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帜每天都在反复变化,两边主帅为了寻找对方破绽筋疲力尽,不断大骂对手无耻——世上那有为了保护一个营地至高点,就在旁边部署五六支军队策应支援的?还有巡夜的时候,居然安排不只一处的暗哨潜伏哨,这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四天后,两军营地基本建设完毕,两边还是谁也找不到谁的弱点,谁也抓不住对方的空子,也就全都死了期望对方露出破绽的心思,只能老老实实的开动脑筋,寻思琢磨缺德毒招,诱使敌人主动来攻,利用自军营地的坚固工事消耗敌人有生力量,以最小损失换取敌人的最大伤亡。但就在这时候,建奴大军之中开始暗流涌动了,也不知道是阿敏在张大少爷授意下刻意撒播谣言,还是努儿哈赤与张大少爷会面聊天时陪同保护的建奴侍卫不慎走露了口风,总之是谣言四起,士兵军官纷纷传说,都说张大少爷故技重施,派出一支可怕的军队从海路偷袭建奴腹地后方,现在建奴的后方已经是村村起火,树树生烟,到处一片尸山血海,建奴士兵将领担心后方家人安危,自然是军心动摇,士气大泄,努儿哈赤则是暴跳如雷,勒令代善和皇太极一定要找出谣言来源。
“阿玛,儿臣已经查过了。”到了晚上,皇太极满脸疲惫的来到努儿哈赤寝帐,抹着脸上汗水有气无力的说道:“九月二十二那天,陪同阿玛去与张好古见面的三十名侍卫都对天发誓,他们绝对没有走露半点风声,还有儿臣也查过和他们关系亲密的将士,这些人都证明这三十名侍卫没有走漏过风声。儿臣现在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没问题。”
“既然他们没有走漏风声,那这个消息是怎么在军队里传播开的?还传播得这么快?”努儿哈赤瞪着眼睛问道。旁边代善抢着说道:“会不会是张好古小蛮子安排的奸细,混进了我们大营散播谣言?”
“不可能!”皇太极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军盘查十分严密,不可能让大量蛮子奸细混进大营,即便有个别奸细混进我们的大营,也不可能把谣言散播得这么快,这么广。”
“那谣言是怎么传播开的?”努儿哈赤怒声喝道。皇太极犹豫着答道:“儿臣怀疑,我军之中,很可能有个别将领是蛮子细作,指使了他的亲信心腹大肆散播谣言,这个消息才在我军中传播得这么快。”
“有查出最先是谁的军营里传播出来的没有?”努儿哈赤继续追问道。皇太极又犹豫了一下,这才低下头轻声说道:“是五哥的军营,儿臣查到,五哥的军营里三天前有人张贴告示,散播了这个消息,五哥怕阿玛你不高兴,就没禀报上来,只是把告示撕了,但是看到告示的人太多,又有人故意推波助澜,所以消息就传播开了。”
“莽古尔泰?不可能!”努儿哈赤果断说道:“老五的头脑是简单了一点,可是他对我们大金的忠心是不用怀疑的,绝对不可能和蛮子暗中勾结,这肯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阿玛,谨慎些好,最好是把五弟叫来当面问问。”代善好心建议道。话音未落。皇太极已经抢着说道:“阿玛,绝对不能问,五哥性格暴躁,儿臣之所以没把他叫来当面对质,就是担心他脾气太过冲动,觉得自己含冤受屈就把这事情闹大,更加动摇军心,所以只是交代了让五哥严密盘查,一定要找出在他营中张贴布告的奸细,其他事儿臣替他担当。”
“你做得对。”努儿哈赤缓缓点头,沉声说道:“老五的脾气就是太冲动,把他叫来对质,他非闹起来不可,到时候才更加不好收拾。”说罢,努儿哈赤一指皇太极,命令道:“你去给老五传令,叫他不必担心,我相信他,还有叫他小心提防,不要再闹出这样的事。”皇太极当然答应,摄政贝勒代善心里则极不舒服,同时暗暗担心,自己的老爸虽说让自己担任摄政贝勒一职,可是现在老爸更信任更重视的明显就是老八,这要是老爸忽然有一天蹬腿了,这汗位…………
谣言的真正来源还没查出来,张大少爷的新毒招又来了,九月二十八这天清晨,张大少爷忽然出动两千骑兵,跑到工事完善的建奴大营外破口大骂,大骂努儿哈赤的十八代祖宗和皇太极的十九代祖宗,顺便还揭露建奴摄政贝勒代善与其继母通奸的**。努儿哈赤勃然大怒,命第十二子阿济格率领五千骑兵出营杀敌,可是阿济格的军队前脚刚踏出大营,前来挑衅的明军骑兵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骂努儿哈赤全家,气得七窍生烟的阿济格也不听皇太极使者的快马劝阻,当即挥师追击,结果很自然的,追到明军营地附近时,埋伏在营外的明军精锐一轰而上,枪打*轰兼刀砍,让阿济格不得不丢下两三百具尸体逃跑,然后又挨努儿哈赤一顿臭骂。
有朋友肯定要问了,张大少爷会派人挑衅,勾引建奴来攻打自己坚固的营地,建奴怎么就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派虚兵到明军营前喝骂挑衅,勾引张大少爷去打建奴同样坚固完善的大营?这里解释一下,其实努儿哈赤父子也很想用这招的,只是努儿哈赤父子非常清楚,以张大少爷的厚脸皮,建奴士兵就是把张大少爷的祖先骂到张良张子房那一代——张大少爷也会笑嘻嘻的派出使者,打着白旗去给骂人的建奴士兵送茶送水,免得他们口干舌燥骂得不够响亮——这一招,张大少爷五年前在锦州就用滥了的。
双方主力的战斗力不相上下,双方主帅又都抱定了正合奇胜和绝不冒险的心思,在这种情况下,明军主力和建奴主力就比上了耐心,只要有一方先沉不住气露出弱点,对方就有乘机下手的机会,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张大少爷的厚脸皮就占据了莫大优势,可以从容布置巧妙挑衅,激怒对方然后后发制人。而努儿哈赤父子虽然很明白谁先露出破绽谁就先倒霉的道理,但是在脸皮厚度上,努儿哈赤父子却又加起来都比不上张大少爷了,所以努儿哈赤父子也不打算去挑衅张大少爷,只是一边强忍着张大少爷挑起来的怒火,一边耐心寻找机会,期待张大少爷犯下错误。但问题是,张大少爷会犯错吗?
大概是上天开眼,实在看不下去张大少爷这样厚颜无耻的人到处招摇,到了九月三十这天,一个好机会终于降临到建奴头上——当天正午,建奴斥候忽然发现,在小凌河南岸,一个非常漂亮的妙龄少女在一队明军士兵保护下来到岸边清洗衣物,因为那少女实在漂亮,在北岸巡逻的建奴斥候难免色心大动,只是鉴于河流阻隔,另外还有明军士兵虎视耽耽,建奴斥候才没敢过河抢人,只是在对岸吹吹口号说说下流话,那少女大怒,顺手抄起放在一边准备清洗的绣花鞋就砸了过来,并骂道:“狗奴才,想**子摸你**去,老娘只有鞋子赏给你们!自己跳下河去捡!”
“自己跳下河去捡!”这句话是用女真话说的,对岸的建奴斥候自然听得一楞。保护少女的明军士兵也好奇问道:“孙小姐,这是什么话?”
“建奴那边骂人的话。”孙仲玉羞答答的说道:“奴家随家兄久在辽东,学了一些建奴骂人的话,骂那些建奴,让兵大哥们见笑了。”几个明军士兵信以为真,还道:“孙小姐,那你有空多教我们几句,等到了战场可以骂建奴。”
“奴家也不知道多少。”孙仲玉满面通红,似乎很为自己一个淑女骂出脏话感到羞耻。片刻后,孙仲玉洗好衣服随士兵回营,对面的建奴斥候则心知有异,忙跳进河中,捞出已经被水流冲出许远的绣花鞋,果不其然,绣花鞋中,藏有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两天后,孙仲玉再次来到这段河岸洗涤衣服,乘着明军士兵不备,孙仲玉将小手伸到自己当作座椅的青石之下,果然摸到了一个小小的油纸包,孙仲玉心中狂喜,忙将油纸包贴身藏好,直到回到明军大营自己的小帐之中,这才打开油纸包取出一张纸条,再展开纸条仔细一看内容,孙仲玉眼泪都流了出来,哽咽着轻声说道:“阿玛,我知道你疼我,可我的亲生父母,都是在科尔沁草原上惨死在张好古蛮子刀下,我不报这个仇,我死不瞑目。还有,阿玛你要的口令,女儿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一定想办法给你送过去。”
“孙姑娘,孙姑娘。”这时候,帐外忽然响起张石头熟悉的声音。孙仲玉——也就是小玉儿,赶紧把纸条藏好,走过去掀开帐门,甜甜的问道:“石头哥,有什么事?”
“这个。”张石头走进小帐一亮手中食盒,微笑说道:“今天伙房给少爷熬了一锅人参母鸡汤,少爷身子不好吃不完,我就给你送一点过来。”
“多谢石头哥。”小玉儿赶紧接过。张石头又关心的问道:“孙姑娘,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好象哭过一样,是不是军队里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没有,兵哥哥们对我都很好。”小玉儿摇头,又哽咽说道:“我只是想我的哥哥,还有我的家人,张大人到现在还不肯答应赦免我哥哥,又不再见我一面,我怕将来没机会给哥哥求情了。”
“没事的,少爷只是这几天身子太弱,所以没叫你过去。”张石头安慰道:“你放心,等那天少爷心情好了,有空了,我一定在少爷面前提起孙小姐你的事,务必让少爷再接见你一次。”
“如果真能这样,那奴家一定好好谢谢石头哥。”小玉儿赶紧道谢。不曾想张石头不仅没有谦虚,反而打量着小玉儿玲珑浮凸的身材,带着神秘的笑容问道:“孙姑娘,光说怎么谢可不行,关键是——你打算怎么谢我?”
“这个蛮子想干什么?”小玉儿心中一奇,仔细一看张石头脸庞时,却见张石头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已经流露出了不少贪婪猥亵,小玉儿佯做害羞说道:“石头哥,你打算让奴家怎么谢?”
“这个……。”正所谓有其少爷必有其家丁,当年在临清被称为狗少家中第一狗腿子的张石头毫不客气,忽然一把握住小玉儿的小手,揉捏着yin笑说道:“孙小姐,想必你也知道,我在少爷面前,还是很能说得上话的,你哥哥的事,如果有我帮忙,你就不用犯愁了,明白不?”
“原来这个蛮子也没对我怀好心。”幸福来得如此之快,小玉儿的芳心不由乱跳起来——要知道,张石头这个狗少第一狗腿子,可也是建奴那边梦想着收买拉拢的重要对象啊!张石头则笑容益发猥琐,抓住小玉儿的手揉捏得更重,yin笑着补充道:“孙姑娘,少爷身体不好,可我的身体还壮着呢,还有,我到现在也才娶了一个媳妇,还一年到头见不上几面,现在你该明白该怎么谢我了吧…………?”V
第三百四十二章极品无良家丁
“张石头,男,二十六岁,祖籍山东临清,世为蛮明七省总督张好古祖宅家丁,幼时为张好古书童,识字,现任蛮明七省总督府亲兵队长,正千户,武职正五品:父张铁锤,蛮明七省总督张好古祖宅管家;子小名鸭蛋,妻为蛮明七省总督张好古之妻熊瑚丫鬟,又为蛮明辽东经略使熊廷弼祖宅丫鬟。为人贪财好色,喜欺软怕硬,对张好古蛮子忠心不二,十五岁时为张好古蛮子抢夺一卖艺女子,被打成重伤,险些丧命,仍不思悔改,二十一岁时冒着被充军流放危险,敲击登闻鼓为张好古鸣冤,从此轰动蛮明京城,又因其忠心可嘉,获蛮明皇帝特赦。后追随张好古参与所有蛮明战事,以战功入仕,并扶摇直上,蛮明天启八年正月,积功受封蛮明浙江省杭州府临山卫正千户,世袭罔替…………。”
好不容易等到范文程念完张石头的履历简介,努儿哈赤和皇太极父子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没办法,从这份建奴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履历来看,张石头这样的铁杆狗腿子叛变张大少爷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简直就是微乎其微!范文程也翻看着详细履历皱眉说道:“大汗,主子,郡主娘娘的消息会不会有问题?张石头这样的蛮子,用我们大金的话来说,就是张好古蛮子的家生奴才,叛变张好古小蛮子的希望实在太小了。”
“老八,张石头蛮子向小玉儿提出非分要求后,小玉儿答应没有?暴露身份没有?”努儿哈赤转向皇太极问道。皇太极恭敬答道:“回阿玛,小玉儿十分谨慎,在没有摸清楚张石头蛮子真实意图之前,既没有暴露身份,也没有直接答应张石头蛮子提出的无耻要求。后来张石头那个小蛮子恼羞成怒,也威胁说小玉儿如果不从他,那么小玉儿这一辈子都别想和张好古蛮子见面,小玉儿那个挂名的哥哥孙仲寿也别想活命,小玉儿装做被逼无奈,就要求张石头蛮子给她几天时间考虑。”
“没暴露身份就好。”努儿哈赤点了点头,又转向范文程命令道:“再仔细看看,看看张石头这个小蛮子的履历上,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