,比刚才吃的苦头更大。
石健冷眼旁观,衡量了一下局势。
这个蒙面的老头武功出奇的高,厉宕也不是敌手。
自己与麻雄二人联手都未必斗得过。
目下只有集全部的力量逼退蒙面老头,让厉宕犯自去取宝了,这不过在石健一念之间决定的。
石健目光朝麻雄扫了一眼,麻雄也正瞧过来,这两人并肩闯江湖久了,彼此已早有默契,同时大喝一声,奋身猛扑老酒鬼,口中还大声招呼:“大家并肩上,少堡主仍下去取宝。”
蹲坐在老酒鬼肩上的小白猿;突然吱的一声,像一支银白色的箭,只见白影一闪,双爪已抓向石健面门。
石健哪会想到一只不起眼的猴子竟有如此身手?还没看清扑来的是什么玩意,但觉得劲风扑面,本能偏头出招,连挡带躲,谁知竟挡了个空。
小白极为滑溜,爪长又快,石健只觉得头皮微麻,竟被小白一把抓去了发箍,一头乱发,已像茅草般披散。
一招之下,在一只小猴儿的手中弄得灰头土脸,这在石健来说,恐怕是大姑娘上花轿——破题儿第一遭。
这可把一向冷傲沉稳的石健气得脸色铁青,口中发出怒啸,追着小白乱打起来。
小白十分滑溜,老在石健脚下乱窜,还不住的拉拉裤管,撕撕下罢,捏捏屁股,气得石健哇啦哇啦饯叫,反而影响了手脚,更加手忙脚乱起来。
麻雄招呼了茅大有及“九杀邪神”、“丧门神”一起围攻老酒鬼,以四敌一,居然占不到上风。
一来固是大家疲累未复,二来“丧门神”重伤未愈,三来卧虎山庄的人心怀不服未尽全力,在这种情况下,更难抵挡老酒鬼雄浑的招式。
厉宕眼看又没机会下崖,气得几乎吐血,激起了残忍的劣根性,一声暴叱,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剑冲入战圈。
厉宕一加入,老酒鬼可支持不住了,慢慢一步一步后退,让开了垂下长索的崖口。
厉宕边打边叫:“雄叔下崖,本少爷要劈了这老毛虫、老太监,茅坑,加把劲,雄叔,快!”
老酒鬼武功虽高,既要面对厉宕强而有力的攻势,又要应付其他三人的攻击,旁边还有几个残存的黑衣剑士呐喊助威扰乱心神,倒也极为吃力。
麻雄得空抽身退开,立即一步跳向崖口准备下崖。
突然。又是一条人影无声无息飘落,阻在麻雄面前。
剑堡夺宝行动真是多灾多难。
麻难眼见又有人阻挡,不禁怒火中烧,正想破口大骂,可是一见来人,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低声惊呼:‘飞天神魔’!”
来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老人,年纪也在六旬以上,头发灰白相间,颔下五绺长须已花,但身形伟岸,老眼依旧精光四射,令人不敢仰视。
这个人也是江湖新兴势力之一,陕南秦岭“飞天魔堡”堡主,江湖人称“飞天神魔”戴天仇。
飞天魔堡与剑堡几乎同时间崛起,武功独树一帜,精干凌空搏击,能够脚不沾地一口气攻上数十招,惜力使力回转飞翔如大鹏凌空,令人防不胜防。
堡主“飞天神魔”戴天仇,不仅轻身功夫独步天下,一身武学更是睥睨群伦,立堡江湖十年,从未遇上敌手。
秦岭魔堡之中,更是高手如云,声誉虽不如剑堡响亮,但实力比当今各门派雄厚得多是毫无疑问的。
魔堡中人行事,从来不计较毁誉,有时绿林黑道被整得叫苦连天,有时白道侠义的人,也会被修理得焦头烂额鬼叫不已。
虽有不少人对魔堡咬牙切齿恨之入恨,可是谁也动不了魔堡一根寒毛。
有人就认为,将来江湖霸主不是剑堡必是魔堡。
这个人麻雄得罪不起。
莫说麻雄,就是剑堡堡主“惊夭秘剑”厉卓要掂,也得挑个黄道吉日呢!
麻雄拱拱手,摆出了笑脸来:“原来是戴堡主,久见久见,戴堡主不在魔堡纳福,是路过此地吧?”
戴天仇负手做立,正眼也不瞧一下。
麻雄尴他的打了个哈哈:“什么风把堡主吹来的?”
戴天仇冷冷道:“什么风?东南北风,刚好打了一圈,老夫换位子来了,怎么样?”
哈!又是一个妙人。
麻雄干笑道:“堡主说笑了,是路过此地吧?”
“路过?哈哈!怪事年年有,这乌龟不拉屎的地方老夫有事没事来路过?”
“堡主说得是,那堡主此来是……”
“哈!怪事年年有,居然问老夫来此何为?”
“堡主,兄弟是……”
“呸!谁跟你是兄弟?怪事年年有,竟然有这么不知身分的人。”
“堡主,话不能这么说,你说我不知身分,兄弟可以把‘身分证’借你看,你瞧,籍贯、学历清清楚楚,身家情白又没前科……”
“住口!怪事年年有,你该不是在剑堡混不下去,想要到我魔堡找份差事吧?也好,剑堡的清洁工昨天退休了,你可以顶他的缺,专清全堡的茅坑,臭是臭了一点,‘黄金’可不算少。”
“堡主说笑了,难道堡主也是为宝物而来?”
“老夫若不是为了宝物,难道是因为你们三缺一叫老夫来凑一脚的?怪事年年有,居然问这种笨问题。”
麻雄微一犹豫,咬了咬牙道:“好,堡主既也是为宝而来,请与敝堡同心协力,除了那蒙面老儿,共同去取室,得手后二一添作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