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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魔宫宫主脾气怪异,喜怒无常,今日一见,传言倒是不虚。”贺文举饶有兴致的望着南忆夕,眼中是满满的兴味,从南忆夕出手对付意图轻薄她的宋耀辉,就算知晓对方身份也毫不留情,到她丝毫不畏惧耶律翎的权势,故意将画的事情说给他听,他已经深深被这个恣意狂傲的女子吸引了。
“听着假的也许真,听着真的也许假,本来就是常事。”南忆夕听了贺文举的话,只是自顾自的喝茶,似乎只是随口应答了两句,“何况,眼睛见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耶律翎闻言,眉头蹙得更紧。这魔宫宫主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往,是什么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练就了如此高绝的功夫,是什么让一个女子有着如此狠辣的手段和心机,是什么让她对世事有着这样苍凉的看法?
而贺文举怕是也和他想到一块去了,他们俩个看着南忆夕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和深思。
南忆夕并不喜欢人家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她讨厌被人探究,更讨厌被人看透。因为那样,她会很没有安全感。
“两位许久未见,怕是还有许多话要说,本座就不打扰了。”南忆夕蹙了蹙眉头,将画放在桌上,不等耶律翎和贺文举说话,便已经扬长而去。
出了天香楼,南忆夕独自走在街道上。两边小贩的叫卖声依旧响亮,可是她却突然没了逛街的兴致。她就算再恣意妄为,却也找不回最寻常的快乐了。
从小就是如此,热闹是别人的,她什么也没有。
走到一处拐角,南忆夕原本淡漠的神情突然一凛,黑色的瞳孔里面迸射出一丝精光,脸上的神色也带上了几分警惕,唇角掀开一抹妖娆的笑容,语声漫漫,“阁下已经跟了我一会了吧,还不准备现身么?”
南忆夕的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便出现在了面前。
面前的男子眉目清俊,眉宇之间带着丝丝洒脱,乌黑的眸子清澈明亮,唇角也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他的姿容只能算是中上,可是让人看着,却无端的舒服,有种久被压抑的心绪一下子得到释放的感觉。
就是南忆夕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也被他身上的气息所感染,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的温和了一些,“你跟着我做什么?”
那男子只是闻言,只是爽朗的笑了笑,手中的折扇唰的一下打开,轻轻扇动折扇,有着一股风流不羁的味道,他说话的口气也很是随意,“我并不是跟着你,只是替我家公子请你过去一叙。”
南忆夕闻言,眉毛轻佻,目光紧紧盯着男子手里面的折扇,折扇上面写着大大的三个字“公子齐”,从笔法的清逸洒脱,一看便知道是公子的真迹,而他扇子下面挂着的玉坠,真是公子所有画作上的作标记的印章。
“阁下是公子齐?”南忆夕没有急着回答那男子的话,却是饶有兴致的问道,她才刚刚卖了一副公子齐的画作,这么巧就遇上了公子齐?
公子齐听了南忆夕的话,骚包无比的将手里面的扇子轻轻一合,作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勾唇一笑,应道,“正是区区不才!”
南忆夕见状,额际立刻渗出一丝冷汗。她方才是眼睛瞎了么,怎么会觉得这家伙看起来让人舒服的呢?
不过公子齐突然来找她,还说他家公子有请,倒着实让她觉得奇怪。公子齐的性子最是洒脱,她从来未曾听闻公子齐有什么主子。
而公子齐的牡丹图无故出现在南海帝都的小摊贩上,她本以为只是个巧合,如今看来,这一切似乎都是有人精心安排的。
故意让牡丹图出现在小摊上,故意让耶律翎看见,这公子齐口中的公子到底是谁?又是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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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谢谢沫沫苏的花花
O(∩_∩)O大家猜猜公子齐口中的公子是谁呢?
正文 27。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心中带着疑惑,南忆夕眸光一转,对着公子齐轻轻一笑,似是漫不经心的应道,“既然你家公子诚心相邀,我就随你走一趟吧。”
公子齐闻言,只是挑了挑眉毛,将扇子轻轻合上,一边给南忆夕带路,一边碎碎念道,“真有他的,世人都说这魔宫宫主性子乖戾的很,从来都是人家找她,没有她找人家的时候,他怎么就能算到她愿意去?!”
南忆夕跟在公子齐的身后,将公子齐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眼中不由兴味更浓,公子齐口中的他,不必猜也知道就是他方才所说的公子,看来这位公子不简单啊。
“到了,公子就在那边等你。”公子齐带着南忆夕三绕四绕的走到了一处小山坡,指着山坡顶对南忆夕说道,露出一副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的表情,还不等南忆夕说话,就已经自顾自的离开了。
南忆夕见状,不由轻轻笑了笑,世人说公子齐性子随意洒脱,倒还真是没有说错。有时候,这不可信的传言比起你以为真实的关切之语,要可信的多。
施展轻功,飞掠至小山坡的的顶端,南忆夕静静站在坡顶,望着眼前的男子。
男子留给南忆夕的只是一个简单的背影。如墨的发以一根玳瑁发簪简单的固定,显得干净清雅。一袭白色的锦袍在风中微微扬起,衬得他的身形越发的颀长如玉。
如墨的黑,如雪的白,除此之外,再没有第三种颜色。如此的简单明了,却也是如此的动人心魄。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却仿佛将天地间所有动人的气韵全部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他静静立着仿佛洒落在宁静山泉上的月光,又仿佛是雪山上那高不可攀的冰雪,他有着独特的清雅脱俗,有着无与伦比的高雅深远。不需要任何的修饰,甚至不需要看清楚他的容貌,就已经足以让人沉醉。
这就是所谓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么?无双公子洛玄凌,果然当得起“无双”二字!
“既然到了,为何不说话?”洛玄凌背对着南忆夕,许是感觉到了南忆夕的气息,他轻轻的开口问道。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喑哑,却也丝毫不能掩盖那仿佛具有魔力的好听声音。
这声音本该再清越一些的,本该如同玉石相击一般悦耳清灵的。南忆夕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心中冒出的竟是这样一句话。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将片刻的失神挥散开去,南忆夕望着眼前的背影,轻轻笑道,“我是在想,耶律翎和贺文举那样精明的人,竟也都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这无双公子的名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她不曾见过无双公子洛玄凌,但是这绣着银色牡丹的锦袍还有这无与伦比的气度风华,世间除了洛玄凌,她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
既然洛玄凌已经到了帝都,而公子齐又是他的人,那么这幅牡丹图为何会出现在帝都的小摊上就不难解释了。
这怕是洛玄凌的一箭双雕之计吧。第一,对付南海一事,东临要要独自行动,怕是要多费不少心思,因此洛玄凌怕是也有意结交北漠与西岳,因此故意给了北漠和西岳一个接近他的机会。第二,用这幅画来引起北漠和西岳的不和与间隙,对于他日后对付北漠和西岳,也是一个极好的铺垫。
这无双公子心思缜密,步步为营,不动声色之间便将这世上数一数二的两个聪明人给骗了进去,这份心机手腕,当真令人佩服不已!
“宫主果然聪慧。”洛玄凌对于南忆夕的称赞只是不置可否的轻轻一笑,他仍旧背对着南忆夕,丝毫没有转过来的意思,语气优雅而清冷,“那宫主可知我为何要见你?”
南忆夕闻言,微微蹙了蹙眉头。她可以通过一系列事情猜到洛玄凌的用意,却不知道洛玄凌为何要见她。若是洛玄凌不让公子齐去请她来,她就是想破了脑袋也绝对猜不到这是洛玄凌的计策!
“无双公子的心思,琼珞怎么猜得到。”南忆夕不明白洛玄凌的用意究竟是什么,只是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口气里面甚至带上了几分讽刺。
洛玄凌似乎对于南忆夕的讽刺丝毫不在意,他依旧是清雅如玉的说道,“我请你来,是有笔交易和你做。”
“噢?说来听听。”南忆夕闻言,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毛,洛玄凌和她做交易?呵呵,听起来很是有趣呢。
洛玄凌背对着南忆夕将一卷画卷准确无误的扔到了南忆夕的手上,悠悠说道,“我听说你以一副牡丹图赚了十万两。我就再送你一幅牡丹图,让你再赚十万两。”
南忆夕接过洛玄凌扔过来的画卷,唇角勾起一抹妖娆的笑容。原来洛玄凌打的是这个主意,离间了西岳和北漠,东临却是两边都不得罪。或许还要借着和西岳、北漠接触的时候,再玩些什么手段呢。
她对于天下局势没有兴趣,对于洛玄凌玩什么手腕也不在乎,白送她十万两银子,她自然不会不接受,将画卷拿在手里面,南忆夕笑道,“那就多谢无双公子好意了。”
洛玄凌对此不置可否,只是负手而立,他的背影有着说不出的孤绝陡峭,仿佛山巅上的冰雪一般,高雅不可攀附,也孤寂不可接近。
南忆夕将画卷拿在手里面,望着洛玄凌的背影,黑眸里面闪过复杂的情愫。这洛玄凌看起来清雅如玉,其实却当真狂傲,敢毫不顾忌的拿背对着她南忆夕的,这世上怕也只有洛玄凌一个了!
正文 28。 迎接使臣
耶律翎、贺文举和洛玄凌都已经暗中到了南海帝都几日,但是三国的使臣队伍却才刚刚抵达,因此,南海皇室今日才正式派人去迎三国使臣入住驿馆。
南海太子南胤和左相张统亲自迎接东临的使臣队伍。
东临的使臣队伍极为浩大,东临太子纳兰若枫骑马走在最前面,一袭金色长袍将他衬得贵气不凡,英挺俊美的五官有着说不出的耀眼光环,眉目之间似有睥睨天下的霸气。
而在队伍的中间,有着一顶被雪色绸缎覆盖的轿子,看起来如同从九天之外遗落的圣轿,轿子里面坐着的,正是洛玄凌。
南胤和张统见到东临的队伍,立刻迎了上去,客气的说道,“东临太子,洛家少主远道而来,南胤有失远迎。”
南胤迎接东临使臣的时候,都要将东临太子和洛玄凌一起说进去,足可见洛家少主在东临的地位和在天下人眼中的地位。
“南海太子客气了。”纳兰若枫温和有礼的笑道,抬眸看了南胤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笑道,“小时候若枫不懂事,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南海太子不要计较。”
南胤和南忆夕乃是双生子,两人的容貌几乎一模一样,自然是风华万千,难怪连纳兰若枫这样的人中龙凤都忍不住惊艳南胤的姿容出众。
南胤听到纳兰若枫的话,眉头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继而笑着说,“小时候的事情,本殿已经记不得了,若枫太子不必再提。”
正在两人寒暄之际,洛玄凌竟然伸手将轿子的帘子微微掀起,他的手如同白玉一般修长,指骨分明,仿佛举手之间便蕴藏着掌控乾坤的力量。轿子的帘子只是微微掀起,由于光线的问题,仍是看不清楚轿子里面的情况,可是轿子里面的人却可以看清楚外面的情况。
洛玄凌的目光穿过众人,直直的看向南胤,在看到南胤的脸时,他平静无波的黑眸里面竟然涌起波澜,掀开帘子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沉默了片刻,他才又将帘子落了下来。
注意到这一幕,纳兰若枫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立刻对着南胤笑道,“南海太子真是有面子,要知道平日就算见父皇,洛少主也是隐在重重纱幔之后的,没有想到竟为了南海太子掀开轿帘。”
南胤闻言,自然是高兴的很,爽朗的笑了笑,又和纳兰若枫寒暄起来。东临的队伍也一路跟着进了帝都。
而北漠的使臣队伍也已经到了,由右相蓝瑾瑜亲自迎接。
蓝瑾瑜穿着一袭蓝色锦衣,端的是温文尔雅的公子模样,而贺文举却是一身桃红色的长袍,坐在马上也仿佛没有骨头一般,显得风流不羁,一个温雅一个风流,两人并肩骑马,倒也是自成一道风景。
至于西岳的使臣,则是由隐相尹流光迎接,南忆夕也难得有兴致的跟着尹流光一起去了。远远的就看见了西岳的队伍,而耶律翎穿了一袭深紫色的华贵锦袍骑马走在最前端,一丈之内,空气温度骤降。
南忆夕饶有兴致的挑起了一抹笑,伸手摸了摸放在袖袍里面的牡丹图,眼底一片深邃。
“翎王爷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尹流光驱马行至耶律翎面前,面上带着温润如玉的笑容,一双黑眸注视着耶律翎,眼中似有精光算计。
耶律翎看到尹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