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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穿着应得体,孔子曰……”
“兄弟,不用曰了,在下明白。”
我端端神色,咳嗽几声,“兄弟是饱读诗书之人,奇闻异事怕是知道不少,为兄蠢笨,不学无术,只
听得几件异闻,今日献丑想说给兄弟听,望鹿土不要见笑。”
“英兄过谦,三人行,必有我师,小弟愿洗耳恭听。”这黑小子也会谦虚。
“兄弟知道太宗朝的长孙后殁的真正原因?”我和他同做面无表情状,咱也高深一把。
他把眉皱的很深,“只知因病,难道还有隐情?”
“当然。”我抹了一下嘴开讲:“据传说,先帝太宗有狐臭,常臭传数丈,长孙后因臭所累又不好明
言,长久积郁于心,茶饭不思,终撒手而去,哎,红颜命薄啊,一代贤后竟是被熏死。”我又抹了抹嘴,
盯着他。
卓鹿土深呤片刻,“英兄,传说不可信。”他肩上的乌鸦似乎站累了,头开始耷拉着。
“无风不起浪,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话虽如此,但孔子曰……。”
“兄弟,别忙着曰,等我说完了,你再一起曰,你知道太平公主的“太平”两字如何而来,不是字面
的意思,据传说,太平公主一生来,一位很有经验和威望的宫女就断言,公主日后胸部一定很平,“太平
”两字由此而来,兄弟,你也知道女人的胸部吧,我这就不多讲了,你若不信,可以问当年有幸见过公主
的人,他们会说,平,真是太平。”他一直直挺的腰向前倾了倾,我的唾沫星儿喷到他脸上。
我再接再励接着说:“武三思那奸臣知道吧,据传说他屁股是黑的,和他一同洗澡的人事后都说,黑
,没见过这么黑的。”
“不知,英兄从何处听到这些传说。”卓鹿土打断我。
“我有一故交叫王传,她说的话就叫传说,和兄弟说孔子曰一个意思。”
“原来如此,不知王兄现在何处,卓某想当面请教。”
“哎,她已不知云游去了何处,怕是见不着了。”是永远无法再见了。
我接下来越说越激动,说的手舞足蹈,说的连说了什么都忘了,总之在我的一通胡编乱造下,卓鹿土
的脸渐渐有了表情,变得呆滞,最后,我跳下床走到对面人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语挚情长道:“兄弟,没听
过也不必灰心,学无止境,以后多努力,哈哈。”真是累死我了。
落日时刻,最后的余晖投进屋里,苏芙蓉依桌靠在窗边,一直未说话,只是含笑听着,那笑容有几分
缥缈。
第 8 章
晚饭时,我对卓鹿土的印象由红色变为蓝色,警报解除。
“这…是…什…么?”我用颤抖的手指着盘子里的一大块物体,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苏芙蓉。
“五香…猪肉,鹿土…带来的。”
“猪肉?鹿土?”来到唐朝,我是长的地主样,过的长工样,一切肉类蛋白质只能在梦中回味追忆,
想不到今天黑小子让我的梦境成真,我几乎忘了这世上还存在过猪这种四条腿动物。
长吁一声,重重的拍了下卓鹿土没站乌鸦的那个肩膀:“兄弟,好人啊,好人啊,都是好人啊。”我
差一点热泪四溢,抽抽鼻子忍了,这时李白很给面子的“呱呱”叫了几声“鸟,也是好鸟啊。”
“说到这猪肉还有几分来历。”卓鹿土没看我,望着苏芙蓉道。
我忙问:“是何来历?”苏芙蓉只笑没说话。
“数日前,举家省亲归来,在离村不远之处,家父忽发现一只穿着衣服的花猪,躺在路边的草丛里。
”
“猪穿衣服?妖精?”我只见过一些中年妇女抱着穿衣服的狗,那亲热劲儿比对她老娘都孝顺。
卓鹿土抬眼皮看我一眼继续说:“当时那猪脖子上有伤,已奄奄一息,俨然受伤很久,猪穿衣服不足
为奇,这世上神怪之说本是庸人自扰,想这猪身上甚净,怕是有钱人家平日偏爱之物,不知为何在此,眼
见它活不成了,于是家父叫了几个邻里帮忙把猪抬回村里,做了五香肉,众人分之,家母特为苏大哥留了
一块儿,今日谴鹿土送来。”前因后果说的一清二楚,更难能可贵的是最后没说某“子”曰。
养猪宠着玩?那是人抱着猪玩,还是猪背着人玩。
卓鹿土留下和我们一起吃晚饭,这小子只吃绿色植物,美其名曰“修身”,我看是虐身,这顿饭我吃
的这个高兴啊,吃一口饭看一眼猪肉,好日子慢慢来,先看它两天,等加深了味觉刺激再消灭它,好东西
要同人分享,这里过的长工样的可不只我一个人。
“这天真蓝啊,这天真蓝啊。”我对屋顶抒发心情,身上的肉来回晃。
“现在天已暗了。”一黑一白异口同声说。
我翻下白眼儿忍了。
“芙蓉,你如何认识卓兄弟的。”卓鹿土被我万分热情的送走后,我趴在床上问正在灯下看书的苏芙
蓉。
苏芙蓉看着书随口答着“自小……就……就认识,鹿土的家……在……在南面的山坳里,他……他一
家对我多有照顾。”
“哦。”原来是发小儿。
“对了。”他抬起头看着我,“今日……的肉为何……不吃?”
我翻了个身面朝他,“我在减肥吗。”
“减肥?”
“哦,就是这两日的登山,叫减肥。”
“我明了了。”他似有所悟的点点头。
苏芙蓉放下书又问道:“小雄儿……你今日……对……对鹿土说的异事?”
“你说那啊。”我来了精神坐起来。“编的,逗鹿土那小孩儿玩的,见他可气又可爱的样子,忍不住
想逗弄他一下儿,我来这几日了,好不容易见一个外人,高兴就说多了,草草你也信了?”
他笑笑没说话。
“草草,我今天说了这些胡话,不会有事吧?”这里是唐朝,污蔑皇帝有狐臭,有辱皇家威仪,事儿
可大可小。
“怕了?”他走过来坐在床边。
“谁怕了。”我嘴硬。
他捏起我脸上的肥肉笑道:“小雄儿,是该减肥了。”这话转的也太快了吧。
我拍掉他的手,就算我的皮肤质地不错,手感上乘,也不能总任人想捏就捏吧,我可是清清白白的良
家爷们。
“草草,你平日如何营生,我来这些时日未见你出过山。”我看着双手交叉放在脑后躺在床上的苏某
人问的小心。
他摇着垂在床下的腿,有些孩子气:“先父母……留……了一些薄产,南山……坳里还有……几亩田
地租与……他……他人,只要……节省些,度日不难。”
地主?
“你说你是地主?”我瞪大眼睛。
这小子真会装穷,小富由俭来,这也省的过了。
“只是……有几亩田,算……算不上地主,我不……不擅农事,只好租出去。”
“那也是小地主。”我语带酸味的为他纠正。
上天对我还是不错啊,跟地主一起生活也算是地主特别助理了,穿越真是改变阶级地位的一条捷径啊
,虽然这位地主过的惨点儿。
我带着从贫农后代一下升格为地主枕边人的愉快心情进入梦乡。
夜里,床上的胖子侧身躺着,月光正照在他带着笑的脸上,不知又是怎样的好梦。他旁边的少年不知
看了那张胖脸多久,轻轻的说道:“一直这么侧卧不累吗,我知你喜欢平躺着睡。”屋外的树叶偶尔发出
响声,夜又将过去。
天还没亮我就醒了,昨天,苏芙蓉拿剑的英姿给我的心灵留下了阴影,我不想以后肚皮盖着抹布睡觉
。
卓鹿土的老爹随便在路上走一走就捡到一头猪,我和苏芙蓉来来回回的上山下山不知多少趟,连一个
有腿的活物都没撞上,心有不平啊。“兔子、免子、肥猪、肥猪………。”在此口号的鞭策下我的运动减
肥坚持了一日又一日。
这日,我正在潭边对着水面验收减肥成果,“剩一个半下巴了,再有一段日子那半个也能减下去,前
途还是有光亮的。”
沾沾自喜时,耳边响起了卓鹿土的声音,“英大哥,你在这儿。”不知何时起,他不叫我英兄了。
我原以为这山谷与世隔绝,没想到南面山里竟藏着村庄,苏芙蓉好像和村里的人疏于来往,这段日子
来谷里的只有卓鹿土。相处久了,对卓鹿土说话从孔子曰到老子,再从老子曰回孔子,习惯成自然,偶尔
还厚着脸皮请教,他也乐此不倦。我兴致来时,便又真又假的杜撰一些所谓的奇闻讲与他,每次他从头到
尾听得专注,只是听完后会皱眉思索一会儿。
他走到潭边,挨我坐下。
“鹿土,我一直想问你养李白多久了。”我先开口道。
“六年,原是一对,但李太白数月前与程先生的寒翠私奔了。”李白连名带字都被他家的两个乌鸦占了。
“寒翠?”
“程先生的鹦鹉。”这小子说这种话也一本正经的样子。
“哦。”
不知这鹦鹉和乌鸦是谁勾搭上谁了。
“鹿土可想参加科举应试。”古时文人读书无不企盼一朝及第、跻身庙堂、光耀门楣。
“不想,鹿土若学有所成,也断不与帝王家。”他答的坚定,少年朗朗的声音随风飘远。
“为何?”我眯起眼睛看着身边坐的笔直的少年。
“卓孟,学圣贤之书为懂礼、知耻、惜身、更想让天下人自爱自身。”阳光下少年的眼中透出坚毅。
“这是鹿土第一次和人述心中愿。”他看向我,很意外的是我看到了他的笑容,腼腆羞涩,可惜少了
一颗问牙。
“爱天下苍生,兄弟志向不凡。”
他抿嘴轻笑,眼看一潭碧水,“步出城东门,遥望江南路。前日风雪中,故人从此去。”黑衣少年低
声轻唱道。
“鹿土,你……你……,真是词好、曲好,唱得也好。”我的表情像见了鬼,两只手拍不到一块。
“英大哥过奖,幼时,常听我娘唱起,日久便学会了,我娘唱的更好。”他无甚表情的说。
此后,无论我怎样央求,他未再唱。
黑色的李白在我俩的头顶不停的飞来飞去,时间在飞来飞去中慢慢过去。
天上的月发出淡淡的光,几缕如絮的云时散时聚,离仕潭边坐着两个看月的人。
“芙蓉,有想过科举吗?”
“为何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今日问过鹿土,所以顺便问你。”
苏芙蓉笑着摇头,“科举?从未想过。”他盯着水里月,不停的把身边的石子丢进水里激起圈圈涟漪
“小雄儿,今日是七夕。”。
“七夕?牛郎会织女。”我看着天上的月。
“芙蓉,你是牛郎你会如何对织女,还会像这般吗?”或是天上的月太清太冷,不想让那月光冰了心
, 我低喃着问。
“不知道。”他淡淡的说着,一粒石子被掷的很远,在水面上弹了两弹沉下去。
云遮住月,又飘走。
“你会如何做?”过了很久苏芙蓉开口问道。
我低头看他,“什么?”
“你问我的问题。”
“哦,哈哈,我会吃成个大胖子,把搭桥的喜鹊都踩晕,然后死皮赖脸的在天上不走了。”我做出无
赖样。
“如果是我,会选择放手,最爱的人最先放手,给爱的人以自由,一时的痛好过一辈子的相思折磨。
”这些话我没有说给苏芙蓉。
他听我说完,抬起手按按我的脸笑着说道:“减肥……这些……日……日子身上见瘦,这脸皮……却
没……没见薄。”
“肉会少,皮只会越来越厚,英浩就这点长处还准备练的更精进些。”老子岂能在嘴上示弱。
“小雄儿,可有妻室儿女?”我的身子在苏芙蓉的脸上投出淡影,他笑容依旧。
未想到他会有此一问,唐朝,男女十四五岁便可成亲,我英浩年已二十五,说尚未婚配有人信吗,收
收心神,发挥我演技的时候又到了。
稍做无奈状“草草,实不相瞒,我十六时已娶一妻。”停了停苦笑“原以为会夫妻恩爱比案齐眉,不
想她嫌我身肥貌丑,话语上常刻薄待之,更冷脸相向,一年后,我不得已以一纸休书送她回家,至今再为
动过另娶的心思,更下定决心,此生只和可互付真心之人相度余生。”我原本想说妻子不幸亡故,因爱妻
之心甚深未续娶,天不遂人愿如今我心宽体胖、脑满肠肥,典型一副老婆死了高兴过度消化液分液异常旺
盛的小样,说伤心不再娶,谁信。
“哦。”他未多说。
“草草呢?”他的年龄按理也早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
苏芙蓉摇摇头当是回答。
第 9 章
七月初七的那晚,我和苏芙蓉睡在了潭边,夜晚山里的风吹在身上有丝丝凉意,少年抱膝靠着岩石,
头轻埋在膝盖上,风吹起黑发,不远处的潭水荡起层层清波。
天将明未明,苏芙蓉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走到水边站定,任晨风吹动发梢衣角,轻呤道:“芙蓉
露下落,杨柳月中疏。秋将至了。”月已落,日未升,少年的脸融于天地一片暗色中。身后人此时正曲着
身子躺在地上酣睡,偶尔发出打鼾声。
根据传的总结,一万个穿越的人中只有一个能落在我们熟知的朝代中,其余的都掉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