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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赫回了一礼,道:“他已是我们兄弟会的兄弟,不需这个‘谢’字。”
“我要去手刃仇人,劫了这批货!”戚少商冷冷道,“你们若也有意便一起同行,劫了的货你们只管拿,能拿多少拿多少,剩下的我全毁了!”
张赫呆了呆,他没想到戚少商对于这么一件大事竟然能如些干脆,只一个人就决定了下来。本来他还想着要怎么费心思劝得他和自己一起去杀人劫货,现在看来竟全用不着了。
应霜叶听闻后愣了愣,然后灿烂地笑了。他庆幸自已没有看错人,戚少商的确不同凡响。他拱手道:”戚大侠,穆兄弟的仇不但你要报,我们也一定要报!要杀了这些个充当狗官打手保镖、为虎作伥的江湖败类!至于那些不义之财我们原也没有放在心上。”
张赫也拍着胸脯道:“二弟说的极是!”然后上前一步,又道:“我们兄弟对戚大侠本就十分敬仰,尤其穆兄弟加入之后,又时常向我们提及你的侠肝义胆,若能蒙你不弃,也加盟我们‘兄弟会’,我这大哥的位子定然拱手奉上的。兄弟会那么多兄弟正急需象你这样的英雄来带领啊!”他言词恳切,发自真心。
说完这些,他有些愧疚地看了看应霜叶,道:”若我有戚大侠这般的武艺和才智,穆兄弟也不会……唉!”
戚少商沉吟不答。
张赫见他没有回答,心下有些生急,又急道:“目前,‘兄弟会’在江湖中虽然没有当年戚大侠的连云寨威名远扬,可是也都是些义字当头,一腔热血的男儿们……”
戚少商摆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目前不是提这事的时候,一切等为老八报仇雪恨之后再说不迟。”
张赫和应霜叶一起点了点头。
旋即,戚少商又皱眉道:“我不能就这么走,临行前需向一人告别。”
应霜叶略一思索便心下了然,道:“是息大娘吧?我听说毁诺城离这里不远。”
戚少商叹了口气道:“正是。”他回头招呼两人道:“你们和我一起去吧。”
应霜叶有些迟疑道:“不好吧,你和息大娘……”
以前,他一有机会就向穆鸠平打听戚少商的事情,是已得知了戚少商和息红泪的种种过往。眼下的情形,戚少商前去辞行只能是让美人伤心,而自己偏又最怕见那种儿女情长、难舍难分的场面,所以有些犹豫不决。
“都是朋友,不妨事的。再说时候已经不早了,这里荒凉得紧,更没有客栈,你们还是和我一起去毁诺城也好方便投宿。”戚少商倒是根本没有在意。
戚少商骑着马,那两人赶了马车在后面跟着,到了毁诺城前已是日落时分。
息红泪坐在屋内正为戚少商缝制一件衣袍。她亲自选的料、打的版、裁衣缝线,眼见就要完工了。
这是件象牙白色的锦衣长袍,金丝裹边,刺的暗纹。息红泪一边缝上最后一针,一边欣赏着自已的杰作,想到心上人穿上它一定更显风流倜傥,心中无限欢喜。
这时,侍女来报,说是戚大侠携了两个陌生的汉子已经来到了外堂,请城主出去相见。
息红泪心中起疑,心道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放下手中的衣服,跟随待女来到外堂。
因为天色已晚,堂内已点上了火烛。她瞧了瞧戚少商,才一日不见他却已显憔悴之色,脸颊削了下去,表情黯淡,神色不安。再看他身后跟着的两人,高大的汉子低眉顺眼,举止拘谨,俊秀的后生四处眺望,察言观色。
息红泪走上前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少商,有客人?”
戚少商一看见息红泪便迎了上来,给她一一介绍,道:“红泪,这位是‘暴雨梨花’张赫张兄弟,这位是‘花拳绣腿’应霜叶应兄弟。”
息红泪用鼻子“哼”了一声,对着张赫道:“不知张兄弟好好一个大男人,怎得了个‘暴雨梨花’的绰号?”
她天资聪慧,看到戚少商的样子就知道这两人的到来肯定会搅和了他们的安生日子,心里本就气不过,嘴上当然没有好言语。
张赫脸红了红,然后认真道:“我用的是缠丝枪,因为抖出来的枪花看起来好象梨花朵朵,所以江湖上的朋友才给起了这么个绰号,倒是没有想到合不合适。”说完,他猛地自腰中一抽。只见“呼 ”的一声,一支五尺长的软枪应声弹了出来。
“大娘你看,就是这种软枪。”原来他腰间凸起就是因为缠着一只软枪。
戚少商赞了声:“好枪!”然后上前仔看,道:“弹性这么好的枪杆不知用什么材料制的?”
张赫颇有些得意道:“这枪杆是用‘蛟龙筋’制的。”
息红泪又用眼睛撇了撇应霜叶,道:“应兄弟看起来是用双刀的,却偏叫作‘花拳绣腿’,还真特别。”
应霜叶微微一笑,道:“虽然在下双刀舞的不怎么好,不过这‘花拳绣腿’倒是实实在在的。”说完挽起衣袖露出左臂。
只见他雪练似的手臂上从手腕向上一直没入衣袖间刺满了碧绿色的纹身,因为只看到一部分,所以不知道刺的是什么,只仿佛玉亭柱上刻着的软翠。
“在下的四肢和身上都刺了些东西,大娘你有兴趣看么?”应霜叶保持着礼貌的笑容。
息红泪吃了一惊,随及笑道:“那就不必了,还真是‘花拳绣腿’啊。”
戚少商将息红泪拉到一边,神色沉重道:“红泪……我遇见老八了……”然后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向息红泪一一道来。
息红泪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沉重,等到戚少商讲完,她已面如寒霜。
她了解戚少商,又怎会不知他要做什么?
息红泪道:“你要去报仇?”
戚少商点点头道:“我不能不去。”
息红泪自嘲地笑了一下,道:“原来你说的‘补偿’就只有这么多。”
戚少商正色道:“红泪,你应该懂我的。别的事我可以不做,这件绝对不行。”
息红泪叹气摇头道:“我情愿不懂。有哪件事你可以为了我而不做?!”说罢不再理会戚少商,只转身走进屋内。戚少商等三人只得各怀心事站在外堂。
过了一会儿息红泪缓步又走了出来,左手多了一件锦衣长袍,右手多了一柄逆水寒宝剑,眼睛也红红的,想是哭过了。
“你要走的话就都拿去吧。袍子是我为你做的,留着也没用。这剑我不要了。”她冷冷道。
戚少商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动,不过终于还是上前伸手接下了,道:“我……”
息红泪擦了擦控制不住划落而下的眼泪,摇头道:“我真傻,你在‘毁诺城’说的话又怎么能当真。”
她转过身背向戚少商继续道:“戚少商,我只希望有一天你也能遇上一个人让你折了傲气,藏了雄心,远离江湖,饱尝相思,甘守寂寞……试试我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息红泪的泪,珍珠般挂满面颊。泪是为戚少商而流,可她不愿再给戚少商看见。
息红泪吩咐侍女给戚少商及另两人安排好住宿的房间后就径直离开了。
戚少商坐在屋内,手中握着笔。
烛光昏暗,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张纸和一个信封。他已经决定了明天一早不惊动息红泪,只悄悄和张赫、应霜叶一起离开,所以他想写点什么留给这个深爱自已的女人。
一直坐到深夜时分,戚少商才把信写好,但写的也依旧是不知所云的一番。他无法入眠,心里知道自己又一次伤了息红泪的心。可是不伤她的心,那老八的仇就不报了么?
他长叹一声,走出房间想出去走一走把心中的郁闷驱散一些。
不知不觉中,他竟然踱到了息红泪的屋前。
屋里烛光闪烁,她显然也没有睡。
戚少商就站在息红泪的房门外,夜风撩起他的衣袍,也撩动了他的心,他的手举起又放下,终究没有敲门……
这样的夜里睡不着的并不只有戚少商和息红泪。
应霜叶也没有睡。他一直站在戚少商屋外的阴影里,看着那屋里不灭的烛光,感受着那个他敬慕的、重情重义的男子现在正在两难的痛苦中纠缠,心里为他酸楚。
当他看见戚少商离开房间时,迟疑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进去。见房中烛火将灭,他挑了挑烛心令烛火复明。
桌上一封属名“红泪”未封口的信封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从信封里将信拿了出来,展开:
‘红泪:老八是我生死与共的兄弟。不帮他报仇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快活。等我办完了该办的事,一定还会回来找你,你等我。 少商留字’
应霜叶看着信里写的内容,苦笑连连,心道:‘戚少商啊戚少商,你这样写只会让息大娘更恨你……”当下心念转动,先审视了一下戚少商的字体,而后拿起笔,依着他的字体笔迹在信的背面又写了些什么。而后他依样折好,又将信放回到信封中。
应霜叶走出戚少商的房间时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他本出身书香门弟,家世显赫,但年少时家里惨遭变故被奸人所害。是以他后来纹身立志,弃文从武,本以为这文字技巧此生都已荒废,却没想到今天能为戚少商派上用场。
息红泪在桌前坐了一夜。她也知道戚少商昨夜在她的屋外踌躇犹豫地站了很长时间。但是她留不住他,再理他又有何用?
凌晨时分戚少商悄悄起程,她也知道,但却还是静静坐在屋里权当作不知道。直到确定他们已经走远,息红泪才吩咐侍女去收拾一下客房。
她为他守侯了那么久,已经累了,倦了,不是应该早就觉悟,不报任何幻想了么?怎么他一回来说要“补偿”自己就晕了头,就忘了以前为他受的相思之苦、毁诺之恨了呢?
她叹了口气,心里劝自己道:‘息红泪,你应该淡漠去情,何苦再放更多的情在那个无情的人身上自找伤心。’
侍女为息红泪带来了一封信,那是戚少商留在桌上给她的。
她接过信,随手放在桌上。
遣走侍女后他独自一人呆在屋里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没了戚少商,她的世界其实变大了,可是她却象是无所适从了一般。
转头盯着桌上的信看了一会儿,她轻轻拿起,复又叹气放下。黯然神伤了一会后,再拿起再放下……
看,怕更伤心;不看,又不甘心。
最后息红泪还是拿起拆开。
“戚少商,你果然从来就没变过……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看了信的内容,息红泪失望地低下了头。
然后,她发现原来信的背面似乎有墨黑印到了前面,于是翻过信纸再看:
‘薄衾小枕天气,乍觉别离滋味。展转数寒更,起了还重睡。毕竟不成眠,一夜长如岁。也拟待、却回征辔。又争奈、已成行计。万种思量,多方开解,只恁寂寞厌厌地。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一串泪珠落在信纸上,化开一片墨迹。
息红泪的泪真的是只为戚少商而流的。
“‘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少商,你有这份心,当初我为你守候一辈子的决定就没有白下。”她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戚少商一行上路了,他已换上了息红泪为他亲手缝制的白色锦袍,无论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什么样的,这美丽与武艺早已名动江湖的女子永远在戚少商的心底占据了一席之地。
顾惜朝呢?顾惜朝这会儿在做什么?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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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顾惜朝这会儿正在苏州最没有名气的酒馆喝酒。
说这个酒馆没有名气,是因为它真的连个名字都没有,只是在店门前的地上竖了块木牌,木牌上歪歪斜斜地写着“酒馆”二字。这里不但地势偏僻,门可罗雀,而且只有一个经常流口水的不灵光的小二和一个长相丑陋、言语刻薄的女掌柜。所以,虽然店里的酒还是很不错的,环境陈设什么的也还算好,但是客人实在太少,经常只有一两个人。顾惜朝私下里认定这里就是为某个黑道组织洗黑钱的地方。
不过,最近这段日子他倒是成了这里的常客。随着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多,那丑陋刻薄的女掌柜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温柔,给他上的酒也越来越香醇。
顾惜朝在这里喝了很多次酒,但是一次也没能醉过,他想也许是他的酒量变得越来越好了,看来无论什么事情,只要肯花力气去做就一定会有成果。
其实,他能有几次真正放下戒备好好醉一场?
顾惜朝来到苏州之前朱勔就已收到了蔡京的消息,所以对他以礼相待。也因为顾惜朝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官阶不低,所以平日里朱勔也不便差他去做什么杂事,只经常塞给他一些俸禄之外的金银,随他花销。
顾惜朝闲的时候就会想去喝酒,而且还特意找了这个人很少的酒馆。他生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