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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柳的出身也不适合在那讲究威仪的皇家生存,她不想看到那柔楚的人儿在宫中被人指指点点看不起,也不想看到遥遥在外界的威压下对他淡漠的疏离,所以或许自己自私的并不错,或许这样也是一个最好的结局,不是么?想及此脑中便是确信了自己的心意,将那红烛吹灭,依照来时的样子将殿门掩上向无尽的夜色中走去。
丹町殿中一派静寂,云舒遥难得的谁也没留下,自己一个人躺在这原本两个人还显宽敞的榻上,翻来覆去的脑中纷纷乱乱的如同浆糊。
若柳微怒灼红的双眼和那带着落寞的眼神荡漾在脑中挥之不去,越想忘记越是画面定格在那一刻,在枕头上晃了几下头,想要将这定格的画面晃走,可自己娘亲女皇那似是憔悴的脸和米凡慌乱焦急的神情又浮现在眼前。搅不清捋不顺的思绪徜徉在心间。一夜未曾合眼,一夜辗转难眠,一声声的微不可及的叹息荡漾在空旷的大殿……
一早醒来云舒遥顶着两只硕大的熊猫眼辞别了风月女王月轻扬,为着能脚程快些便决定不坐马车改骑马疾行。
刚尝到爱情甜蜜的月如烟自是不舍云舒遥离去,也等不及云舒遥说的过了年便大婚的事,生生的违背着女王的意思在云舒遥启程之时带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挤进了她们一行人的队列。
清澈的眼眸中满满的殷切看着云舒遥露出那如玉的小白牙莞尔一笑,便是让云舒遥到嘴的他的身子刚好,经不起颠簸的话哽在了喉中没有说出口。
想了想便是和月如烟同骑一匹马,反正自己和月如烟都不是太胖,再说这马都是月轻扬精心交代下给准备的膘肥骏马,同骑一戟也还算凑合。不过就是另外的夫君们眼眸中流露出一丝不情不愿的异样眼波,不过这些自动的略去,快些到云月看到母皇安好才是让她的心能安稳下来。
朝中之事虽是自己不爱参与,但也曾听母皇似是无意的提及,看着表面风平浪静的朝堂却是暗潮汹涌,那些心存异心的人极有可能就会借着这次的时机颠覆整个云月王朝。想到这儿,云舒遥手里的缰绳更是拽紧了几分,双腿使力夹向马腹,高大彪壮的骏马打着响鼻腾跃起健飞的马蹄向着云月的方向疾驰奔去。
长久的颠簸在怀中的月如烟开始还能勉强支撑着,不想让云舒遥觉得他娇贵不如那些个夫君,可越来越快的行进,本就身子刚好的他那俊美的脸上也越发的泛着苍白的颜色,特别是腹中颠簸的翻江倒海,想要吐却是怕云舒遥担心也怕耽搁了回去的进程而生生的忍着。
“烟儿,你还好吧!”云舒遥不是没看到月如烟苍白的脸色,但这回去之事也耽搁不得,左右为难的只能是柔声问着。
扬起淡淡苍白的小脸,看着眼中溢满关切和忧心的云舒遥柔声应了声还好。
“烟儿,委屈你了,若不是我想快些会云月也不会让你受此奔波之苦。”淡淡的疼惜在杏眼中光波流转,揽着月如烟腰上的手收紧了几分。
感受着覆于腰前的手的力度和温热的气息,清澈的眼中有着被关怀体贴的满足,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浅浅,手指也缓缓抚向了那环与腰际散发着温暖热度圆润的手上。
一匹高大雪白的骏马赶到她们的身侧,依旧俊逸非凡的风萧立于面前,略微收紧了缰绳,“遥儿,前面有个小店要不下来吃些东西再走!”
第一百零五章——月如烟有了
抬眼向前方看去,在那处荒山脚下却是有一处供过路的歇脚的草棚,而那袅袅升起的白灰色的青烟漂浮在草棚上空,这应该是在生火做饭麦秸和木材燃烧所发出的烟雾。
这几日的策马疾行,不光是月如烟吃不消,除却葵木郎和电语脸色还算无常,眼前那俊逸的男人细看下脸上也已有着几分疲累之色,这般干净的人惯穿的月白锦袍上由于接连着赶路未曾好好洗洗换换上面已蒙上了淡淡的尘土。
云舒遥手中的缰绳略微收紧了几分,使之能和风萧的白马并驾骑行,看着风萧疲累略显憔悴的脸色,又低头看向月如烟苍白的几乎透明的面容,心里像是猫儿抓挠般的难受。“好,就在前面歇歇脚吃些饭,再赶路不迟,这些天也难为你们跟着这般辛苦。”
望向一侧神色憔悴的云舒遥,风萧清朗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疼惜,这一路上她的心急自是谁都不能敌,而这身前还护着一个月如烟,可想而知最是辛苦的人也就是这个憔悴的女人无疑。“现在朝堂局势不稳,你心里焦急我都知道,可遥儿你这般拼命的不眠不息,别忘了母皇在信中还交代着指望你回去稳住局势,若是你的身子都熬垮了,这云月可就更危险了。”
听的出风萧话中的意思,那淡淡出口的话语中难掩的怜惜她怎会不知,望着风萧唇角勾起一抹温情的笑意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一会儿我们都好好吃些东西,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待到那草棚才知那仅是一个供过路人歇脚喝茶的茶棚,好在哪茶棚老板是一对和善的老两口,云舒遥说明了来意又掏出了一锭碎银子,那老两口便把灶房让出来,还将这几日的伙食一小块腊肉还有几样蔬菜给她们拿了过来。
看了眼身后那些随行而来的侍卫,想来平日里若是饿了不是下酒馆要几样小菜便是急了便在路上啃快干馒头,若让她们做来,想必也白白糟蹋了这本就不多的东西,所以也这能是自己一挽袖子到了灶房。
风萧接着便跟了进来,扯住了她的衣袖淡淡出声:“遥儿,这次我来做!”
知道风萧是心疼她,看她辛苦不想再让她操劳,晶亮的眼睛看着风萧也学她的样子将那衣袖向上卷了卷,但那抹清朗的眼睛看着那些青菜却是搓着手不知怎样弄才好。
一贯云淡风轻淡然的人竟是被这些菜给难得无计可施的样子,看着云舒遥的眼里觉得这样的风萧不是常日的那种淡然,竟从着神色中看出了风萧隐藏在内心里可爱的一面。压着心里的笑意眼珠转了转问道:“萧儿,会做饭?”知道他自是不会做什么饭,生在丞相府中,做饭这些活自是他未曾做过的。
“我虽是不会,但我可以学,想必不会太难吧!”听到云舒遥的问话,风萧有些尴尬的抽动了下唇角,轻声回道。
“我知道你是怕我辛苦,其实呢,这做饭也和做游戏一样好玩,搭搭配配便能做出各种各样不同口味的菜肴,所以我很喜欢享受做饭的过程,真的,让我再享受一次。”云舒遥边说着边将风萧推到了门口,晶亮的杏眼里眨巴着一抹调皮的笑容。
听她这样说风萧也不再坚持,修长的手指将云舒遥被风吹散的发丝拢到了耳后,清朗的眸子里淡淡轻柔,“要不我打个下手?”
“不用,不用,你看这儿地方这么小,你只管在外面等着就好,去啦!”当真在腻味半天,这饭什么时候才能做成,将风萧推了出去,顺势将门给掩上了。
要说这些侍卫也跟着沾了光,竟尝到了皇女亲自下厨做好的饭菜,这次的经历也是她们一生中可以回忆起来值得骄傲的事吧!不过那些侍卫经过看了这一路上的波波折折,也渐渐看清了这三皇女并不像以前传言的那般不堪,她平易近人没有架子,而且那次面对那山村里的怪病说出的那番话更是震撼了她们的心灵,这样的殿下她们谁不想跟随不想附属在左右。
条件太过简陋,在加上配料也不甚充足,所以云舒遥只是将那些青菜简单的炒炒,做了几个还算凑合的小菜端到了桌上。
一样的饭菜也给另一桌的侍卫们端了过去,那些侍卫本是站在马前侍候马吃草,被皇女妃喊道另一旁的小桌上喝些茶歇下脚,未曾想到竟能吃上饭,而且是皇女殿下亲自做好又端上来的。
侍卫们直直的错愕了几秒才晃过神来,那领头的侍卫头领到还算机警,腾地一下起身急急回道:“殿下,我们兜里还有干粮,你和皇女妃吃就行,不用管我们,我们吃些干粮喝些茶水就行!”
一看那头领黑黝黝的皮肤和那粗犷的线条就很是实诚,云舒遥也顿生好感,清清冷冷的一句话听的侍卫们的耳中暖暖的像是春风明媚的轻柔。“这样时日你们也跟着辛苦,休要多言了,吃完了饭我们还要赶路。”说完不待她们在回话便走到了另一桌前。
看着风萧他们都没有动筷,“怎的还没吃啊!一会儿凉了便不好吃了。”边说着边拿筷子根据他们的喜好给风萧他们几人的碟里夹上了菜。
“也别光顾着我们了,你忙了这般久,快些吃些吧!”雨寒清冷的俊脸上带着一丝疼惜一抹心疼,夹起一块切成薄薄小片的腊肉放到了云舒遥的面前。
唇角溢出一丝淡淡却是生动至极的笑意,被关心被体贴的感觉真好。“好了,我们都吃,吃完了休息一下还要赶路呢!”
看着月如烟那苍白的脸色还未褪去,夹了一个笋片递到了自始至终都埋着头不声不吭,那面前的菜也没夹多少的月如烟的面前,柔声说道:“烟儿,这笋片还不错,你尝尝!”
待月如烟抬起头来,云舒遥才看到刚才低头时那垂于额头上的发丝遮住了微拧的眉毛,那张苍白的脸上更是全无一丝血色。
“烟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怎的脸色这般差。”云舒遥急急的放下了手中的竹筷,杏眼中满是担忧。
云舒遥不说,风萧他们被没觉得,这一看还真是苍白的接近透明,刚才总觉得这月如烟是受了这一路的颠簸才会如此,可这都一会儿工夫了,这脸色还是丝毫没有缓和。
月如烟向着云舒遥微点了下头,说出口的我没事三个字似是有些勉强的才溢出了口。
可没待他说完,胃里便翻滚着隐忍不住的干呕起来,云舒遥一见便慌了神,急急的起身到了他身边给他顺着背,说出的话语带着一丝忧心的微颤。“怎么了,是不是吃到什么不喜的东西了!”
月如烟将刚吃进去的一点东西吐完不说,还几乎把胃里的苦胆汁一并吐了个精光,身子虚脱的几欲昏倒。额上也渗出了一头细密的汗珠。
一只手轻柔的抚着月如烟的背,一只手紧紧地攥着那都有些发颤的手,只是一遍遍低头问着月如烟:“怎么样了,烟儿!”
终是在胃里实在是再也吐不出什么之时好受了些许,看着那一脸的汗,云舒遥一边接过电语递来的丝帕给他擦拭着,一边交代着人去寻个郎中来看看。
月如烟却是拽住了云舒遥的手,抬起脸的瞬间竟是有丝别样柔情似是还有些淡淡的羞涩映与清澈的眼眸之中,蠕动了下唇瓣,柔柔的声音像是蚊子叮咛:“别去,我这可能是,是有了。”
开始的时候众人都没有听清,待回过味来,那视线里有的是羡慕有的是吃惊,但却齐齐的落在月如烟那并未凸显的腹部。
也只有云舒遥像是傻了一般,不知所谓,还握着月如烟的手急问出声:“什么有了,有什么了。”
风萧看着傻气的云舒遥明明快要当上娘亲,但不知月如烟说的是个什么意思,虽是自己心里也有些羡慕这月如烟竟这些时日便能怀上遥儿的孩子,但心里还是很为云舒遥高兴,他知道他的遥儿很喜欢孩子,在雨寒逝去那一个孩子之时他便知晓,他心里也曾期盼自己也能快些怀上一男半女,能转移掉云舒遥从那逝去孩子的痛楚,可老天似是没有听到他内心的祈求,这些时日就是没有一点动静。
“祝贺遥儿要当娘亲了!”扯了一下云舒遥的衣袖,笑意浅浅的勾起唇角,淡淡出声的话语让云舒遥惊得立在哪儿足足有三分钟。
“什么,娘亲,我么?”云舒遥那喃喃低语的神情像极了不堪世事的孩童,不过说了几句便是醒觉过来,晶亮的眼眸中闪着灼亮的光彩,攥着月如烟的手紧了紧,月如烟竟从那收紧的手中感到了微微的颤抖。
“是烟儿有了?我的孩子?”思绪纷乱,口中的话也杂乱的不知先说那句后问哪声。
一袭紫衣看着云舒遥那副神情,不屑的撇了下嘴,心道不是那月如烟有了,他们几人又没有吐成这样。可一转眼想自己也和云舒遥这些时日了,怎的就没个动静,不会是自己是传说中的石男吧!想及此阳光般的俊脸上一片愁容。
而此时雨寒眼观这幕,心里岂是能用百感交集能形容,若是自己的孩子还在,算算日子也应该是快要出生了,可,可……这一切便是自己永远也不能释怀的噩梦,不自觉的一只手紧紧攥着,一只手抚向了自己的小腹。
第一百零六章——做娘紧张症
想到孩子便是抬眼向立于一侧缄默不语的雨寒看去,看那清冷的脸上略显苍白,一抹淡淡的愁云映在眉间,薄唇紧抿成线,想必此时的他较着他们几位心境自是不同,那清冷的外表下那伤及的心也是最是脆弱不堪的吧!想及此缓缓向前站到了雨寒的身侧,修长的手握住了雨寒抚在腹上的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淡淡出声:“会好的,以后还会有的。”
冰冷的手上乍传来一丝温暖,那份由内而外氲现的苦楚在听到风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