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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是燕朗无疑!
两面山下伏兵人马瞬时皆发,持抢策马,冲入中宛退军之中,如利剑横扫苍波,生生截断了中宛大军退路!
南面吼声震天,蹄踏兵颤,远远便见方恺帅旗逆雨而展,如朔风过原一般,风圣军并邺齐轻骑似潮水一般自后方直直涌来,将中宛退军之部尽数压入两山狭长之带。
眼烫心抖。
南面重兵在迫,中宛前锋拼命似地朝北突围,北面千骑伏兵数寡难敌,不多时便被斜破一口,待整阵重围之时,已有数十中宛骑兵冲出重围,朝北飞驰而去。
破谷而出人马众中,银甲之光陡亮。
刺得她一双眼火红。
她急急一喘,转身看他,一眼就见他眼底满是寒意,面无怒色,眉梢眼角却隐隐散射凌厉锋芒。
他收弓,臂下长枪之尖凛凛逼人,眉飞横眸,冲她道:“随我下山。”
貌似是今天上大封推。感言无非一句,谢谢大家长久以来地支持,鞠躬。
本想爆发来个万八千字的,奈何昨晚因赶报告通宵未眠,今天体力不支哇,四千来字就要头磕键盘了。这几日实是抱歉,后面更新若无意外应该都会比较正常了。
铁血柔情,此章我大爱,大萌,呼吁大家一起萌啊……
下章,小喜无敌,小欢坚韧,铁血柔情加强版。
卷四 雄图江山,何为欢喜 天下三十二
雨雾腾绕,他的眼神堪比淬火之剑,凌厉得让人不敢直视。
她凝眸以视,然后轻一点头。
于是他猛地掉头,臂下长枪一转,枪尖微挑她的马缰,勾着一绕,带她一道下山。
杀气凝重,利甲尖枪塑得他浑身上下都是刃,都是锋,都是直叫人胆战的扑面戾气。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战气腾腾,铁血狂沸,黑倏如箭。
二十丈的陡坡,在他发疯似的猛冲之下,弹指几瞬便跃至底下湿泥之地上。
她心跳得似要扑出来,人在马上却不颤不动,手将马缰攥得更紧,不知是受他杀气所染,还是被那不远处的近战之声所骇。
玄甲之上,雨粒点点触目,在夜色中散发着诡异的冷光。
两山之间,三面大军血战不休。
弓矢利箭,碎尸四落,血沫横飞,遍山漫野的哀号之声令天幕为之陡颤。
燕朗率军追袭,以为退军无粮溃散,却不料他遇到的是满怀恨火、誓要替狄风报仇、以血尽洗前耻的邰风圣军将士们!
而两军并师合战、割首计功,邺齐铁骑又怎会甘心于邰大军前落了下风,其挥剑持抢、纵马杀敌之猛利又何弱于风圣
如困兽出笼、饿豹捕食,一路返追至此的两军将士们都杀红了眼,于两山间狠剿中宛大军,战势胜负一眼便明。
隆隆战声似春雷过阵。嚎吼枪撞之声如飞絮一般直塞耳际。
睹此之景,纵是在夜雨之中,心也为之巨震。
英欢轻吸一口寒雨之风。
镇了镇神。
贺喜纵马驰过乱战之中,冷冷一吼,长枪白亮之尖划过北面阵前。点了阻敌千骑中的五十人马,长臂倏然一挥,落枪,又提,直指前方破谷而出的百余骑中宛散兵!
五十人马飞奔离阵,顺他所指,直扑窜逃敌兵。
风雨之下,他眸光如狼。凶狠万分,口中响厉一声马哨,她座下青骢昂脖嘶鸣一声,跃蹄冲过阵前,驰至他人马之侧。
二马并辔而行。
蹄踏雨碎,泥水溅身,破风之向,正对前方银甲灼灼之光。
马在狂冲,前方先行地邺齐轻骑已然挥刀斩向逃窜的中宛人马,雨血遍地而淌。她呼吸骤紧,攥着缰绳的手开始发抖。
耳边传来他沉厉的低嘱之声:“松缰,拔剑。”
她长睫微微颤了一下,座下战马怒冲横踏。颠飞离道,若是松缰,又如何能控得了马势……
可她信他。
右手松开马缰,然后探至腰间,蓦然抽剑而出。断剑之刃犹然锋利,在雨幕之下折了寒光一线。
他猛地一抽鞭,持抢在手,跃过她人马。侧眸冲她飞快道:“任马而行,随我而来!”
她还未来得及点头,便见他已回头,纵马直冲向前。
前方中宛散兵已被邺齐轻骑砍杀近半,余数拼命朝北狂奔,蹄声震震。甲裂人翻。混着风声雨声,颇令人寒。
他身影如惊锋一剑。自溃兵中一路持抢横杀而过,人马过处不留人命,泼墨走龙一般迅猛刚厉。
明明是战生败死之血事,却被他做的这般利落雍华。
她任御马顺风而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地背影,看他手中长枪飞转,利尖直对不远处的银甲黑马,眸底如火在灼,滚烫非凡,连心都透着浴火之殇。
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喝斥青骢再行快些。
右手紧攥剑柄,断刃之锋逆风割雨而过,然后蓦然抬起!
当此一刹,才知他到底要带她来做什么。
若是这般,她必不负他用心之苦!
他凛凛之势如狂风扑地,为她清出血路一条,身后是邺齐轻骑拦杀之声,唯前方将甲银光由他来追。
飞驰之速,快得不可思议。
她睫落睫掀之间,他便已冲至前方那人那马之后,就见玄甲陡震,长臂一挥,枪落之刹,马蹄屈倒。
颤栗嘶鸣声起。
马倒人未翻。
她心口有血在涌,看那银甲颤了颤,便要翻身去捡地上落枪,可他却攥枪不动,勒马回身,望着她。
他望着她。
而后蓦然收枪指前。
目光寒凌似尖冰,其间何意不须他道,她已然明白。
青骢纵驰,剑削雨风,眼前只有那银甲一方。
她狠一吸气,马蹄碾泥而过之刹,手起剑落,直直劈向那颤光银甲,用力猛烈,右手虎口陡然作痛。
心底有碎石滚过。
刺痛万分。
银甲颤倒在地,她猛地勒缰回马,疾催几步,胸中恨火喷礴而出,扬手挥剑,再度砍下,狠狠割过那人颈侧!
浓浓的血腥味荡在这潇潇冷雨之中。
她深吸一口气,眼前一暗,浑身力气在一瞬间统统消弥,握着剑的手也开始狂抖,只心底碎石滚起成堆,牢牢压着她的胸
狄风战死之仇……
今夜,她亲为之报!
眼前血雾蒙蒙,睫上沾落的不知是雨还是泪。
恍惚之中看见他驱马过来。
他目光灼灼,臂下长枪银尖冲地,盯着她,眼底凶戾之狠已消,小簇火苗隐隐在动。一早便知,她骨子里是同他一样的人!
不怕死生之殇……
怕不够狠。
不怕血溅之殁……
怕不能战!
他催马近身,长臂探来。伸指轻轻抹去她脸上雨泪之水。
刀唇一线,不作多言。
万丈铁血、千刃傲骨之下,点滴温柔,只为她一人。
身后山谷狭道之中,厮杀之声渐渐漫入雨中。越来越小。
苍天之上,血光横映。
暗雨之下,胜役激沸。
死生与共、并肩而战……
不过如此!
昏昏沉沉睡梦中,眼前恍见那攒情黑眸,又见那森森白骨。
心悸之下,乍然又见褐眸窜火,戾气缠情。
银甲血光。乱发断首……
英欢眼皮蓦然抖跳,口中急喘一声,猛地掀单而起,罗衫之下,身上裹着一层凉凉薄汗。
梦魇逼人。
外面已是大亮,金阳灿茫透过帐帘底缝,斜入帐内。
她挨着榻边,定定坐了一会儿,才下地穿衣。
心还是忽紧忽慢地在跳。
好一阵儿才平复过来。
简单洗漱拢发,换了戎骑衣装。走去撩帘出帐。外面晴天碧洗,千里无云,头顶天幕湛蓝,脚下长草青亮。
她深吸一口草香。抬眸看了看日头,而后挑眉,竟不知自己一觉睡到这时辰,居然未有人来询探。
守帐之兵过来问驾,“陛下。”
英欢四下看看,问他道:“邺齐皇帝陛下可在营中?”
那人垂首道:“邺齐皇帝陛下天亮不及,便随大军出营,列阵于顺州城下。不知何时才归。”
她点点头,想了想,又道:“给朕备马。”
自那夜大败燕朗三万守军,顺州城中无帅踞守,中宛军心惶动,紧闭城门拒敌。再不出战。
雨季将过。江平所领步兵及攻城器甲行速稍快,再过数日便可抵至此地。
顺州城防固牢。若中宛大军不主动弃守,单凭两军骑兵,确也难攻。
因是贺喜连日来只逼不攻,闲命大军每日都去城外叫战,也不过是做个样子,起威吓城中守军之势,以待江平之部罢了。
英欢小站了片刻,见马已牵来,便扯缰上马,自驰出营。
三军战前利斩敌帅之首,此举威震两军数万将士。
自那夜之后,营中上将下兵对她都是崇敬万分,再不似从前那般因她是女子而处处拦阻,不付所信。她轻驰慢行,自行帐到营外,一路上人马处处避让,无人问阻,皆是垂首任她独行,“陛下”之声恭稳响彻一营。
帅威犹是。
出营向北,马速加急,夏风扫发,甚是暖痒,不消多时便见远方高高城墙,侧眸朝东眺去,可见两军骑阵,如秀林苍木般丛丛立在战壕之后。
英欢抿了抿唇,急抽一鞭,马蹄蓦然踏飞长草一片,冲向邺齐阵后。
东面已有人看见她来,慌忙喝阵让驾,将士们纷纷落枪,恭声道“陛下”,又有人去阵前禀报。
她微微一笑,不再前行,勒马立在阵后,静静地等。
这一群轻骑精锐,血猛阳刚,眼神单纯直接,看向她的目光中都掺杂了隐敬之情。
军中不似朝堂,历来以血功立威,她能亲身出战、手刃燕朗首级,比先前硬定主帅之位还要叫人拜服。
她迎着这些将士们地目光,不避不趋,心中却在浅浅落叹。
才知他所做一切,到底都是为了她。
思虑才转一瞬,前方阵锋陡然朝两边裂开,人马如潮水一般涌荡避让,远远看见一人一马疾速驰来,盔飘雪缨,玄甲折日。
她红唇一弯,看他一眼,随即扯缰掉头,往来时之路奔去。
身后马蹄答答之声重重响起,草香沁心。
黑马跃蹄,踏飞夏日纷阳,直驰到她人马前方,而后猛地转向,拦住她的去路。
贺喜侧身扬眉,俊漠眸间淡淡亮起些温光,薄唇一扯,冲她道:“特来找我,见我又跑?”
英欢一垂长睫,抿唇轻笑,也不看他,手指划了划鞍上龙纹,开口小声道:“不愿被阵前将士们分毫不差地全看去……”
话音未落,他便催马上前,抬臂扬鞭,卷上她的腰,将她的身子牢牢一勾,低笑道:“都这般了,还怕人看。”
她小惊,抬眸之刹,他便探身过来,抱她离马,按在自己鞍前,紧紧抱住她,而后抖缰纵马,不顾她青骢在后,只往广袤草川之前奔去。
飞驰之间,他热烫的唇息荡在她耳后,声音沉沉,言语之间满是撩人之意:“找我何事?”
以后应该没有大规模战事描写了,不喜欢战争地姑娘们,恭喜乃们,乃们的苦日子到头了。
虽然俺写战争写得很热血很激情很哈皮,但是俺知道乃们还是喜欢缱绻柔情和那啥……所以俺是会满足乃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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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雄图江山,何为欢喜 天下三十三
她耳根微微发痒,额角泛红,偏了头不说话,半晌之后软了身子,手松开鞍,朝后靠进他怀中,任战马纵驰,夏风逆面,慢慢闭了眼。
长草清露在夏日暖阳下颗颗剔透,背营而驰,天地愈显广阔,流云如絮,渐飘远际,广疆万里无阻行,唯二人一马绵情缠。
他手臂环过她的腰,两手松松挽着缰,不勒马向,垂眸看着她的长睫侧影,嘴角带笑,任马行许久,才一拽缰绳,吁马止步。
她在他怀里不动,只睁开眼看了看远方那湛天灿色,觉出他又将她抱得紧了些,才开口轻声道:“无事找你。”
连日来他带兵出营,夜里归营又晚,她不便找他,可心里又惦记着他。
是想他。
可这话又实说不出口。
他低笑,抬手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过几分来,眼底黯黯柔光渐涌,低下头来亲她。
一下下吻着她的红唇角畔,厮磨着,轻咬着。
动作霸道却又怜惜。
他不须她多言,便已明白她话中之意。
长久以来,她次次找他,次次有事相商,何闻似今日这般无事却去阵前扰他之说。
她被他亲得心猿意马,不禁在他身前小挣一下,反手推了推他,侧过头轻喘道:“本想看看你,说两句话便走的,谁知你又带人来这么远,放城下列阵将士们不顾。倒叫我心里难堪……”
身下黑马尥蹄,喷着鼻息,一抖长鬃。
他口中低着应哼一声,大掌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