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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官差看了他一眼后道:“那里自有其它的官差去处理,我们两人是奉了命在后门等于三公子的。”
于文远的眸子微微一眯道:“两位差大哥在这里等我做什么?”
“今日一早有人前来投案,说于三公子唆使他有纵火烧了楚家的织坊,知府大人差我们到于家来请于三公子!”一个官差答道。
另一个官差道:“于三公子请!”原本官差来捉犯人是不需要这么客气的,可是于文远有功名在身,西凤国,凡有功名在身的见到官不用跪拜,犯了事也不能用大枷拿下,要以礼相待。
于文远咬了咬牙道:“昨夜里不是已经拿到那纵火犯了吗?怎么今日里又跑出来一个?”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一个官差答道:“我们只是奉命来请于三公子,你若是有什么事情还请对知府大人说吧!”
于文远的眸子微微一眯,恨恨的咬了咬牙,只得跟着两个官差走了。
安子迁抱着楚晶蓝一坐便是一整夜,他一直倚在床畔回想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想着他和楚晶蓝从相识到成亲后发生的一件件事情,心里一时间又觉得有些矛盾。
他以前最是讨厌心机深沉的女人,可是却也知道若是想要在安府生存下来,没有一点心机是绝对活不了的。她聪明无比,引得他倾心,明明知道她一个人掌管整个楚家是需要一些心机和手段的,可是在看到她的那些手段时心里虽然认同却还是不喜欢。他也曾想过要将他的妻子照顾好了,不让好受一丁点委屈,可是经过昨日的事情之后,他才又知道有时候一些好意对她而言却不见得就是好事。
她有她的想法,她有她的智谋,她强大的紧,根本就不需要他的保护!可是她又柔弱的紧,在骨子里终是一个需要人疼惜的弱女子。
她有她的弱点,她有她的顾忌,她也无奈的紧,身边很多事情也都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他想将她像现在这般抱在怀里给她温柔,给她保护,只是那些只怕也不是她想要的。
他想起昨夜里马氏对她的那种方式,他的心里又满是疼惜,只觉得这么多年来,她在她自己的光环下虽然看起来风光无比,在内心里只怕也承受了极多的事情。
他发自内心的怜惜她!而她似乎却不喜欢他的怜惜!
她昨夜里虽然在他的面前展现了她柔弱的一面,只怕骨子里依旧是无比的坚强!
等她醒了,她只怕又回到了往日里那个清冷而又淡定的楚晶蓝了。
他正胡思乱想着,她却已经醒了,睁着一双微微有些迷蒙的眸子,从他的怀里爬了出来,见他正有些复杂的看着她,她朝他微微一笑道:“你醒呢?”
“没醒,是一夜未睡!”安子迁如实回答,还伸手揉了揉已有些发酸的胳膊和腿。
楚晶蓝的脸微微红,柔声道:“你睡一会吧,这样对身体不好。”
安子迁淡淡一笑,伸手轻轻拉过她的手道:“我是习武之人,就算是三天三夜不睡都能撑得住,只是想起你的事情,我的心里乱的紧,就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楚晶蓝低低的道:“昨夜里我已让圆荷将所有的局布下并将以前早就部下的连锁反应全部都发动了起来,那一件件事情,已够于文远喝上一大壶了,所以远溪不用担心我的事情!只是楚家现在织纺已毁,再重建还需一些时日,可是我记得远溪曾经答应过我,就算是楚家败了,一无所有了,你也会养我。”
安子迁的眸光微微一敛后道:“养自己的妻子原本就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可是我的心里却有些乱,我有些话想要问你。”
“想问就问吧!”楚晶蓝浅浅的道:“我没有什么秘密,也没有想过要瞒你。”
安子迁微微一笑,眼里多了一分温柔,他低低的道:“为了打垮于文远,就将楚家所的织布机全烧了,值吗?”
楚晶蓝幽幽的道:“在这件事情上面没有值不值的说法,只有胜于败。楚家的织布机全烧了,看起来似乎很惨,也很悲壮,可是事实上楚家的那些织布机都用了几十年,早已旧了,也该换了,那一场火便给它们最后的使命。而对楚家而言,如今丝价暴涨,纵然楚家能挺过这一劫,可是整个丝业却不见能躲过这一劫,唇亡齿寒,整个行业都毁了,楚家也必定元气大伤。到时候强自支撑也只会痛苦不矣,倒不如用这一把火来了结的干脆。而且于文远根本就是一个疯子,平日里做事根本就没有规则可循,而且整日里都在想着法子算计于我,与其一直受他的牵制,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将他彻底打跨!”
安子迁知道她考量的都是对的,只是这样的事情放到他的身上,他也不见得就有这般的魄力。
楚晶蓝又浅浅的道:“我原本最是担心我父亲会受不了这件事情,而这件一事情根本也就包裹不住,他迟早都会知道,倒不如早早的告诉他。没料到他竟也是支持我的,所以我真的很开心。”
安子迁的嘴角微微一扬道:“你是岳父的骄傲,他敢将楚家交付于你,便是信你的!”
楚晶蓝的嘴角也微微一扬,只是却依旧难掩她的心里苦涩,安子迁知道她又想起了马氏的事情,便又轻声安慰道:“岳母大人那边你也不用发愁了,顾荣辉的事情是我做下来的,自然应该由我去解决。”
“于文远一定已到许知府那里打点过了,这一次顾荣辉这个替罪羊是做定了。他连我都不见,又岂会见你?”楚晶蓝有些惊讶的道。
安子迁的眸光闪了闪,有些高深莫测的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既然说我能解决,就自有我的法子。你只管把心放下,定不会让你在岳母的面前难做。”
楚晶蓝微惊,抬眸看着他,却见他正含笑看着她,那抹笑容里满是淡淡的温柔的关心,她的心里不禁一暖,她来到这个世上之后,除了楚老爷曾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外,也就只有安子迁是真正在关心她了。她轻轻的倚在他的胸口道:“远溪,谢谢你。”
“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就不要说那些客套的话了。”安子迁低低的道。
楚晶蓝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心里突然有些茫然起来,只觉得他若是能这样让她一直依靠下去那该多好!可惜的是,她所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他只怕永远都不能给她了。
安子迁似想起了什么,低低的道:“今日里去给母亲请安时,你千万不要说这一次的损失有多严重,母亲有时候有些虚荣和势利,若是听到织坊全部都毁了,只怕会不高兴,日后少不了会为难于你。”
楚晶蓝淡淡一笑道:“这些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远溪,我真的一无所有了,你当真会养我吗?”
“整日里尽说些没边没际的话!”安子迁微愠道:“我早说过了,你是我的妻子,除非你哪一日真找到比我更适合你的人与我和离,否则在没有和离之前,你都是我这一生的珍宝!又岂会不养你!”
楚晶蓝的嘴角微微一扬,眸子里光华转动,却并不是太信他的话。
很快又到给安夫人请安的时辰了,安子迁带着她早早的就直奔乐山居,两人到那里时,安夫人正在用早膳,安老爷却已经出门处理事情去了。她见两人到来微微皱眉道:“你们不去荣华堂等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安子迁微有忧色道:“回母亲的话,昨夜楚家的织坊被人一把火给烧了,今日里晶蓝要到衙门那边去处理相关的事情,就不能再向往日那般聆听母亲的教诲了。”
楚家被烧之事,昨日里已传的整个杭城人尽皆知了,安夫人早有所闻,当下淡淡的道:“晶蓝去处理那些事情便好,你跟关凑什么热闹?”
安子迁扬了扬眉毛道:“父亲昨日里已允了我去楚家帮晶蓝,再说了,楚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晶蓝又是一个妇道人家,有些场合身边有个人也会好一些。”
安夫人的眉头微皱道:“老爷真的答应了吗?”
“这还能有假!”安子迁浅浅的道:“母亲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父亲。”
安夫人有些不耐的道:“你往日里说的话,没有几句是真的,这件事情迟些我自然会问你父亲。晶蓝,这一次楚家的大火损失大吗?”
楚晶蓝知道安夫人是在打探消息了,她也很想知道楚家若是破败了安夫人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当下缓缓的道:“损失自然是不小的,楚家一共分为三个部分,一个是织坊,一个是染坊,还有一个是绣坊,而后面染坊和绣坊都是建立在织坊的基础上的,所以织坊一旦被毁,染坊和绣坊也便没有办法正常运作了。”
安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她冷冷`的道:“如此说来,楚家是毁呢?”
楚晶蓝看到她脸色的变化,心里满是冷意,面上却依旧如往日般淡然,只低低的道:“也不是完全毁了,日后再花些银子买一些织布机回来便又能重新生产了。只是昨夜的大火将楚家仓库里的丝也烧毁了不少,一时间只怕是极难恢复到是以往的水平了。”
安子迁听到她的话不禁暗暗着急,连对她使了几个眼色,她只当做是没有看到。
安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看向楚晶蓝的眸光里已有了三分鄙夷,她有些责备的道:“你当真是太不小心了!平日里织坊没人看管吗?怎么会让人一把火给全烧了呢?”
“看自是有人看的。”楚晶蓝缓缓的道:“只是再尽责的伙计,也有疲惫的时候,而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一个个都在想着法子找着机会对付楚家,就算他们再尽责只怕了躲不过这一劫!”
安夫人的眉头微皱道:“真不知你平日里是怎么在管那些伙计的!”
楚晶蓝低头不语,安夫人又道:“罢了,事情已经这般了,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此时说你也没有用了!你就快些去衙门处理那些事情吧!一定要将那纵火之人绳之于法!等这一次的事情了结之后,你就去向子轩学一学如何管理伙计!女人就是女人,平日里总是会少一些魄力!”
“母亲教训的是!”楚晶蓝温驯的点了点头,并不和她争论,仿佛她说的真的有道理一般。
两人告了退,坐上马车之后,安子迁有些报怨的道:“你怎么不听我的劝告?你看母亲方才的脸色有多么难看!”
楚晶蓝浅浅一笑道:“就算是这一次能瞒得过她,日后她总有知道的一天,等到她那个时候知道了,只怕会加倍的给我难堪,既然早已知道这个结果,又何必要瞒她?”
安子迁轻轻摇了摇头后道:“你总有你的主意,也总觉得你的便是对的,全然不知道我夹在你们两人中间有多难做!”
“难做表示母亲的心里是在乎你的,你已比我幸福太多!”楚晶蓝浅浅一笑道。
安子迁见她在笑,却能感受到她心里的苦楚,当即轻轻摇了摇头后大声道:“停车!”
楚晶蓝微愣道:“怎么?你生气呢?不陪我去衙门吗?”
安子迁淡淡一笑道:“我是男子汉,又岂会那么小气?你平日里总去衙门,那些事情你去处理就极为合适。而我这个纨绔子弟此时就应该去纨绔应该做的事情去!”
楚晶蓝的眸光转深,他却已浅浅一笑道:“事情会如何发展,虽然有三分天意,可是更多的却是人为,我相信这一点你的体会不会比我的浅。”
楚晶蓝浅浅一笑道:“可是我现在真的猜不到你要去做什么!”
“猜不到很正常。”安子迁冲她眨了一下眼睛后道:“其实我很想看着于文远跪地求饶的样子!”
楚晶蓝更加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了,他却已一个纵身就跳下了马车,她拉开车帘去看他,他却已走到十丈开外,他没有回头,只给了她一个清爽而又磊落的背影,可是那走路的样子却又带了一分纨绔的气息,她似乎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了,嘴角微微一扬道:“你说你看不透我,可是我又何曾看透过你!或许我们之间,这样有些许想像空间的相处方式是最合适的相处方式。”
马车到达府衙时,她缓缓的走下了马车,圆荷和圆珠守在她的身边,她的眸子微微一眯,咬了咬牙,便大步走了进去,衙门里的官差大多都认识她,均向她行了注目礼,只是众人的眸子里已有了一分同情。
就在今天的早上,整个杭城都知道楚家和余家的织坊全部被烧了,众人都在猜测,那个素来极为强大的女子能不能撑得过去。
楚晶蓝走进那高高悬挂着明镜高悬的牌匾大堂,衙役都已经分例两班,地上跪着头发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的顾荣辉,顾荣辉的身旁居然还跪着杨昭,她一看到杨昭不禁眸光微敛,心里有些疑惑,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杨昭见她进来,眸光微微一闪,却给了她一记放心的眼神。
楚晶蓝一时间不明白少年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