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合裴陵安身立命。
当前之势,李振中是打算和胡人血战,甚至有赶他们到更北方的念头。不过就水草牧场那些生存条件而言,那些胡人不会轻易放弃的。就算自己找了人去瓦解掉胡人的联盟,那几个大部落的首领也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一来,自己算是赶上了边关大战的好时候了……左三知从李振中营帐告退出来,心里渐渐有些不平静了。他站下脚步,瞧瞧自己的双手,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金戈声。那些声音轰鸣着,还夹杂着胡汉两方兵士的怒吼。刀和枪相碰撞,马在嘶叫,喊杀声像是奔腾的河水,咆哮向前,此起彼伏。
让敌人的血流成河,让敌人的头颅堆成山,让敌人听到自己的名字就会闭口不言。左三知按捺住想要冲出嗓子的低吼。他捂住嘴,快步走到了营盘边没人的地方,蹲下身,用拳头狠狠地捶了下地面。
英雄不论出身,可只有时势才能造就英雄好汉。自己莫非真的受了天神的眷顾不成?一步一步,从一个军奴变成了边关主帅信任的人。而接踵而至的,还有无数御敌对阵的机会。会成功吗?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左三知把手按在胸口,觉得心跳动得异常猛烈,而全身的血液也要沸腾一般;仿佛那里流淌的不是血,而是火,熊熊燃烧的火……
一切都是真实的,却又让自己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所遭遇的一切。自己真得可以这样走下去吗?自己在遭遇那些事情的时候不也曾灰心丧气过吗……
可那又如何呢?既便遭遇更多的挫折和痛苦又如何?靠着营盘边上的木栅栏,左三知慢慢坐在地上。他压抑着情绪,转过头,望向远处的营帐,默默在心里说:我是左三知啊。
第一部算是完结了,撒花ing
各位大人的回帖看得我真是幸福啊。从中能感觉出文中哪里塑造不足。
其实写到后来,自己也不太确定这样是不是能合理。
因为我个人觉得目前为止,裴陵那方面,对左三知的感觉是高于欣赏低于爱,在那个区间里面。但是总感觉这个感情过渡塑造得不够。譬如裴陵对左三知的欣赏的立足点在何处。个人感觉最开始就是在左三知反抗兵士们对他施暴那里,裴陵就觉得左有个性,还不错,但是如何转化,觉得自己还不够啊。希望听大人们继续说说自己的想法。谢谢。
另,有些大人们的回帖经常很理性的分析故事发展,看得我心惊胆战,笑,都不敢回帖,因为觉得说得很对啊,仰望一下^_^。大人们继续发扬这种风格啊。撒花ing。我好幸福啊。^O^。
第二部
晌午时分,望北城里一片祥和气氛。虽说这里距离边关大战地点不过数百里,但由于大周汉军在近一年多的不断胜利,这里反而平静得跟中原腹地一样了。街上的摊贩说说笑笑,招揽着客人,而路过的百姓们也悠然自得地在那些摊子上挑挑拣拣,买些日常用的针线、布料。
“娘,你看那个人好威风哦,长得真好看。”一个小姑娘拉着娘亲的手指了指不远处骑着高头大马在街上闲逛的男子。
“别乱指。”那女子听到女儿的话朝那方向看了一眼,便立刻打了女儿的手一下。并在那人过来的时候低下头,往路边靠了靠。其他的百姓见到那个男子骑马过来,反映也跟那母女一样,小心谨慎地躲在一旁。
“他们躲着我干什么?”骑在枣红马上,发现百姓对自己都是一副十分畏惧的神态,裴陵不解地看向身后跟随自己的家丁裴勇、裴义,低声问道。
“二少爷难道忘了你上次当街打运粮官官的事情吗?”裴勇心中哀叹自己主子的脾气。
“是啊,二少爷,他办事办错了,你可以军法处置,干吗自己当街动手啊。”裴义附和着,他想到那日裴陵因为运粮官迟来半日而大发雷霆的事情,不由为那个被打得命去了半条的运粮官哀悼。
“哼,若是路况不好,我倒也原谅他,但他却是因为私事而耽搁了。前方战事这么紧,粮草事关重大,岂能儿戏。要不是你们拦着,我就地宰了他。”裴陵冷笑,用脚后跟磕了下马肚子,催马快步往官衙跑去。
裴勇、裴义对看彼此,无奈摇头,心说可能是这一年多的变故太大,所以才导致裴陵的性格也更暴烈了些。两人瞧瞧周围人依然不敢抬头的模样,都叹了口气,催马跟着裴陵朝官衙过去了。
望北城的官衙门口,守卫的兵士正在闲聊,他们近日听了不少前方大战的情形,胸中都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也能身在沙场,建功立业。
“嘘,别说了,裴将军过来了。”兵士中一个眼尖的看到裴陵策马过来,慌忙招呼旁边几个人。那几个人听是裴陵来了,也都不敢说话,恢复成严肃模样伫立门前。
“吁~~”裴陵到了衙门口拽缰绳下马,问几个兵士道:“几位大人都到了吗?”
“禀将军,半个时辰前就到了。”那兵士打了个千,接过裴陵手中的缰绳。
裴陵听到这话便皱眉,心说自己来得就很早了,为何那些人却到得那般早呢?他回头看了眼远远跟过来的裴勇、裴义,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便迈步往里面走去。
几个兵士看着裴陵的背影不住嘀咕着,说起裴陵在望北城中的种种作为。几人聊到裴陵不愿上战场而申请守城的时候便都摇摇头,骂他是个贪生怕死的纨绔子弟。
“喂,你们说什么呢?”裴勇跟裴义两人纵马过来,听得兵士们说裴陵的坏话,便气得上前要揍。
“两位爷,大家是聊战场上,没说旁的什么。裴将军已经进去了,两位也赶紧进去吧。”一个老兵士过来劝阻,把裴勇和裴义推进衙门里,并示意身后的兵士们收敛些。
裴勇、裴义忿忿不平地走进衙门,往裴陵跟几位官员议事的院子走去,可刚进了院子口,就看到裴陵一个人站在窗户旁,脸色铁青,见到两人要过去,还摆了摆手。裴勇、裴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见裴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目光也凶恶起来,带了杀气。
“悄悄过去看看。”裴义觉得事情不对,就推推裴勇,示意裴勇过去。裴勇碍于裴陵的命令不敢妄动,但又抵不过心中的好奇,便顶着裴陵的白眼,跟裴义一起过去听墙根。
这一听不要紧,两人吓了一跳,因为屋里那几个官员谈的不是别的,正是裴家的事情,而且话里话外对裴陵为人还有诸多贬低。
“王兄,你说这裴家也够倒霉的。大公子贪墨被砍头倒也罢了,怎么连女儿的亲事也被人退了?”张姓官员捋着胡须道。
“哼,那郑家当初上面跟裴小姐提亲不就是因为裴家的门第么,如今裴大公子被砍头,裴老爷被皇上削了职位,裴家风光不在,谁还会巴巴靠着他们家,早退婚早了这桩烦心事才好。”城官王大人冷笑道。
“王兄,张兄,我说就是裴老爷管教不严导致的。要不是裴老爷太过趋炎附势,纵容裴大公子,怎么会落得这个局面?幸亏裴二公子还在边关,有个官衔在身,不然可算是彻底家败了。”负责城内治安的杨大人口吻倒是温和了些。
“哼,裴陵在又怎么样。你们也不是没听说过军中那些将军的看法,那裴陵在闲暇时候终日读书画画,根本无心军务,而且人又傲慢,目中无人。”
“王兄,这么说,我怀疑李元帅三番五次驳回裴陵的请战书也是因为裴陵桀骜不驯,加上裴家已经没了气势,多个裴陵出头也不会怎么样。李元帅到边关执掌帅印不到一年,肯定是要先栽培他自己的势力,哪里会轮到裴陵呢。”张姓官员对裴陵不以为意。
“说到这个,我倒是听了不少传闻。王兄、张兄,你们听没听过李元帅帐下有个叫左三知的?”杨大人想到自己常听手下兵士和来往的将官们提起的那人。
“他不是李振中元帅面前的红人么?”王大人听到左三知的名字倒是为之一震。
“我知道那个人,他勇猛善战、足智多谋、功勋卓著,是被李振中亲手提拔上去的。一年中连升数级,在兵士中很有名气。”张大人提到左三知也是面带向往,颇有结交的意思。
“是啊,不过我听说他出身卑微,还伺候过裴陵。”杨大人点头接着道。
“是这样吗?怪不得……”张大人听到这个事情若有所思。
“怪不得什么?”王大人和杨大人都急不可耐地追问。
“我听说裴陵请战书被驳回的原因之一就是左三知在李振中面前进了言,据李元帅帐下的人说,李元帅曾动摇过,考虑让裴陵参战,可左三知写了条陈,说了一些理由证明裴陵不适合参战,于是李元帅就驳回了裴陵的请战。”张大人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他听到另外两人的抽气声,也知道这个事情让人吃惊。
“这么说,那左三知是想打压裴陵?”杨大人皱眉。
“哼,我看定是裴陵当初待他太薄。李元帅是个任人唯材的,既然那个左三知能在李元帅帐下升官,就说明他有本事。裴陵那小子目中无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王大人继续发表着自己的言论,他和另外两人都不知道,窗外的三人已经神情各异,尤其是裴陵,面目已经狰狞。
“裴勇。”裴义看着裴陵的脸色,给裴勇示意。裴勇怕裴陵在这里当场发作,便也心领神会,跟裴义一起上前拽住裴陵的胳膊,一个捂嘴,另一个推着,想趁三人没被屋里官员发现前走出院子。
“滚开!”裴陵正在怒气头上,一肚子的火没处发,看两人过来捋自己的“虎须”便使了擒拿手法,将两人重重摔了出去。
屋内的三个官员听到外面动静便出来看,见是裴陵。面上就都有些尴尬,担心裴陵听到了方才的言论。
“裴将军,这是怎么了?”三位大人强作笑容,最为老谋深算的王大人上前一步,握住了裴陵的手腕,不让裴陵打再次冲上来要拽他回去的裴勇、裴义。
“哼,我吩咐这两个下人办事,可他们却没办好,真是让人生气啊。若不是三位大人在场,我定然不饶过他们。三位大人见笑了。”裴陵咬着牙,把怒火憋在心里,装出无所谓的模样跟三个官员寒暄。裴勇、裴义在旁看了,这才放下心来。
“裴将军何苦跟两个下人计较,来,我们进去聊,我们三个刚到,正聊着过些日子要送往前方的军粮,裴将军来得正是时候。来来来,我们进去谈。”杨大人也陪笑着,拉着裴陵的手往里走。裴陵跟着那三人往里走,临进门前回头望了裴勇、裴义两人一眼,冲他们微微点了点头。裴勇、裴义心领神会,马上就骑马冲出府衙,往那伤兵住的地方奔去,打探那三位大人方才所言是否属实。
且不说裴勇、裴义两人在外面察访,就是裴陵自己在屋里也如坐针毡。那三个官员的话让他根本无法平静下来。他跟那三人随便聊了几句,讲了自己对粮草的安排,便起身告辞,回了自己的府邸。
“大人。”府里的管事见他回来便让丫鬟奉茶。
“滚开。”裴陵心情不悦,顺手就把那茶盘推翻,吓得丫鬟浑身哆嗦。
“大人?”管事也是裴陵来望北城后雇来的,不熟悉裴陵的脾气,他小心上前,想接过裴陵手中的马缰绳。
“……算了,这也不关你们的事情。”裴陵意识到自己又失态了,便压住了心里的火气道:“等裴勇、裴义回来就让他们到我房里去,晚饭也不用送了。”
“是。”管事不知道裴陵又被谁惹到了,只得小心答应着,给丫鬟使了眼色让她收拾了地上的碎茶盏,两人退了下去。
裴陵看着地上的茶渍,觉得自己是百感交集。他想到方才那三人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兄长被杀头,爹爹被降职,家道中落是不假。也正因为这样,家书一封封从京城往这里送来,每封信里都是爹爹夹着泪痕的嘱咐,让自己上阵杀敌,立功受赏,争取光耀门楣,让裴家重回往日的荣耀。自己也屡次上书给李振中元帅,可每次都被驳回了。
原来是左三知在搞鬼么?真的是他在搞鬼么?裴陵想起一年多前大军开拔,自己率队前去给李振中元帅的队伍送行。那时,左三知夹在众将士中间,和自己目光相撞,交织在一处,凝固片刻,却又分开——左三知扭转了头,并再也没有回头。
刀枪无眼,生死由命,没人能保证在战场上毫发无伤地归来。自己在望北城虽然悠闲些,但督促粮草、收治伤兵,任何一样都没有片刻延迟,只求能让前面的大军没有后顾之忧,得胜归来……而他,那个曾伺候过自己、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也安然无恙地回到这里……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他在一群酣醉粗鲁的兵士中冷静地保护着他自己,那双眼睛就像是草原夜里的星,闪动着孤寂的光,有些不合身份的傲气,也有些凌云般的渴望……
“左三知,是你吗?真的是你干的吗?”裴陵抬掌劈碎了红木方桌,任那木刺深深扎入掌中扎出了鲜血。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