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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宾客听到她这句话,顿时都愣了一下,众人的目光朝刘氏看去,却见她一片柔弱,马氏却哚哚逼人,看起来似乎像是马氏说的那般,却又觉得刘氏着实可怜,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楚晶蓝原本觉得这样的家实不好外扬,可是马氏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要将楚家的家丑全部都掀了出来,而且这些所谓的家丑的根源根本就是在马氏的身上。
马氏听到众人的议论声,心里有微微有些得意,陈婆子适时的在旁道:“二姨太,老奴平日里见你柔柔弱弱,一直以为你是个良善的,可是没料到你竟恶毒至此!”
“她这还不算是恶毒的!”马氏将她的话头接过去后道:“她当年对我做下的那件事情才真的叫恶毒!”她的话说到这里,声音里满是尖锐,只刺得楚晶蓝的耳馍一阵难受。
陈婆子有些惊讶的道:“更恶毒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
马氏轻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刘氏,那双眼睛似要将刘氏砍成十八块一般,刘氏早些年已经见识过她的狠毒,此时见马氏这般看她,她原本气的发抖的身体反倒平静了下来,当下嘴角含着一抹冷笑看着马氏。
马氏故意顿了一下见全场的目光朝她看了过来,她的脸上满是哀凄之色,陈婆子的眼睛眨了一下忙在在旁道:“夫人,你方才说小姐不是老爷的骨血,是不是和这事有关?”
陈婆子的话才一说完,王管事便在旁怒道:“胡说八道!我进楚府已有多年,老爷对小姐宠爱有加,依老爷那么精明的人,小姐若不是老爷的骨血的话,定然早有所察,可是这些年来从未听老爷提起只言片语!你只是一个看门的粗使婆子,今日里这种场合,又岂是你能胡说八道的?小姐的身份,又岂是你能置疑的?来人啦,将这没有规矩的贱妇给我拉下去!”
马氏冷哼道:“住手!今日里主子们都在这里,你只是一个管事,这里又岂有你说话的地方!平日里楚晶蓝就是这样管教你的吗?”
王管事闻言只气的直吹胡子瞪眼,马氏的蛮横他早有所知,没料到她竟如此无耻,只是他也不是那种愚鲁之人,此时听到马氏的话后冷笑道:“大小姐平日里对楚家所有的下人都管教有方,楚府的下人都对她十二分敬重,她可不会像你这般如泼妇骂街一般来打扰老爷!大小姐平日里教导我们对主子要尊敬,对身边的人要存一丝友好之心,而对于那些不自重却又自以为是的人就无需客气。你若是还是楚府的主子,我们这些下人看在大小姐的面上自会对你存一分敬重,可是你如今已被老爷休弃,早已不是楚府的主子,大小姐因为你对她有养育之恩,所以存了一分仁慈之心,可是你竟做下这等的事情来!此时还好意思在我们的面前自称是主子,当真是好笑!”
他这句话一出口,围观的众人顿时都微惊,那些知道楚老爷已休妻的宾客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那些不知道的人都愣了一下,没有料到楚老爷竟在死前休妻!一时间众说纷纭,只觉得若是马氏没有大过的话,楚老爷断然不会这样休妻,可是楚老爷重病缠身,这段日子一直昏睡不醒,其中有什么其它的事情也是未知数。
马氏闻言怒道:“休弃?你这个狗奴才居然还敢说起这件事情!老爷平日里和我感情深厚,根本就是被这一对不要脸的母女逼的!”
陈婆子原本听到王总事那样说话,心里已有三分害怕,此时马氏再替她做主,便又觉得腰杆子直了,当下又插嘴道:“大小姐平日里就凶悍无比,没料到竟连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老爷和夫人平日里待人随和,她的性子倒当真是一点都不像老爷和夫人!”
马氏冷笑道:“我以前就一直在好奇,我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如此恶毒,我那一日知道真相之后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而是这个女人从外面抱回来的野种!”她的手指又指向刘氏,刘氏此时也淡定了下来,当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婆子满是好奇的问道。
楚晶蓝见两人一唱一和的极为默契,当下并不说话,心里倒存了几分看戏的心情,眸光微转,冷冷的看了陈婆子一眼,那一记目光冷如寒冰,陈婆子吓了一大跳,往马氏的身后躲了躲,又想着今日有马氏撑腰,当不用怕楚晶蓝,当下些又从马氏的身后站了出来,却也不敢抬头看楚晶蓝的脸。
马氏看着刘氏冷冷的道:“当年我怀有老爷的骨肉时,这个女人和我走的极近,对我百般体贴,我见她素来低眉顺眼,又长了一副恭敬柔顺的模样,便以为她是那种心地善良的女子,又见她无依无靠,她刻意和我亲近,我也不疑有她,只将她当做是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对待。没料到她竟是蛇蝎心肠,暗中将我房里的丫环收养,她再帮我寻了产婆,我当时只道是她好心,没料到我一生下来孩子竟被她掉了包!我生下的明明是男婴,她却从杭城的乡下买来了一个女婴,将我的儿子给换成了女儿!”
此言一出,满堂变色,刘氏原本已降下去的怒气又升了起来,她大怒道:“胡说八道!”
马氏冷冷的道:“胡说八道的是你!我一直觉得太过奇怪,我怎么可能会生下像楚晶蓝那么恶毒的女儿,这一次老爷又怎么可能会休我!”她一把拉过身后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妇人道:“她就是证人!”
刹那间,所有的目光全聚集在那个妇人的身上,妇人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当下吓的有些发抖。
楚晶蓝见那妇人看起来有些苍老,脸上满是皱纹,身上的衣裳也极为破旧,没有带一点饰物,那双手一直在搓啊搓,显得紧张无比。
顾宗德大声道:“我可以做证!”
顾宗德离开楚家已有多年,很多人都不认识他了,而那些早年和楚家有往来的人都还记得他,只听得人群里隐隐听到有人道:“他是以前楚家的管事,只怕对楚家的事情甚是清楚。”
许知府的眼睛微微一眯,肥胖的脸上有了一抹淡淡的得意,当下不阴不阳的道:“真没料到楚大小姐的身世里还有这样的隐情。”
安子迁看了顾宗德一眼,眸子里有了一丝杀气,红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低声道:“你今日里负责看好这个人,绝不能让这混蛋走了!狗娘养的混蛋,真是恶毒的紧。”
红梅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公子尽管放心,今日里敢伤害夫人的,我定会让他们好看!”
安子迁又低低的道:“洛王府有人在这里,行事小心,不要让他们察觉。”
红梅咬了咬唇后道:“我办事,公子放心!”
安子迁的眉毛扬了扬,没有再说话,红梅已缓缓的退到一侧,绿叶、珍珠、海棠也早已过来,众女听到那些无耻的话早已火冒三丈,若不是安子迁早有吩咐,又有珍珠在旁拦着,只怕早已上去将马氏的头给打暴了。
楚晶蓝冷冷的看着顾宗德,顾宗德却看着刘氏,他大声道:“各位宗亲中想必还有人认得我,没错,我就是以前楚家的总管顾宗德!”
众人见他登场,心里的狐疑更重,都朝他看了过去。王管事以前也曾听过他的事情,此时见他们上来,心里也知道马氏今日里早将一切布置好了,是为了楚家的家产而来。只是他们这般说的有鼻子有眼,当真是可恶的紧,小姐到现在都没有说话,可是早有所备?
顾宗德又大声道:“我在楚家做管事的时候,一直觉得二姨太是个极好的人,直到那一日我看到她将一个女婴抱进了楚府,刚好那一天夫人生产,我心里原本就在好奇,她抱女婴进楚府做什么?后来夫人生产之后,我见那女婴和夫人刚生下来的孩子一模一样的时候,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然后跟追到了二姨太的房间,当时她正让人将另一个男婴抱走。并且还说那男婴是老爷的孩子,若是夫人再替老爷生下孩子,就有理由让老爷将她们这些妾室全部都赶走!所以她绝不能让那个男婴留在楚家!”
“你放屁!”刘氏怒极,忍不住大声骂道。
顾宗德斜斜的看了她一眼,却并不理她,又大声道:“我心里想,老爷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能让老爷的骨血出事,当下忙跟了过去,却见二姨太身边的贴身丫环将男婴抱了出去,我一路尾随,二姨太虽然恶毒的要杀老爷的孩子,可是那丫环却是个心善的,一时间竟是下不了手,我便给了那丫环十两银子,让她回去跟二姨太说孩子已经死了,那丫环答应了,所以二姨太一直以为孩子死了!夫人也有一直以为那个女婴是自己的孩子!我见那孩子可怜,当时整个楚家都是二姨太在掌柜,我知道她心肠恶毒,怕这件事情被她发现会杀我灭口,我一时间也没有证据,便将那孩子当做亲骨肉养在身边!”
他的口才甚好,这几句话说的清晰而又流利,将他自己说成是那种大仁大义之人,刘氏简直就是恶毒的让人发指。
陈婆子忙问道:“那小少爷如今在哪里?”
顾宗德指着站在他身边的顾荣辉道:“他就是小少爷!”
顾荣辉听到他的话之后,立马跪倒在楚老爷的棺材前大哭道:“爹,孩儿不孝,这么多年来不能伺俸膝前!因为这些个恶毒的妇人,我连给你送终都不可以!爹!你在天之灵可一定要好好的惩罚那一对恶毒的妇人!替孩儿做主啊!”
他哭的极为真切,仿佛真的死了父亲一般。
他这一哭,满场的气氛都变得有些沉重,那些宾客一时间也难以分得清真假,想起楚晶蓝往日的手段,又想起楚晶蓝将顾荣辉赶出楚家的情景,一时间便议论纷纷:
“楚家一直由楚大小姐掌权,顾荣辉以前一直都在替楚家做事,前段日子却被楚大小姐赶出了楚家,会不会和这件事情有些关系?”
“楚大小姐心思一向缜密,做起事来也极为狠毒,我听闻前段时间因为于家和楚家竟争,她竟将于三公子害得功名尽失,于家倾家荡产,也不无可能。”
“我听说楚老爷病重的时候,她就将楚夫人禁了足,这世上哪有如此狠心的女儿?这其中只怕是有些事情的,楚夫人说的有些道理。”
“我看她将楚夫人禁了足,摆明了就是想掩饰一些事情,好胁迫楚老爷休了楚夫人!”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恶毒的女子!”“……”
马氏听到那些议论声,眼里有一抹难掩的得意,当下冷冷看了楚晶蓝一眼,目光却落在了刘氏的身上,她看着刘氏道:“这就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刘氏,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吗?”
刘氏气的伸手指着马氏,却由于这几日太过劳累,此时被马氏这么一气,一口气便上来,登时便晕了过去,楚晶蓝大惊,忙将她扶好,郭品超上前来替她把了把脉后道:“无妨,一会便会醒来。”
楚晶蓝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已将这仇给记下了。
马氏又大声道:“你以为你装晕就能掩盖你曾做下的事情吗?你以前就是用这种装可怜的方式搏得老爷的同情,将老爷骗得团团转!真是无耻啊!”
她说罢又跪倒在许知府的面前道:“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这恶妇心肠恶毒至极,再将她留在楚家只怕会让楚家永无宁日!”
许知府点了点道:“你说的甚有道理,来人啦!将刘氏带回府衙,择日审训!”
他的话一说罢,几个官差便欲来拉刘氏,楚晶蓝拦在刘氏的身前道:“只凭他们几个人的话就来抓人,知府大人,你行事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许知府还未说话,马氏又道:“她根本就不是楚家之人,行事恶毒,其行径比起刘氏更让人发指,从不知孝为何物,这样的人若是让她们逍遥法外只怕会让天下间的孝子孝女们寒了心!”
许知府看了一眼楚晶蓝,他知她是安家的儿媳妇,而安家现今已是皇商,现在手上又没有实质的证据,实不好抓人,当下便有了一分犹豫。
顾宗德看到许知府那分犹豫,心里微急,便走到刘氏的面前道:“以为这个时候装晕就能遮掩当年的事实吗?你一定没有想到我当年将小少爷抱走吧!当年你见我和夫人走的极近,又一心为夫人着想,所以你的心里也忍不下我,就设下毒计离间我和老爷之间的关系,让老爷将我赶出楚家,然后楚家就是你的天下!还有落枫,就是你当年让她抱走小少爷的丫环,你知道她知道你的秘密,你怕事败,就寻了个由头将她从楚家赶走,赶走了也就罢了,你竟狠心的派人将她杀了来口!你做下的那些恶毒之事,就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二姨太,你怎么能那么狠毒!”
他的话说的义正严辞,字里行间满是讨伐的味道。说完之后,又满是痛心的跪下楚老爷的灵前道:“老爷,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