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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她现在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每次在林中抱住我,她都是一脸痴情少女的模样,喃喃地说著动人心弦的情话,迷得我七癫八倒,手里却狠命地掐著我的皮肉,弄得我浑身青紫,每次回去明丝、明娜、明妮和明星都是心疼得含著眼泪给我换衣服。这次居然装出这么恶心的表情,她还真是不怕肉麻!
不过,虽然餐桌上的小美女让人恐惧,饭还得照吃不误。今天下午干了那么重的活儿,早就饿了,我坐在餐桌边,深深地看了水晶一眼,说一声:「开动了!」把好多菜拨到面前的盘子里,埋头大吃起来。
在盘子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双雪白晶莹的小脚,我一愣,差点被噎住。抬起头,看到美丽的小公主蹲在我的面前,含情脉脉地看著我,长裙有意无意地撩起来,让我能够清楚地看到裙下雪白光洁的玉腿。
她又在诱惑我!这次是明目张胆地在她姐姐面前这么干了,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扭头看看水晶,却见她只是一脸的歉意地看著我,却不喝斥她妹妹,想是自己也知道管不了她吧。
虽然面前的美腿很诱人,我还是不敢多看,低下头,象牛一样大吃大吃,直到盘子里的食物都吃完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尽量目不斜视地伸手去拿另一份食物。
小公主含情脉脉地看了我半天,忽然开口道:「姚银哥哥,你给我和姐姐讲一讲今天的打仗的事,好吗?」
我的手僵硬地停在空中。今天的战斗我连想不愿去想,她居然还要提起来!想著被我亲手烧死的那些魔兵临死前的凄惨哭嚎的惨状,我的胃翻翻滚滚,恨不得立即把刚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那些魔兵的悲惨下场也将是我未来的写照。尽管今天侥幸逃过了一劫,可是明天、后天呢?魔族的数十万援军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南方向北进发,双方实力的差距实在太大,我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城破只是时间问题。迟早有一天,我们都会倒在魔兵的刀下,在痛苦与不甘中悲惨地死去。
我僵直著身体,扶著桌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转过身,迈著僵硬的步伐向餐厅外面走去。
水灵儿似是没有想到我竟然敢这么对她,气得在我背后大叫道:「姚银,你这是什么态度!」话声中已经带上了哭音。
我没有理睬她,慢慢地走在长廊上,一边强忍著胃里的恶心感觉。身后,传来了水晶公主颤抖的叫声:「请等一等!」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等著她自己跑过来。水晶跑到我身边,仰起头看著我苍白的脸,颤声道:「阿银,告诉我,你是不是很讨厌打仗?」
我慢慢转过头,看到她美丽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我轻轻点头。
她的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伸出双臂,环抱住我的脖子。一股温暖的感觉在我满腔愁苦的心中升起。我伸出手,缓缓地将她拥入怀中,在她的身上,我终于寻找到了我需要的安慰。
在这个充满杀戳的世界,也只有她,能给予我温柔的抚慰。如果说我在妖精界还有亲人的话,那也就只有她了。
我悲伤痛苦的心情在她的拥抱下渐渐消释,她就象温暖的阳光,慢慢融化掉我心中的冰雪。我默默地拥抱著她,只想这样抱著她一生一世,再也不愿放开。
我们相拥著,在寒冷的长廊上用对方的体温来取暖。许久许久,直到我们的腿都站麻了,我还是不愿意离开她,离开这位在我生命留下永不磨灭痕迹的美丽少女。
一声幽幽的叹息在我们耳边响起,我的脸从水晶公主的柔丝般的鬓发上抬起,看到水灵儿坐在长廊边的栏杆上,双手托腮,脸上难得地露出忧伤的表情,轻声叹息道:「居然拥抱了这么久,你们两个竟然是如此深爱著对方吗?」
水晶公主美丽的脸从我怀里抬起,上面已经布满了红晕。她轻轻挣脱我的怀抱,低声道:「天色晚了,我要回房去了。」踮起脚尖,在我脸上轻轻一吻,转身跑掉了。看著她在风中奔跑的曼妙身姿,我的心也随晚风飘动著,追随她而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我转过身,冷漠地看著这位刚夺走我唯一温暖的小公主。她随意地在宽宽的栏杆上坐著,背靠在柱子上,右腿弯曲著踩在栏杆上面,仅仅是随意一坐,便有著旁人难已企及的优雅风姿。夜风吹动她的衣裙,让她看起来象是一位小小的仙女。
看著这位风采迷人的绝代美女,我突然发现,原来她竟然如此地象她的姐姐。
可是在她忧伤的表情下面,又藏著什么样的真实情感呢?我冷然道:「公主殿下,想怎么折磨我,就请随意动手吧。」
水灵儿静静地看著我,眼中迷迷蒙蒙,幽幽地道:「我……为什么要折磨你?」
「因为我昨天惹公主殿下生气,今天又对殿下无礼。」我很干脆地说,免得她再费劲找折磨我的借口。
在她的脸上现出凄伤的表情,让人望而生怜:「姚银啊姚银,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刁蛮女子吗?」
我耸耸肩。装得倒是很象,可我这些天在身上留下的伤痕难道是被狗咬伤的吗?每次睡前脱衣看见身上累累伤痕的时候,我就开始怀念起高中那位校花与虞菲菲来,和水灵儿比起来,她们基本上和天使差不了多少。
见我默然不语,显是承认了她的话。水灵儿幽幽长叹一声,声音中蕴含的凄伤意味足以让任何不认识她的人心碎。带著满脸的凄凉,她慢慢垂下头去,沈默许久,终于──她抬起头,满脸兴奋的表情,在数米之外展翅一跃扑到我的身上,大叫道:「不管啦,人家就是喜欢折磨你嘛!」说罢用力在我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啊──」我的惨叫声回荡在长廊上,心中苦痛:装了半天的淑女,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露出本来面目了!
接下来的就是严刑拷打、非刑折磨了。我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地做好了忍受疼痛的准备。她却没有在我身上乱掐乱拧,只在我嘴上用力一吻后大声说:「不过,看在你今天守城有功的份上,今夜让我好好牿赏你吧!」随后又紧紧抱住我的脖子,狠狠地来了一个长吻。
就这样,我这一夜饱尝了她甜蜜的亲吻和热情的拥抱。除了有时候会被她抱得透不过气来,这一夜还算是我经历的最轻松的一个晚上。她似乎真把我当成了大英雄,拼命地在我脸上唇间吻来吻去,还喃喃地在我耳边说著情话,简直就是把我和她姐姐说过的情话都背了一遍。直到我站著睡了好一会儿,她才停止了背诵,发慈悲让我回房间睡觉去了。
第十五章 修罗地狱…3
我漫步走在庭院中,心神不定,心中总有些惴惴不安,似乎是在为什么事担着心。信步走去,心中忽然想起莱雅清丽的面容,这才明白,我是在担心她的安危。
与我可以提前回来不同,她一直留在城头上,与士兵们一同浴血奋战。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也许我现在应该去看看她。我心中刚升起这个念头,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马厩前面。
看来我的潜意识里也在想着她啊。我叹口气,骑上飞天马,向南边的城墙飞去。
城头上,一片难得的寂静。敌军那边寂静无声,甚至没有一丝光亮,想是已经睡下了。我军士兵大部分已经在城头下的帐篷中安歇,负责留守的士兵们都席地睡在城头上,手中还抱着自己的兵器。
我走在城头上,一路寻找着莱雅。看前面的箭楼外有两名女兵在值勤,我走过去,果然,莱雅在箭楼里面睡着。
走进箭楼,我看到席地而睡的莱雅,头盔放在一边,左臂枕在头下,右手还按在剑柄上。我在她身边的地上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她的睡姿。
很美。
她的睡姿很美。
与水晶公主的美丽完全不同,一身铠甲的她显得英气勃勃,熟睡中的她却又显得如此娇憨。她大概在睡前刚洗过脸,没有了那副熊猫模样,娇嫩的皮肤白里透红。睡梦中,她轻轻噘起了嘴,脸色红红的,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想来是在做着什么好梦吧。
看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伏下身,低头在她娇艳的唇上轻轻一吻。
她轻轻“嗯”了一声,吓得我连忙抬起头,心虚地看着她。幸好她动了一动,紧接着又睡熟了,嘴角浮起一丝微笑,看来在梦中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她的左手枕在头下,更显得胸部高耸。我的手不自觉地一动,又及时停下了,这才没有做出更过份的事来。
我的手终究还是抬了起来,落在她的头上,轻轻抚摸着那一头青丝。静静看着莱雅熟睡中的娇态,我的心神飘荡不已。
她的右手仍然放在剑柄上,紧紧地握住这从不离身的宝剑。即使是这样美丽的少女,也不得不拿起手中的剑,来保卫自己的家园,与入侵的敌人拼死抗争。不管你愿不愿意,每一个人都被战争深深地卷了进去,妖精族的未来,早已陷入了一片风雨飘摇之中。
想着这些心事,我的手稍微重了一些,不小心拂到了她的额头。莱雅陡然惊醒,睁开眼大叫一声:“谁?”猛地跳了起来,鞘中长剑已经拔出,直指向我的咽喉。
看着寒光闪闪的宝剑,我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微微笑道:“你就这么躺在地上,当心冻坏了身体。”
莱雅手中的长剑垂了下来,怔怔地看着我,脸色微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又微笑道:“真对不起,把你吵醒了,打扰了你的好梦。”
听了这话,莱雅竟然羞红了脸,转身将宝剑收入鞘中,借此躲开我的视线。
回过身,莱雅的眼神又恢复了清明,看来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平静地问:“大人到这里来,不知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事,不过是过来看看你……你们,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莱雅微笑道:“有劳大人挂怀,我们这里没有什么事,魔军夜里大概是不会来了,大人还是回去安歇吧。”
听着这话,我心里的不安再度涌起。我低下头,静静思索着自己这么担心的原因。
莱雅就在面前,而且毫发无伤,我还在担心什么呢?心中再度响起警兆,我跳起来,大步走出箭楼,向城外望去。
天空密布的乌云遮住了天上的月亮,地面上到处漆黑一团。城外依然是一片静寂,对面的魔军营帐依然没有什么动静。我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甚,不停地向四处张望着。
莱雅走到我的身边,疑惑地看着我。我竖起耳朵,忽然听到了一阵经过刻意压抑的沙沙声。
警兆在我心中响起,我迅速蹲下身,捡起一名在地上熟睡的士兵身边的弓箭,用力拉开弓,用生疏的手法将箭搭在弓弦上,向远方射出了我在妖精界的第一箭。
弓弦响处,一声惨叫随之在城外响起,马上又消失了,象是被人捂住了嘴。我大惊失色,失声叫道:“敌人来了!”
莱雅秀丽的面容也为之变色,大声喝道:“大家戒备!”也拿起一张弓,搭箭向城外射去。
又是一声刻意压抑的惨叫声。士兵们纷纷惊醒,从地上跳起来,在莱雅的命令下,拿起弓箭向城外乱射着。
一连串的惨叫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城头上的士兵们都惊醒了,一个个都拿起弓,向城外漫无目的地发射。尽管谁也看不清楚城外的情况,但是听着外面越来越响的惨叫声,可以知道,这次来偷袭的敌兵数目不会少。
外面响起云梯搭上城墙的声音,在火把的照耀下,一名敌兵踩着云梯出现在城头。他正要跳过城墙进来,一枝箭已经插在他的胸口,让他惨叫着跌了下去。
一阵狂风吹来,驱散了天上的乌云。月光照在地面,让大批的敌军显现在我们面前。在城外,黑压压的一大片,到处都是敌兵,后面还有数不清的敌人向这边涌来,许多敌兵正踏着护城河上的云梯跑过来。
守兵们乱箭齐发,向城外的敌军射去。一些敌兵爬上城头,与守兵战在一起,兵刃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莱雅硬拉着我的手,把我拽下城头,以免让敌兵伤到我这位“大英雄”。
一阵马蹄声自远至近,紧接着就听到提娅将军的大喊声:“预备队准备,登上城楼,与魔军近战!”
提娅将军骑着马急匆匆地跑过我们身边,却又勒住马头,对紧握住我手的莱雅下令:“你负责护送姚银大人回宫,不可有什么闪失!”说完催马走了。
提娅将军飞上城头,大喝道:“弓箭大队用短弓放箭,投石大队投石机准备!”
一阵投石的轰鸣声夹杂着魔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