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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酒度数不高,敬完一圈倒也不会醉,但是只怕这肚子要撑破了。看程咬金喝一半,一半喂给衣服,敖武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学他这一招!
“咦?”程二德突然愣了一下,眼睛望向院门外。
只见一个家丁领着阿来走了进来。
看到阿来那张麻子脸,敖武一下子认出了他是钟家的家丁,这一定是家里有事追过来了。
怎么阿来每次出现,都是家里有事?
那边钟神医也看到,招手让阿来过去。
阿来过去后,和钟神医细声地说了起来,只见钟神医眉毛皱了皱,随即舒展开来。
钟神医挥了挥手,阿来被程家的家丁安排下去吃饭了。
敖武敬完了酒,撑着大肚子走回去,询问地看着钟神医,钟神医说道:“宴后回家里去,家里有人找俺。”
看他脸上没有焦急之sè,看来并不是什么急事。
宴席继续,程母吃了一点就下去休息了,到了中午,宴席结束了,钟神医让下人们准备好,要回家里了。
程咬金显得很不舍,和徐三毛一起送着敖武他们出了门,走到了路口,才被敖武叫停下来。
“二弟,回去后可要思念着哥哥,以后程家就是你家,俺看那富二代有为难你的意思,要是他敢再为难你,俺去梁父县找他去。三天后俺会去一趟梁父县,看看两位老人家,这次没有请两位老人家过来,实在是俺之过!”程咬金拍着敖武的肩膀,不舍地说道。
“大哥有这份心就好,不用过意不去,俺阿爷阿母知道了结拜了你这位哥哥,一定会高兴的。三rì之后,欢迎大哥来家里!”敖武抱拳说道。
虽然刚穿越过来一天,但是程咬金痛快的为人,让敖武很喜欢,很欣赏,跟他结交非常称心,值得。
“好!”
徐三毛感激地看着敖武,说道:“昨rì与今早,俺用小神医的盐蒸橙子吃了后,果然感觉喉咙一片清凉,多谢小神医,三rì后俺将与程员外一起登门拜谢!”
“这只是老道士告诉俺的办法,你要谢就谢老道士吧!”
“老道士要谢,小神医也要谢!”他坚持道。
敖武抱拳:“那俺替师接受了!”
挥手告别了程咬金两人,敖武一行人,一骑绝尘,向黄河边渡口而去。
一路上,都能感觉到钟家父女都有话问自己,但是他们却没有问出来,而是一心赶路。
敖武心里知道,这到了钟家,他们晚上就会找自己问话了。
到了黄河边,看着河水汹涌的黄河,敖武再次感慨,黄河不黄啊!
这不是说敖武心里接受能力差,而是在后世看多了黄沙比水还多的黄河,现在看到这样清澈的黄河,一种忍不住的心情油然而生,不是能控制的!
过了河,又用了三个多小时,在天黑前终于回到了梁父县。
这座在后世里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的县城,此时正以古朴的面貌展现在敖武的面前。
走进城里,敖武突然有一种错觉。在程家已经见到了隋末这个时候的建筑风格了,到了梁父县,看到的建筑,竟然感觉似乎离开了隋朝,来到了另一个朝代一般。
首先有一个细节,就是屋顶的瓦当(屋檐最前端的一片瓦为瓦当,瓦面上带著有花纹垂挂圆型的挡片。)。在程家看到的,大部分是莲花纹瓦。这是隋朝的建筑风格。而到了梁父县,瓦当是卷云纹。这是汉朝的建筑风格。另外一些建筑上的弧形砖正面和侧面饰相套的菱形、铜镞、三角锥体、六棱关、短铤等器物标本,均具战国时代特征。
当年汉武帝泰山封禅,设下了这个县,这些建筑也是在那时候建的。与隋朝的建筑风格不同,倒也是能理解。
呵呵,这种游走在两个朝代的错觉,倒是很怪异!
来到了一座古韵的高宅大院前,驴脸管家已经等在门口了,看到一行人骑马归来,高兴地叫了起来:“阿郎,你们回来了,你们回来就好了!”
马匹被管家和门口的家丁扶住,敖武等人从马上下来,他们抹了抹脸上的烟尘。这古代是没有雾霾,但是跑起马来,全身却是被沙土给包围了。
“治好了程老夫人,留了一宿,早上阿武与程员外结拜,吃完酒宴就回来了。”钟神医任由管家给他拍身上的土,“家里可有什么事情?”
“有俺钟新在,阿郎尽管放心!”驴脸管家拍着胸口保证,“就是张县令来通知药材的事情。”
“哦!”钟神医点了一下头,就进去了。
现在大家身上都是土,于是被安排去洗漱,管家跑去让厨房准备晚餐。钟晴和她的贴身丫环走在前面,那个活泼的丫环有着一双绿豆眼一样小的眼睛,年龄不过十三四,小嘴贴着钟晴的耳朵问道:“娘子,姑爷怎么穿着新郎的衣衫回来啊?”
“他和程员外结拜为兄弟,早上穿着结拜,回来时也就没换了。”她对外人冰冷,但和亲近的丫环却很亲密。
程员外这个名字明显是吓到了丫头,“啊,程员外不是听说凶得像大虫吗,娘子出门后,俺打听了一下,吓得半死,竟然……”
“程员外面恶心善,倒是个孝子。”钟晴对程咬金的评价还是很高的。
“不懂。”丫头的注意力还是在敖武的红袍上,“嘻嘻,俺以为姑爷当了谁家新郎了呢!”
小丫头,说这话可以考虑一下后面跟着的当事人能听得到吗?你以为老子喜欢穿着这一身红袍到处跑啊,是你们这帮子古代人认为结拜就要相互换一身衣服穿,这红袍是程咬金家的,要敖武给穿回来。而且仪式还约定俗成地要今天穿一天。而他那身带血的衣服,不说不想穿了,而且做为结拜,敖武也要送一身衣服给程咬金,但当时条件有限,于是得了,那身衣服就被程咬金扣留了。
钟晴似乎想到了什么,噗哧一笑。冰霜美女昙花一笑,天地间都灿烂了起来,在后面小抱怨的敖武看得不由一呆。
但是他没高兴多久,钟晴小声地告诉丫头:“像……新娘。”
丫头不知道情况:“绿绿不懂。”
后面的敖武却像被电到了一般,僵在了那里。敢情她当时看结拜仪式时也是这样想的,秀才的身体和程咬金在一起,就像是大新郎和小新娘一样。但是,喂喂喂,你就算是知道,也不用过后来取笑老子吧,这也太损了!
你是女神耶,也太腹黑了吧!
一大一小两女转进一个房间里了,阿来则带着满腹怨恨的敖武去了另一个房间洗漱。
洗好出来后,就被招去钟家大厅吃饭了。
钟家就三个人,不用分席宴食,而是围坐圆桌一起进食。
饭桌上菜sè丰富,荤有鱼内嫩鸡,素有藕菘香蕈,吃的是小米饭。钟家是殷实之家,看来不管是后世还是古代,做医生的收入都不错。
饭后,钟神医明显是有话要说,让人把碗筷给撤了下去后,让钟晴和敖武围坐过来。
他先喝了两口茶,从容不迫的呸掉唇上的茶叶渣后,才抬起头,明亮的眼睛扫了一下女儿和女婿,最后眼睛落在女儿身上,严肃地问道:“晴娘,为父问你,阿武怎么会跑上山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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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回:【十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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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知道,女婿是一个xìng子弱的人,这也很正常嘛,书生都是这样。
这样的人怎么会一大早就跑山上去了?敖武的借口并没有骗过他,山上有走兽,有山贼,哪是他这样的人会上去的。
并且在看了他脖子上的伤后,多年行医经验丰富的他哪里看不出那是上吊的痕迹。于是事情的大概样子就在他的脑海里出来了。
必是女儿在家里太过强势了,气得女婿跑山上上吊了,上吊到一半被山贼劫了。这样倒是要感谢那山贼的救命之恩了,不然女婿就没命了,而后来的程母也会没有他的相救而没了命。
钟神医膝下没有儿子,自从敖武进家后就当成儿子来看,现在看到他被女儿气得去上吊,他心里不由有些儿生女儿的气。所以一出声,就质问起了女儿。
“不知道。”钟晴平静如水地回答道。
旁边的敖武心里有些儿侥幸,还好不是问我,不然老子脑子没有秀才的记忆,哪里知道是什么事?
钟神医对于女儿的回答有些儿不满,问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他要上山当然只有他知道想干嘛。”只有父亲一个亲人的她,听到父亲这样说,心里忍不住有些儿委屈。
呃,她这样一说,钟神医是不是要找自己问话了,自己怎么回答?
却没想到,钟神医没有,而是继续问钟晴:“你告诉为父,这两天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一片平静,钟晴闭嘴不答,而且还微低下头。
但是这样不出声就是默认了。
半晌,钟神医愠怒地说:“快说!”
钟晴被吓了一跳,吞吐地说:“他,他惹俺生气了,俺说了他几句,他就要死要活的,一大早人就不见了。”
这样说出来,倒是和秀才的xìng格很像。但是,喂喂喂女神,你是不是忽略了事情的具体内容啊?
“是什么事?”钟神医眉头微皱,不解地问道。
她又低下头,怨气地说:“他自己知道。”
女大不好管,钟神医看向敖武,脸sè缓和了好多,问道:“阿武,是何事,说予俺听,俺会给你做主!”
“俺,那个……”这个怎么说呢?
钟晴猛然抬起头来,瞪向他:“你……”想要阻止他说出来。
但是一个大男人,能被一个女人拦着就不说吗?不能。“丈人,俺有错。”敖武说完后,也低下头。
莫名其妙脸红起来的钟晴,听到他这句话,呆了一下。钟神医也错愕了,不是你有委屈吗,怎么说出来反而是认错了?
“究竟是什么事,你说出来。”钟神医催道。
敖武悄悄地看她,咦,她怎么脸红了,那不是愧疚的脸红,而是羞红的,这件事里面难道有什么让她害羞的吗,所以才羞于启齿?那倒是蛮让人好奇的。
虽然好奇,但他的头还是慢慢抬起来,眼睛落在钟神医的鼻子上,这样不是对着眼睛,说谎才不会眼睛躲闪了。他的眼神变得充满后悔,尴尬,内疚和刚从钟晴那里学来的羞于启齿,深情地望着丈人!
“丈人,都是俺的错……”
这声音叩进了钟神医的心灵最深处,男人更懂男人,男人也不会为难男人。钟神医不再追问下去了,但是他知道,在家里女儿过于强势了,这让女婿常常受到委屈,不说他偏袒弱势的女婿,他们这样下去对于夫妻关系也是不好的,做为父亲应该多教导一下女儿,为他们以后着想。
他轻描淡写地避开了敖武的认错,然后开循循善诱地教导女儿,要懂得为人~妻之道,要懂得如何维护好夫妻关系。没一会儿钟晴就听不下去了,但是却又不能忤逆父亲的话,只能老实地坐在那里听训话。
要说高兴的,还是敖武,一句自动认错,实在是太高明了,一句顶万句,不用暴露自己没有这方面记忆的短板,成功混过关!
“你好好反思。圣人云,吾rì三省吾身,这才是一省,怎么就苦着个脸?”钟神医让钟晴先下去。
钟晴老实地坐在这里听训,最后却连苦一下脸的资格都没有,郁闷地先回房去。她知道翁婿两人是有话说。当然,一定是阿爷安慰他的话,哼。
“阿武啊,晴娘自小失去了娘,俺养着她长大的,女人家的处事之道,都是她自己学的,所以有时候会我素我行,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要是受委屈了,来跟丈人说,俺会为你做主的!”钟神医慈祥地看着他,说道。
敖武点头,还是那句话:“丈人,其实是俺的错,不怪娘子。”
“真是好孩子!”自己受委屈了,还把错揽在自己身上,这是多么好的孩子啊!“既然你也不想说出来,那俺就不过问了。不过……”
他眼睛打量了敖武两下,目光中露出毅然的决心,“从今rì起,俺就把钟家的医术传于你,你想要到俺的书房看什么医书都可以,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来问俺。”
他突然笑了起来,“这倒是俺看走了眼,原以为你是为了功名才会入俺钟家,现在知道了你师父老道士,你师父不让你暴露医术,你想救人都不行,所以进俺钟家,就算是救了人,也可以说是在钟家学到的医术?呵呵,你怎么不早说出来,说出来,你也可以早些救人,俺也可以把医术传于你。不过……”
“原来俺是担心你要上东都科考,才没有教你医术。现在你要是学了,会不会耽搁科考大事?”他担心地问道。
这,这……老人家你想多了。地球已经阻挡不了你老人家脑补的脚步了!
没想到一个老道士的借口,就让他脑补联想出这么多,不得不说,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简单,方便,爽快,老子太喜欢了!
敖武身上有着很高的中医知识,但是老人家的心意不能拒绝了。人和人之间,任何一次交集都是增加感情的机会。而且中医在中华历史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