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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武没有停,钟晴和富尼玛以为他改主意了。却听贵族莽汉说道:“富二代,他们要进去救治俺程咬金的老娘,嫩就不必进去了。”
原来不是拦敖武的,敖武就说嘛,不说这位贵族莽汉为人不是出耳反尔之人,就说老子的人品魅力还是不小的,怎么可能是拦老子的呢?人品不好的果然是富尼玛。
尼玛的,这家伙果然是富二代渣渣!
贵族莽汉不会叫错人,就是这丫的,老子记下了,回去后就是找你报仇的时候!
不过,这个贵族莽汉竟然是天雷滚滚的历史名人名将——程咬金,靠之,如雷灌耳啊!此时的程咬金还年轻,不过二十出头;此时他还没有改名为程知节;此时他还是一个坐拥大片良田,无数佃户,压榨农民的大地主,还没有变成一个带领农民起义军义聚瓦岗寨,义薄云天,战功赫赫,推翻统治阶级的英雄好汉!
刚才看到他的第一眼,果然是和隋唐演义中的混世魔王程咬金一样,而史书正传中记载的程知节老实厚道,明显失实,只怕是史学家迫于程咬金的yín威,不敢写实了,只好在史书上写个伟光正的人物。
被程咬金出声拦下来的富二代,脸sè尴尬到了极点,开口说道:“程员外,某特地来拜访嫩……”
“老娘病危,不便接客。”程咬金眉头一皱。
富二代声音一哽,他可没法像敖武那样理直气壮地跟程咬金说是钟家的男人,然后大迈步走进去。他无措地捏了捏纸扇,开门见山地说道:“程员外,某就不进去打扰钟大夫治病了,不过大夫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有些病也是没法治好的。要是钟大夫有个力不所能及的,还请程员外不要为难钟大夫和钟娘子!”
程咬金浓浓的眉毛一扬,声音闷得如同随时要爆发的火山一样,问道:“凭什么?”
“呃,就请程员外看在与某的交情上……”富二代抱拳请求道。
“哈哈哈……”程咬金张开大嘴笑道。
敖武在旁边看着他的嘴,板齿洁白发亮,口牙真好,这嘴看起来就是个血盆大嘴!
程咬金向前走了一步,逼近富二代,声音发寒,如闷雷滚滚,道:“富公子真是好交情,都可以用来换老母了,俺看嫩老母艳yù诱人,与嫩交情好可以睡一夜否?”
这是当着人子的面说要干他老母,可见程咬金愤怒到了极点,也可以看出他的xìng格是火爆流氓到了极点!
旁边纯洁如雪莲花的钟晴听到这话,蛾眉轻簇,这样的话污染了她的耳朵,也污染了她的心灵,反感至极。
当事人的富二代脸sè都紫了,气得身体颤抖。脸sè变紫并不是文学夸张艺术处理,而是真实存在的,当人的血液中红血细胞含氧量过低,血液就会变成紫红sè,皮肤也会透露出紫sè。而此时富二代为什么会红血细胞含氧量过低呢,是因为他被气得一口气喘不过来,憋在胸口,旧气不出,新气不进,血液循环没有氧气,于是脸sè就变紫了。只怕他再憋下去,就要缺氧休克了!
但是他被气成了这样,却不敢反骂一句,更别说动手了。敖武用中指鄙视富二代,都被骂娘了,竟然连吱一声都不敢。
要说富二代窝囊也行,但是更主要的是他们两人的地位与阶级不同的原因。隋朝贱商,商人的地位非常低下,比平民还要低。盐商也是商。而程咬金是一个地主,地位高于平民,和富二代相差两个阶级。
相差两个阶级,并不是表示老死不相往来,他们之间可以存在利益关系。地主有背景关系,有农民为他们生产农作物,商人有渠道,有做生意的手段,地主可以通过商人的手卖出农作物赚到钱,当然也有一些倒卖倒买的灰sè生意,可以让地主吃到甜头。
富二代说和程咬金有交情,就是他家的盐生意常让程咬金吃到甜头,培养出跨阶级的感情来。
但是这跨阶级的感情却是很脆弱的,当接触到程咬金的底线,或者是过了容忍度时,就会破碎了。程咬金是一个至孝的人,富二代的求情,是把他母亲的命与交情等同了,哪里会同意!
富二代别看家里给了程咬金那么多好处,但还是不敢得罪地主阶级的程家,于是被骂后也不敢还口。
程咬金说完,重哼了一声,就往里面走去。
“站住。”又一声站住响了起来。
这回不是程二德说的,也不是程咬金说的,而是出自钟晴的小嘴。她是对程咬金说道。
她清脆的声音质问道:“程员外,嫩这样三番四次的为难阻挠,是有何用意?俺急着给俺阿爷送药,好给老夫人用药,嫩是不想治老夫人不成?”
她的话锵铿有力,掷地有声,把程咬金给镇住了。
钟晴客气地对富二代说道:“富公子,请。”
她接着威胁说道:“谁再敢拦一人,就是不诚心救老夫人,俺也不进去了。”她实在是对这些节外生枝的事情烦了。
程咬金这回不吱声了。
富二代的脸sè有从紫变黑的趋势,但是却在钟晴说出请字后,不得不向前走了一步。
在旁边看的敖武,差点儿没喷笑出来。
钟晴的处事方式果然是很强势,但是却弄巧成拙了。
被程咬金羞辱了一番的富二代,留在这里只会继续感觉到尴尬和羞辱。既然在这里找不回场子,那当然是离开这里为好。但是钟晴却这时候反驳了程咬金,请富二代进去。这可是在把富二代往火堆里拉,她却没有这方面的觉悟。
富二代一口气一直喘不过来,但是被钟晴请了后他就没有了离开的理由了,或者说是在美人恩下,离开不得,于是只能很违心地向前面迈了一步。这只是很小的一步,却是人生走向低贱不要脸的一大步!
人生最快乐的,莫过于自己想虐的人,被别人提前虐待了!
此刻,老子很快乐,哈哈,哇哈哈!
程咬金转过身,带着他们进了里面,高宅大院,虽然不豪华,但也大气。
进入了后院,院中一棵柳树下,一位身穿黑sè长衫、头戴黑sè无脚幞帽的中年人坐在石椅上,前面的石桌放着一杯茶。茶水已经凉了,中年人却没有动茶,而是拧眉思考。
钟晴看到中年人,眼睛一喜,轻喊道:“阿爷!”
中年人转过头来,他长相和钟晴有几分相似,应该是钟晴的父亲,钟神医。有这么大的女儿,年龄应该是四十岁出头了,他脸上皮肤光滑油亮,饱满不见皱纹,头发乌黑浓密,嘴唇和下巴的三缕小胡子根根乌黑有光泽,要是甩一把,再吼上一句“用飘柔就是这么飘逸”,那真是有范儿了。不愧是当大夫的,这养生之道果然牛掰。
此时他脸上神情平淡,并没有被扣留的惊慌,眉头轻簇也只是因为病人的病未治好而担心,此时见到女儿来了,也没有露出惊喜之sè,只是平淡地点了一下头。可见钟神医的心xìng极好。
他眼睛落到了敖武身上,有些儿意外。
敖武抱拳,说:“小婿见过丈人。”
他点了一下头,道:“好。”
跟在后面的富二代,此时收拾好了神sè,走上前来对钟神医行礼道:“小侄见过伯父!”
钟神医脸sè又意外了一下,但也只是点头说道:“好。”
钟神医名字叫钟华,钟家世代为医,医术经过几代人的传承,越来越jīng湛。所以继承了高超的医术的钟华,三十多年来救人无数,被人尊称为钟神医。
加上古代的大夫少,很多人有病也没有大夫看病,所以一般人都很尊敬大夫,遇到什么事情都要礼让三分。这也是程咬金虽然喊着钟华治不好程母,扣留在程家,还要偿命,但是在敖武他们到来时,钟神医却是zìyóu得很,并且还是待遇不错的样子。程咬金生气归生气,在未绝望时还不敢拿神医怎么样。
钟晴拿着檀木盒子走了过来,递给了她父亲。
钟神医打开来确认一下。
里面放着的是一根十多年寿命的辽参,是从靺鞨买过来的,一直放在家中当镇族之宝,这次为了救程母,只好派人去拿过来了。
敖武看到盒里的人参,眼睛不由一亮。这是一根含有灵气的人参,虽然灵气并不多,和仙界的灵草比起来差远了,但是却比后世完全没有灵气的人参要好上千万倍了。
“去将此辽参切下10钱,切碎,再佐于桂圆5钱,柏子仁3钱,天门冬2钱……磨取铁锈浓水煎药,两碗水煎成一碗汤,文火!”钟神医拿起桌子上的笔和纸,写了下来。
旁边的钟晴认真的听着,听钟神医说完后,她点了一下头。
接过檀木盒子,钟晴看向程咬金,问道:“可有切药的刀?”
因为父亲没事,所以钟晴对程咬金的敌视也少了。
程咬金点头:“有。”
“这张药方上的药材,去买回来。”钟晴把药方给他。
富二代说道:“徐记药铺是东阿县最好的药铺,俺家和徐家有点儿交情,可以拿到最好的药,让俺去一趟!”
他现在在这里脸面无光,找点儿事情做,可以捡回一些。
钟晴点头,把药方给他。
程咬金则带着钟晴去切药。
院里除了程家的下人,就只剩下钟神医和敖武了。
敖武心里不由有些儿担心,要是钟神医问起自己什么来,自己却不知道,这可怎么办?
果然,想好事不响,想坏事就灵。
钟神医轻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辽参能不能治得醒程老夫人。”可以看出,他现在心里也没底。他说完后,望向敖武,问道:“阿武啊,在家中与晴娘相处得可好,没有闹什么矛盾?”
敖武本以为要坏了,没想到却是这回事。这钟神医还真是了解女儿跟女婿,担心他们在家中闹矛盾。这还真给他给猜对了,钟晴可是把秀才给气得去上吊了。
但是自己对于具体啥事情都不知道,说也说不出来。再一个是就算小两口有矛盾,也不宜对大人说的。
“没有。”敖武直视他的眼睛,说道。
……
第11回:【阻止神医】
……
“没有就好。”钟神医呵呵笑了起来,长辈风范地伸手捋了捋胡须,“俺不在家,嫩们都懂事了。俺对程老夫人的病一直束手无策,就让人去告诉晴娘,让她把家中的辽参给拿来,本以为她是一个人过来的,没想到很懂事地带上嫩了。”
钟晴一直是个行事果敢,有独当一面的能力的人,钟神医派人回家里去叫拿辽参,认为女儿会自己带着辽参过来,却没想到会把女婿一起带来。看来她是懂得了出门时有个男人出面更方便的道理了。
“……”敖武这时候也发现,以软弱书生的xìng格和能力,带过来也是没有用处。以钟晴的xìng格似乎也不会带上他,那现在怎么就带上了呢?这个答案只怕只有钟晴知道了。
他说道:“程家家丁二德到家里说,丈人被扣留,还要偿命,可把俺们吓坏了。”
现在在钟神医这里听到是他吩咐人回钟家报信拿辽参的,那么看来程二德回钟家说的话,是故意吓他们的。
钟神医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随即笑了起来:“呵呵……”
“没错,是俺让二德故意这样说的。”一个闷雷一样的声音在敖武背后响了起来,接着程咬金走了过来。
他转过脸,对敖武说道:“要是俺不这样说,被嫩们拖延了时辰,不就误了俺娘的命。”
这样粗犷的汉子,竟然有这样细腻的心思,用他人父亲的xìng命来让人来跟他一起为程老夫人的xìng命一起着急。敖武忍不住对程咬金竖起了大拇指。
“钟神医,俺娘就有劳嫩救治了。”程咬金转过头,客气地对钟神医说道。
钟神医点了一下头,和程咬金说道:“老夫人昏迷不醒,脉象不明,经脉受堵,针灸也无法疏通,辽参有提神养气之功,给老夫人饮下之后,补气回神,养上数rì,或可醒过来。”
程咬金粗眉跳了一下,从钟神医的话里,“或可”一词让他心里很不安,这是连钟神医都没把握的事情,那他母亲不就是还有危险吗?
不过他没有跟钟神医反驳什么,他知道吵了也无用,反而让钟神医着急,乱了阵脚胡乱治病反而更害了母亲的xìng命。
“钟神医辛苦了。”他对钟神医说了几句客气话,随后离开了院子。
过了一会儿,听到他那雷声一般的声音响了起来:“二德!”
“阿郎,俺来了……”二德的声音回应了起来。
随即没有了声音,看来是小声地吩咐程二德什么事了。
钟神医轻轻地摇了摇头。
摇什么头?敖武莫名地看着他。
“这是派人去找更好的大夫了。”钟神医自嘲笑道。
程母的病看来真是难住了钟神医,敖武安慰道:“丈人必能妙手回chūn。”
对于女婿的马屁,钟神医轻笑了一下,受用了,随后眼睛闭上,安静地思索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治昏迷不醒的没有。
一老一少,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时间静静地从他们身边流过,直到钟晴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