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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的官职没有九千岁大一样一听他的意思,他好象也打算宰扬州盐商一把。”
“英国公张惟贤的小公子?”李家国有些迟疑,沉吟着说道:“英国公的爵位在大明朝是最高的,官职是不比魏忠贤可他手里没什么实权,我们犯不着去讨好他的儿子吧?”不过李家国转念一想,又说道:“不过也没关系,给魏老太监的侄子外甥是总共一万两,我们只要给英国公的儿子五千两估计也差不多了,五千两银子平坦到扬州二十五个大盐商,每个人也才两百两,对他们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犯不着替那些盐耗子心疼。”
“对,英国公手里虽然没什么实权,可是在朝廷内外的名声都极好,威望也极高,给他卖一个人情,以后我们做生意说不定还有用得着他的时候。”李家斌也赞成大哥的意见,又对龙遇奇说道:“老龙,那就这样吧,今天晚上你把英国公的公子也请到怡情院去,我们把扬州的二十五个大盐商也叫去,叫他们每个。人出两百两银子,凑成五千两打发姓张的那个小子。”龙遇奇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拍张惟贤的马屁,自然是一口答应。
于是乎,就在张大少爷离开扬州的当天晚上,本应该去了沿海盐场抗风救灾的二十五个扬州大盐商忽然露面,齐聚扬州名院怡情院后花厅,庆祝抗赈抗捐取得阶段性胜利。而虎父大子主动开口索贿的张清张公子,也被两准盐法道龙遇奇毕恭毕敬的请到怡情院中,与李家兄弟和扬州二十五大盐商会面。为了助兴,龙遇奇再一次把杨宛请到怡情院中,杨宛也欣然从命一 至于魏良卿和傅应星那两位爷,他们领着一大群侍卫去了瘦西湖花船就再没有下来,估计还在研究扬州瘦马的高矮大肥瘦美丑。
入席时,张清故作惊讶的指着在场的二十几个盐商问道:“龙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请我喝花酒吗?怎么把这么多人请来陪酒?他们是谁啊?”
龙遇奇笑着解释道:“张公子勿怪,其实他们都是扬州的大盐商,听说张公子你是英国公张惟贤的小公子,都要急看来给小公子你请安,所以下官就自做主张,把他们都请来陪酒了。”
“扬州的大盐商?”张清更加糊涂的问道:“不是说海上起了风暴,他们都去沿海盐场指挥灶户抢修盐堤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张公子,事情是这样。”盐商中间站起一个大胖子,捧着一个,木盒笑眯眯的说道:“我们确实都是去了盐场,只是听说大明英国公的小公子每临扬州,所以今天又一起从盐场赶了回来,就是想向张公子略表敬意,尽尽地主之谊。”说着,那大胖子把木盒捧到张清面前,笑道:“张公子,这是我们扬州二十五个大盐商孝敬你的一点心意,还望张公子千万不要嫌弃。”
“哦,是吗?”张清不动声色的接过木盒,打开一看,发现其中全都是两百两一张的银票,数目应该正好是五千两。张清展颜一笑,向那大胖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汪福光。”大胖子躬身答道。张清笑道:“汪福光?我听说过你的名字,钦差张好古在扬州的时候,经常念起你的名字,说你是扬州头号大盐商,手里握有的盐引多达六万窝,运盐船有上千条,是扬州首富。”
“承蒙钦差大人挂齿,不过钦差大人也太夸张了,汪福光虽然薄有家资,扬州首富却远远不敢当。”汪福光笑眯眯的答应,又叹气说道:“但很可惜,张大人在扬州的时候,草民和其他盐商恰好去了盐场,草民回来的时候,钦差大人却又先走一步,始终无缘得见钦差尊容。造化如此弄人,真是可惜。”
“一点都不可惜!”后花厅的门口处忽然响起一声大喝,身着儒衫长袍的张大少爷手摇折扇,笑容满面的走进后花厅,微笑说道:“汪掌柜的,你不是想见本钦差吗?真是太巧了,我今天离开扬州走到半路,宋金宋公公又派人送来消息,说是无锡的募捐款银帐已经对上一原来是一个书办不小心记错了数字,核对无误。所以,本官又回来了。”
“各位扬州大盐号的老板,你们好啊。”看着目瞪口呆的扬州盐商,张大少爷露齿一笑,阴森森的说道:“本官总算是见到你们了。”
欲知张大少爷如何敲诈勒索无辜商人,请看下章,《血书》!,
第七十九章 血书
一防:今日两更,第一更送到。 “各位扬州大盐号的老板,你们好啊,本官总算是见到你们了。”张大少爷的声音里带着得意,带着奸恶,带着凶残,也无尽的弦外之音“总算是逮到你们了,这次看你们还怎么跑?”
“钦,,钦差大人。”看着张大少爷那得意的狞笑,以汪福光为首的二十五个扬州盐商双腿发抖,脸色发白,说话都带着颤声,花了许多力气挣扎着站起来,向张大少爷行礼,“草,,草民等见过钦差大人,钦差大人万福金安。”只有李三才的两个儿子李家国和李家斌没有站起来,仅是目露凶光的瞪着张大少爷,但内心着实也慌乱无比,被张大少爷的这个回马枪杀的措手不及。
“各位大掌柜,不必多礼,都坐,都坐。”张大少爷假惺惺的一挥扇子,带头坐到张清旁边,向同样面如土色的龙遇奇微笑说道:“龙大人,请客不如撞客,既然你请张公子喝花酒被本官撞到了,那顺便请本官也喝一点如何?”龙遇奇那敢不从,哭丧着脸只是点头,说钦差大人请便,张大少爷也不客气。直接摇着折扇笑道:“多谢。”说这话时,张大少爷又看了看张清。和他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却全然没有留心到花台上,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正在温柔的注视着自己。
张大少爷和龙遇奇说话的时候,以汪福光和乔承望为首的二十五个,大盐商也已经坐回自己的座位,二十五双战战兢挂的求救目光,全都是集中到李三才两个儿子李家国和李家斌身上,而李家兄弟互相交换一个眼色后,分别向邻近的扬州盐商低声说道:“别怕,反正你们已经捐过银子了,他如果要求你们再捐,你们就叫苦说生意不好税又高,没有银子。
他如果用武力逼迫你们捐款,你们就按照原计刚行事,罢市,堵河。”邻近的扬州盐商恍然大悟,纷纷交头接耳的低语,很快把李家兄弟的原话传遍众人。
“各位大掌柜。”张大少爷先是不动声色,直到二十几个扬州盐商结束交头换耳,张大少爷才微笑着朗声说道:“今天托龙大人和张公子的福,本官总算是见着你们了,借着这个机会,本官要当面向你们道谢啊。多谢你们啊,急灾民之所急,忧朝廷之所忧,每个人都主动捐了银子!”说着,张大少爷站起身来,合扇贡生,向在场的扬州盐商抱了个四方礼,大声说道:“本官代表朝廷,代表山东的灾民,多谢你们了,谢谢啊!”
因为张大少爷已经把捐款数目公布的缘故,二十几个已经在民间被骂成铁公鸡一毛不拔的扬州盐商表情尴尬,勉强赔笑着起身抱拳还礼,扬州头号大盐商汪福光还厚着脸皮说道:“钦差大人不必客气,这些都是草民们应该做的。草民们主动捐款,不仅是为了效忠朝廷和恰惜灾民,也是为了给钦差大人效力,还望钦差大人对草民们多多关照。”
“没问题,没问题。关照嘛,好说。”张大少爷一口答应,又叹了口气,大声说道:“不过呢,你们虽然主动捐了款,但本官是既高兴又犯愁啊。高兴的是,总算是有人主动捐款了,犯愁的是,你们捐的两千六百两银子,不要说给山东几百万灾民每个人施一碗粥都不够了,就是在请江南名故杨宛杨姑娘唱上一支曲子,也远远不够啊!”
张大少爷的话确实有点夸张,龙遇奇今天把杨宛请到怡情院里唱曲,所付纹银也不过八百两。可花厅里还是鸦雀无声,二十几个扬州盐商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反驳,只是神情更加尴尬。直到又过了许久,汪福光才又站起来。哭丧着脸说道:“张大人,草民们捐的银子是少了一点,不过我们也实在是没有法子。张大人你有所不知,现在生意难做啊,盐的利润本来就低,地方上的刁民贩卖私盐的情况又严重,拉低了全国的盐价,我们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实在赚不了几个银子啊。”
“是啊,是啊,生意太难做了。”有了汪福光带头,二十几个盐商纷纷叫起苦起来,乔承望第二个说道:“钦差大人,我们这些正规荐人,不比那些贩卖私盐的盐枭,他们不用向朝廷交一文钱的税,利润到手到是净拿,我们却耍一文不少的交纳盐税,要养大帮子的伙计船工,有时候还得公私应酬,答谢的方上的大小官员,一年到头实在挣不了几个银子 草民捐献的一百五十两银子,还是从牙缝里扣出来的啊。”
“对对,汪掌柜和乔掌柜都说得太对了,我们确实已经尽力了。”其他盐商纷纷附和,向张大少爷大吐苦水,大说生意怎么怎么难做,私盐怎么怎么泛滥。朝廷的赋税又如何如何的高,盐耸里的开销又如何如何大一总之一句话,其实做盐商比做店小二和种田的老百姓还要辛苦,收入还要低。做盐商的每人捐献一百两银子,已经是竭尽全力和倾家荡产了。而张大少爷则摇扇微笑,不置可否,仅是一双贼眼不断注视在场盐商,直看的在场盐商心惊肉跳,说话都不敢答声。
好不容易等到二十几个扬州盐商诉完苦,张大少爷这才微笑说道:“说得好,说得对,各位大掌柜的贩盐利润确实太低了!朝廷每年发两百万张盐引,每张盐引三百斤交税六两六钱四分,一两银子换钱一千二百文,平均每斤盐交税二十六文半,而每斤盐的官卖价格是四十文,也就是说,你们每斤盐的利润才一十三文半,这利润确实低得可怜各位大掌柜的,你们说本官算得对不对啊?”
“对对对,钦差大人算的太对了。”二十几个扬州盐商喜笑颜开的连连点头,心说你这么算当然最好不过,看来你也是一个知道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草包,竟然和我们这么算盐价和盐税。只有李家兄弟知道张大少爷的厉害,心生警惧,知道张大少爷竟然敢这么算,就一定留有后招。
果不其然,张大少爷果然继续说道:“很好,既然各位大掌柜都认为本官算得对,那本官就继续算下去,汪福光汪大掌柜。乔承望乔大掌柜。你们两位午里的盐虱。及六万多窝,本官只算六万窝,六万窝是一千八百万斤,每斤盐利润十三文半,一千八百万斤的利润就是两万四千三百万文。折合纹银二十万零两千五百两纹银!也就是说,汪掌柜和乔掌柜每年的净利润都在二十万两纹银以上!而在场的其他二十二位掌柜,手里的窝本都在三万窝以上,也就是说,你们每人每年的利润也都在十万两以上”。
说到这,张大少爷猛然收声,摇着折扇欣赏一圈面如土色的扬州众盐商,微笑着问道:“各位掌柜的,本官算得对不对?”
花厅中再次鸦雀无声。又过了片刻,乔承望才勉强的说道:“张大人,你算得很对,可是做生意不能这么算就行了,你还少算了晒盐的成本,贩盐的运费,还有店铺的租金和伙计的人工。把这些成本杂费除去,我们能赚到手里的,实在不多
“成本杂费?”张大少爷放下扇子,手肘扶桌其他前倾,三角眼放光,死死盯着乔承望,狞笑说道:“乔掌柜的,既然你要和我算运费成本,那我也要算算你们售盐的加价了,官盐的售价是四十文不假,可你们在扬州把盐销给外地客商。售价都是五十文一斤,你们自己运到外地的价格更高,在山东河南是六十文,在直隶是七十五文,其他地方更高,至少都在每斤八十文以上,上百文也不罕见,个别地方甚至达到三百六十文,对不对?这些加价,够不够抵偿你们的成本运费?”
“钦差大人,你不懂怎么做生意就不要胡说李家国阴阳怪气的说道:“盐商把盐运到外的。当然得加收关卡运费,可加收的费用一般都不高,保本而已。地方上的盐价奇高不假,可那些差价,都是被地方上的商人赚去了,汪掌柜他们可没赚到手里。”
“被地方上的商人赚去了?。张大少爷反问道:“那么李公子你是北直隶的商会总会长,扬州的盐运到北方都要经你的手才销往地方,你又加了多少价格?又从中赚了多少?,
“那是我应该赚的。”李家国毫不脸红的答道。张大少爷点头,不想和李家国在这方面纠缠。迅速转移话题说道:“不错,商人赚钱是天职,你们赚多赚少本官不管,也无权插嘴。本官现在只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依法、足额的交税?”
“当然有,当然有扬州众盐商连连点头,轻松下来的汪福光含笑说道:“关于这点,请张大人施,我们也知道盐税是大明国之根本,重如泰山,所以我们从来没有偷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