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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刚想拍手称好,突然又是一个大喷嚏。
斛律光快人一步,捡起地上的纸圈,细细查看,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果真没有断处,是个整圈!一张小纸居然可以变的这么大,父帅你且看来。”
他递给斛律金和段韶,不一会儿,他二人也齐声道:“果然奇妙!”斛律光要求道:“孝瓘公子,能否再次演示?”
肃肃温顺地又要拿纸剪,我道:“还是改天吧!让孝瓘公子仔细演示给几位将军慢慢看。今日风太大。三位将军,你们看这结果……?”
“毫无疑问胜的是孝瓘公子。各位公子应该没有异议吧?”段韶朗声宣布。
众人皆有不忿之色但又无何奈何!段韶将纸环递给他们轮番逐一看过去。高孝珩面色难堪,高湛更是三两下就撕破扔在一边,口口声声:“邪门歪道,这根本就是邪术!我等当然不会!”难道他想耍赖?
我问高洋:“太原公,你看……?”
高洋就算不把我放在眼里,也要顾虑三位将军面前不能失了体面吧,他道:“九弟,愿赌就该服输,你们众人之力都不如孝瓘一人之智,还有什么不服的?”
“二哥,你不会真要我跪一个目不识丁的侄儿吧?”高湛叫道。
我在一旁提醒道:“刚才不是还要孝瓘公子跪幼弟的吗?”
“那是他们兄弟相争!关我这个小叔什么事?他们关起门才是一家人,孝珩对孝瓘不满,理应自行解决。我只是被他们拉来评理的,跟二哥一样。要是二哥也下跪认错,那我也认。”高湛脱口而出,不但让我鄙视,更让那三兄弟侧目,尤其高孝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高洋刚要开口训斥,却又盛情难却地被小肉球塞进满口的酥饼。先前比赛时,小肉球就在不停地吃点心,还时不时送到高洋的嘴里,看来对这位二叔颇为关照,“有福同享”。
“呵呵,咳……”水榭外又传来人声:“九弟又在浑闹了!”一个带着病容的高挑少年现身道:“高睿见过三位将军。二哥,你也在啊?”
“睿堂弟,怎么不在屋里待着?这几日你为父王日夜劳心,累的病倒了。”高洋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东西道。
“是啊,早闻睿公子贤孝之名。王爷时常赞叹有加。”斛律金道。
那少年道:“高睿自幼无父无母,若非大伯收留,悉心教导,哪有今日之高睿?大伯一向待我犹如亲子,爱护有加,如今大伯病重,高睿如何能安?我日夜抄写《孝经》和祝祷文,打算于今日除夕放于水中,顺水而流,苍天见怜,四方神佛,佑我大伯早日康健!”
在座无一不感动。
高睿又道:“适才一阵狂风,将手稿吹散,有几张飘于树顶。我正叫人取杆来粘。恰巧听见榭内之事。这就是孝瓘吧?”
“孝瓘见过堂叔。”肃肃行礼道。
“好,好,我也听大伯提及,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待我身体好些,定与你切磋!与我一起为你祖父祝祷可好?”
肃肃点头。斛律光道:“无需让人取杆了,待我直接取下来罢。”看来他轻功颇佳。
高睿谦虚地拒绝:“斛律将军威震杀场,此等小事不敢劳烦将军,恐心中不安!”说话间,已有仆人取来约4…5米的长杆,顺利粘下树上的纸稿,正要取下。我灵机一动,喊道:“且慢!”
所有人看向我,我道:“适才各位公子对剪纸比赛一事,不甚服气,尤其九公子还口称邪术,草民实在不知该作何解。眼下又有一题,不知各位公子可愿再次比试?”
“何题?”斛律光好奇问道。
我指了指长杆上的文稿,“题目就在上面。就比在不放倒长杆的前提下,又不能借用梯子、凳子或者多人叠加上去的方式,看谁能最快将纸拿下来?”
众人思虑。
我追加道:“自然斛律将军也不能以轻功相助。一来这么多人,你总不能每人都帮吧。二来吗,此题以斗智为主,并非比武!各人只能凭自己一双手想办法去拿。”
“我倒觉得此题不错。”斛律金难得率先赞同:“孝先,你觉得如何?”
段韶捋了捋美须道:“我也甚觉有趣,不知各位公子可否遂了我们老人家的心愿?”
众人皆拱手称是。我看了看,发现参加的人中不少是新加入的,之前的比赛吸引了不少围观的人,此刻也都跃跃欲试。我搞不清他们是肃肃的堂兄弟,还是叔叔辈的?反正都是少年人,连高睿都加入进来,那就一起玩吧。
他们围着长杆转,望着杆顶的那张纸,想着怎么把它弄下来?
不少人鼓足了腮帮子,向上吹气。我失笑,粘杆,粘杆,就是怕取不下来才要“粘”,连狂风都吹不走,何况离的这么远吹气?不过一群正太使足了吃奶的劲连脸都憋红的模样,让三位“评判”都忍俊不住。
高湛急的直接伸手去摇那长杆,高睿阻止道:“九弟不可,此乃犯规,与放倒长杆何异?”
高湛气急败坏松手,退了几步,转身从地上捡起石子扔了上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企图把纸稿砸下来。可惜他们没有百步穿杨的功夫,反而石子落下伤到自己人。奴仆们误中副车,不敢吱声,随后不少正太也捂着额头喊道:“别扔了,别扔了……”
最后,大家有些气馁地纷纷围着长杆坐下,托腮思考。我向肃肃眨眨眼,示意他的 SHOW TIME到了。虽然我之前拿过这个游戏考肃肃,但答案是肃肃自己找到的。
他一把拿起长杆,向另一边跑去。众人不明所以,全者起来跟着他跑到水榭边,界临湖水处。
肃肃找了一冰面稀薄处,一下把长杆插了进去。长杆破冰而入,伸向水里,接着肃肃双手轮流将长杆向下放,越放越低,眼见长杆就快没入水中时,肃肃轻轻松松将顶端的纸取了下来!众人目瞪口呆。
肃肃将长杆交还仆人,检查了下文稿并无污损,恭恭敬敬递给高睿。
高睿回过神,感叹道:“如此简单的方法,吾等竟无一人想到。不得不佩服!”
看着高湛的呆样,我忍不住问道:“九公子,现在还有异议吗?”岂知他还死鸭子嘴硬,“侥幸,肯定是侥幸,要不是二哥恰巧选在这里,哪有湖水可供他使用?”
我摇摇头叹道:“哎!九公子,看来你的悟性真是……佛家也说过法门有八万四千之众,就是说解决一件事情有无数种方法。还是那句话,你想不到不代表不存在。就算换了别处,没湖,有井哪怕是口枯井,不也一样可以做到吗?关键在于,你们一心只是考虑如何做才能满足条件,没想过同时可以让那物体来迁就人,我说不可横向放倒长杆,可没说不能纵向移动啊。人不能借梯上向爬,但只要把长杆置于低处,高度不同样转换了吗?斛律将军,你要是上了屋顶,再下来的时候,是直着跳下来,还是横着摔下来?”
斛律光忍不住大笑起来。
“肯定是你教那小子的,否则他怎么知道?”高湛就是不肯认输。
我笑道:“九公子太看得起草民,小看了孝瓘公子,这是他自己想到的!九公子,你做不到的,不代表别人做不到。如今两场结果皆摆在眼前,还有争辩的意义吗?”
高湛窝火的样子,我心里痛快极了。
“妙啊,果然精彩,方法简单,却不易想到!”段韶道,“如今胜负已分,我等也算大功告成。至于赌约实践一事,老我们实属外人,不宜多加干预,还请各位公子自行斟酌!”
他虽说不管,但其他人真要食了言,以后入朝共事必要遭他三人鄙夷。
高孝珩艰难地走向肃肃,懦懦不知怎么开口,肃肃抢先道:“孝瓘知道二哥不是存心为难,一切都是误会。是孝瓘不好,连累王夫人。但请二哥相信我是无心的!刚刚的戏作,要不是二哥为母亲分心,以二哥的才智,不会想不到的。我马上去求母妃饶过王夫人,如果母妃不允,孝瓘愿意陪王夫人一起受罚!”
“当真?”高孝珩不敢相信。肃肃郑重点头。
“是啊,二弟。其实孝瓘这一路回来,受苦受难,也很凶险,几近丧命。他被人拐带出晋阳并非自愿,想来他最不幸。他若有心害王夫人,早在回来之前跟祖父大人说上两句,你娘怕是早被杖毙了。而不是等母妃入府才被罚跪。孝瓘肯定不知情。”高孝瑜分析道。他现在倒明理了,之前不见他为肃肃说一句。哎,就当改善兄弟关系第一步吧。
高睿道:“至亲兄弟间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王夫人罚跪只是小事,恐怕连堂婶也不知情。大嫂肯定会尊重堂婶的意见。你们放宽心!我们先将祝祷文散了,再去找她们说情吧。孝瓘、孝珩、孝琬,孝瑜一起过来吧!”
“是啊,这是渤海王府,不是大哥的世子府,我母妃说了算,谅大嫂也不敢拂逆母妃。”高湛适时又叫嚣道,可惜这次没人答理他,连高孝瑜的目光也转向别处。
肃肃主动去牵高孝珩的手,这次高孝珩没有抗拒,由他拉着走向高睿。虽然我很不屑那几兄弟之前所为,但肃肃毕竟要长大的,兄弟亲情对他来讲非常重要。
高孝瑜和高孝琬随后跟了过去,四兄弟总算第一次同心。高湛灰溜溜跟在其后。那些围观的公子也陆陆续续跟到湖边,大家一起将高睿书写的文稿顺水撒入湖内,并同时念着:“愿祖父早日康复”“愿父王身体康健”“愿堂叔高欢松鹤延年。”……
段韶、斛律金和斛律光站在后面默默看着。
高管家带人小跑过来:“各位爷,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各位夫人找不着你们,正着急呢。这天寒地冻的,小心冻坏了身子。晚宴就要开始了,各位爷快随老奴回去更衣吧!”
高睿领着大伙起身道:“劳烦高总管了,我等正为大伯祈福。这就回去。”
众人散开各自回房,高洋抱着小肉球也走了。
肃肃正要回我身边,只听高孝瑜老远喊道:“四弟,还不快过来!咱们四兄弟一起先去给祖父祖母拜年请安。”他还是不答理一旁聒噪的高湛。
“是啊,医工不能跟随我们坐在一起。四……弟!快过来,我们一起走。”高孝珩终于承认肃肃了。
肃肃看着我,我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去吧!
望着四人的背影,有些出神。突然,又是一个喷嚏,我得赶紧回去加衣服了。
日落西山,华灯初上,全府的红灯笼都亮了起来。除夕夜,团圆饭,上至王爷主子,下至看门、喂马的奴仆小厮,都有份参加,只要避开当班轮值就行,我们自然也不例外,被列在医工队伍里。不过我们的身份跟“下人”差不多,所以进不了主场,只能待在外院。与上次的家宴不同,这次采用的是圆桌,而且全部露天摆在屋外。圆桌没有我们时代那么高,桌上全是一些大块的牛骨羊肉之类的北方佳肴,颇具游牧民族,节日欢腾的风格。
据传菜的丫头说,今晚王府内的宴桌至少不下一百桌。连高欢的老臣心腹,也全府出动了。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更增添了节日的喜庆,年夜大餐正式开始!在这个时代由于火药并没被广泛运用,人们燃烧竹子,利用热胀冷缩的原理使竹节伸展,就会不断发出响声,这就是爆竹的由来,想来比起我们时代的鞭炮环保多了,也更安全。为什么我们会丢了老祖宗的这项发明呢?
“沈医生,怎么不多吃点?”宋文扬问道,这两天他心情平复了不少,但我还没机会找何安妮进一步交谈。
我摇头:“我一向不喜欢吃牛、羊肉,你们多吃点吧。这里的可都是纯天然有机环保绿色食品,无污染,在我们那里有钱都很难买到。”
宋文扬直点头,觉得有道理。
“小沈,你的声音都变了,是不是感冒了?”杜老也凑过来一起聊天。
我摇头:“应该还没发展成病毒型流感。下午风大,吹的有些头痛。晚点煎些柴胡水喝,再捂身汗就会好。”
“回去吃两片药就好了,这里真不方便。沈大夫,你看过完年能走吗?”宋文扬问道,我有些奇怪他这么问,好像没考虑何安妮的存在一样。
我示意他们看看同桌的古人,低声道:“那得看高欢的病,否则他们怎么也会留在这里过年?出不去啊!”
杜老也点头,道:“今天就别想那么多了,来,宋医生,喝酒喝酒。想不到这辈子还能喝到这么纯正的汾酒!到底污染少,水清酒糟纯,所以这酒特别醇厚,口感绵柔。小沈,你也试试,刚好趋趋寒。”
我急忙摇头,再好的酒以我的酒量根本品不出来。我笑道:“杜老,等回去后,给院长建议下,凡是感冒伤风的病人,不用开药了,直接开两瓶二锅头,逼出寒气直接康复!”
我们三人都笑了,来到古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