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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却只得和他虚以委蛇,当下轻轻咳了一声,却将头探到马车外对守在车门边的圆荷道:“你今日就在屋里候着,我约了药铺的张老板前来送药,拿到药后就送到楚家去。”
圆荷心里满是狐疑,心里觉得奇怪,这几日楚老爷病重,那些药材是早就已经配好了送过去的,再则郭品超又在楚府,有什么药都是他在采买,然后再到楚府支银子。只是她知道楚晶蓝的记性甚好,从不会记错什么,正欲出声询问,却见楚晶蓝对她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眼睛的余光又瞟了一眼车厢,她顿时就会过意来,明白楚晶蓝是让她今日里趁乐辰景外出,去飞燕楼里寻异域外莲花。
她当上忙应道:“小姐就放心的去吧,这事就交给我去处理便好。”
楚晶蓝听她这么一说,便知她已明白她的意思,心里微微一松,便将帘子放了下来。
乐辰景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眸光清淡却又温雅,却没有看他,反而将所有的目光全落在安子迁的身上,他的心里不禁有了一分怒气,当下轻哼一声竟不再理会两人。
两人倒也乐得清静,直接无视他,在车里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车夫早已得到授意,“驾”了一声,便赶着马车朝千叶林奔去。
乐辰景坐在马车之上,不时瞪一眼安子迁,若是寻常人的话,看到他那样冒着寒气的目光,只怕早已吓得不轻,可是安子迁是何许人也,又岂会害怕他的目光。乐辰景越是那样瞪他,他心情反而越好,拉着楚晶蓝说一些市井间的趣事。
楚晶蓝也没有觉得安子迁说的那些趣事有多好笑,只是当着乐辰景的面,倒不时的掩嘴轻笑,笑的虽然端庄,却也女儿态毕露。
乐辰景看到两人那副模样,心里不禁更恼了几分,只觉得两人是存了心想要气他一般,他每次想要开骂时,楚晶蓝都会回过头来笑着问道:“四哥可曾听过这些趣事?”
乐辰景自然是没有听过了,轻哼一声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那双已能喷火的眼睛里火怒火却熄了不少,那双眸光的深处,却又有一抹受伤,她这样温柔而又发自内心的微笑却是从来都没有向他展现过一点。
他的心里不禁满是暗然,一时间竟是连气都懒得生了,只觉得楚晶蓝距他是一日远过一日,他自出生以来,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寻常情况下却是基本上要什么都能有什么,鲜少有人和事是他所不能得到的。只是洛王妃的过世是在他的意料之外,这一次楚晶蓝也让他同样感到无措。
马车一路颠簸,路上有一条因为农人取水浇灌庄稼的小坑,车夫虽然留意了,将车速放慢了不少,但是却还是让马车重重的颠了一下。
马车里的四周摆着椅子,安子迁坐乐辰景的斜对面,这么一晃,他一时坐立不稳,重重的就朝乐辰景扑了过去。
乐辰景怒道:“你的屁股上长疮了吗?”
安子迁微笑道:“多谢世子!长疮倒是没有,只不过被世子说多了娘娘腔,我一时坐不稳罢了!”
乐辰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他却笑的灿烂,乐辰景只恨不得将他脸给撕烂,楚晶蓝却在旁道:“远溪,你没事吧?没有摔伤吧!”说罢,她又将帘子掀开斥责车夫道:“你怎么驾马车的?不知道世子在车里吗?怎的如此不稳?”
车夫忙告了个罪,她轻叹了一口气又扭过头看着安子迁。
安子迁微笑道:“方才多亏了世子替我拦那一下,否则头只怕都会撞开花了!”说罢,他竟又朝乐辰景露出满是感激的笑意,乐辰景却是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
楚晶蓝看到这种情景,嘴角微微一扬,却伸手替替安子迁将他额头吓出来的汗水擦尽。
乐辰景看到楚晶蓝那温柔体贴的动作,他的脸顿时黑的像锅底。
千叶林离杭城并不远,不到半个时辰,马车便停了下来,马车才一停下,乐辰景便如风一般窜出了一马车,他一离开,安子迁便和楚晶蓝对视了一眼,安子迁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楚晶蓝轻轻叹了一口气,却又朝他微微笑了笑。
方才安子迁倒在乐辰景怀里的那下,不过是去他的身上探一探是否带着异域莲花罢了。
楚晶蓝自然是明白的,安子迁是什么样的人,她又岂会不知,否则方才颠的那一下,连她都没有颠飞,又岂会将安子迁颠的跳起来?
车帘一掀开,一股淡香便袭了过来,今年的冬日来的比往日早了一些,昨夜里不知何时下了一场小雪,此时虽然太阳出来了,可是天气却有些冷,那林子里铺了薄薄的一层雪白,倒是一片素淡,梅花却开的正艳,一丛丛一簇簇争相盛开,为这片清冷的林子里平添了三分妩媚之态,只是有了白雪的衬托,倒有了几分清冷之态。
楚晶蓝最是爱梅,此时一看到这样的美景,只觉得心里的烦郁淡了不少,只想坐在这片林中,好好喝上一杯茶。
洛王见到这片梅林不由得赞道:“本王来杭城多次,从不知杭城里竟有这么一个绝妙的去处,这林子里的梅花当真是开的极好,数量又多,一点都不比西京的红叶园差,这里倒真是一块同水宝地。”
红叶园是西京最大的梅园,里面种了上千株梅花,里面的品种全是红梅的,所以下着雪的冬日一到,白雪红梅便成了西京文人墨客的最佳去处,那园子里满是文人墨客留下的各种墨迹。传闻那里咏梅的诗就有上万道。
安老爷在旁道:“红叶园里都是红梅,这千叶林里的梅花数量虽然没有红叶园的花,但是品种却要多得多,里面还不乏一些珍稀品种,这片园子是杜家所有,平日里并不对人开放,今日里是杜老爷听闻王爷要来赏梅,这才将园子打开。”
“杜家?”洛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安老爷忙又解释道:“就是那一日冲撞了世子的杜家,只是那件事情原本也只是一个误会罢了。”
杜家原本是书香世家,祖上也曾兴旺过,传到杜月翁这一代时,已经开始没落,杜月翁穷其一生也只是一介秀才,至今都未中举,只靠着祖上留下的基业生活。杜如海也早已是秀才,已参加了几次会试,却一直没有及第。
杜家因是书香世家,所以一直盼着杜如海能考上功名,而重修门庭,所以杜月翁一直让杜如海用功念书,日日将家中祖辈的事情拿出来鞭策杜如海。偏生那杜如海的天资也不是甚高,但是却一直还算用功,只是这功名求的却甚是辛苦。
苏老爷当初之所以同意将苏秀雅嫁给杜如海,看中的便是杜家的书香门第,他经商一生,早已觉得商人就算是做的再成功,也永远及不上官家,所以这才一直鞭策苏连城用功读书。
正是因为杜家是书香世家,所以规矩也比寻常人家多很多,苏秀雅上次被乐辰景抢了亲之后,杜老爷和杜夫人便看不起她了,早起了休弃之心,无耐杜如海却对苏秀雅一往情深,坚决不同意休妻,所以杜老爷才对他撒了谎,将他诓到草庐里去念书,然后一直不将苏秀雅接回杜家,其用意再明白不过。
洛王的眸子微微一眸,当下缓缓的道:“哦,原来是杜家啊!真没有料到杜家竟还有这么个园子,倒也难得。”
安老爷听洛王的话说的平淡,但是却似又藏着什么机锋,当下也不清楚他的用意,只在旁低着道:“杜老爷此时只怕正在园子里等王爷。”
洛王虚应了一声,却站在那里赏起梅来。
安老爷心里升起一抹不安,却也只能有陪笑站在那里,只是他原本就是一个生意人,对赏梅之事实没有半点研究,只觉得不过是几朵花罢了,又有什么好赏的?他平日里若是看到这些花,顶多就夸一句“好看”,又哪里懂得半分欣赏。
因为今日里是来办认义女的仪式的,时辰也早已请人算过,安老爷见时辰不早了,便对洛王道:“王爷进园吧,园中的风景更美上三分,再则时辰快到了,若是误会了时辰便不好了。”
洛王轻轻应了一声,这才带着怀素进了园子,眼角的余光却瞟了一眼乐辰景,却见他已跳下了马车,自顾自的钻进了梅花深处,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知道今日之事对乐辰景而言已属不易,心里有些愧疚,便也由得他去。
一行人入了园,那边杜月翁早已带着杜如海在那里候着,见洛王前来,忙跪下行礼。
洛王见杜月翁已经五十开外,身上着了一件玄色的披风,头上已有的不少华发,只是周身有几分文人的酸气,这个礼倒是行的极为标准,比起安府的一应人来是工整的多,他的眸子微微一眯,朗声笑道:“今日本王私访,那些礼数便免了,都起来吧!”
杜月翁应声而起,杜如海却还依旧跪在地上,杜月翁急了,伸手便来拉他,他却又道:“草民有冤,请王爷为草民做主!”
洛王心知他十之八九是为了苏秀雅之事,心里便有了三分不悦,只是面色依旧如常,当下微笑道:“本王虽然贵为王爷,可是并不有管这些诉讼之事,你若是有冤,就去找许知府。”说罢,他竟亲手去扶杜如海。
他亲自来扶,杜如海自不敢推辞,当下便缓缓站了起来,只是心里终是委屈,忍不住抬头去看洛王,却见他虽然慈眉善目的看着他,可是让却他觉得一股寒气自心底升起,当下心里便有了一股惧意,那说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只是心里终是委屈,只轻轻的说了句:“许知府又哪里敢去管世子……”
杜如海的声音小,洛王就当做没有听见,心里却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杜月翁忙在旁道:“犬子不成器,打扰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
洛王淡淡一笑,轻轻的道了一句:“无妨!”
那边的东西早已准备妥当,洛王见楚晶蓝已和安子迁走了过来,却见安子迁今日里身着一件深紫色的披风,那披风口用狐狸毛圈了个毛,衬的他整个人满是磊落风流之色,再见楚晶蓝身着一件雪白的狐皮披风,头上只插着一只足金的凤钗,那钗子却做的极为讲究,长长的璎珞自凤嘴里吐出,下面分别挂着几颗宝石,随着她的走动散发着层层光华,倒是美的紧。
两人都含着浅笑向洛王走了过来,当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洛王虽然一直觉得安子迁长的不及乐辰景英武,但是此时看安子迁,他脸上的纨绔之色已一丝也无,竟有着别样的风流之色,真真是器宇轩昂,他倒是越瞧越对眼了。只觉得这样一个男子,又岂会是传说的中的纨绔子弟,这其中只怕是有些文章的。
洛王当即微笑着看着两人道:“远溪和晶蓝倒真的是一对壁人!”
杜月翁回头看了两人一眼,那眼里却分明的是有些不屑,只觉得安子迁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而楚晶蓝却又是个没有声名的,这样的人倒也是一对绝配!只是此时见两人风采过人,再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发呆的杜如海,杜如海原本也长的俊秀,但是此时和安子迁一比,倒是生生被比了下去,他心里倒又有几分不悦。
文人最是清高,在杜月翁的心里,是根本就看不起安子迁和楚晶蓝的,也看不起安府,只是如今安府被封为皇商,楚晶蓝又被洛王收为义女,其地位早已非败落的杜家所能比的,心里不禁又有些怅然,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杜如海一眼,心里便有了恨铁不成钢之感。
楚晶蓝看到杜月翁那又是不屑又是愁怅的表情时,心里暗暗有些好笑,却也并不揭露。
因着时辰已到,早有人在园子中间花朵开的最茂盛的地方摆上了四方桌,再寻来了鸡、猪、牛三牲,在三牲上插上各插上一根香,然后再在居中处搬来了大的太师椅。
洛王笑呵呵的落座,他的面前放了一张大大的莆团,楚晶蓝乖巧的在他的身前跪下,向他磕了三个响头,洛王这一次并没有扶她,等她扣完头之后,才笑呵呵将她扶起,然后两人一起祭拜了天地众神,只听得洛王道:“天可怜见,让我寻得如此聪明的女儿,日后纵是异姓,也必待楚晶蓝如已出!”
楚晶蓝也上了一柱香道:“晶蓝在此地祈求上苍保佑父王身体安康!”
她的话说的极为简单,却是心声,她经过两世,已知人这一生最重要的便是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这样才能谈其它的,不管洛王收她做义女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可是从现在开始她知道她和洛王便已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了,有了洛王做她的靠山,在安府那些人就算是想欺负她只怕也得顾忌一二了。
只是她想起卧在病床上的楚老爷,又想起此时不以能在楚老爷的身边伺俸,却在这里拜义父,心里只骂自己不孝,心里顿时也有了万千感慨,脸上便有了一分凄然之色。
洛王见她面色不佳,便问道:“怎么呢?可是身子不适?”
“不是!”楚晶蓝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