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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回去时,已经很晚了。
她强装镇定,但是心里却焦虑不安。
电话坏了,她必须找到办法联系她的人才行……
他跟她道了晚安,让她早点休息,然后就走了。
她的房间没有电话,夜半,趁着无人的时候,她从房间里走出来。
踩在羊毛地毯上,缓冲了脚步声,整个空旷的房间里,寂静无声,夜色愈浓,她闪身进了一个房间,沉静的拨下了号码,里面的嘟嘟声莫名让人烦躁。
这时,黑暗中的外间,忽然传来了电话铃声。
铃铃铃,铃铃铃。
她一愣,整张脸,僵在了那里。
“在给谁打电话?”
背后传来一个慵懒的,似笑非笑的声音。
她回过头,只见林暮沉正环胸靠在门边,他的样子依旧是那么闲适优雅,表情悠然,眉宇间都透着他的儒雅劲儿。
然而,她却只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手机,正在响着。
她嘴角动了动,终于放下了电话。
他的手机,也适时停了下来。
她脸色惨白如鬼,只是站在那里,手指不由的颤抖起来。
他说,“容雅,知道是这个结果,真的让我很难过。”
她隔着如水的夜色,望着他,“你……你是故意的?”
林暮沉缓缓走过去,脚步都优雅的让人自惭形秽。
他将手机放下来,“是。”
她忽然笑了起来,笑的那么悲伤,“带我去换衣服……带我去吃东西,摔坏了我的手机……呵,现在才知道,我怎么这么蠢。”
他眨着眼睛,没有说话。
她说,“还是说,从一早,你就已经安排好了,从我住进你这里的那一天,还是,更早的时候?”
他说,“容雅,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她看着桌子上的手机,“人呢?”
他说,“扣下了。”
她说,“说吧,你都知道了什么?”
他笑,“比你知道的多一点!”
她抬起头,望着他。
他说,“知道了你跟阿辰早有关系,知道了你们今天早有目的,知道了我这里有你的安插进来的人,知道了他收到你的指示,要将那东西换成炸弹,知道了你准备栽赃给阿辰,让我收拾了阿辰……”
他轻轻的呵了声,她第一次发现,有时候,他那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如同鬼魅。
他说,“但是容雅,你很傻,你以为阿辰会乖乖的听你的话吗?不,从我们这种环境里出来的人,骨子里就是个混蛋,不相信任何人,总是在怀疑,多疑,多变,有时候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尤其对女人,更是不受控制的多疑,所以,也就造就了,我们这种人,从骨子里的冷血,他早怀疑了你的目的,所以,这次,他栽赃陷害的,并不是我……”
她眼睛在黑暗中一闪,嘴角颤抖着,说,“是,是谁?”
他说,“是你。”
她身上一颤。
他说,“他准备了足够死刑的氯胺-酮,让人带给你,警察正在追查那个消失的氯-胺酮的下落,他早已知会了警方,你拿到氯-胺酮的瞬间,就会有人逮捕你,然后,死的就会是你!”
她不能相信,怎么会,怎么会呢……阿辰他,就算是再也不相信她,但是,怎么会想要她死……
他不是说过,他爱她。
原来,她的爱也是假的吗?
林暮沉说,“但是你放心,我已经提早发现了,现在,要死的估计会是他!”
她一愣,不解的看着他。
他只是勾起唇角来,不温不火的一笑,将她的手机扔在了桌子上,然后回身,“也好,他自己弄出来的事情,惹了自己一身***,也算是罪有应得。”
她忽然明白了过来,他反将氯-胺酮还了阿辰,那么现在阿辰难道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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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棍节快乐~
今天才知道,原来只用一面牙齿咀嚼,会造成很大的问题,比如下颚关节炎神马的,哎呦,大家嚼东西的时候还是多注意换个面啊,小习惯也影响很大555555555
第211章 是你的原因(6000+)
更新时间:2012…11…12 14:09:09 本章字数:6625
“阿辰会怎么样?”她低垂着头,轻声问。
他默然的回过头看她,“会死。”
她眼眸微动,“也是故意的对吗?”
他淡漠的看着远方,伸手,从一边的口袋里,掏出烟来,点燃,青烟在黑暗中并不明显,他说,“是他太不安分。”
她说,“你早知道他在大陆,趁着机会,引他上钩是吗?香港没有死刑,如果是在香港被抓,早晚还是能出来的,想来他再出来,必然会恨你入骨,到时候,还是祸患,所以,在大陆被抓,让他再难翻身,是这样对吗?洚”
林暮沉只是深吸着手指尖的香烟,没有说话。
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她忽然笑了起来,笑的如那烟雾般的飘渺,“阿辰一直说,我斗不过你的,但是我总觉得,如果还是当年那个,跟我掏心置肺,无话不说的林暮沉,那么至少,我是了解他的,但是现在为什么,我突然发现,我一点也不了解你,林暮沉,你说,我认识的那个你,到底是不是真的?”
林暮沉捏着烟的手,那么微微的一顿出。
“容雅……”这句话,好像,另一个女人也曾经说过。
她咬着唇,低低的颤抖着,“我才明白,原来是我错了,你说的没错,你们这种人,骨子里就是冷血的,不管的阿辰,程言语,你,甚至是秦沐勋,你们虽然给人看的性格各有不同,但是,你们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人,不管对谁,甚至是自己,都不是打心底里的信任,只是一点小的动作,都开始被你怀疑了吗?真是可悲,我一直以为,我们这样的朋友,你永远也不会怀疑我,但是,我真的错的可悲。”
林暮沉不语,只是远远的看着她。
她缓缓的向他走来,步履蹒跚,虚弱无力。
“但是,到底是什么造就了现在的一切呢,林暮沉,我问你。”
他眯着眼睛,乘着夜的颜色,那眼睛也跟着雾霭朦胧。
她贴近了林暮沉的脸,伸手,抚摸着他坚毅的面颊,“你看,我漂亮吗。”
林暮沉眼眸微动,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她说,“从小,我就被很多人夸奖,说我长的漂亮,又大方,又有气质,我还记得呢,三岁的时候,我爸妈给我开生日party,给我买了漂亮的蓬蓬裙,我穿着,好像个公主一样,谁见了我,都会捏捏我的脸蛋,说我漂亮,晚上我吹生日蜡烛,妈妈问我,你许的什么愿望,我说,我要妈妈永远爱我,妈妈说说,我是她的白雪公主,她永远都爱我,那时候,真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公主是不是,我还记得,那时候不管到了哪里,都会几个人跟着,看着我,照顾我。”
“从六岁以前,一直是这样的吧。”
她眼睛灼灼的望着他,“然后你怎么也想不到,白雪公主的故事,会突然转变成这个样子。”
“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我还记得那天下着大雨,我看着家里人乱哄哄的收拾东西,我抱着我的洋娃娃站在那里懵懂的看着,他们先带了哥哥走,出去后,又来抱我,路上遇到有人埋伏,我们被冲散了,我一个人颠簸的走在路上,甚至没人再照看我一下,他们没有回头看我一眼,直接带着哥哥走了。”
她眼神凄然,“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吧,他们逃去了国外,我一个人被留在大陆,被修道院收留,那里有漂亮的修女阿姨,还有慈祥的教父?我依旧是个美丽大方的姑娘,我带给所有人快乐,我永远都是那么满足,那么开心,那么坚强,不管到了哪里,我都是善良可爱的许容雅。”
“你一定希望是这样的吧?”
“不,但是不是的,你看我现在是什么样子,你知道不知道,修道院根本不是外面看到的那样,修道院的小朋友晚上不能去主楼,大家都住在通铺的尖顶小楼里,里面蚊子多,蟑螂多,会有蟑螂爬上我的床单,会有苍蝇到处飞,小朋友们一点也不友善,他们看到谁新来的,好欺负,就会偷偷的把蟑螂扔进他的饭里,男孩子跟女孩子住在一起,晚上他们会偷偷的捉弄女孩子,长大一点了,他们会掀开女孩子的被子,正大光明的捏女孩子的身体取乐。”
“长的不好看的女孩子会被打,被人围堵着,不许吃饭,长的好看的女孩子会被当做他们的玩具,没事的时候就拿来当筹码,当游戏的工具。”
“修女们从来不管,她们爱自己的主,但是她们不爱我们。”
“她们会告诉我们,跟主祷告吧,主会帮主你们,解救你们。”
“我每天都会去跟主祷告,我说,上帝,我的主,我愿意永远跟随你,求你让我平安的度过这段时间,我一定有一天会从这里出去。”
“但是我回去的时候,我的布娃娃被他们偷走,我跟他们抢,我说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了,你们不要带走……”
“可是他们就是不给我,我追着他们一直追到了地下室,在那里,在那里经历的事情,让我觉得,之前那些什么白雪公主,什么幸福生活,都特么的是狗屁……”
他微微转投诉,看着她,似乎知道了她即将要说什么,只是,她不开口,他还仍旧抱有希望。
“后来学了心理学,我该知道,那些没有人教养出来的小孩子,屈从心理的压力,会做出一些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即便是这样又如何呢?我学了心理学,就是想找个方法,找个方式,让自己忘记……但是,原来医生永远也无法治疗自己的病症,心理医生也是一样……我本来以为,我不能向任何人倾诉,这些,我都要埋在我的心理,这样多痛苦,如果我学了心理学,我是不是就能向自己倾诉?但是怎么办,我到今天,也还是没找到一个方式……”
他深沉的眉皱了起来,只是看着她,“容雅,你……你为什么不说……”
她看着他,泪水划过脸颊的时候,悄无声息,“怎么跟你说?说我十二岁的时候,十二岁的时候,就被人给……”
她笑起来,样子却让人心碎。
“之后,我看着我的布娃娃,她被人撕烂了,样子好可怜,我抱着她,缩在角落里哭,我觉得,我们的命运怎么那么相似,明明是穿着公主的衣服,但是为什么偏偏要被人这么对待……之后,修女再跟我说什么信上帝,跟我说跟随着主,我都忍不住想要骂人,主呢,主在哪里呢?不,主看不见我……”
“后来,我学会了隐忍,我知道我总有一天要走出那里,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去……”
“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小猴子的故事吗?不,我不要做小猴子,把自己的伤口一遍一遍的给别人看,想以此博取同情,我要把伤口藏起来,把最美丽的地方,给别人看!!”
“后来,你的人找来了,我回去了,回到那些抛弃了我的父母身边,再后来,许容雅好像已经忘记了在修道院的往事。”
“我对人说,修道院很好,修道院的修女姐姐和神父,对我们都非常好,我甚至还用自己的第一笔收入,给修道院的修女们买了新的衣服,所有人都赞扬我,说我真是善良又美丽,大方又得体。”
“谎话说的多了,渐渐的自己都会相信那是真的,暮沉,我渐渐的都以为,我过的真的很幸福……”
她抬起头看着林暮沉,“但是真的幸福吗?你跟我,本来该是一样的人,你告诉我,你佯装出来的样子,是真的幸福吗?”
他唇角动了动,终究无声。
她笑起来,“但是这些,是谁的原因呢?让我从一个公主,变成了巫婆的那个毒苹果,到底是谁给我的呢?”
她轻轻的说,“是你,是宋衍!是你们!”
林暮沉眼光一闪,“容雅……与她无关。”
她说,“但是跟他父亲有关!”
林暮沉抓住了她的手,“跟所有人都无关,父母做的本来就是犯法的事情,我们从出生后得到的幸福,本来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难道不懂吗!”
“不懂!”她猛然甩开了林暮沉的手,低声吼道,“我不懂,我就是不懂,为什么,为什么我好好的生活,会变成那样,为什么无辜的我,会被抛弃,为什么我每天祷告,最后还是逃脱不了厄运,为什么她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所有?甚至你,林暮沉,为什么,你让我变得这么糟糕,你自己却说要去寻找幸福!你要跟那个让我变得这么糟糕人一起去幸福,那么我呢,我只能每天吃着激素,维持着身体平衡,但是却怎么也无法抵抗身体的老化,我老了,我还没年轻过,我就已经老了,你现在却来跟我说不懂,林暮沉!”
她大声的吼出来,声音在空寂的房间里,陡然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