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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留下来参与接下来的即将爆发的战事,当然如果余少阳坚持要去保定军校,强留下来只怕反而会打消其积极性。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端起茶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问了道:“少阳,你上次跟我提过一件事,就是去保定军校的事情。这几天已经过了,我也思考了一阵。其实我还是坚持我第一次的观点,觉得你现在去保定军校不是明智之举。”
余少阳怔了怔,其实这几天除了那次与徐景安会面的时候,自己倒是考虑过关于军校的去往问题,其他的时候几乎把这档子事情给忘在脑后去了。此时刘湘重新提了起来。他倒是也有些犹豫不决了。
徐景安都说过,对于一个新人来说,混资历就必须要有战斗经验,到时候无论是升官还是去进修,都是有帮助的。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卑职最近也是犹豫不决,显然对自己先前的想法有了动摇。可是…………卑职总觉得,卑职还没有做好充足的作战准备,大概,就是心理准备吧。”
刘湘笑了笑,说道:“你一向都是很有主见的人,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都做不好准备?这次事情已经闹了很久了,几个月前都风言风语传闻出来了,你竟然还是说自己没有做好准备?这,让我该如何评价你呢。”
余少阳从刘湘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他仔细思考了一阵,然后一咬牙,最终说道:“卑职明白了。卑职现在就决定,暂时收回先前去保定军校的想法,一心一意先应付好眼下的事务。”
刘湘哈哈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很好,这就对了。这次交战只怕真不会持续多久,重庆势单力薄,能奈何得了多久?用不了多久,战事结束了,我保证会推举你去陆军大学的。”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那就多谢营座栽培了。”
刘湘舒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说道:“好了,一切事情都先这么着了吧。你先回去,把该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妥当了。咱们营随时都可能接到命令调动,到时候不要太仓促了。仙人板板的,困死老子了,先睡去了。”他说完,起身就要离去。
余少阳自然就自己退出了房间,来到营部院子里取了自己的战马,自顾自返回了银山镇去了。既然现在已经决定留下来,那就得好好考虑作战的事情了。
时至三月,川军第一师已经进行了全面的调动,所有部队都从原来的防区开始转移,向南北交界的中枢地区压进。内江、自贡还有乐山等地区,一下子成了士兵们越来越密集的地方。这三座大城市原本还是很富庶的,不过如今看到大街小巷全部都是一副战火森严的景象,顿时让人们都感到了恐慌。
战事即将发生的消息,在城区里不胫而走。许多有能力的人家,早就做好打算,变卖了家产。向成都或者武昌等地迁移。没过多久,这三座原本肥的冒油的城市,都有了一种人去楼空的感觉了。
第一师的三个团外加一个独立旅,除了第一团驻守在成都,其余的部队一应调入了这些重要的城市里。独立旅驻守在了自贡,承担东西的连接作用,一旦战事打起来,麾下的两个团便能快速的渗入到敌人后方,进行围击。而第三团集中来到了乐山,在侧翼进行后勤保障与掩护的工作。
至于李元清的第二团,团部直接从资阳临时调到了资中县去,而主力部队除了囤积在资中县各个乡镇上,还派遣了一支先遣部队进入了内江城。如今的内江城城内的人,几乎十个里面有五六个都是带枪的,一种硝烟的阴影正在弥漫在人们的心头。
第二团的先遣部队便是刘湘的第六营。
因为内江城里本来就驻扎着第三师的全军以及第四师的两个团,几乎内江比较富裕的几个县城、地区都被这些人先一步占去了。刘湘的第六营仅仅是在内江城西北郊区的靖民镇落脚,负责看守从成都运输过来的战略物资,储备军粮,以及担任一些军事通讯的工作。
只是第六营原本就是一群乡巴佬组成的士兵,尽管上面给他们派下了三台电报机和一台移动无线电,但是除了营部通讯班的两个高才通讯兵会使用之外,其余的人压根就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因此,每当营部这边接到了一项新的消息,是没办法用电报或者无线电发到内江城区其他部队,只能派遣士兵骑着马把电报送过去。
对于这个情况,谁都没有办法,团部懂得通讯器材操作的士兵也不多,而且团部本身的作业量就大,根本就不可能再派遣通讯兵到麾下的营部去。面对这种困局。也只能任由第六营通过人力来解决问题了。
到了三月中旬,一直被国际和国内关注已久的中华民国国会选举开始了。
这些天的时间里,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们,都在关注国会选举的消息报道。军官们自然是要从国会选举的进度当中,来推测时局的变化,以及对紧张气氛的影响作用。而士兵们,无非是饭后无事,能够谈一谈国事也算是一种比较有深度的话题了。
余少阳的五连驻扎在靖民镇与城关相交的地区,虽然离城关很近,但是住所条件却不好。因为这里就是一个荒郊野外,在南边不远的地方还是一片公墓,让人觉得很是晦气。他的部下全部是住在军用帐篷当中,整个防区就是临时用土砖和沙袋砌成的。
唯一好一点的,便是余少阳的连部了。连部是用一顶很大的帐篷支开,周围还有土砖、木头混在一起搭建的房屋。不过这屋子住起来很潮湿,所以余少阳自己都很少去屋子里面,大部分要么就睡在帐篷里,要么就露宿。至于那屋子,就暂时成了储备一些能抵挡住潮湿的物资,比如连部的钱银都是搁在这里面的。
在上个月的时候,师部下了狠力。这个所谓的狠力,就是师部高层官员咬紧了牙关,并且还狠狠的砸了几下桌子。然后拨出了一批军费,给前线部队派去了一批新的物资。这批物资就是新式夏季军服,部分装备雨衣,并且更换了所有部队还存在的土铳,全部装备了汉阳造快枪。
对于换枪这件事,大伙都认为是好事,因为枪械的统一意味着后勤军火供应的标准也是统一的。总不会在打起仗来的时候,后勤部队一方面要准备汉阳造的子弹,另外一方面还要准备土铳的火药吧?因此这是一件比较有效率的决定。
至于更换军服,对于基层士兵们来说却是大好事,对于军官们和高层来说。却有一些摸不着头脑了。新式军服去年八月份刚刚更换,而且也是夏季的样式,现在这发下来的新军服在样式上也没改变,等于说是一模一样的又发了一套。士兵们兴奋莫名,为自己能多得了一件新衣裳而高兴不已,对于他们来说也不在乎衣服时尚不时尚,总之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能多搞几套衣服也是赚了。
军官却叹息不已,冬天的时候士兵们正缺过冬衣服的时候,却不见上面派下来物资,现在可好,完全没必要的时候却来了一套。当然,他们都是明白上面的意思的。师部就是要让全军有一副崭新统一的面貌,同时这衣服本来就不值几个钱,权且是当鼓励士气所用了。
当然,雨衣自然是好东西了。因为没当春天大大时候,总会有连绵的春雨,让整个四川都是潮湿异常,湿淋淋的状态可不利于打仗。当然,到了夏天的时候,还会有雷阵雨,那是后雨衣作用就更多了。
只不过雨衣并不是每个士兵都能有,毕竟这种衣服的材质比较特殊,造价也不是想象的那么便宜,而且量产也不够大,很多还是从外国人手里进口的。所以师部给每个前线部队都装备了部分雨衣,几乎分到连队手里的时候,只有三十多套而已。
三月二十日,春雨连绵不绝,让整个四川盆地更显得潮湿和干冷了。看来今年是要遇到倒春寒了,清晨和半夜的时候,烈风吹得人直哆嗦。
早上的时候,余少阳在连队里巡视了一圈,他的麾下担任的就是把手城关与后勤区域的路段,每天还要派人到山沟里面各个小道上去巡逻,以免有细作探知了后勤物资的储备点,到时候会招来重点打击。当然。在战斗没开始之前,他最主要的任务还是防止内江城内第三师和第四师的人跑来骗、抢、闹物资。
余少阳穿着雨衣,大把大把的雨水顺着衣服坑坑洼洼的地方流了下来。他从城关的石板路上走了回来,防区的士兵们都缩着身子,抱着枪躲在帐篷下面。他没有去教训这些士兵开小差,如果连自己部队的士兵都被这倒霉的天气折腾的够呛,那城里面第三师和第四师的士兵就更不用说了。
他走到了连部的帐篷下面,扯下了雨衣,挂在了帐篷的边缘。
坐在连部门口小板凳上的孙中华正在抽烟,随手从烟盒里取出了一支,对着自己的烟头点燃了,然后递给了余少阳。
余少阳接过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这够呛的,如果一直下这么大的雨,这仗就不用打了。”
孙中华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如果一直这么下大雨,那就要发洪水了。到时候打仗还是要打的,只不过是咱们和大自然打而已。”
余少阳缓缓的点了点头,神色有些迷离。
孙中华忽然站起身来,将烟头丢到了帐篷外面的水洼地里,然后吐出了最后一口烟,畅然的说道:“咱们调来这里都有大半月了吧。”
余少阳说道:“是呀,快二十天了。明天就是整整二十天了。”
孙中华笑了笑,问道:“余大人,你前几天去城里了?”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不过他娘的城里面乱得更什么似的,很多老百姓还排队等着出城去成都呢,可是上面怕有细作偷跑出来,所以查得严密。他娘的,我在城门口被堵了快三个小时,才好不容易进了去。”
孙中华呵呵的笑了笑,有些夸张的说道:“不是吧,都乱这样了?那我估计重庆是不敢打上来了,现在内江城都是士兵呢。”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其实内江城里的人们完全不用担心,因为以目前的情况,只有咱们南下打到重庆去的分儿,重庆是断然打不上来的。”
孙中华点了点头,觉得很是有道理。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问道:“余大人,你上次去内江城里,是去探望自己家里人吗?怎么样,家里人可都安好?”
余少阳犹豫了一会儿,有些沉重的说道:“好倒是好,不过说实话,我上次去城里只是从别人口里听说了家里的情况,倒是没真的见上家里的人。”
孙中华脸色有些感叹了,他同情的说道:“唉,内江这地方太抢手了,希望余大人你的家人不会受到影响。不过,也正如余大人你刚才说的那样,重庆方面是绝对不可能打到内江这边来了,相比之下,内江还是会安全一些。”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有劳孙老弟你挂记了。”
孙中华只是呵呵的笑着,他向帐篷外面吐了一口口水,然后又看了一眼其他地方缩在帐篷里面的士兵,心中有了感慨万千的情绪。
余少阳将烟抽完了,烟头弹飞到了帐篷外面的水池里,然后向孙中华问了道:“最近,你有听到什么关于国会选举的消息吗?”
孙中华想了想,说道:“新消息倒没什么,这选举才刚刚开始,要持续两周时间呢。不过中国的报纸和国外的报纸,似乎有不一样的观点和评价,真不知道到底是在搞什么。”
余少阳笑着说道:“是不是中国的报纸都在鼓吹国民党,而外国的报纸则对其他党派很是看好呢?”
孙中华怔了怔,看了余少阳一眼,连忙问了道:“余大人,你莫不是也关注了这件事?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呀?”
余少阳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我才没关注这破事情呢,这国会的进度自然会有关心他的人。刚才那么说,只不过是我随口猜测的而已。”
孙中华愕然的说道:“余大人,你猜测的还真准。”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很多的事情只要深入分析就能得知了。”
就在两个人谈话正起兴的时候,从西南方向忽然本来了一匹马。马上的人穿着厚厚的雨衣,但是这铺天盖地的雨水还是让他够呛的,那马儿甚至都有些睁不开眼了,马蹄子踩在泥泞里面都有些打滑。接近五连防区的时候,两个五连的士兵冒着雨匆匆的迎了上去,将那马牵到了一个大棚子下面。
骑马的人很是艰难的从马背上翻身落了下来,赶紧就扯掉了身上的雨衣。雨衣闷人,而且雨水还从脖颈的地方冒了进去,着实难受死了。这时,才看清楚此人正是营部信任的通讯官鲜英。
鲜英一边将雨衣挂在一边,一边抖了抖自己的上衣,似乎是想将衣服里面的雨水抖出来。他现在冻得有些发抖了,也不在大棚里面多站,直接就拿起了一把雨伞,顶着雨伞就跑到了连部帐篷这边。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