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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宁看她喝得这么猛,心里挺担心的,感觉到对面头来的灼热视线,她抬头看去,只见杨越泽和身旁的美女说说笑笑,又不时地和下属耳语两句,然而,眼神自始自终都落在她面前的杯子上,她笑了笑,不发一语地端了起来,在那几个男人期待的眼神中,她喝尽了杯中的酒水。
在她放下杯子时,叫好声一片,而她却是呛得直咳嗽。
刘丽顺着她的后背,巧笑着看着杨越泽,柔声道:“您看,我们季总监不会喝的都陪着喝了,咱们这合同是不是可以签了?”
杨越泽捏着身旁美女的手,低头在她胸前拱了拱,呵呵笑道:“急什么,不急,我们慢慢儿喝,这个合同慢慢儿签。”
包厢的门突然来了,进来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娇笑地看着里面的几个男人:“男人啊,就是喜欢看不会喝酒的女人喝酒才觉得刺激,一个个的都是什么癖好啊?”她扭摆着纤细的腰肢朝杨越泽走去,而他身边的一位小姐很自然地让开了。
“您可是好久没来了,今天来了居然不点我的场,真是太讨厌了。”女人撒着娇,捏着拳头轻轻落在杨越泽的胸膛上。
杨越泽听着美人儿嗲声嗲气地说着话,只觉浑身苏麻,他抓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季长宁胃里一阵一阵得翻滚得难受,看到杨越泽的心思压根儿不在合同上,她凑在刘丽耳边说了一声就弯腰站了起来,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捂着肚子,直直地朝门边走去。
“哎,她……”
“我都来了您还管她做什么呀?”女人涂抹着艳红指甲油的手指弹了弹杨越泽的肚子,“咱们先把该办的事儿办了,办完了就好好玩儿乐。”
季长宁出去后倚在墙壁上休息了会儿,等到胃里不那么难受了,她单手撑着墙壁站直了身子,抬头看着走廊间的灯饰,模糊不清,摇摇头,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
“喝酒了?”
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的男音,她低头贴在墙壁上,在他走近挡住了她眼前的光亮时,她索性闭上了眼睛。
“醉了?”叶思源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就在他伸手要去扶她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毫无醉意。
他讪讪地收回手,闻着她身上的酒味,不由皱起了鼻子:“你到底喝了多少?”
季长宁默默低下头,脚下地毯上的花纹很是精致,她看着地面的视线慢慢移向他的双脚,沙哑着声音道:“你怎么出来了?”
到这时,叶思源才觉得她没有那么奇怪了,握住的时候,察觉到她指尖冰凉,他捧着她的脑袋迫使她抬起头来,盯着她看了会儿,沉声道:“去拿包,我送你回去。”
季长宁摇了摇头,在他的手落在自己肩膀上后,她轻咬着唇瓣,正要开口时,胃里一阵搅动,她推开他,捂着嘴巴直奔洗手间,胃里的东西都被吐得干净,胸口又变得闷闷的,好像有东西压着似的。她站在水池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颊嫣红,掬了一捧水扑在脸上,随后烦躁地甩着脑袋,水珠凌乱地飞溅出去,她洗了脸,收拾好心情后走出了洗手间。
叶思源双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闲适地倚在墙壁上看着她,在她走近后,他站直了身子,大掌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深邃的眼眸中有些异样的情绪。
“上次你说辞职的,什么时候辞?”
“不确定。”她抓着他的手从脸上拉了下来,要抽回自己的手时,却被她反握住了,她微微蹙眉,张了张嘴巴,犹豫了很久才道,“我听说这里是你开的,是这样吗?”
叶思源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他松开她的手,抬手轻拂过自己的西装,随后懒懒地插在了西裤口袋里,看到她一直盯着自己看着,他凝眸看她,良久后才问道:“你听谁说的?”
季长宁挥了挥手,忍着脑袋的涨疼,起初她还抱着一丝这是误会的希望,可他的反应却又让她感到无力:“一个同事。”
好长一会儿,这一处静得似乎只听得见两人清浅的呼吸声,许是他的视线太过于炽热,她匆匆低头,带着点儿逃避的意味。
“你介意?”
她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你知道的,我一直介意。”
他扯了扯嘴角:“这是浩南的地盘,我占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基本不管事。”见她低头不语,他又说,“也许你会觉得这个行业很丑陋,可是它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金钱、权势、美女,男人只要有了哪怕是其中一种,他们总是会惦记着剩下的,人就是这么的贪婪,从来不知道满足,你工作了这么长时间,有些东西你也应该看得明白,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有些人想要的东西永远要不完。”
她静默不语,双手绕着风衣的带子,半晌后抬头看他,眼底闪过一丝落寂:“你是那种男人里面的其中一个吗?你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吗?”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这种地方,我不反对它的存在,可是我很介意你和它有牵连,就像是你说的那样,人都是贪婪的,我想要过安定的生活,我希望站在我面前的你是干干净净的,至少从我决定跟你重新开始的时候,你就应该是的。”
他看着她脸上认真的神情,长久没有说话。
领班的经理从他们旁边经过时,恭敬地喊了声“叶少”。
季长宁看他一眼,垂下手后默默地转身。
“要是你不喜欢,我可以撇清关系。”
她止住步子,背对着他小声说道:“我去拿包。”
季长宁回到包厢时,刘丽正和另外一个男同事说着话,见她进去忙招收唤道:“快过来。”她的脸上不掩喜色,在她走近后把合同递给她看,“居然让刚才进来的美女搞定了,男人果然好色。”
她看了眼和几位小姐喝得正欢且醉得差不多的杨越泽,俯身贴在刘丽耳边小声道:“我先回去了,一会儿你和小李一起让他送你吧。”
“去吧,路上当心。”
她拿了包出去时,就见叶思源靠在对面的墙壁上,脚下的地毯吸去了她的脚步声,她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我饿了,先去吃点儿东西吧。”
他笑了笑,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包,随后牵起她的一只手,带着她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她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你就这么回去没关系吗?”
“嗯。”
安静了一会儿,她又问道:“刚才有个很漂亮的女的过去了,是你安排她去的吗?”
“嗯。”他轻应一声,带着她走进电梯后,他按下一楼的按键,垂眸看着她,“签了吗?”
她点了点头。
电梯缓缓下降,他侧首盯着她着,在她看过来时他又收回了视线。
电梯静止,他说:“我没有办法变成你说的那样干净,有些污点是洗不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儿童们,节日快乐唷~~~~~
小剧场之【带着无知孩童出门好丢人】
安安跟季长宁去菜市场买菜,季长宁买鱼时他蹲在旁边看着,无意中的一瞥他吓得扔了手里糖葫芦,伸手搂住了季长宁的脖子:“妈妈,有蛇!”
“哪儿呢?哪儿呢?”季长宁连忙抱起他,低头四下张望着。
安安眼看着自己双脚离地安全了也就没那么怕了,他扁了扁嘴巴,扬手指着一个大澡盆儿里游动的东西:“那里。”
季长宁一看,顿时…_…|||
“那是黄鳝,不是蛇,是鱼。”
那也是鱼?今天不要吃鱼了!“妈妈,我们今天别吃鱼了吧,我想吃肉了。”
然后,鱼贩子苦着一张脸,眼睁睁的看着客人走了。。
☆、Chapter 49
季长宁喝了酒;平时喝那么一杯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可是今天却有些难受。外面的风很大,吹起了她风衣的下摆、吹乱了她的头发,叶思源去取车了,她站在君悦的大门口等着,门边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她往前两步站到镀金圆柱旁边,耳边传来娇笑声;她朝声音的发源处看去,只见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人出现在了门口;那个男人在看到她时脸上有些掩藏不住的惊讶:“长宁。”
沈浩东还跟以前一样吊儿郎当,他打发走了身边的女伴直直地朝她走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一个小姑娘;大半夜的跑这儿来干什么?”
季长宁笑了笑,说:“二公子还当我小姑娘呢,我都是当妈妈的人了。”
沈浩东将她打量了一遍,风趣道:“你还你年轻着呢,哪里像当妈的人了,照我看跟你当年进公司没什么两样。
“我在二公子的眼里一直都没变吗?”
沈浩东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忍不住笑道:“哎,你在这里干嘛呢?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一会儿有人送。”
沈浩东暧昧地朝她眨了眨眼睛:“谁啊?是不是男朋友啊?一会儿给介绍介绍。”
季长宁很坦白地开口道:“你认识的。”
“叶思源?”这个名字他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看到她点头,他有些惊讶,余光瞥见不远处车里出来的人,他很是惋惜地看着她,道:“你怎么又让那坏小子骗到手了?要不你把他甩了吧,我认识几个好哥们儿,绝对是根正苗红啊,我把他们介绍给你。”
季长宁笑笑没有说话,她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到叶思源紧抿的嘴巴上,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叶思源走至季长宁身旁,占有性地搂住她的腰,蹙着眉头不悦地看着对面的人:“你跟你妈不愧是母子。”
沈浩东很哥们儿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嘿嘿笑道:“我是在帮你考验她。”
叶思源轻嗤,扫了他一眼后又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午到的。”
闻言,他看看他在看看他身后的大门,很鄙夷地开口道:“国外没女人吗?”
“有没有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沈浩东笑得如沐春风,看着叶思源的眼神很是得意,对上他警告的眼神后,他收敛了不正经,很是严肃道,“改天一起喝酒,怎么样?”
叶思源随意地敷衍:“再说吧。”
“别呀,兄弟我的洗尘宴你总要去的吧。”
“到时候通知我。”
“那就说好啦。”沈浩东嘿嘿笑着,然后一脸希冀地看向季长宁,“长宁,你也去。”像是怕她拒绝似的,他又补充道,“钟黎也回来了,你们很多年没见了吧。”
她想了想,说:“好。”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叶思源专注地开着车,偶尔在红灯路口时也会回头看她一眼,他觉得这个时候的季长宁很安静,静得他有些不安。
经过粥店时,他把车停下,看了他一眼后解下安全带。
假寐了一路的人终于睁开眼睛,困惑地朝他看去,却听他道:“我去买粥。”她摸了摸肚子,饥饿的感觉早就过去了,却还是报了自己喜欢的粥名,他笑笑说:“我知道。”
她看着他匆匆走进店里,直到他拎了两个袋子出来了她才收回视线。
一路上两人没再交谈,叶思源把车开到小区楼下稳稳停下,她透着车窗往外看了一眼,正要去解安全带时,他却是快她一步帮她解开,她看他一眼,迳自开了车门下车。
楼道里很暗,在脚步声响起后灯亮了,她勉强爬上了四楼,随后疲惫地倚在墙边等着他开门。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她看着他的侧脸,像是镀上了一层光,朦胧不清。
门开后,她率先走了进去,在玄关处脱了鞋便赤脚走至客厅,揉着涨疼的太阳穴,直接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叶思源尾随在她身后,把打包回来的粥放在矮几上,直起身子盯着她紧闭的双眼看了会儿,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他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出来,身形颀长,站在她面前遮住了大片的光亮,柔和的灯光下,他的眼底有些掩藏不住的温柔,缓慢着动作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犹带着热意的脸颊,出声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季长宁睁开眼睛看向他,手指动了动,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闷声道:“这里。”她看着他没再说话,压着他手背的力道却是越来越大,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一点点地感受着他掌心的热度,她的手沿着他的手背往上,最后落在他精致奢华的腕表上,“我接受你的全部,包括你的过去。”
叶思源倾身上前,单手穿过她的后颈拉着她直起了身子,他拥着她在怀里,在她仰头看过来时,他低头在她脸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他们的口腔里都白酒的味道,她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舌头抵入时她张开了嘴巴,任由他蛮横地传入,湿滑的舌头舔过她的唇齿,细密的吻从她的唇瓣上缓缓下移,最后落在她的脖颈处。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浓重起来,双手急急地去扯她的线衣,觉得她身上的风衣碍手后他拉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