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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凛失声惨叫,「棠棠!」便冲过去将萧棠抱在怀里。
萧棠睁开眼睛,见司凛就在眼前,神色却更加地惊慌恐惧,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要脱离司凛的怀抱。
「司凛,你放开我,我、我……」
司凛一双铁臂紧紧箝住他扭动的身体,逼他抬头看着自己,「你到底怎么了!那该死的家伙对你做了什么,让你避我如蛇蝎!?」
萧棠本就是情急中迸发力气才幻化成|人,现在已到了极限,他意识快速地涣散,绝望中只来得及断续地对司凛道:「对不起……我不想骗你的……原谅我……」刚说完,便晕死过去。
司凛瞠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怀里的情人一点点地开始变透明并且缩小,最后在自己臂弯中变成一只小白狐。
小狐狸的左前肢,有一道刀伤,染红了它雪白的绒毛。
司凛熟悉怀里这只小狐狸。
半年前,为了给大姐做生辰贺礼,自己买回来一只小狐狸。
小小的白狐纯真可爱又有灵性,带给自己许多的快乐,可最后却因没有道行灵力而被自己狠心抛弃。
然后,萧棠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同样的可爱,同样的纯真,于是自己爱上了这个聪明的少年。
司凛终于知道为何萧棠从不肯整日留在自己身边,终于知道萧棠为何眼中总有悲伤哀痛在流转。这小东西在自己身边,独自承受了多少的担心和恐惧……
想起萧棠总是畏惧地认为自己给他的幸福有朝一日会烟消云散,司凛便又是气又是心疼,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奄奄一息的小狐狸,吻着他凌乱的绒毛。
「真是个傻瓜。你这么笨的小妖精,我怎么舍得放着不管呢?」
第七章
萧棠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柔软的锦被中。他抬头睁大眼睛打量着周围,发觉是个很熟悉的地方——司凛的床。
这张床,为了哄骗自己躺上去,他堂堂一个柳天庄庄主,死皮赖脸地什么下九流手段都用遍了。
司凛,萧棠想起这个名字便内心一痛。
他看到了自己被打回原形的样子,一定觉得很恶心。毕竟卿卿我我了几个月,忽然发现怀中人是只妖怪,又有几个人能接受得了呢?
萧棠正悲伤着,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司凛。
萧棠心里剧跳起来,司凛的眼眸是否充满了厌恶?身后是否像自己梦里那样跟着一个道行高深的收妖道士?萧棠头也不敢抬起,哧溜一声便钻进了锦被中躲起来。
司凛现在的确非常的不悦。
这只小狐狸是怎么回事!?自己为它担心了一天多,现在好不容易醒过来了,却连看自己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见自己进来,居然滚进了锦被里躲起来玩避而不见的游戏。
难道自己真的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司凛故意一言不发地走向锦被里隆起的一小团东西前,伸手便要掀被子将小狐狸捉出来。
萧棠感觉到司凛要掀被子更加紧张了,两只小爪子紧紧捉住被子死也不放开,妄想捲着被子往床里面滚过去。
因为变成狐狸的萧棠实在太小了,司凛怕动作太大会压到小狐狸,于是动作虽粗鲁却是小心注意得很。
一狐一人在被里被外僵持了许久。司凛渐渐开始气急败坏,额上青筋暴突——好你个萧棠,居然让天下首富丢下大小事务不管,在这里窝囊地捉狐狸!
好不容易将锦被掀开,司凛伸手疾如闪电地在萧棠想窜向另一床被子前将他挖了出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小狐狸蜷缩成一个小小的雪白的球,在自己腿上瑟瑟发抖着,可怜得很。
司凛立马心软,叹了一口气,轻柔地抚摸着小狐狸柔顺的白毛,「棠棠,我不在意你是人还是个小妖精。」
手下的小狐狸震了震,颤抖着的身体渐渐地静止下来,却还是不肯抬头。
司凛逗弄着萧棠的耳朵,笑着继续哄他:「小狐狸也很好啊,个子这么小,吃得少,也不占什么地方,省了我许多银子和地方。你不知道以前为了买糕点给你,许多厨子都以为我柳天庄养了只小猪呢。」
听听这是什么话!萧棠顿时气得忘了伤感。自己是喜欢吃点心所以吃得多了些,都天下首富了还要跟他计较这些蝇头小利。
「嗷嗷嗷!(你乱说!)」萧棠歪歪头低吼,张嘴就咬住司凛逗弄它耳朵的手指头。
不过说是咬,不如说是啃,萧棠意思意思地表达了一下自己对司凛的小小不满。他心里现在更多的是感动与喜悦。
司凛并不介意自己是什么,对待他始终如一,这份爱情与勇气确实难得,萧棠有种死而复生的感觉。
「傻瓜。」司凛看哄得差不多,是时候振振自己的「夫纲」了,这小东西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信任过自己。天下多少人想要自己的爱想得要发疯,偏偏让这小东西糊里糊涂地得到了,还不知珍惜。
伟大的、英明神武的柳天庄庄主顿时发觉自己做了桩亏大本的生意,不教训教训他,自己心头那口气咽不下啊!
萧棠被司凛拎了起来,滴溜溜地转着黑黑亮亮的眼珠子看着他。
司凛硬起心肠扳着脸教训道:「你这小妖精以为掩饰得很好是不是?其实我早就怀疑你是不是我那只小狐狸了。说你是傻瓜你还不认帐是吧,正常人哪个天天都穿白衣,睡模糊了还伸舌头舔别人手指的,不要以为变成|人便没了你那狐狸尾巴。」说着不解气,另一只手拽了拽萧棠的尾巴,痛得萧棠吱吱叫了两声。
司凛接着继续教训:「天底下也就你这傻瓜不肯信我。你说,我这么聪明睿智,温柔体贴,有钱又有权,哪里不值得你信任?不信也就罢了,关键时刻还给我呕气,你要气死我吗,嗯?」
萧棠内疚地低下头,小爪子讨好似的摸摸司凛的手指。
司凛滔滔不绝地教训了许久,口水都干了,看这小东西也愧疚得不行了,便道:「知道错了吧?」
小狐狸沮丧地点点头。
司凛又问:「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他心里肯定这小东西必定像往时那样讨好地舔舔自己的手心以示道歉,小狐狸服软内疚的样子挺能满足司大庄主膨胀的大男人心。
小狐狸又点点头。
司凛满怀期待地看着它,耐心地等着小狐狸讨好的动作。
只见手里的小东西,如他所愿的舔了舔自己的手心,温热柔软的舌头弄得他痒痒的。
可紧接着,那小东西伸出自己的爪子,拍拍他的手心,然后又拍拍自己挺起的小肚子,再指指桌子上香气四溢的热粥,欢快地低声吱吱叫了两下,闪亮着滴溜溜的眼珠子满怀期待地瞪着自己。
司凛几乎气晕。
这、这、这混帐的小东西分明在说肚子饿了催促他快让自己吃饭嘛!
自己堂堂天下第一庄庄主的担心与爱情居然还敌不过一碗热腾腾香喷啧的粥!?天理何在!
萧棠吃过热粥,因大病未愈,很快又沉沉睡去。
司凛轻轻将熟睡的小狐狸放在锦被里,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
刚关上房门,就听到讨厌的声音了。
「哈哈,『慢点吃,小心烫了舌头』……司凛啊司凛,你也会软语哄人啊。你不怕说得肉麻,我都听得起了浑身鸡皮疙瘩了!」季方靠在走廊那头,忍笑忍得脸上扭曲成一团。看司凛平日商场上雷厉风行冷峻严肃的样子,谁想得到人后能温柔似水地对一只小妖精又哄又劝的。
「你在这里干什么。」司凛皱眉嫌弃地瞪着季方,将他拖到庭院里,免得这大嗓门吵醒才睡着的小狐狸。
季方风凉地叹了口气:「对小妖精就那么温柔,对我就冷若冰霜,唉,不知是谁前天气急败坏地把我捉来替人看病的,现在居然问我来干什么……可怜我一个享誉天下的道士法师,居然要救一只小妖精……」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季方不提你是道士法师也就罢了,一提司凛便气上心头,「你还有脸说这事。当初谁说棠棠没有道行灵力的?那他现在幻化成|人了你又作何解释。我看你该滚回山里重头修练过才是真。」
季方这无良道士的误诊,让他一气之下冷落了棠棠那么久,还说了要宰了棠棠剥他皮做衣服领子这样的话,棠棠脾气再好,若知道自己当初这一段,自己也肯定要吃不完兜着走的。
更重要的是,差一点,他和棠棠就要擦身而过失之交臂,错失一段缘分了。
「我正是要跟你说说这事的。」季方道。
「嗯?」
「小狐狸的确没有一点道行法力,却幻化成|人了。这是不合天理命数的事,我也觉得奇怪,昨天救他时便施了点法术,看看他的记忆。原来他的父母一个是人,一个是狐妖,所以他生来便拥有内丹和幻化成|人的能力。」
「有内丹,那便算有道行。那为何当日你的窥魂光却探不出一丝端倪?」司凛疑惑道。
「因为他已没有内丹了。」季方神色凝重地说。
司凛心里咯登一声,没有内丹对一只妖精来说,便是不能再修行,被打回原形再没有人的意识,甚至就此死去者也有之。
「他好像在森林里受过其它妖精的猎杀,因此被吃掉了内丹。」
「那为何他还能化为人形?」
「我道行不够探不出。」季方这次倒是非常爽快地承认了。
「可是我能肯定的是,他失去内丹后却得了什么别的东西,否则不可能活下来。你说他不能一整天都维持人形,我猜测是小狐狸他为了与你相见,勉强将维持生命的那点力量转化为变成|人形的力量。他的那点力量维持性命是刚刚好,再用来幻化成|人却是大伤元气,所以才没办法保持人形一整天。若我没猜错,小狐狸变成|人后一定很容易疲倦吧。」
司凛袖子中的手已紧紧握成了拳头。他断想不到萧棠为了与他相见相爱,连命也不顾地勉强自己,还日日的担惊受怕,而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他所有的痛苦。
他很傻,却傻得很可爱;他很笨,却笨得很纯真;对爱情勇往直前,就算知道前面有挫折或尽头都不曾停下过。
自己得了他的爱情,是几生修来的福气啊。
「季方,」司凛稍稍思考,便下了决心道:「你封了他的力量罢。不能让他再变成|人了,我不想他糊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季方邪肆地笑起来:「司凛,你这点可得谢谢我。有朋友如我是你三生有幸。我将那老头传给我的师门至宝炼成了内丹喂给你的小狐狸吃了,等过得几日内丹与他融合起来,别说幻化成|人,整日维持人形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记得偶尔修炼一下别荒废了。」
司凛心内狂跳,喜悦如洪水溃堤般涌过来。他稍稍压下兴奋得颤抖的身体,猛地站起来,对季方行了个大礼,认真地道:「谢谢你了,若你往后有何要求,我司凛与柳天庄能做到的定当全力为之!」
季方拍拍他的肩膀,苦恼道:「那真是麻烦了,我要找多大的麻烦才不至于浪费了你这个承诺啊?」
说罢,两人对视片刻,都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
在司凛细致入微的照顾和季方的法术调整下,萧棠的伤以-种惊人的速度好了起来。
到了第五天,蓝衣从司凛书房出来时,正碰上在门口像陀螺一样转着犹豫要不要进门的萧棠。
她惊喜地道:「呀!萧公子,你来了!多日不见,自上次你被劫走后,听庄主说你受伤了,现在可好些了?」
萧棠嘴角抽搐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澄清蓝衣「多日不见」这个美丽的误会。
「嗯……已没什么大碍了,谢谢。」
「庄主正与季公子聊天,萧公子不进去吗?」
萧棠脸上红了红,低下头。
自从被司凛撞破真身后,一直是小狐狸的形态待在司凛身边。今天身体已好了许多,便赶紧变回人要来见司凛一诉衷情。
他兴冲冲地来到门口却忽然剎住,产生一种近乡情怯的犹豫。
「我……」听说季方也在,萧棠立刻打消了进去的念头。只是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从门口处伸出一双铁臂,紧紧缠住萧棠的胸膛。
萧棠「啊」了一声便被掳入房里,随着震天响的关门声,传来天下第一庄──柳天庄庄主那假正经地吩咐:「蓝衣妳退下,我与萧公子有正事要谈。」
蓝衣掩嘴一笑,多日不见想来庄主也是想念得紧,话说得冠冕堂皇语气正经八百,动作却是十足的急色登徒子浪荡儿。
「怎么来了也不进来。不敢吗,嗯?」
司凛耳力过人,早在萧棠走来时已知道了。想起少年修长柔韧的身躯与纯稚明媚的笑容,司凛便心潮涌动。
怎么知道那小东西在门口转来转去,就是不进来,司凛听着他在门口的轻微叹息与细碎的脚步声,心里像有蚂蚁爬来爬去那样痒起一把火。偏偏那个不识时务(或者是故意?)的季方还在滔滔不绝地与自己天南地北地扯,司凛终于按捺不住,便让蓝衣出去,顺便将小狐狸捉进来一解自己相思之苦。
司凛在萧棠耳边半是挑逗的话,让萧棠的脸立刻染上暖和的潮红。
「谁不敢!刚想敲门……」萧棠扯着谎。
「哦?我怎么听到有人在外面像个陀螺似的转了两炷香之久?」司凛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话。怀里的人立刻剧烈地挣扎起来,奈何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