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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之口呢。
听见晋静说起那个人的名字,李灵咧了一下嘴,他右脚大拇指刚才好像突然刺疼起来。
晋静注意到这个表情变化,她奇怪的问:“教练,怎么了?”
“啊……没什么,没什么。说到布挺,他在吗?我有事找他……”他还没有放弃,希望再次说服这个孩子跟着他训练。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对这个全校公认的废柴如此上心,也许是从看见他坚持跑完三千米之后吧,后来又看他的最后一场比赛,那场比赛最耀眼的人其实不是打进一球的臧剑,也不是为二七班夺冠立下汗马功劳的任少凯,而是这个有些傻气的守门员。
说到这个问题,晋静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没有。他不在这里。他不参加我们的节目排练,他们嫌他唱歌难听……”但是接下来她的语气又变得开朗起来,“不过没关系,他最近在按照您所说的要求刻苦训练呢……”
李灵糊涂了:“我的要求?训练?”
“咦?”
“你搞错了吧,晋静。我确实打算训练他,可是他在第一天训练就坚持不下去了,我的脚……”李灵指指自己的右脚,“就是因为生气而踢伤的。我这次找他就是希望他还是能够坚持下来……喂,你去哪儿?”
没等他把话说完,晋静就皱着眉头冲了出去,方向正是运动场。
该死的布挺!竟然骗我说参加训练,这么多天你都干了些什么?!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撒谎了?晋静心里恼怒的想,她完全忘记了他们班还要彩排的事实。
李灵惊讶地看着晋静冲出去的背影,伸了伸手,他有些搞不清楚情况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
“哟,这么快就能下床走路了?我还以为你要在床上一直躺到2006年。”翟贵顺顶着他招牌式的表情出现在李灵身边。
李灵被突然打在他脖颈上的水滴激了一个冷战。
“看到我出现你有这么大的反应吗?”翟贵顺问道。
“不是!”李灵没好气地说,“好像下雨了……”
两人同时抬头望天,越来越多的雨水砸在他们脸上,地上不知何时已经湿了一片。
※※※
操场里面的人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雨给打乱了,刚才还在跑道上手拉手漫步的情侣一溜烟跑没影了,一点都没有“雨中漫步”的浪漫情愫。而那些在球场上踢球的学生们也纷纷抱起足球撤退,冬天让雨淋可是会感冒的。
这个城市每年冬季阴天的时间都要比晴天多,连续下好几天的雨很正常。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昨天天气预报分明说阴转多云,怎么到了今天就变成阴转雨了……
布挺看着越来越空旷的操场,他眼前一亮。
这不是他一直在等的机会吗?他一个人的操场又回来了!这里又重新是他的地盘了!
他翻身跑下看台,重新踏上红色的塑胶跑道。身边不断有惊慌失措的人跑过,他突然很想笑,嘲笑他们胆小如鼠,这么“点”雨就被吓跑了。以前都是别人嘲笑他,如今终于轮到他笑别人了。
跑吧跑吧!全都跑掉!这是属于老子一个人的地盘!你们占了终于还是要还回来!
雨越下越大,布挺不在乎,他甚至巴不得这雨下更大一点,将看台上避雨的那几个人也一并赶走。
现在他等不及剩下那些人也离开这里了,他觉得自己的双脚就好像加满了油门却踩住了离合器的汽车,它们在跃跃欲试,它们渴望尽情奔跑,他已经无法压抑自己内心的冲动??他想要跑,不停地跑,尽情地跑,不去考虑过了元旦自己会怎么样这种无聊问题。
看着从自己脚下延伸出去的红色跑道,布挺深吸了一口气……
“跑!布挺,跑!”
这句以前只敢在心里默念的话终于让他用嘴大声喊了出来。随后他昂着头冲了出去,雨水迎面打来,吹进他的嘴里、鼻孔里,甚至是眼睛里,他不在乎。他张大了嘴巴,瞪着双眼,双手用力摆动,在空无一人的跑道上向前奔跑。
※※※
晋静气喘吁吁的跑到运动场,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天上到下雨了,大家可能都被这雨赶跑了。那么布挺呢?他又在哪里?回教室了吗?
就在她打算转身回教室找布挺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跑!布挺,跑!呀喝!”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雨雾中向她跑来,他拐过一个弯道,进入直道。他似乎很兴奋,嘴里不停的喊着这句话,而且从声音中还能听出来他在笑!
那个身影从晋静身前跑过,完全没有看到就站在跑道边上的她。他尽情的在雨中奔跑,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这么一圈四百米的跑道和他一个人,风雨阻挡不了他。每当他累得停下来的时候,那个声音就会响起,然后他就仿佛得到了号令的士兵,重新挺胸抬头向前跑。
多么骄傲……
晋静顾不上雨水淋湿了她的长发,打湿了自己的衬衣和裙子,又渗进鞋袜里面。她就站在那儿,痴痴地看着跑道上的布挺,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眼眶中的泪水和着脸上的雨水一并流了下来。
雨越下越大,看台上的几对男女终于受不了,他们顶着校服跑下来,快步从晋静身边跑过,嘴里还不忘评价跑道上的布挺:“看呀!神经病!”有人注意到了站在雨中的晋静,补充了一句:“还是两个!”
晋静不理会他们,她依然站在那儿。
布挺突然发现跑道边上多出来一个人,这么大的雨都没有把人赶光吗?他扭头看去,正看到晋静一脸微笑地也看着自己。他慢慢停了下来,站在跑道上。两人就这样对视。
“跑……阿布,跑!”晋静对布挺说,她挥了挥手。
布挺听话的重新跑起来,每当他累了想要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就会听到场边有一个声音在喊:“跑,阿布!跑啊!”
然后他就好像充满了电的蓄电池,挺胸抬头继续向前跑。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这么一圈四百米的跑道,但是这一次有了一点不同,他不再是独自一人,而是两个人……
046。发烧
老巷子的夜晚在夏天的时候是相当热闹得,家家户户都会伴着竹躺椅出来乘凉,就算家里有空调电视,他们这些老街坊也都习惯在外面纳凉聊天。但是到了冬天,巷子里面可就冷清很多了,天气太冷没有人愿意待在外面受冻。昏黄的灯光在寒风中摇曳,地面上的水渍反射着路灯的光芒,让这条古老的巷子显得有些虚幻。刚刚下过一场雨,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了许多,家家关门闭户躲在屋里享受高科技带来的舒适和便利,那些空调的外挂机和古老的墙体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除了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狗叫和电视的声音之外,老巷子还是很安静的。
四十三号院子和这巷子里面其他院子一样,相当安静,直到一声响亮喷嚏的出现。
晋静缩在沙发里面,浑身上下都裹着厚厚的毛毯,她有些害怕的低垂着头,不敢接触对面布挺怒视的目光。
布挺将一杯开水和几粒药片、胶囊放在她面前,几乎是半命令性质地对晋静说:“吃了!”
晋静接过水:“有些烫……”她小声说,嗓子已经变得沙哑。
布挺拿过水杯,放在嘴边吹气。
臧剑看着两个人,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每当遇到这种情况,他清楚自己唯一做的就是保持沉默,让他们把自己当作一团空气就好了。于是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地看着两人。
布挺吹了一会儿,然后亲自喝了一小口,证明水温已经合适便重新递还给了晋静。
看着晋静一种一种地吃着感冒药,他用力叹了口气:“好好彩排你不去,跑来看我跑步干嘛?现在感冒了吧?嗓子也哑了吧?咱们班节目怎么办?”
晋静咳嗽了一声,嗓子确实无法唱歌了。“我不上也没关系,反正有陈露露在,她唱歌也很好听……”
“她唱歌没你好听!”布挺打断了晋静的话。“有你在,我们班就能拿第一,没你……”他没说下去,但大家都听出来后面的潜台词。
晋静把温热的水杯放在自己脸颊上,这让她浑身感到说不出的舒泰和温暖。她拿着水杯轻轻摩挲着,仿佛那不是一杯水,而是一个人的手。
“可是却让我看到了阿布你的另一面呢。”晋静轻声说。
布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也咳嗽了两声。“傻瓜才会在雨里面站着不知道找地方躲雨。”
“傻瓜才会在雨里面跑步不知道找地方躲雨。”晋静稍微篡改了布挺的话,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你不也感冒了吗?”
“咳咳!我感冒又不影响班级的文艺汇演。”
“没关系,正好汇演那天我在台下陪你。”晋静笑嘻嘻地看着布挺说。
“你……傻瓜!”
“你也是傻瓜。”
布挺拿这个女孩子没办法了,他只能想法让她赶紧回去。“吃了药会比较困,再者你又感冒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但是晋静没起来,她依然笑嘻嘻地对布挺说:“我好像发烧了。”她看向布挺的眼神有些朦胧,脸上泛起了些许红晕,说话语气也变得慵懒起来,好像喝醉了酒。
布挺被吓了一跳,他靠上去打算用手试探一下晋静额头的问题。冷不防晋静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然后猛地向下一拉……
两人的额头紧紧贴在了一起。
布挺稍微挣扎了一下,随后安静下来:“果然……有些烫……”他咽了口口水。
“是吧?你也发烧了哦……”晋静搂着布挺说,芬芳的气息全都喷在布挺脸上了。两人嘴唇距离不过十厘米,彼此呼出来的空气都能直接送进对方的嘴中。一个斜躺在沙发上,一个伏在她身上,只用双手撑着沙发靠背和扶手,这姿势实在暧昧……
臧剑看着眼前这一幕,就算他再迟钝也能明白,这种姿势通常来说代表着什么。看来这两个人还真把他当空气了呀……
过了一会儿,布挺挣扎了一下,对还搂着自己的晋静说:“小静,你该去休息了。让阿姨给你煮碗姜汤,喝了睡觉,第二天起来发烧就好了。乖……”这是他们小时候最常用的对话语气,布挺只有在这个时候才看起来像是晋静的大哥哥……
晋静不情愿的挪动着身体,然后松开了双手,从沙发上坐起来。“你扶我回去。”她撅着嘴撒娇道。
布挺也不能和生病中的人一般见识,于是老老实实的让晋静挽住他的胳膊,把她带回了家。
当客厅里面就只剩臧剑一个人的时候,臧剑这才从屏气凝声的状况中恢复过来。刚才那种情形,还真是练习“龟息大法”的绝佳环境……
他在回忆自己刚才看的听到的一切。现代人对于男女之事的理解和自己那个时代完全不同,这也是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晋静姐姐和布兄究竟算什么关系呢?自己曾说过他们是情侣,结果让他们很不高兴。可要说是好朋友,刚才的表现怎么看都不像啊……自己在宋,同社的其他人都会趁着球队不用训练比赛的时候,出去会相好的。只有自己成天埋头苦练,对于男女之事一窍不通。他又时候也会想,如果是社里那位有名的“风流公子”来到这个世界,一定会如鱼得水的。
师父教了他蹴鞠之技艺,也教了他不少做人的道理,唯独这男女情感之事,他没有教半分。因为他的师父也是一个倒死了身边都没有女人伺候的老光棍呢。师父都不明白的事情,自己当然也不会明白。
师父啊,师父,您当初哪怕给徒弟说一些道听途说来的此种事情,徒弟如今又怎会如此迷惘呢?
咯哒一声,门被打开了,布挺推门而入。他看见臧剑坐在桌边有些惊讶:“咦?你一直在这里吗?”
臧剑点点头。
布挺脚步一个趔趄,随后用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唔啊……我觉得有些头晕,看来我也发烧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觉吧,阿剑。就这样吧,晚安!”说完,他直接推开卧室的门钻了进去。
臧剑看着布挺慌慌张张把门关上,又皱起了眉头,所见之事越来越让他搞不懂了。
※※※
第二天起来,晋静果然已经退烧,但是她的嗓子依然没有好。她也似乎不再记得昨天晚上在布挺家中那暧昧的一幕了,和布挺打闹玩笑都恢复了常态,毫不尴尬。臧剑对这种变化很感兴趣,他始终沉默着观察晋静。
师父没有教他的,他就要自己来研究。
翟贵顺知道晋静嗓子坏掉之后非常失望,却无可奈何,只能临时修改节目安排,让陈露露一个人领唱,其他人合唱。这下子陈露露是彻底舒坦了,她终于可以成为无可争议的舞台主角,不用有人来分她的光芒。和晋静关系好的几个朋友都对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