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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即将让圆荷将许晓玉叫来后吩咐道:“王司书被抓进了兵部的衙门,他虽然并不知晓我的身份,可是却清楚的知道万知楼暗线分布的方式,你现在立刻传消息给苗冬青,让他立刻更改所有线人的联络方式,那些常和王司书联系的线人全部都避避风头。然后再将消息传给乐辰景,就告诉他王司书知道谁是银面阎罗。”
许晓玉愣了一下后道:“公子,为何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世子?世子和你之间原本就有一些恩怨,若是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对王司书严刑拷问的。”
“王司书并不知道我是银面阎罗,可是只要他耐不住刑就会说出相应的线索,那些线索只要被苏连城知道了,他很快就能猜出我就是银面阎罗。而那些线索与其被苏连城知道,倒不如被乐辰景知道。乐辰景虽然恼我,却也会以大局为重。”安子迁有些无可奈何的道。
“我们可以闯进兵部衙门去救人。”许晓玉看着他道。
“不成,不能去。”安子迁微微一思索后道:“此时的兵部衙门必定是天罗地网,我们去了只会白白牺牲,我不能为了一个王司书让更多的兄弟冒险。”
许晓玉愣了一下后道:“公子是想弃王司书呢?”
“如何别无他法。”安子迁轻叹了一口气。
许晓玉微微一思索,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当下轻咬了咬唇之后道:“我这便去安排一应事情。”
安子迁轻轻点头,许晓玉走出几步后又转过身道:“公主觉得苏连城还有留下的必要吗?”
安子迁的眸光微深,对她轻轻摆了摆手,却没有再说话,她的眸光深了些,长叹一口气后便大步走了出去。
许晓玉才一走,安子迁便又收到了另一封苗冬青的线报,这封线报比刚才好封线报发的要早一些,只是那封线报是加急的,所以他才先收到。
这封线报是关于苏连城和巧巧的事情,苗冬青在得到他的指令之后便命人全力搜罗那段消息,安子迁细细看了一遍后眸子里满是寒意,他的鼻子里溢出一声轻哼。
楚晶蓝一直在屋子里看着他安排一应事情,却一直没有出声询问,此时看到他这副表情,便问道:“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安子迁将手中用万知楼特殊语言写成的线报翻译过来说给楚晶蓝听,她听完之后心里涌起万千的情绪,半晌之后才冷笑道:“这件事情真正的真相竟是这般!当真是好笑至极!”
安子迁双手环在胸前道:“其实细细想想也算是有迹可循的,只是这件事情听来却是一个天大的讽刺,苏连城也算是天下间顶聪明的人,没料到却还是被人耍得团团转。方才晓玉问我要不要除了他,我原本有一丝犹豫,此时却觉是根本就不用再犹豫了,他已经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就注定已没了归路。”
楚晶蓝眸光微深后道:“一刀杀了他我还是觉得太便宜他了,不管整件事情是谁先挑出来的,他终究是错了,若是他没有那分邪念,又岂会有今日的恶果?”
安子迁问道:“那你觉得如何处置他才算真正的妥当?”
“我曾发誓,他加在我身上的事情,必百倍奉还!”楚晶蓝缓缓的道:“有些痛有些恨是必须要让他知道的,当一个人看到支撑他生生死死的事情,不过是一个阴谋,想来必定会让他觉得生不如死!”
安子迁的眸子微微一眯,轻轻叹了一口气后道:“他的确值得如此的对待。”
楚晶蓝的嘴角微微一扬后道:“这件事情算来也是我和他的恩怨,便交由我来处理吧?”
“你如今有孕在身,怕是不太妥当!”安子迁担心的道。
楚晶蓝缓缓的道:“不妨事的,我做事有分寸的,这件事情我必能寻一个极为完美的解决之法。他以前以为我害死了他的巧巧,欲毁我名节害我性命,若只是这般,我尚可原谅他,可是他如今已将巧巧拥入怀里,明明觉得有极大的破绽,却依旧选择相信她,不愿深究那些事情,还假意来我的面前求情,让我饶他一命,背地里却对我百般算计,欲取我性命,我若是还能容得下他,我便不是楚晶蓝!”
安子迁见她的目光坚定,脸上满是坚毅之色,腰挺的直直的,看起来当真有几分凌厉之气,就如同他在她和苏连城的洞房夜里见到她时一般,是那么的孤傲高洁,就如同是枝前初绽的梅花。
他的嘴角微微一勾,虽然不愿让她涉险,却也觉得对付苏连城她最有权利,他当下轻轻握着她的手道:“万事小心,苏连城并不是善与之人,他虽然没有武功,但是却是足智多谋,只凭一封信便将万知楼带入了险境。我只能给你十日的时间,十日内你若是不能收拾完他,我便会派人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楚晶蓝的嘴角微勾道:“有十日便足矣!”
安子迁轻轻点了点头道:“还是那句话,凡事不可逞强,你如今的身子经不起一丝风浪。”
楚晶蓝微笑着道:“你放心好了,那件事有人没有亲自出面,那么这一次的事情我也不需要亲自出面。对付苏连城,智取是最好的法子。”
安子迁知道她的智慧并不亚于男子,她若是想要算计谁,那人多半是没有活路的,他笑了笑,心里却还是不太放心,明面上让红梅和绿影好生照顾她,暗地里却又派了几个影子侍卫暗中保护她,他这几日事忙,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她的身边了。
乐辰景正在兵部衙门里处理公事,由于他和崔文滔一直不太对眼,两人几乎是一个时辰一小吵,一天一大吵,兵部衙门自从他回京之后就一直不太安生,虽然说不是鸡飞狗跳,却也是人仰马翻的光景。
崔文滔是他的上司,官职上他高他一分,而他的官职虽然不如崔文滔,可是却顶着个洛王世子的身份,崔文滔见到他还得行礼,再加上他那暴躁狂傲的性子,崔文滔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占到。
两人之间最近已由打嘴皮子仗升级到拿着下面的人相斗了,于是乎,兵部衙门的衙役们一个个苦不堪言,众人有帮崔文滔的,也有帮乐辰景的,场面那叫一个凌乱。那些军机大臣们也因为两人的不和,而闹的头痛不已,却也知道这两货都不是好相与的,于是也只是真真假假的虚劝一番,却也有几分坐山观虎斗闲看热闹的心情。
乐辰景是知道今日里苏连城向兵部衙门借人的事情,他当时本想阻止,后来一想苏连城每次借人必定有事会发生,于是便静候在一旁准备看热闹,只是当人被带进兵部衙门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他是兵部侍郎,兵部的监牢里关个人他自然是知道的。
西凤国的刑法制庋不同于前朝,由于前朝的的刑部权利过大,太祖皇帝开国时便削弱了刑部的权利,六部衙门里都设有各自监牢,用以看管在他们的权利之中犯错之人。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户部、吏部、礼部、工部的监牢由于长期不用,已经成了摆设,可是兵部常涉足一些微军队之事,常有一些特殊的罪犯,皇帝不想召告天下便将那些罪犯关在了兵部的监牢之中。
而兵部是天下兵马的总汇,守卫自是比刑部还要森严,所以时常一些重犯要犯都关在兵部的监牢之中。而里面的刑具也比刑部的刑具还要可怕几分,有人传言,进了兵部的监牢就没有人能逃得出去。
乐辰景见那人是书生打扮,那模样看起来有些苍老,见苏连城的样子极谨惧,他便知道这人只怕是个极关健的人物,正想上去细问一二,崔文滔却道:“此乃重犯,世子身份尊贵,恐污了你的眼,还请回避一下。”
这其中的缘由,苏连城已大致告诉了崔文滔,崔文滔知道此人和万知楼有脱不了的干系,而洛王府虽然前段日子暴出了和万知楼不和的事情,皇帝是信了,他崔文滔却是不信的,此时见乐辰景前来查探,想也不想便出口轰人。
乐辰景双手环抱在胸前道:“崔尚书怕是忘了本世子在南疆的事情了,什么样的惨状没有见过,又岂会怕看血?当时断胳膊断腿,挖眼睛割舌头,掏肠子挖心,这样的事情都不算是稀奇,这样的小事,又岂在话下?”说罢,他一把将挡在他面前的苏连城掀开。
他走到王司书的面前道:“犯了多大的罪啊?要这样严阵以待,莫不是万知楼的人吧?”他原本是恶心两人,见崔文滔面色不好看,苏连城又是一副冷面孔,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乐辰景冷笑一声道:“本世子虽然如今是兵部侍郎,但是审人最有一手,尤其是关于万知楼和银面阎罗的事情,就算是铁人本世子也能让他吐出一些道道来!”
结局卷 忆梅下西京,折梅寄杭城 第四十六章
王司书早听过乐辰景的大名,此时再一看到他这副冷如寒霜、如同杀神的样子,心里无端端的升起了无限的恐慌,当下郜咬紧了牙关没有说话。
苏连城又如何信得过乐辰景,当下便欲制止,崔文滔却将他拦下后对乐辰景道:“世子说的那么厉害,就劳烦世子了,只是不管事情做的如何,也请世子告诉我们一个结果。”
乐辰景没料到今日是乐辰景如此好说话,当下便不冷不热的道:“好说,好说。”他的手轻轻一挥,便有人上前来将人绑进了最深处的牢房。
苏连城有些不太放心,崔文滔却将他拉了出去,才一出去,苏连城便急道:“崔大人,你明明知道世子他根本就和万知楼是一伙的,又怎么能……”
“苏大人多虑了。”崔文滔的眼里满是算计道:“正是因为有之前的传言,所以乐辰景必不敢放人,只要一放人那之前的事情就是假的,若是那件事情是假的,那么整个洛王府就都犯了欺君之罪。方才你抓回来到那人我见他的目光坚定,怕也是个硬汉,要招供不是一件易事,你是书生,我也不想沾上血腥,那种逼人之事自然得由乐辰景去做,而他要做成什么样子,却又是另一种说法了。他到兵部的日子尚短,只怕还不知道兵部的刑讯室的隔间都有听室,在那里无论他做了什么,我们都一清二楚,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如此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我们又岂能不做?”
苏连城闻言微愣,终是明白崔文滔为何能得皇帝的信任而一直荣宠不败,却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精,他当即躬身道:“崔大人算无遗策,苏某拜服。”
崔文滔看了他一眼,却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然后一笑置之。
乐辰景正欲去问话,却接到一封飞信,信上说:“新关进兵部衙门的王司书知晓银面阎罗之事,世子可除之,否则万三小姐生命有忧。”
乐辰景看到那封信冷笑一声,当即将信化为灰烬,他自言自语的道:“想利用我帮你除掉这个人,你倒是会打算盘,竟还用她来威胁我,当真是卑鄙无耻了些!”
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情也许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一时间心里也有了几分怀疑,当下干脆什么都不问,直接寻了解药将王司书毒哑,再将王司法的手筋和脚筋全部挑断。
崔文滔在隔壁听到他的举动,只气的吐血,出来大声质问,他却懒洋洋的道:“尚书大人既然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我自然会用我的法子片处理这件事情,至于事情的结果嘛,我审到了自然会告诉大人。”
崔文滔闻言又岂会相信他的那些鬼话,只是一时间也拿他没有法子,事已置此,他的如意算盘全部都落空了,一时间又悔又恨。
乐辰景其实已发生隔间的秘密,只是一直都没有将事说透,大家既然都那么喜欢装下去,他如果不奉陪的话,这一场游戏岂不是太不好玩呢?
至于银面阎罗是谁的事情,他自有人可以去问,又何必去问眼前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万知楼的线人,倒不如直接毁了干净,也省得再生事端。
他将手中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就像一个没事人一般出了兵部的衙门,此时暮色已经降临,他见左右无人便去了定国公府。
他到的时候白玲珑正坐在坐在桌前,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时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他透过帘子依稀能看到那人脸上的银制面具。
乐辰景的眸光一冷,便已明白了什么,当上冷冷的道:“阁下真是算无遗策,竟知道我会来找玲珑,如此巴巴的在这里等我,倒也是煞费苦心了!
安子迁双手环在胸前道:“我对世子心存谢意,一心想要谢世子,王府守卫森严,我不敢在那里等世子,便只好在这里等世子了。”
乐辰景冷笑一声,安子迁见他面色不善便又道:“我是专诚致谢,不是来找世子打架的。算来我和世子的恩怨也是由晶蓝而起,如今世子已得玲珑这个绝色佳人,和晶蓝之事,想来也已经放下。”
乐辰景闻言眸光却更冷了,他双手环抱在胸前,白玲珑走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