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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热热。”我心里一沉。
还是笑着问:“我吃了,那你吃什么啊?”肃肃摇头道:“我不饿,吃过了。”
骗人!我道:“兰陵今天一早就出来看你,你就拿几个馒头招待我,也太小气了。” 看他真有些愧疚着急起来的模样,我又笑道:“既然她们不回来,那今晚兰陵住下好不好?”
肃肃扑扇着大眼睛,流露惊喜。我带着三份戏谑道:“我那个厢房跟你这儿一比啊又破又冷,而且我在里面关了足足一个月,再待下去要发疯了。所以妾身今晚想沾沾孝瓘公子的光,请公子作个伴,怎么样啊?”
肃肃直接跑去掸掸床面,又拉下被褥,拍了拍,用行动告诉我很厚实,不用怕冷!紧接着又要去把所有炭盆点燃。
看着欣喜忙碌的小身影,我的指尖又开始微微发麻。我拉住他道:“这些事情兰陵来做。你抓紧时间温书,别再受罚了!兰陵先去烧两个菜,不过别指望吃大餐啊,我只会做些极简单的饭菜。”
肃肃开心地跑回案前拿起书本,乖巧听话地令人心软。
我柔声道:“这样不行。光线太暗了,伤眼睛。再给你一盏,灯罩不要了,遮光!你自己小心点别打翻。……还有要坐正,头不能歪,腰挺直,背也要直起来,胸口要离课桌呃……桌案一拳的距离,你自己比划下……对,至少要这么远。还有书本要摆在离眼睛一尺的地方,稍微远点没关系……对,然后两肩平齐,放松一点,对,两臂再微微张开,右手拿笔,左手摁着纸。对了!肃肃真聪明。你知道吗?如果长期在一种错误随意的状态下坐久了,会近视,就是目力下降,看不清东西。还有眼睛斜视,驼背、脊椎弯曲等毛病,一旦形成习惯就难改了,长大后不但影响形体,还影响你的健康。所以一开始就要养成良好的习惯,记住兰陵说的,头正、身直、臂开和足安。对,就是这样,一定要保持住!”
老实说,我不擅长厨艺,也从来志不在此,但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外租房独住,后来有了稳定收入,货款买了一套小公寓也是一个人过,所以糊口的本事还是有的。
没有现代化的厨房设备,增加了不少难度,不过之前在吕梁山上不也坚持下来了吗?我要好好照顾肃肃,所以……还是先生火烧水!
其实王府内有专门的大厨房统一负责所有人的伙食,王爷、王妃的饭菜肯定准时有专人传送,至于其它各房各院的,也有人送,但人手不足时,或者主子等不及的话,也会派自己的丫环去取。不过各位主子都会有些个性化的要求,难保大厨房不能及时一一满足,所以每房每处都会设一个独立的小厨房,至少想喝口水时不用跑老远去取。
肃肃的小厨房恐怕是最惨淡的了,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一口大水缸,小半颗快要风干的白菜,一条干瘪的小萝卜,还有一小块喂猫都嫌少的发黑腌肉。所幸我在墙角旮旯草堆里,摸到五个鸡蛋。
于是我煎了一个荷包蛋,又汇了一锅一点肉味没有的、白菜萝卜咸肉汤。最后煮了一个鸡蛋顺便把冷馒头一并热了。
寒天就着热汤吃馒头,也挺痛快,看着肃肃津津有味的样子,我既满足又心疼,这还叫不饿啊!渤海王府的公子就算没有顿顿山珍,也该餐餐海味,怎会这么差?
肃肃不忘对我说:“兰陵也吃啊?”
我拿着一个馒头慢慢嚼,一边忙为他布菜,“吃了,吃了!我明天又不上课,你多吃点,否则脑部供氧不足,反应不及时,先生又要责罚了。来,把肉都吃了,还有煎鸡蛋,都有营养的,全归你了。”
肃肃喝完最后一口汤,舔了舔嘴唇,“好饱!兰陵明天还做吗?”
我点头:“好!肃肃,今晚别温书了,不早了,早些睡,明天才能精神好。”
肃肃自然不会反对。我关好门窗,把他抱到床上塞进被子里,道:“把手伸出来。”
肃肃不解还是照做了,我变戏法似的拿出煮鸡蛋,对他说:“这个不是给你吃的哦,是用来消肿散瘀的,你手心的伤再不退,过几天连笔都拿不住了!好了,现在一切交给兰陵帮你揉,你只管闭上眼睛睡觉!”
肃肃无言看了我一会儿,缓缓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我为他左右双手各揉了半个小时后,躺在旁边也睡着了。屋里暖哄哄的。
朦胧中好像没睡多久,身边人就有了动静。我睡意正浓地问道:“怎么醒了,是不是要方便?”
肃肃道:“卯时了,辰时夫子开始讲课。再不起,就要晚了。”
“哦!”我打了个大呵欠,“那你躺着别动,我先去准备早饭,好了再叫你起来。”
上学的小孩真苦啊,古今皆是。现在除了三个鸡蛋和昨晚剩的一个馒头,再刮不出任何食物了。
端上桌的时候,肃肃已经自行穿戴完毕,这娃也太自觉了吧!
他把两个糖水蛋和馒头吃了后,我把最后一个煮鸡蛋放在他的书袋里,问道:“学堂是不是管午饭?”肃肃点头,我道:“那你一定要吃饱了,千万不能客气。这个鸡蛋留着你课间补充体力。”
“我饱了,兰陵留着,会饿!”
“我不饿,兰陵是大人,会想办法的。我会出去找些食材,等你回来。”
院外传来马蹄声,“校车”到了,我拉着肃肃走到门口,“兰陵不方便露面,我就在这里看你,去吧。”
肃肃上了马车,小厮掀开门帘,正要进去时,他还不忘看了一眼我所在的方向。晨曦中,迎着太阳展露一抹灿烂微笑。
马车达达走远,天色大亮。我舒了口气伸了个大懒腰,回到房里收拾妥当。
直到晌午,才传来尤氏和小霞的声音。两人提着装满午饭的食篮跨进门槛。
她们还知道回来啊!但想想还是不宜正面冲突,我觉得世子妃不喜欢我“骚扰”肃肃。还好这个院落够大,于是我藏身一旁,始终避过她二人的目光。
她们拿出几碟几簋摆在桌上,原来府里的伙食还是保持着水准啊,至少分量很足。我摸摸自己的肚子开始唱空城计了。
突然尤氏的惊叫:“我的鸡蛋没了。死丫头,是不是你吃了?”
小霞连忙道:“没有没有。我不知道那里有东西。尤嬷嬷,会不会你记错了?咱们这儿本来就没什么可……”
窸窸窣窣又翻了一遍,尤氏气道:“我明明放在这里的,藏的严实,怎么会不见?你再看这锅灶,分明就是有人用过了。”尤氏道。
“我一直跟您在一起啊。会不会是孝瓘公子自己……”话一出口,小霞顿觉失言。
“对,守卫这么严不可能有外贼。谁不知道娘娘不待见那小子,连带咱们也得过苦日子。谁会愿意进咱们院?真想不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本是留着晚上给福京……”
肃肃拿自己房里的东西,还叫贼?该是这个姓尤的昏头了,搞不清身份。
用过午饭,尤氏打发了小霞在外屋收拾打点,还吩咐她早些去膳堂把晚膳带回来后,便关上门,美滋滋地睡午觉了,她居然躺在肃肃的床上!
未时,小霞提着空食篮出了门,我悄悄跟上,见她去布库领了一匹布料,又向大厨房的方向走去。
我装作偶遇的样子,来到她面前,“这不是小霞姑娘吗?”
小丫头果然站住,“奴婢见过沈医工,您这是要给哪位夫人看诊吗?”
“是啊,是啊,”我答道:“王夫人身子还没好利索,传我去看看。”
“那您走错地方了,王夫人和二公子住在世子妃娘娘的西侧。这边靠近宋夫人和大公子住的地方。”小丫环道。
“哦……”我急忙道:“怪不得府里的人让我到这里来,可能王夫人去了宋夫人房里说话。”
小丫环不解道,“可宋夫人今儿一早便去了陈夫人处啊,听说五公子染了风寒。”
“呵呵……”不会吧,“要不是小霞姑娘告之,我真要白跑一趟了。那我晚些再去找王夫人吧。小霞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去膳堂,等候领取晚膳。”
“巧了,我忙活了一上午,误了午膳,正饿着呢,不如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有人陪同,小丫头自然同意。
一边走,我一边问:“小霞姑娘,昨儿个孝瓘公子回来后,真的无恙吧?草民怕耽误了病情,上面责罚。”
小丫环的脚步顿时缓了下来,心虚道:“无……恙。”我心中冷笑,她们有几天没看到肃肃了?
我故作深沉叹了口气:“小霞姑娘,也真是难为你了。我听说这个四公子在府里最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连带你们也没什么恩泽。我听旁人说,就怕分到孝瓘公子身边当差,可有这回事儿?”
小霞沉默了一会儿,望望四周,见没旁人,压低了声音道:“谁说不是呢?”我心里顿时又是一沉。
我笑道:“那小霞姑娘真受累了。来,我帮你拿着这匹布吧!”
小霞婉拒:“不敢劳烦医工,这是每月发放的月例,给公子做新衣的。”
肃肃有新衣了,我还是客气地接了过来,“小霞姑娘照顾公子辛苦,还是我帮你拿上一段吧。以后保不准再给孝瓘公子请脉时,还要小霞姑娘多提点呢?”
小霞见我人“这么好”,话也多了起来:
“没什么提点不提点的,公子平时不怎么说的,我们哪儿就是尤嬷嬷脾气大些,沈医工多担待些便是。其实我们公子自小没娘,世子老爷一年也难得见他一回。尤嬷嬷是在公子一岁时入的府。她是孝琬公子乳娘的同乡姐妹,也是孝琬公子的乳娘介绍来的,身份自然贵重。我自打二年前入府,就跟着尤嬷嬷伺候孝瓘公子。不过,尤嬷嬷虽对外人客气有礼,八面玲珑,但私下对公子就……”说着摇摇头。
她继续道:“公子打小身体就不太好,后来染上痘疮,又无故失踪,尤嬷嬷本以为可以转去五公子那里,没想到四公子又回来了。娘娘还为了四公子失踪的事,赏了她三鞭,又跪了好几天。所以尤嬷嬷越发厌恶四公子,还怕他身上的脏病没好利索,晚上都不愿住在院子里!”
我狠掐掌心,装作若无其事地听她在讲故事一样。我呸,什么身分贵重,不就是个乳娘吗?尤氏可能原以为入府可以跟高孝琬的乳母一样风光,哪知差这么多,难免心中不忿。她不想想高孝琬是嫡子嫡孙,又有当公主的母亲护着,肃肃怎么能比?本就是为利而来,哪有什么真心带孩子。
我扯着笑容道:“小霞姑娘既然知道尤嬷嬷待四公子不好,为何不禀告世子大人呢?”
小霞吓的直摇头:“奴婢不敢。老爷很少过问府内之事,娘娘向来对孝琬公子的乳母敬重有加,尤嬷嬷跟她交好,所以此次就算疏忽令得四公子失踪,也没有受到什么重罚,仍然可以留下继续当四公子的乳母。”
她看四下无人,更小声道:“听说,当年四公子的母亲绝世美貌,世子一度想废了娘娘,后来虽然作罢,可娘娘每次一见四公子的容貌,难免心中气闷。”原来如此!
“四公子的亲娘是谁?”我问道。小霞摇头:“连尤嬷嬷都没见过,府内的老人一提起这事,都不敢往深了说,好像挺忌讳。不过要说咱们府里,就属四公子最俊!”
我笑了,那倒是。
转眼间,我们到了膳房。由于不是饭点,大厨门都在闭门休息。桌案上摆着不少糕饼,我拿了几块,塞进嘴里,又分给小霞,起初小霞不敢接,我保证有事我负责她才放心。
我们坐在门外。小霞边吃边道谢:“沈医工你人真好。”
我不置可否笑笑,接着问:“对了小霞,福京是谁?我好像听到尤嬷嬷提过?”
“哦,他是尤嬷嬷的远房表弟,在段将军麾下任什长,最近就驻扎在王府内守卫。尤嬷嬷每天都会去看望,晚上也住在那里。”
住在那里?士兵的地方,女眷怎么住?望着小霞一脸尴尬,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我霎时明白了,肯定有奸情。什么表哥什么表弟的,值得她天天往外跑?
“那你呢?也跟尤嬷嬷住在那里?”
她直摆手:“不,不是,但是尤嬷嬷也不让我独自回来,我就去小姐妹那里凑一宿,第二日晌午再跟尤嬷嬷一起回来。”
看来这个尤氏自己私会怕落人口实,非得拉上小霞打掩护。
小霞又偷偷告诉我:“四公子失踪那晚,尤嬷嬷也不在屋里当值。事后却谎称整晚拉肚子,没留意。”
“你怎么知道的?当时你也在别苑?”我问。
小霞摇头:“我没去。当时四公子得了痘疮,会传染搞不好周围的人都会死,尤嬷嬷也不想去,但她是四公子的乳娘,非她莫属!找了同乡姐妹商量也不行,所以她能情愿吗?一无旁人,就躲得远远的。不知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