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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呀?”
“食品。”
这些食品是密封包装在铅箔和塑胶薄膜中的,就像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的配给食品一样。
特德拿起一包。“未来的食品!”他边说边啧啧不已。
“你准备尝一尝?”哈里问道。
“那还用说。”特德说道,“你知道,我以前曾经有过一瓶1897年的佩里尼翁香槟酒,但这却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吃未来的食品,而且是2043年的食品。”
“可是它又已经有了300年的历史了。”哈里说道。
“也许你想把我吃这个东西的场面摄入镜头?”特德对埃德蒙兹说道。
埃德蒙兹把摄影机拿起来,用眼睛对着它,然后打开灯光。
“我们现在还是先别拍这个,”巴恩斯说道,“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
“这是一桩很有趣的事嘛。”特德说道。
“现在不行。”巴恩斯说话时态度很坚决。
他打开了第二个、第三个贮藏箱,发现里面装的都是食品。他们又来到另一个贮藏舱,又打开了一些贮藏箱。
“全都是食品,没有别的东西。”
这艘太空船居然载着这么多食品飞行。即使有20名乘员,这些食品也足以吃好几年。
他们愈来愈累了。贝思发现了一个按钮,于是饶有兴味地说:“不知它有什么用……”
巴恩斯立即喊道:“贝思——”
脚下的通道开始移动,橡胶脚垫向前移动,还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贝思,我跟你说过别看到什么键钮就乱按。”
不过其他人都没有表示反对意见。由于脚下的通道在移动,他们毫不费力地从十多个完全一样的贮藏舱前经过。最后他们向前移动了相当一段距离,来到一个新的地方。诺曼估计他们此刻离开位于太空船后部的乘员居住舱大概有1/4海里,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大约处于太空船的中部。
在这儿的一个舱室里,他们发现了一间有维生设备的房间,里面挂着20件航空服。
“啊哈,”特德洋洋得意地说道,“现在终于清楚了嘛。这艘大空船是准备进行星际旅行的。”
其他人听到这种可能性,都激动起来,开始窃窃私语。一切似乎突然变得很有道理:这么大的体积,内部这么大的空间,控制台又这么复杂……
“哦,看在上帝的分上,”哈里说道,“它不可能是为星际旅行而建造的。这艘太空船尽管很大,但显然是一艘常规太空船。而按照常规速度飞行,它若要到离地球最近的星体,也得飞上250年。”
“也许他们有新技术。”
“新技术在哪儿?没有任何证据嘛。”
“这个嘛,也许——”
“不要回避事实,特德,”哈里说道,“这艘太空船尽管很大,上面也只有几年的食品,最多15年或20年。这段时间它能飞多远呢?恐怕还飞不出太阳系,对吧?”
特德怏怏地点点头。“一点也没错。旅行者号用了5年时间才飞到木星,9年时间飞到天王星。15年……他许可以飞到冥王星吧。”
“为什么有人要到冥王星那儿去呢?”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不过——”
无线电通信系统响了起来。蒂娜·钱说道:“巴恩斯舰长,地面上要与你进行加密通话。”
“好吧,”巴恩斯说道,“反正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他们开始穿过这艘巨大的太空船,朝刚才进来的那个入口走去。
§ 空间和时间 §
他们坐在DH-8的休息舱内,看着在坐标方格中作业的潜水员。巴恩斯此刻正在另一个筒体里与地面通话。莱维在忙着准备午饭。也许是晚饭——反正是一顿饭。海军方面的人所使用的“地面时间”,把他们搞得糊里糊涂。
“地面时间在这儿已没有什么意义。”埃德蒙兹说话的声音简直与图书管理员的别无二致。“在这儿,白天和夜晚没有区别,你们得适应这儿的情况。”
他们微微点了点头。诺曼看出,此刻大家已十分疲惫,刚才去看太空船时的紧张心理和奔波劳累是直接原因。贝思的腿跷在咖啡桌上,粗壮的手臂交叉放在胸前,已进入了梦乡。
舷窗外,有三艘小型潜艇刚刚抵达,此刻正在坐标方格上方游弋。有些潜水员聚集在一起,另一些则朝他们的居留舱DH-7运动。
“看来是出了什么事。”哈里说道。
“跟巴恩斯接的电话有关?”
“可能。”哈里仍在专心地思考自己的问题,没有分散注意力。“蒂娜·钱在那儿?”
“她一定是和巴恩斯在一起。怎么啦?”
“我想跟她谈谈。”
“谈什么呢?”特德问道。
“是私事。”哈里答道。
特德扬了扬眉毛,却没有再说什么。哈里朝D号筒体走去。休息舱里只剩下诺曼和特德。
“他这个人有点怪。”特德说道。
“是吗?”
“你是知道的,诺曼。还有点傲气,也许是因为他是黑人。自我防卫,不是吗?”
“我说不上来。”
“我觉得他习惯挑衅,”特德说道,“他似乎对这次考察活动中的一切都感到不满。”他叹了口气。“当然,数学家都是些怪人。也许他根本没有什么生活,我指的是私生活,像女人什么的。我跟你说过我又结婚了吗?”
“我是从什么地方看到的。”诺曼说道。
“她是个电视记者,”特德说道,“非常好的女人。”他笑了笑。“我们结婚后,她就把这辆雪佛莱考维特小跑车给了我,一辆非常漂亮的58年产雪佛莱考维特小跑车,是结婚礼物。你知道50年代那种漂亮的消防车一样的大红色吧?就是那种颜色。”特德在房间里踱着步,接着看了贝思一眼。“我觉得这一切是如此不可思议,如此令人激动。我是不可能睡着的。”
诺曼点点头。他觉得也真有意思,大家的脾气性格竟会如此不同。特德是个乐天派,就像小孩子一样精力旺盛。哈里则总是那么冷冰冰的,爱挑剔,但头脑却十分冷静,眼睛几乎眨都不眨。贝思不那么有学问,也不太肯用脑子,但却身强力壮,感情比较丰富。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家都很疲劳的时候,她能倒头就睡。
“我说,诺曼,”特德说道,“我想是你说的,说我们此行总是令人毛骨悚然。”
“我觉得是这样的。”诺曼说道。
“唔,在所有对这次考察探险可能作出错误判断的人中,我很高兴的是,是你说了这话。”
“我也为此感到高兴。”
“虽然,对于你为什么把像哈里·亚当斯这样的人选到考察队中来,我实在难以想象。这倒并不是说他没有名气,可是……”
诺曼不想议论哈里。“特德,记得刚才在太空船上的时候,你说时间和空间是一件事物的两个方面,是吗?”
“是的,时空问题。”
“对这个问题我从来也没有弄懂过。”
“是吗?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
“你能解释给我听听吗?”
“当然可以。”
“用英语?”诺曼问道。
“你是说不要用数学来解释?”
“是的。”
“唔,我试试看吧。”特德皱了皱眉头,不过诺曼知道他的心里很高兴,因为他就是喜欢卖弄自己的学问。特德略微停了停,然后说道:“好吧,我们来看看从哪儿开始。引力是可以用几何方式表示的,这你熟不熟?”
“一窍不通。”
“时空是弯曲的,懂不懂呢?”
“不行,也不大懂。”
“唔,那么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呢?”
“很遗憾。”诺曼说道。
“那也没关系。”特德说。他们面前的桌上有一碗水果。特德把水果倒了出来,把它们放在桌上。
“好了,这张桌子是空间,一个平坦的空问。”
“对。”诺曼说道。
特德开始在桌上摆起水果来。“这个柳橙代表太阳。这些是它的行星,是绕着太阳旋转的。这张桌子上的水果摆法代表了太阳系。”
“我明白。”
“好,”特德指着桌子中央的那个柳橙说道,“太阳非常大,所以说它具有很大的引力。”
“对。”
特德递给诺曼一粒轴承中的钢珠。“这是一艘太空船,我要你把它送出太阳系。让它贴近太阳飞,行吗?”
诺曼接过钢珠,让它从那个柳橙旁边滚了过去。“好了。”
“你注意到没有,钢珠是笔直地从桌上滚过去的。”
“是的。”
“可是实际上,当你的太空船在贴近太阳的地方飞过时,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会被太阳吸进去。”
“对了,我们说它‘掉进’太阳里了。这艘太空船将偏离原先的直线方向,向太阳偏转,最后撞击太阳。不过你的太空船没有发生这种情况。”
“是没有。”
“所以我们知道这张平面的桌子有毛病,”特德说道,“真正的空间不可能像桌面这样是平的。”
“不可能?”
“不可能。”特德肯定地说。
他把那只空碗拿过来,把那个柳橙放在里面。“现在把钢珠从太阳边上滚过去。”
诺曼把钢珠弹进碗里、那钢珠不是笔直地前进,而是沿着碗的内壁向下作弧形滚动,然后撞在柳橙上。
“好了,”特德说道,“太空船撞到太阳上了,在实际中发生的情况就跟这个一样。”
“但是如果我给它一个比较快的速度,”诺曼说道,“它就会从柳橙旁边滚过去。它会先滚下去,然后从碗的那边滚出去。”
“对呀,在实际中也是如此。如果太空船达到了一定的速度,它将逃过太阳的引力场。”
“是的。”
“所以说,”特德说道,“我们刚才看到的情况,说明在实际生活中,当一艘太空船从太阳附近飞过时,它就好像进入了太阳周围的弯曲空问。太阳四周的空间就像这只碗一样,是弯曲的。”
“唔……”
“如果你那颗钢珠的速度比较适当,它就不会逃出这只碗,而只会绕着碗内侧无休止地旋转。太阳的行星就是这样旋转的。它们在太阳生成的这样一个碗当中,永无休止地旋转着。”
特德把抑橙放回桌子上。“实际上,你应当把这张桌子想象成橡胶制成的,这些行星都会在橡胶上留下凹痕。空间实际也是这种情况;真正的空间是弯曲的——而空间的曲度则是随引力的大小而变化的。”
“唔……”
“所以说,引力使空间发生弯曲。”特德说道。
“唔……”
“这也就是说,你可以认为引力只不过是弯曲的空问。地球有其引力,是因为地球使它周围的空间发生了弯曲。”
“唔。”
“当然那也不像我说的这么简单。”特德说道。
诺曼叹了口气说:“我也不认为是那么简单。”
哈里走进房间,看见桌上摆着的水果,却一声未吭。
“当你让小钢珠从碗边上往下滚的时候,”特德说道,“你注意到它不仅是滚下去的,而且会愈滚愈快,对吧?”
“是的。”
“当一个物体的运动速度愈来愈快的时候,在那个物体上,时间就变慢了。这一点爱因斯坦早在本世纪初就证明了。这意味着你可以把空间的弯曲看作是时间的弯曲。这只碗的弯曲度愈深,时间就变得愈慢。”
哈里插上来说道:“不过嘛……”
“外行人的话,”特德说道,“给我一次机会。”
“是啊,”诺曼说道,“给他一次机会嘛。”
特德把碗端起来。“现在,如果你用数字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你会发现这只弯曲的碗既不是空间,也不是时间,而是两者的结合,这就是所谓时空。这只碗就是时空,而在它里面运动的物体,就是在时空中运动。我们并没有以这种方式去认识运动,可是这却是运动时所发生的情况。”
“是吗?”
“是的,以棒球为例。”
“白痴玩的游戏,”哈里说道,“我讨厌这种游戏。”
“你懂不懂棒球?”特德问诺曼。
“懂。”诺曼答道。
“那好,想象一下击球手向中场手打出一个平飞球。那球几乎是笔直地飞了出去,比方说用了半秒钟时问。”
“嗯。”
“现在再想象一下,这位击球手向同一名中场手打出一个高飞球。这一回球冲天而起,中场手六秒钟之后才接住它。”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