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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赵顼与伊人同坐一辆马车,莺儿坐在另一辆较简单的马车上。
马车平稳的驶离的万府大门,赵顼用自己的狐裘斗篷将伊人整个裹在自己的怀里,嗔怪的说道,“你啊,这般冷的天,连个暖炉都不带的吗?”
伊人幸福的蜷缩在赵顼的怀中,笑道,“谢谢你。”
自从嫣然小产后,伊人的精神一直不稳定,时常看着窗外发呆,眸子中的悲伤浓重的快要将人淹死的样子。今日走了一趟万府,赵顼明显感觉伊人有哪儿不一样了,似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赵顼好奇的问道,“谢什么?我做什么值得让你谢的事了吗?”
伊人调皮的伸出一只手,细数起赵顼的诸多好处,“谢谢你答应我爹每月至少带我回一次万府,谢谢你肯放下身份喊我爹岳父,谢谢你这般爱我……”
被伊人夸奖赵顼的心情是满足的,可嘴上却委屈的说道,“哦?原来我这般好啊?那你还总想着离开我?”
“你知道吗?我确实想过离开你……”伊人看着赵顼英俊的面庞,话还未说完,感觉到赵顼环抱着自己的臂膀明显紧了几分,失笑的说道,“你莫要紧张,我还未说完……可是今日我突然发现,没有不劳而获的幸福。我能游刃有余的穿梭在商场之中,是因为我用了十年多年的时间去了解它。而爱情,我却是刚刚开始修习,或许是我一直的顺利蒙蔽了我的心,叫我以为我应该一直这么顺利,才会在得不到幸福后急切的想要放弃……看到水姨我很羡慕,可我却忽略了她十多年的等待……每个人的爱情的过程都是不一样的,但彼岸却无一例外的通向幸福……水姨的爱情是等待,桃夭的爱情是想念,我们的爱情是纠缠,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下去,会通向幸福的。”
在听到伊人说想要离开时,赵顼心中却是慌乱的不知所措,可伊人接下来的话又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赵顼在伊人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夸奖道,“你看,你多聪明,别人用了许多年才能想通的事,你这么快便能了解。是的,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总会幸福的。”
伊人想起还待在宫里的嫣然,为难的说道,“嫣然身子好些了吗?今日你都陪了我一日了,回去的话……”
赵顼定定的看着伊人,眸光中探究的意味十分明显,“你真的想我去陪嫣然?”
伊人羞愧的摇着头,“不想,可是……”
赵顼无所谓的打断伊人的可是,“哪里有那么多的可是,你若是不想我便陪着你,我们在一起,不必考虑别人,自私一点又如何?”
马车驶了许久,突然停下……赵顼一位已经到了宫里,便揭开车帘,欲率先下车。结果,揭开车帘后看到的不是福宁宫,而是宫门,至于马车为什么停下,却是赵颢,正伸开手臂拦在马车前面。
赵顼不安的看了马车内一眼,轻巧的跳下马车,拽着赵颢稍微走远,皱眉问道,“你在此处作甚?”
赵颢生气的甩开赵顼的手,“你不给她名分便罢了,你连保护她都做不到吗?她这般含冤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吗?”
在赵顼严重,赵颢现在这个样子只是无理取闹,“你莫要在这里胡闹,赶快回你的王府去。”
赵颢冷哼一声,嘲讽的说道,“哼,你就是不想让我看到她,才赐我王府的,还把我派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什么进封岐王,什么徙泰宁,镇海军节度,你早就打算让我离京。”
闻言,赵顼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他确实在九月份进封赵颢为岐王,徙泰宁,镇海军节度,这可是个肥差,别人求都求不来。可偏偏赵颢对此嗤之以鼻,一直拖着不去上任,直近年关,太后怜惜,留他在京里过年。
“进封是去年九月的,你自己赖着不去,拖近年关,现在年也过了,过了十五,你便去泰宁,否则便是抗旨不尊。”
赵颢不怕死的上前一步,昂着头反问道,“怎么样,你要砍了我的头吗?”
赵顼气急,竟然直接将赵颢的全名吼了出来,“赵颢!”
二人激烈的争吵,竟全然没有注意到已经悄悄靠近的伊人,“你们在吵什么?”
赵顼转身看见伊人,一把拽起伊人的胳膊不去理会赵颢,径直向马车走去,“没什么?我们走。”
眼见伊人就要离开,赵颢赶忙出声,“等等,木天寥,这味药材在宫里的药方并未有领用记录。我将猫儿进宫**里人的出入记录查了一遍,那几日**的嫔妃们都未曾派人出宫。倒是宫里的采办,和一些侍卫有嫌疑,我找人在城里各个药店查了木天寥的采买记录,其中只有俩个药店有过采买记录。根据掌柜的口供,画了画像一一对应查过,没有符合的。看来是在宫外找的人买的,转手回来的……我派人拿着画像在城里暗暗查找,终是被找到了,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在买过药的当天突然发病死了……这个案子已经死无对证了……宫里很危险,你要小心。”
事发到今天也不过俩天的时间,赵颢竟然在这般快的时间内将这些线索调查清楚,一定费了很大劲。
打量着赵颢,平素里干净不染尘埃的赵颢,头发有些松散,眼睛下方氤氲着俩团青色,胡子拉碴,心中对赵颢的所有感情最终也只汇成俩个简单的字,“谢谢。”
赵颢苦涩的摇头笑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过了十五我便要离开汴京去泰宁,剩下的路你自己走。”
终究自己还是欠了赵颢的,虽然伊人已经尽力不去麻烦赵颢,此刻听到赵颢要离开的消息,除了“我欠你太多……”,终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赵颢认命的转身,只留给伊人一句话,“那边欠着吧,最起码我还知道自己与你有这么一点儿联系……”
伊人看着赵颢的背影,很洒脱也很孤单,挽留的话终是说不出口,只能独自呢喃着,“一路顺风……”
☆、第九十九章步步为艰
第九十九章步步为艰
赵颢的离开带走了伊人今天一天的好心情,回到马车上后,伊人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一言不发的呆坐着。
伊人的情绪无时无刻不牵动着赵顼的心,赵顼以为伊人是因为赵颢生了自己的气,不安的看着伊人问道,“你是因为我将赵颢派到泰宁而生气吗?”
感受到赵顼语气中的不安,伊人柔声说道,“我理解你,赵颢去了泰宁对大家都好,这样不清不楚的纠缠不清只会被有心人利用制造出更多的危机。”
“那你为何……”
不知为何,一想起宫里的事伊人就觉得特别无力,疲惫的靠在赵顼的胸膛上,沉声说道,“赵颢说宫里很危险……确实,按照赵颢的思路是这样查的,这案子也必须这般查,死无对证……对手还是很谨慎的,看来这宫里高手不少。”
赵顼用自己的斗篷将伊人仔细的包裹好,认真的点头附和道,“确实很危险……”
伊人闭着眼睛靠在赵顼的胸膛上,听着赵顼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才觉得心安了不少,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个宋昭仪人怎么样?”
赵顼凝眉,不解的说道,“怎么说呢,我并未特意找人去看着她,宫里的人你也知道,在我面前的样子皆是一样的,算不得数。你问她作甚?”
在外逛了一天,对于伊人现在的身子来说是不小的负担,再加上喝了点儿酒,赵顼将自己裹在怀中十分温暖,那一下一下的心跳声像是有着极强的催眠作用一般,叫伊人只感觉睡意一阵阵的袭来。
强忍着昏昏欲睡的头脑,伊人懒懒的对赵顼解释道,“哦……那日是她指出珍珠是我的猫儿的……虽说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但情况紧急下大家都注意的是嫣然的身子……而不是猫……她有点儿反常……”
伊人这般一说,赵顼对宋昭仪此举也觉得有些反常,“哦?这般说来,当真是有点儿反常了。”
“找人……暗中盯着她……防患于……未然……”终是撑不住,断断续续的对赵顼说了话之后,伊人沉沉的睡了过去。
“恩,听你的。”赵顼一心思考着伊人的话,竟也未注意道伊人已经撑不住睡了过去,等了许久也听不到伊人的一句回应,垂首看去,只见怀中的人儿已经安然的躺在自己的怀中睡了过去。
待伊人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天亮……习惯性的摸了摸床边,已无赵顼的身影,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鞋下了地,自顾自的到桌子边倒了一杯茶水。
外殿的莺儿闻声进来,看到伊人披散头发,只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站在桌子边喝茶。赶忙向衣架跑去,拉起一片斗篷,向伊人跑去,披在伊人身上,埋怨的说道,“即便殿里烧了炭,温暖如春,可小姐刚起床,才从被窝里出来,一冷一热还是会得风寒的。”
伊人裹着狐裘斗篷,自顾自的走到靠窗的软塌旁边,拿起榻上未看完的书又看了起来,漫不经心的对莺儿说道,“饿了,准备些清淡的膳食。”
“是,小姐。”莺儿说完,便想起外殿还有几盘糕点,从殿外将糕点端了进来,放在榻边的矮桌上,“小姐要是饿了,先用这个垫垫肚子。”
伊人眼皮稍微抬了一下,看了一眼矮桌上的糕点,伸出一只手去拿了一块,轻轻咬了一口,继续懒懒的看着手中的书,支吾着对莺儿说道,“你先去准备罢。”
“是,小姐。”
莺儿走后没多久,宫女春儿迈着细碎的脚步走了进来,跪在伊人眼前回禀道,“小姐,张子晏张太医求见。”
伊人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自顾的看着书,对春儿说道,“叫他进来罢。”
春儿有些为难的低着头,“姑娘要不要先洗漱更衣?”
闻言,伊人轻轻的合住手中的书本,不解的问道,“那样不会太麻烦吗?子晏要等很久的,你只管叫他进来,无碍的。”
伊人既然已这般说了,虽说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春儿也没有再反驳,“是,姑娘。”
于伊人来说子晏是自家人,她更糟糕的模样子晏都是知道的,更何况这样。因而,在子晏进来之后,伊人就是这样一个不休边幅的样子……发也不梳,里衣外盖着一个狐裘斗篷,侧卧在榻上看书的模样,自有一股慵懒的风情流出。
子晏也未觉得不妥,径直走到伊人面前,连药箱都没有放下,伸手捏住伊人脉,自顾的诊着。
伊人见状,也没有阻止,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子晏,继续看着自己手里的书。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子晏摇着头将手收了回来,坐到榻边的一只矮凳上,不悦的说道,“你真是,为何这脉搏较进宫前更虚浮了些?”
伊人合住书本,一只手撑着头,随意的侧躺着,疲惫的回道,“也许是想的太多罢……”
本来还想怨怪伊人俩句,但看到伊人这般样子,子晏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不忍的看着伊人问道,“心情不好吧?”
伊人故作轻松的笑道,“挺好的。”
自幼与伊人一起长大,子晏对伊人的脾性是再了解不过了,即便黄莲事苦的,但为了不让别人担心,她也会笑着说很甜。
见伊人手露在狐裘斗篷的外边,子晏细心的起身将伊人的手放进斗篷里盖好,又坐回矮凳叹道,“不是我说你,你的身子经过那毒丸的侵蚀,虽说性命无虞,但底子虚浮,往后心态须得放轻松,莫要思虑过多,不好!”
伊人好笑的看着子晏,“我便不是那没有思虑的命啊。”
确实,在万府,要为万府的生意忧思,在宫里,要为自己的感情忧思……伊人从来就不是没有忧思的命,她的身份,她的选择都注定她这一生要这般坎坷的度过。
子晏无奈,只好一边取下药箱,一边说道,“我给你开张方子……”
见状,伊人赶忙制止道,“行了,叫你来不是来开方子的,这宫里熬出来的药我哪儿敢喝呀。”
子晏微怒的喊道,“那身子不要了?”
子晏鲜有大声说话的时候,这般说话便是生气了。伊人心中了然,知道子晏是为了自己好,只好颔首应承道,“要的,要的,这样罢,你明日来直接把药抓好送到莺儿手里,我叫莺儿煎便是。”
见伊人应承了,子晏才闷声闷气的问道,“说罢,叫我来何事?”
伊人皱眉思忖了片刻,才担忧的开口,“不知为何,自我进宫来,我总是不放心水姨……万家有李家虎视眈眈,宫里我暗中应当也树立了不少敌人,水姨肚子里的孩子怕是要成为众矢之的。任他人随意想想,只要万水再不能生孕,万家就等于断后了,而我也要不得不回到万府。”
子晏颔首,伊人的顾虑他是知道的,所以他也早已做好了对策。
不愿让伊人太过担心,子晏宽慰的说道,“我知道,所以才会每日都去万府给水财神诊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