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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出几桌酒菜,让相贺的夫人小姐围桌坐下,算是喜酒。
因谢腾等人出征,此去生死未卜,众人也不敢欢饮太过,只略喝几杯,说几句吉利话,又打趣姚蜜等人几句,便散了。
待得众人散了,范老夫人便领着众女眷回顾府,眼见有两个还想巴在将军府,便使眼色让人拉走了。待到了顾府,这才对女眷们道:“孟夫人和顾美雪还没走,咱们一帮子顾府的女眷赖在将军府,却有以众欺寡的意味在内。且小蜜她们虽没有正式嫁进将军府,有了诰命,也就是将军夫人了。将军府的事,咱们不能瞎掺和。也不要以为她们新妇,就抢着要帮这帮那。那儿不是还有阿瑶及史姨妈范姨妈在吗?”
范老夫人既然如此说,众人自然不再凑往将军府。
孟婉琴和顾美雪见顾府诸人不再上门,不由松一口气。很快就移交了账簿等物给姚蜜,又领着去清点库房存放的东西,再一一指出各项花销。不过三天,就交割清楚,母女两人略收拾一番,领了孟忠和孟婆子,两顶小轿子一抬,便归了家。
孟婉琴和顾美雪一走,顾夫人帮着姚蜜检点了一番,见将军府剩下的老仆多是忠厚的,容易管教,便也放下心来。因和史姨妈范姨妈管了厨房,只专心给姚蜜等人做吃食,深怕她们肚子里有了货,一个不小心,会坏了事。
姚蜜心头空荡荡的,使劲回忆谢腾说过的话,深恨之前没有早点表白,白白误了许多好时光。史绣儿也懵懵的,她本来想嫁老将军,不想突然就成了老将军的义孙女,更很突然的和谢胜洞了房,现下还理不清头绪,只是心下又是甜蜜又是欢喜又是忧愁。范晴却没想那么多,一有空闲就做针线,不到三天,就做了两套小婴儿服饰出来,似乎笃定肚子里有了娃儿。
三人因之前一起睡通铺,每晚说悄悄话,现下独自安歇,便深觉寂寞,一商量,便收拾了一个朝向好的大厢房,晚上安歇在一起,继续说悄悄话。
姚蜜这些天听到的消息不少,只发愁道:“管家探听得消息,说道端郡王只募了两个月的粮草,国库只剩下一些糙布,就算要卖,也不值钱。”
之前十年战争中,消息满天飞,就算她们是娇贵小姐,也听闻,打仗时凭的不单是国力,还有战领的能力,再有一个,就是粮草。她们深心里,自然觉得自家的郎君是威猛的,定能打退敌人。但这粮草问题么……。
范晴听着姚蜜的话,一把拨下头上的钗子道:“别的我没能力,但这些首饰等物,却可以变卖了交给端郡王,充当军资。虽是杯水车薪,也好过没有。”
史绣儿也默默撸下手上的玉环,放在范晴碧玉钗旁边,表示,她也准备把所有首饰变卖了充军资。
姚蜜把玉钗拿起,给范晴插回头上,又拿起玉环,套回史绣儿手臂上,笑道:“咱们穿戴得体些,也是将军府的脸面。现下就素着,可不吉利。况且,咱们这一点东西,真不值什么的。还是把将军府库房里的东西拿出来变卖凑成军资罢!”
史绣儿和范晴一想,都点了点头。将军府没有正式迎娶她们,也没有给聘礼,相应的,她们现下也没有嫁妆。身上这么一点首饰,就算是自己的嫁妆了。若是有个变故,谢氏族人要来干涉将军府的事,将军府的财产,就由不得她们作主了。与其变卖自己的首饰,还不如先变卖将军府那些用不着的物事。
姚蜜又道:“现下京城里女子人数多,管家掌事的,也多是女子,那些财物,也是掌在女子手中。要她们募捐出来,只怕很难。咱们总是诰命夫人了,还得递折子求见皇后娘娘,讨个情份,帮着端郡王募物资。一来,咱们也是女子,容易说服人。二来,咱们是将军府女眷,咱们自己不出力不着急,谁又会来出力着急?”
史绣儿和范晴一听,一左一右抱住姚蜜道:“小蜜,你吃了什么?怎么突然这么智慧?”
姚蜜见她们不正经,不由拍开她们的手,笑道:“咱们是将军府的女眷,总要拿出一点将军府女眷的手段。”
十年战争,耗尽了国力,曾经一度,国库空虚,筹集不出军资,高腾的母亲和谢云,当年就尽力游说各府女眷,募了一些军资。后来打了胜仗,便由宫里一一赏赐下去,补偿了那些当时募捐过军资的女眷。
从前,将军府男人在外打仗,女人在后面募捐军资。凡此种种,便是皇帝百般敬重将军府的原因。也是端郡王和罗瀚等人一听边关告急,便撇开私人情绪,愿意成全谢腾和姚蜜的原因。
若没有将军府,大魏国会如何,实在不敢想像。
三人商量了一晚,都觉着,男人在外打仗,她们不能就这样安坐着,须得出一份力。
姚蜜咬唇道:“咱们虽比不得小姑姑她们,却也不能让人小看了。”
史绣儿和范晴都点头称是。像她们这样身份的女子,突然成了诰命夫人,掌了将军府。若是谢腾他们得胜归来,风光无限,就怕有人要指责她们安享其成,不配做将军夫人。若是这会能帮着募到军资,为国尽力,到时谢腾等人的功劳,她们也占了一份,便无人敢忽视她们。
第二天,端郡王便听闻,姚蜜等人求见了皇后,讨了情份,要帮着募捐军资,不由惊喜,他这里正头痛,姚蜜等人愿意相助,正是求之不得。
姚蜜等人一路讨论着,待到了宣王府求见端郡王,也不虚言,只道:“郡王,我们不比当年的将军夫人和小姑姑,在京城认识的人也少,若是空口去游说,怕是很难募到军资。在此,却要借郡王之力,方能成事。”
“你们说!”端郡王一想也是,忙点头道:“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尽力。”
姚蜜解释道:“国库中存了一批糙布,就是卖出去也不值钱。因和皇后娘娘商议,却折中商议了一个计策出来。现下请宫内的人把糙布做成披肩,男女可披的那种。然后要请郡王带头,在披肩上题字,写上送给亲爱的某某,题款落名是郡王的名讳。”
史绣儿接口道:“因怕郡王一个签不过来,还要请罗二爷并京城一众世家俊雅男子,也帮个忙,各各签下名讳。然后拿到皇宫外卖给贵女。”
范晴跟着道:“有那等爱慕郡王和俊雅男子的,定然会重金买下。这比空口去游说她们要容易得多。”
姚蜜默默:以端郡王等人的男色,定然能勾引得众贵女争抢披肩回家珍藏,这般,很快就能募足军资了。
46葵扇
正是暑热时分,热浪滚滚,小姐们于这个时候是不出门的。但今儿早上听得消息,说道端郡王和罗瀚并一批世家子弟在万寿寺赠送亲笔签名的披肩,只要捐了银子,就可以得到一件披肩,她们不由双眼发亮,忙忙就吩咐下人准备,说要上万寿寺上香。
万寿寺坐落在京城东面,风景极佳,寺内的树木多是参天大树,纵是夏季,也极是阴凉。且寺内做得极好的豆腐脑,每于夏季,常有一些不堪其热的贵女,在万寿寺避暑。
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不多时,就有一批车轻马快的贵女赶到万寿寺。随后赶至的,是各府里的小姐。有那起没有多少私房银子的平民姑娘,也图个热闹,匆匆赶到万寿寺围观。
眼见小姐们一个接一个围上来,场面混乱,端郡王等人虽见惯了大场面,也有些受不住。知僧忙在树下围了一个透明帐蓬,让端郡王等人坐在里面,捐银子者,赠披肩,还可以围观一把美男们,对答一两句话。
“天啊,我得到端郡王亲笔签名的披肩了。写着送给亲爱的张小姐呢!”
“我也得了,我也得了!写的是送给亲爱的二娘。谁都知道,我小名就是二娘嘛!可见端郡王是记得我的。”
两名贵女互相兴奋的说着,浑不提她们是因为捐了两百两银子,这才得到的披肩。也不去想,张是京城大姓,端郡王在许多披肩上都是写着送给张小姐的。至于二娘,也是闺中女儿常有的小名。
另一边,两名官员的女儿也兴奋的叫嚷道:“天啊,我得到严世子题款的披肩了。他好俊雅,还朝我笑了一笑。”
“我得的是罗二爷题款的披肩。谁都知道,罗二爷对谢小姐一片痴心,轻易不看别的女子。可是他递披肩给我时,然问了我的小名。我一答,他就提笔在披肩上补写上我的小名。我快幸福死了!”
当然,这两名官员之女也浑然不提她们捐了一百两银子才得到披肩。
抢不到端郡王和罗瀚亲笔签名披肩的女子,也捐了五十两银子,各各抢了别的世家子弟题名的披肩。
不上半天,国库积压的一批糙布便卖得脱销了。眼看势头大好,姚蜜急急坐马车走了,又进宫求见了皇后。不上一会儿,宫里就派人出外采购了一批便宜的葵扇,急速送来给端郡王等人题诗。这回题的是他们平素写过的小诗词,然后落款。只要损五两银子就能得到一把。不一时,也被抢走了一大半。
消息传回皇宫时,惠宗皇帝和皇后都松了一口气。稍迟些,各家府里的老爷们听到消息,说道万寿寺得了皇帝亲笔题诗的十柄葵扇,有意赠送出去。只是想得到葵扇的人太多,便议定,捐款多者得之。他们一听,立马备了银子飞奔往万寿寺。皇帝亲笔题诗的葵扇啊!怎么也得抢一柄来收藏。银子是小事。
至下午,惠宗皇帝便听说,他亲笔题诗的十柄葵扇,有五人各捐了一千两银子得了,另五柄,有捐两千两银子得的,也有捐三千两的,最后一柄,被京城首富捐了一万两银子得去了。
惠宗皇帝听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方道:“得,朕以后要是没银子用,就卖亲笔题诗的葵扇好了。”
皇后应道:“皇上英明!”
皇帝:“……”
很快的,高公公来禀道:“皇上,皇后,端郡王派人来报,说道披肩和葵扇都被抢完了,今儿募的银子,却是足够了。只是万寿寺那儿还有官员不肯走,还希望能得到皇上亲笔题诗的葵扇。”
惠宗皇帝暗怀得意的看皇后一眼,瞧,朕就是不做皇帝了,凭着卖卖葵扇,也能养活你。
皇后崇拜的看皇帝一眼,眼神儿透出四个字:皇上英明!
高公公见皇帝不说话,头顶暗冒冷汗,小心翼翼道:“皇上的墨宝,确是不能随便外传。那些官员怕是要白等了。”
屁,一柄葵扇一万两银子,这么好挣钱,还理什么墨宝不外传?朕平素辛辛苦苦,斟酌词语写圣旨,那个才是墨宝,可是一分钱也没得到。惠宗皇帝感概万端,一瞪眼道:“研墨,我再题二十柄葵扇。”本来想题一百柄的,考虑到下次可能还要靠这个赚钱,还是悠着点好了。
待高公公着人把二十柄葵扇捧下去时,皇帝这才觉着手酸,甩手道:“赚钱不容易啊!”
“皇上辛苦了!”皇后左看右看,见没有人在,赶紧上前帮皇帝捏手,一边道:“这是将军夫人想出来的法儿,着实管用。”
皇帝点头,“将军夫人聪慧,回头着人送她一柄葵扇。”
皇后心痛,“一柄一万两银子呢,就这样送了?不如送点别的。”
“不,就送葵扇。朕是皇帝,要大方一些。”
“皇上英明!”
因第一期物资够了,皇帝马上令人运送往战场。姚蜜探听得运送物资的是严副将,忙让管家把自己和史绣儿范晴亲手做的衣裳鞋子送到严副将手上,请他交给谢腾他们。
第二日,高公公到将军府传旨,赏了姚蜜一柄皇帝亲笔题诗的葵扇,又嘉奖了史绣儿和范晴,这才告辞走了。
姚蜜捧着葵扇看了半晌,嘀咕道:“不赏金不赏银,却赏了一把破葵扇。不当吃不当喝,还不耐放。也只有那些官员才当宝。”说着眼睛一亮,对,得空儿就把这柄葵扇转让出去,买回布来做衣裳,到时随军资托送给将军他们。
顾夫人等人却十分宝贵这柄葵扇,传递着仔细瞧了又瞧,再三品评道:“不愧是皇上的墨宝,气势十足啊!瞧瞧这字儿,一个一个想跃出葵扇似的,霸气异常。瞧着就可以想像龙颜是如何威严了。”
姚蜜默默:龙颜,不是你们想像中那般威严的。
十年战争中,共换了三任皇帝,惠宗皇帝是三年前才坐上宝座的。前两位皇帝中,第一位德宗皇帝生来体弱,刚好在病中听得大金朝就要打过来了,一口血喷出来,很快就崩了。偏德宗皇帝膝下无子,只有两位公主。一时之间,太后和朝臣议定,让德宗皇帝嫡亲的弟弟继位,是为武宗皇帝。武宗皇帝行年二十五岁,同样体弱多病,一当上皇帝,贪得几晚美色,不过两个月,也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