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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柏甫气得想大吼,但在看见女儿渐渐惺忪的睡眼时,自动降低了音量。他怒气腾腾地望着王小品,为自己抱屈。
「我有替你想。」他的指控让王小品一时语塞,她愣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当时你的人生才刚起步,有孩子对你来说是负担,况且自从那天争吵过后,你都不曾来找过我,我以为……以为你厌倦了我。」
她不是怨他,而是怕他不再爱她。她不想拿孩子逼迫他,更不希望他因为孩子而忍受她。
「我以为妳需要时间冷静。是妳一直跟我说,妳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我一直在等妳的答案。」卫柏甫无奈的微笑,看样子,他们被命运之神捉弄了好久。
「我要离开家之前曾经打过电话给你,但也许是我们真的无缘,我始终找不着你。甚至这几年,小涵也劝我让你知道我们的下落,但是……你也没来找我。」机会她给过了,只是彼此没有缘分,怨不得人。
「前几年我已经尝够了妳家人给我的坏脸色,后来听说你们搬家了,我也忙得没空回台湾。」他说得一脸懊恼,不晓得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误会。
「也许,这是因为我们真的无缘。」王小品叹息,她早已想得很透彻,即使一颗芳心始终念着他,但无缘就是无缘,强求也没用。
「没有这种事,如果真的无缘,我们今天根本不会重逢。」不相信缘分这种无稽之谈,卫柏甫偏信人定胜天。
「不管怎样,我们之间的感情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女儿乖巧,工作顺利,甚至连学长都一直很温柔地照顾我。我身边没有空位可以让你填补,请你不要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为什么妳就是这么固执呢?」卫柏甫好无奈。有了那么多前车之鉴,这次他绝对不会再轻易妥协。「这么多年了,妳都没嫁给那个学长,表示妳心底一定有我的存在。我这么多年都对女人没什么兴致,那是因为我所有的爱恋全在十八岁时给了一个混蛋。」
他决定不再宠她,不再任凭她自作主张决定他们的未来。
卫柏甫一步一步地走向落地窗,拉开了厚重的窗帘,他推开预留的逃生门,任凭冷风呼呼地吹进房里。
「你要做什么?」王小品赶紧将睡着的女儿抱上床,快步冲了过去,二十二楼的高度不是在开玩笑的!
「反正妳不要我,我活着也没意思。明明心爱的人在眼前,可爱的女儿在身边,但妳却为了固执的认定不肯接受我。我无话可说,为了不要再尝一次心碎的滋味,我想还是死了求解脱。」
他一脸心痛,唱作俱佳地演着苦肉计。反正小品就是吃软不吃硬,他相信她仍是在意他的,要不然现在就不会焦急得像只无头苍蝇。
「柏甫,你不要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呀!」王小品被他吓出一身冷汗,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妳不知道,这几年我失去了妳,人生也同样失去意义。我不仅心碎更得了忧郁症,除了努力工作忘却痛苦之外,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难过是有,但忧郁症没有,不过为了博取小品同情,他已经豁出去了。
「你快下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求你快下来啦……」王小品满脸是泪,心疼地拉着他。她终于卸下心防,再也骗不了自己脆弱的心。
「妳愿意重新接受我?」他回到地面上,仍然装出一脸心痛。
「嗯。」王小品紧紧抱着他,没想到他这几年也受了这么多痛苦。
「即使我有忧郁症,妳仍然愿意陪在我身边?」这招好像很有用,对付她的固执脑袋最有效。
「我愿意。」王小品听了好心疼,说什么也不离不弃。
「但是妳身边有温柔的学长,我不要妳是因为同情我才接受我。」
「我跟学长只是朋友,我这几年根本就忘不了你,每次看见女儿,心里就只会想起你,我哪还有余力谈感情?」
什么固执全没了,什么误会也都不重要,王小品受不了再一次的惊吓,她用力地吻着卫柏甫,第一次主动送上香唇,让他受宠若惊。
良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答应我,不要再轻易寻短,我和小潼会陪着你,直到你的病好。」还不知道自己落入爱的陷阱,王小品心疼地望着卫柏甫,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一生一世吗?」
「嗯,一生一世。」
「我爱妳。」卫柏甫深深地吻着小品,虽然有些心虚,不过没办法,要撬开她的倔强小脑袋总是得想些法子。「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好好补偿妳,好好疼爱妳,来答谢妳的不离不弃。」
「嗯。」王小品笑得好甜,迷醉在他的甜言蜜语中。
卫柏甫轻轻地许下关于未来的承诺。他想,他的忧郁症应该很快就可以宣告痊愈,毕竟生命中多了她们母女俩,他相信会天天都是幸福。
他紧紧地拥着她,不禁露出了微笑。
下次,还能找什么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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