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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河商行……不,现在已经更名为南北商行了,他翻着南北商行的帐册,说道,“你放心好了,除非改天换日,老爷不会彻底与旃家、兀良合家闹翻的,到头来,大不了是旃家替月旃氏赔礼,老爷收回月旃氏管家权力而已。”
那这次岂不是又让月旃氏逃过去了?玉蟾泄气地皱起了眉。
“你难道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么?为了这种人不值得。”月华笑了一下,说道,“为了她高不高兴都不值得。”
玉蟾点了点头,说道:“反正,她从此以后是影响不了您了。”
“那也未必。”这个女人的阴影从他记事起就一直笼罩在他的头顶上,其影响恐怕一生都不会消除了。月华抬头看了窗外一眼,说道,“我现在巴不得她好好地活着呢,好等到我回来亲手收拾她。不然,等我回来她已经成了路边乞讨的婆子,或者庙里做苦役的尼姑,那不是很没意思吗?”
不管值不值得,这都是他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等您回来?”玉蟾抓住了话里的字眼。
月华便转头看着她说道:“我看现在能跟皇上抗衡的人已经没有了,城外的残兵也已经被收拾了,再过不了多久京城禁令也该开了,到时候我就跟着邵掌柜他们出航去江南一带看看。”
“也好。”既然是他决定了的事情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玉蟾只好说道,“那要准备些什么东西,我也好提前收拾收拾,也不知道南边是什么天气。”
月华却握住了玉蟾的手,说道:“不,这次你先不去。”
卷一花褪残红青杏小 第一百三十七章求亲
“为什么?”玉蟾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睁大了眼睛,说道“您不是一一早就说好了带我一起去的吗?”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月华也有些后悔自己答应得太快,他握住了玉蟾的手,说道,“这是我头一次离京,很多东西都不能带在身边,例如南北楼、绣坊,这些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邹掌柜、徐管事等人也都是有才干的,可毕竟是外人,光靠他们守着我们怎么能放心?万一他们私底下做些什么小动作,等我们回来以后便血本无归了。我思来想去,只有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替我看着我才能放心!”
玉蟾心里只觉得不安,她急急地说道:“怎么会呢?阿助、绿萍他们您也不一样的信任吗?”
月华笑了一下,说道:“阿助他毕竟是一个男人,许多事他才好出面帮我,而且他还会些功夫,我得把他带走。而绿萍虽然也算得上忠心,可她连账本都看不懂,只怕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哪像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该学的都学会了,处事圆滑又懂得应变,不愧是我手把手地教出来的。”
他这人说话就算是好的也要夹枪带棒的,甚少这么明摆着地夸她,但玉蟾却笑不出来。
看着玉蟾眉头紧皱的样子,月华也有些心疼,只好收起了笑容将她拉近身边,轻声说道:“你别这样,头一次只不过是出去见见世面,又不紧着要赚多少钱,就算真的遇到河匪什么的,钱财什么的我双手奉上就是了,最起码安全回来还是能保证的。而且,我答应你。刀只要这次出航顺利,京中几个掌柜、管事也实在,我以后就把事情慢慢地交给他们,再让阿助、绿萍学着看帐、管事,以后要去哪里都带上你,就算你想甩也甩不脱,好不好?”
玉蟾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忽然道:“可是,大少爷您根本不必这样啊!欧阳少爷现在不是升了明威将军么?他原本就是南北楼的东家之一,难道不该出点力么?让他帮忙照顾一二。就算他什么都不做,有他的威名镇着,谁还敢动什么小心眼?”
月华叹了一口气。有些后悔自己把她教得这么聪明了,他面不改色地说道:“你也知道他现在才刚刚升任明威将军,统领上万的兵万,正是小心谨慎地时候,别说让他帮忙操心这些小小的生意了。最好是也不要让外头的人知道他与我合伙做生意的事。”
“可是……”玉蟾犹不死心。
“好了!”月华打断了她的话,笑容又重新浮到了脸上,说道,“你这么紧张,难道是因为舍不得我?”
玉蟾红着脸抽回了一直被他握着的手,说道:“大少爷。您就不能正经一点?”话里面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娇嗔的意味。
前一段时间月华养着伤,一直没什么心情,又要忙着南北商行的事。与玉蟾两个之间宁静、温馨中似乎又多了一种默契。但月华毕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骨头上的伤刚一好利索,看着玉蟾的目光便隐隐发泛着绿光,这会儿,听到她这种声音不禁心中一酥。想到她以往既懵懂又矜持的样子。又怕冲动起来惹她生气,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盼回来的呢!他正想入非非中。玉蟾却轻推了他一下,说道:“大少爷?”
“嗯?”月华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说道,“你在说什么?”
“我问您这回出去要带些什么东西?虽然我不能去,可您的东西还不是要我来给您张罗?”玉蟾问道,“您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月华的脸难得地热了一下,换了个坐姿,说道:“没什么。你就随意收拾些衣物就行,至于其他的薰香、水壶、花瓶之类的东西就不要带了,其他的消暑、解毒之类的药丸多备些,其他的……反正我的习惯你都知道的,你看着安排,总之,简单些就行了。”
玉蟾记下来,说道:“我出去安排去。”
再过不久他就要离开了,难道这之前他们就要一直这样不明不白的?月华站起来从后头抱住了玉蟾,说道:“急什么?我又不是明天就要走了。”
可还是总有一天要出去的,玉蟾有些伤感,说道:“一时半会儿哪里准备得齐全?我现在就得去慢慢安排着,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好及时添置,不然到时候短了什么可怎么办?外头可不像京城,什么都能买得着。”
“那也不必急于现在。”月华困住她,气息吐在她的脖子、耳畔,已经过了变声期却仍旧带着些沙哑的嗓音说道,“我们很快就要分开一段时间了,可能比上一次还要久,难道你不觉得现在应该花更多时间在我身上吗?”
她的时间又有什么时候不是花在他身上了?玉蟾腹诽,说道:“这可是您自己安排的,若您带上我,也不用……”接下来的话她还是说不出口。
“是我安排的,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舍得。”月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就在京城乖乖地等我回来,等我回来以后……我们就成亲吧!”
玉蟾僵住,好一会儿才说道:“大少爷,您说什么?”
“成亲!”月华咬了咬牙,“别再叫我大少爷了,你的卖身契早就不在了。”
玉蟾心里慢慢地划过了一层喜悦,但她摇了摇头,说道:“大少爷,这个不可能的吧?老爷、老太太,他们都不会同意的。”但是,月华心里有这个意思就已经让她很高兴了,高兴到眼泪都在眼眶里打着转。
“我都是被逐出家门的人了,他们凭什么管我的终身大事?自然是由我自己做主。”月华毫不在意地说道,“只要你同意,我们就可以成亲了。”
月华以为她不知道,但前几天月望派人上门来接月华的事她是知道的,不提起只是因为私心里也不希望她回去罢了。她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您心里有怨,可那毕竟是您的父亲家族,脱离了家族总是不好的!您也说过,您是月家堂堂正正的嫡长子,那些东西原本就应该是您的,凭什么放弃?还有,老太太可是真心待您的,您就忍心让她失望难过?”
“你以为,我会为了这些而放弃你?”月华将她扳过来正对着自己,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说道,“那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已经学会了,不会再为仇恨放弃任何东西,何况是你?你只说,愿不愿意就是了。”
玉蟾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抬起手擦去阻挡视线的泪水,说道:“我很高兴,真的,您有这个心思就已经让我很高兴了。”
虽然不是“愿意”,但月华并不挑剔,他只要知道她跟她的心思一样,她心里也有他就好了。他笑了一下,说道:“那你乖乖等着,我一回来我们就立即成亲!”说完,便低下头将唇印在她的唇上,双手也从她腰上抚过,然后将她紧紧地箍在自己的怀里。
成亲?玉蟾觉得这两个字陌生而又遥远,但她却忍不住想象自己穿着大红色的凤冠霞帔,盖着红色的喜帕等他亲手揭开的情景。这是她以前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的,他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让她妄想起来。尽管现实让她绝望,但她这一次却不打算再抗拒,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急切都让她的整个身心跟着战栗起来。
好一会儿,月华已经蓄势待发,却终于分出半丝理智来意识到这还是院子里,当下便抱起玉蟾要往屋里走去。这时,两个婆子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了进来,意乱情迷的玉蟾被这声音惊得清醒过来,连忙从月华怀中跳了下来,快步地跑走了。
月华开始后悔,一个家里究竟要那么多奴仆做什么?全是些碍事的。
而月望休妻的事情就如同月华所估计的那样,只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只是过程稍微有些出乎于意料之外。之后没过几天,月旃氏跪在月家佛堂里要削发为尼时忽然晕倒,经大夫诊治,竟是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旃家又替月旃氏向月家赔了许多礼,月望老来得子说不高兴是骗人的,只是表面上却也只得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然后,月望便向外公开逐月华出家门的原因,说月华仍旧是月家的嫡长子,但自始自终,月华都没有踏入月家大门,这又不由得让人猜测起来。但这一次,月华成了浪子回头的典范,而外界的传言也不再偏向月旃氏了,好好的一个年轻人,足智多谋,顾全大局,怎么就不愿意回自己家去呢?人人心里都装着这个疑问,再加上不知道哪里传出月旃氏差点被休的前后始末,那些不知情的人都恍然大悟。
但月华的心思却不再放在这些事情上面,玉蟾那天被两个婆子惊走以后就躲着他,每次见了他都是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害他想跟她说个话都不方便。这一回离开少说也要两三个月,不尝点甜头怎么也不甘心。
月华想着,目光越发如狼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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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花褪残红青杏小 第一百三十八章别前
仔细想一想,在月旃氏这件事上月望的确亏欠儿子很多,所以,月华这次不肯轻易回来他也没有生气,先后三次派人去接。然而第三次派出去的人仍然不为所动,月望便也有些生气了,再怎么说他也是父亲,难道要他亲自去接不成?
老太太早催着他去接人了,这会儿还没听到消息便亲自到了外书房,倒把月望吓了一跳,忙迎上去扶住老太太,说道:“娘,您怎么来了?”
“华哥儿接回来没?”老太太张口便问道。
月望皱起了眉,说道:“他,还不肯回来。”
“这孩子……”老太太说着不由得掉起了眼泪,说道,“他受苦了,这个家里他不想回来也对,我们当祖母的、当父亲的,一个也没能护住他,他这是伤了心了!他现在在哪?我亲自去接他回来!”
“这怎么行?”月望连忙说道,“再怎么说他也是您孙子,哪有劳动您亲自去接的道理?就算是要去,有儿子去也就足够了,您就在家里等着就是了。”
“那他万一还是不肯回来呢?”老太太不放心地问道。
月望的脸色沉了沉,说道:“除非,他不想认我这个父亲了。”
无论是夏人还是汉人,孝道都是为人最重要的事情,老太太私心里又觉得月华是再孝顺不过的孩子,便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去了好好跟他说,别再像平时那样动不动就训斥,你就说我们都知道他的委屈了,以后再也不会就是了。”
“娘说的是,儿子记下了,只是今天天色已晚,儿子明日下了朝亲自去接就是了。”月望一一应道。他觉得像自己这样事事依从着老太太才是真的孝顺,就算这次的事已经证明月华不像他以为的那样不肖,但月华又三番两次违逆他的意思,乖张两个字却是逃不了的,而自己却仍然站在一个“理”字上,行事本就该理直气壮,难道还去将就着月华不成?将老太太送回去,然后仔细思量一阵,提笔写了一封亲笔信让人给月华送过去。
而这时,月华召集他手下所有管事、掌柜在南北楼议事。瑞琴、玉蟾也在场,因为将他不在这一段时间的各项事宜一件一件地安排清楚,所以。他们已经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