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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朔施针,月望不敢打扰,便冲一旁的几个丫鬟、仆妇喝道:“你们哭什么哭?”
早已经赶过来的秦总管连忙让她们噤声,随后又说道:“回老爷的话,五少爷半夜里突然恶化,她们这都是被吓的。”
她们被吓着倒不要紧,月望也差点没被吓得背过气去。
这时,那大夫收回了月朔身上的银针,摇着头离开了月朔的床边。月望连忙走过去,说道:“大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夫今天白天只看出五少爷的风寒之症,竟然未能察觉他身上还有内伤,如今风寒使他体内血脉淤堵,使原本潜于体内的伤势显现了出来,可是……”大夫摇了摇头,说道,“老夫虽然给五少爷下了几针,暂时保住了他的气脉,可是也……”
内伤?难道是被月弦的几个小厮打出来的内伤?月望心中一怒,险些一口老血喷涌出来。良久,才说道:“这可怎么是好?”
“尽人事,听天命吧。”大夫说着又摇了摇头。
“不——”门口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杨姨娘站在门口,显然已经将大夫的话全数听了过去,她看着床上昏谜的月朔,想去看又不敢去的样子。尔后,她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疯跑起来,连撞上了人也不自觉。
月望正要追上去,秦总管却高兴地走了过来,说道:“老爷,五少爷有救了!”
“什么?”听了这话的月望哪还顾得上去找杨姨娘,只指了两个人去追杨姨娘,自己便抓了秦总管问道,“怎么回事?”
“这是上次治好杨姨娘的周大夫,那之后大少爷便将他留在了府上,听说五少爷病重,大少爷便将他派了过来。”秦总管说道。
月望一时心情有些复杂,又是月华解了他的急困。
卷一花褪残红青杏小 第二百三十七章疯魔
那名周大夫也是月华从南边带回来的,但却不是在宿州或者是海上遇上的,而是回航中在金陵遇上的,虽然说化名为周大夫,实际上却是詹雪萌的父亲,因詹雪萌不放心父亲独自一人,所以特意拜托月华照顾他老人家的。所以,月华在金陵时便将他强行带回了京城当长辈一样待着,只是偶尔急难的时候才请他出手。周大夫不爱与人接触,自己独自住在了月华于京郊的庄子上,脾气也不好,但一身医德医术却是没有话说的,见谁病了都不会放着不管,所以,他一进云河院之后,理也没有理月望便走到月朔身边,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将手扣在月朔的脉膊上停了些许时间。
或许是他的神情太专注,原先的那名大夫倒也没有因为他突然的到来而说什么,反倒是客客气气地向他求教:“这位先生可是还有旁的法子可缓解五少爷的病情?”
“缓?”周大夫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可缓不得了。”随后打开随身的药箱,拿出了银针包,又问先前那大夫方才所治过的穴位,随后便又重新在月朔身上施起针来。
原先那大夫看了周大夫这几手,不由得惊叹起来,大声赞叹了几句。月望便上前询问,那大夫便连连称赞周大夫为圣手,月望略放下心来,吩咐秦总管在这里好看看着,自己又匆匆地赶往内院。杨姨娘方才疯疯颠颠地闯进了内院,不用问也知道她要去做什么,可别再伤着他的另外一个孩子才好,月望想着,一时间有些焦头烂额的。
杨姨娘果真是冲向了蓉华院,而这会儿月旃氏早睡下了,门房上的婆子点着一盏油灯坐在门口打瞌睡。杨姨娘猛地冲过来,那婆子忽然间惊醒,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杨姨娘已经冲进去了。
月旃氏在其他事情上或许作恶多端,但月朔这次生病却并不是她做的手脚,不过,她曾暗中命令月弦身边的小厮保护月弦,若有人欺负月弦,便让他们径直上,出了什么她都会顶着。所以。那两个小厮才会那样肆无忌惮地打了月朔,以至于月朔受了内伤。但她并不以为这有什么错,只是。习惯性地利用杨姨娘的失措倒把她一耙罢了。
下午的那一番表演着实费了她好些精力,所以这一天她早早地就睡了,这会儿忽然听见门房上婆子的惊叫把她吓醒了过来,连忙唤道:“贞芹,出了什么事?”
贞芹也是刚刚被惊醒过来。连忙点了灯笼走到门口看了一眼,随后吓了一跳:“杨姨娘!”
杨姨娘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掀开贞芹便闯进了里屋。
“你疯了么?这么晚闯进来做什么?”饶是月旃氏胆大,这会儿也忍不住往床里面缩了缩,强装了厉害的样子吼道,“”
杨姨娘却是定定地盯着月旃氏。一字一字地说道:“毒妇,你这个毒妇,还我孩子来!”
“都说了你的孩子跟我没关系。你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月旃氏想起她对月盈说的那些话,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发虚,想起杨姨娘之前忍气吞声的原因,她便说道,“你也替朔哥儿想想。看他要是有个疯了的亲娘还怎么在月家立……”
她下午听说月朔只是普通的风寒,便以为杨姨娘这会儿说的是她肚子里失去的那个孩子。所以,便想提起月朔来让她冷静些,殊不知杨姨娘正是为了月朔而来的,听了这话只是更加狂躁了。她阴森森地一笑,说道:“朔哥儿?朔哥儿已经不用在月家立足了,他已经解脱了,很快的,我也要解脱了……”她如梦呓般地说道,一步一步地逼近了月旃氏。
通道月朔的病情又有了变化?月旃氏也不是傻子,她当下警惕起来,说道:“你想做什么?”一边说,一边向杨姨娘后头的贞芹使眼色,示意她去叫人来。
贞芹会意地出去了?
“我想……”杨姨娘似乎很迷惑,想了好一会儿都想不起来自己究竟要做什么,然后,她忽然想明白了,说道,“我想让你去送送朔哥儿!在他去之前要他亲眼看看你这毒妇的下场!”话音未落,杨姨娘的神情却忽然变得狰狞起来,随后忽然上前揪住了月旃氏的头发就要将她往外拖。
月旃氏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护着自己的头发,说道:“好,我跟你去,你放开我,我自己走!”
杨姨娘却好像没有听见似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月旃氏拖下了床,月旃氏重重地跌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杨姨娘却头都没有回只拖着月旃氏往外走。
才拖两步不到,贞芹已经带了好几个粗壮的婆子走了进来,一进门便被吓得一声惊叫。
“我的天老爷呐!”一旁的婆子也惊声地叫道。
原来,月旃氏摔的那一下肚子着地了,又被杨姨娘拖了这么一段,月旃氏的下身已经出了一大滩的血,这会儿正疼得直冒冷汗,见那几个婆子都被吓得愣在当场,她也只得忍着疼大声喊道:“你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看着我死么?”
那几个婆子连忙将杨姨娘团团围住,可她手里还抓着月旃氏,谁也不敢用强的。
而杨姨娘脑子里向来只有一根筋,现在更是满心里觉得月旃氏是她的仇人,所以全部心思她都放在月旃氏身上,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这会儿见那些人围了上来,她却好像不知道她们为什么拦住她似的,便停了下来,回头看了月旃氏一眼。
月旃氏本来穿着白色的中衣,现在身上出了血,即使屋里还只有一盏夜灯,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杨姨娘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后却忽然想起了不久前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她猛然间瞪大了眼睛,双手不自觉地松开了,像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躲到一边,那几个婆子趁机一哄而上,三个人一齐把杨姨娘架着出去了,剩下的两个则把月旃氏抬到了床上,这个时候,月旃氏已经是疼得上气不接下去了。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的贞芹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一会儿要叫大夫,一会儿要烧水什么的,整个蓉华院都忙乱了起来。
当月望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的忙乱的景象,贞芹把将事情来去都重复了一遍。月望毕竟于心不忍,想进去看看月旃氏却被匆匆赶来的稳婆赶了出来了,于是他只得又问道:“杨姨娘呢?”
“被那几位妈妈囚在厢房里。”贞芹说道。
而厢房里的杨姨娘似乎已经清醒过来了,乖乖地坐在墙角里一动不动,眼里却是一片死灰般的哀伤。月望走进去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徐徐地说道:“华哥儿请了一位名医来医治朔哥儿,他会没事的。”
“真的?”杨姨娘的眼里忽然间绽出一丝光芒,竟然在她消瘦、腊黄的脸上点出了一丝娇艳。
“我何曾骗过你?”看到杨姨娘的样子,月望也忍不住一阵阵心酸,这府里的女人很多,月旃氏或许是他用情最深的,但杨姨娘却是陪伴他最久的那一个,从他还小的时候,便是杨姨娘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杨姨娘笑了一下,却没有回答,好一会儿才说道:“那天,老爷在奴婢屋里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换了衣裳去上朝,原先的衣物却留在了那里,那里留了好些信纸呢!”
月望心中一凛,当天,他去上朝的路上便想起这件事,忙叫小厮回去收拾衣物,后来,小厮回报说衣物和东西都还在,没有人动过。他当时还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杨姨娘果然还是看了那些东西。
“老爷也知道,奴婢这人大字不识几个,但自己的名字却是老爷教过的,奴婢见那纸上有,所以就叫朔哥儿来念给奴婢听听。”杨姨娘说着掉下了泪,说道,“奴婢真后悔教朔哥儿念了那些东西,不然,奴婢就不会知道大太太竟然是那般狠毒,朔哥儿便也不会有这场无妄之灾了!”从那天以后,杨姨娘就很不正常了,每时每刻都担心月朔也被人害了,不看到他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他皱个眉头她都要害怕半天。所以,她今天一听说月朔生病了,便下意识地觉得是月旃氏害了月朔,什么也来不及想便冲了过来。亲耳听到大夫说月朔只是风寒,她仍然不放心,一直派人打听着外头的消息,却又盼来了月朔病危的消息。
“是我……”月望艰难地说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不想给你们一个公道,只是想,等她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说……”
“难道我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您的孩子吗?”杨姨娘却忽然打断了月望的话。
月望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说道:“可你也不应该……”
“奴婢知道,奴婢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是万不能再活下去了,只求老爷一件事。”杨姨娘说着跪下去给月望磕了一个头,说道,“请老爷让奴婢见大少爷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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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花褪残红青杏小 第二百三十八章临死
月华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当时的情景,对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却还是十分清楚,但是,当他听说杨姨娘清醒以后竟然要求见他时,他也觉得十分意外。不过,想到这可能是杨姨娘这辈子的最后一个要求,他还是去了。但在走向内院的时候,他却忍不住觉得有些讽刺,月旃氏在这个家里做威作福那么多年,什么能做的不能做的恶事都被她做尽了,却安安稳稳在月家主母的位置上待了那么多年,直到现在,月望还不得不顾忌着她。但是杨姨娘伏低做小那么多年,自己亲生儿子不能随意相见,好不容易得了些宠爱,却也因此被人害得流了产,伤心得神智不清的时候做出了不理智的事情,也许,她这一辈子都只犯过了这一次错,却已经被判了死刑。
这一切,只因为月旃氏是夏人,是当家主母,而杨姨娘只是一个奴婢妾室了吗?
以前,月华以为玉蟾不愿意屈居于妾室的位置是因为她爱他不够,但现在他却忽然觉得有些庆幸,幸好玉蟾坚持住了。可是……他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月华觉得心里有些发紧。
这时候的杨姨娘仍然被捆在蓉华院的厢房里,月华也就直接走进了蓉华院,月旃氏早产,整个院子人来人往的十分繁忙,间或还能听见月旃氏的惨叫声。月华的脚步丝毫也没有停下,跟着月望派来的小厮走入了那间偏僻的厢房。巧的是,这间厢房是月华还没有搬出内院的时候住过的厢房,但里面的东西早已经被搬空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四面墙壁,杨姨娘就蹲在墙角里,而月望正坐在她的面前。
“父亲,杨姨娘。”月华向月望和杨姨娘行礼。因为气氛特殊,他只是朝他们略略地拱了拱手。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心情计较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