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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顾呆子回到飞花山庄时已是半夜,我们并没有惊动任何人,顾呆子带着我使上轻功悄悄地潜入了阿娘的房里。
阿娘已是睡下,我和顾呆子对望了一眼,我正想轻声唤醒阿娘时,却是有枚暗器急速飞来。
顾呆子揽过我一躲,凌厉的目光射了过去。
有道黑影从窗子里窜进。
顾呆子护在我身前,浑身紧绷。我心中亦是一紧,以为我和顾呆子行踪被识破了,正提心吊胆时,目光不经意一瞥,看清了地上的那枚暗器。
我不由一喜,连忙出声。
“庆叔,我是晚晚。”
黑影一现,果真是久别数月的庆叔。庆叔又惊又喜地看着我和顾呆子,“小姐和姑爷,你们回来了。”
阿娘此时亦是转醒,迟疑的声音响起。
“是……晚晚?”
我扭过身来,阿娘眼眶里已是泛红,我急急奔上前,在榻边握住了阿娘的手,鼻子酸酸地道:“嗯,阿娘,女儿回来了。”
阿娘喜极而泣。
“我儿!”阿娘拥住我,“上天保佑,我儿平安归来。”
庆叔亦是十分高兴,“大小姐平安归来,夫人就不用以泪洗面了。”
此时,外边有嘈杂声传来,我估摸是方才的动静引来了护院,我回来一事暂时还不能让大家知晓,即便是飞花山庄也得先隐瞒着。
我迅速地对庆叔道:“我被掳走一事恐有蹊跷。我回来一事还请庆叔先多加隐瞒。”
庆叔旋即就明了,从窗子飞身而出,只听庆叔沉稳的声音在外边响起,“有只野猫跑进夫人的房,大家不必惊慌,都回去吧。”
我松了口气。
待护院走后,庆叔又进了来。
阿娘摸着我的脸,“我儿受苦了,脸都瘦成巴掌大了。”
庆叔含笑道:“我却瞧着大小姐这一趟回来漂亮了不少,看来姑爷照顾得很是稳妥。”
阿娘听了,细细地瞅着我的脸,随后又拉着顾呆子的手,“阿安,辛苦你了。”
顾呆子回道:“照顾娘子是应该的。”
“先不说这些了。”我一脸凝重地道:“阿娘,庆叔,我这回被掳走兴许不是魔门所为,恐怕是凌山派和南派苏家暗地里算计我们。”
话语一出,阿娘和庆叔面色都变得严肃起来。
我又将我这一路的见面以及猜测一一细说,末了,我只道:“还请庆叔快马加鞭去通知阿爹,切莫中了他人的诡计,晚晚已是安全归来,身上并无损失分毫。魔门手段狠辣,我怕阿爹当真误以为我死于魔门之手,一时被仇恨蒙蔽双眼而不顾自身安危。”
庆叔道:“好,我立即去。”
我又对阿娘道:“虽说我此时并无证据,但回来的路上,我和……夫君已是想到了一个法子。”险些就说出呆子二字,若阿娘晓得我叫顾安呆子,定会打趣我。不过夫君二字,叫起来也当真美妙。
顾呆子眼里柔意初现,我心中一甜,又继续道:“江湖里的人既是认为我失踪了,那我们就索性让他们误会下去,且……还要变本加厉。”
顾呆子点头附和,他轻咳一声,同阿娘和庆叔说了我们俩的计划。
我道:“阿爹也可借此机会回来。”
阿娘听罢,欣慰地看着我。
“晚晚成熟了不少,看来我和你爹当初决意要纳个女婿回来的想法是对的。”
我望了眼顾呆子,却也不害羞了。
“嗯。”
。
次日一早,一口漆黑寿纹棺木当着众人的面抬进了飞花山庄,不出半日,飞花山庄便已是布成了灵堂,所有仆役丫环皆是披麻戴孝,阿娘扶着棺木哭得撕心裂肺。
顾呆子身披缟素满脸悲戚之色。
而我则是闭眼躺在棺木里。
我同顾呆子的计划是,我在海上遇难而死,顾呆子有幸寻回我的尸首带回飞花山庄。我晓得不出数日,整个江湖都会知道我顾晚晚已死。
我一死,欲对飞花山庄不利的人定会有所松懈,也能趁机看清飞花山庄里谁有异心。且至关重要的是,要让苏锦阳和赵媚认为我已经死了。
昨夜从阿娘口中得知,这回围剿魔门,苏锦阳和赵媚都没有去,赵媚身为玄飒后人自是金贵着,凌山派不会让她涉险,而苏锦阳亦是需要留守苏家。
我得知后,心中甚喜。
他们没去围剿魔门,那定会前来吊丧了。
想来我顾晚晚的人缘不错,得知我的死讯,前来吊丧的人竟是络绎不绝。我在棺木里装死人装得很是辛苦,加之棺盖半掩,我动也不敢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忽听顾呆子重咳一声。
我立马明了,苏锦阳和赵媚来了!
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装死人,屏住了呼吸,苏锦阳内功不错,我怕他会听出端倪来。
我只听得赵媚的声音,“伯母,节哀。”
苏锦阳并未出声,但我感觉到有道目光凝在我的身上。良久,顾呆子道:“苏锦阳,晚晚泉下有知也不会原谅你,这一生是你负了她。”
“你……”是赵媚的声音,但是却被苏锦阳打断。
他声音里似有无尽的沉重和哀伤,“伯母,锦阳自知愧对晚晚,不敢奢求晚晚的原谅。但锦阳好歹与晚晚相识二十载,到时候能否让锦阳前来相送?”
我听得阿娘轻叹一声。
“我却是做不了这个主,晚晚恨你我是知晓的。若让你来送她,晚晚会怨恨我这个当娘的,以后怕是也不愿入我的梦了。”阿娘哭泣起来,话语断断续续,“白……发人送……黑头……人呀……”
之后我再也没听见苏锦阳和赵媚的声音,想来是离开了。
我躺了一整日,肚子饿得慌。
入夜后,渐渐地没有人来了。只听阿娘支走了所有仆役丫环,我方是从棺木里坐起,顾呆子给我塞了个几个馒头,我狼吞虎咽,吃剩一个时,忽听小香尖声地道:“苏锦阳你还来做什么!你还嫌大小姐死得不够惨么!”
我吓得馒头咽在喉间,连咳了数声。
阿娘连忙走出去拖延时间,顾呆子拍拍我的背部,给我灌了几口水,我方是咽下了馒头。
我抹干净嘴,迅速躺下。
此时只听阿娘道:“你还来作甚。”
苏锦阳说:“伯母,能不能让我单独和晚晚相处一会,一刻钟便好,我有些话想同晚晚说。”
我一听,心想兴许苏锦阳不会顾忌死人,从而透露出证据些。
我给顾呆子使了个眼色。
顾呆子颔首。
不一会,我便听顾呆子道:“娘,若是晚晚还在,她也会愿意的。”顾呆子声音微冷,“就一刻钟。”
“多谢。”
我知苏锦阳要进来了,心里顿时有些紧张,手指微微一动,不由大骇,方才竟是忘记把手里的最后一个馒头扔掉。
手指用力一弹,馒头滚到了脚边。
我暗地里松了口气。
此时,脚步声也在我身边停下。
苏锦阳没有说话,我感觉到他在凝望着我。忽然,脸上一热,却是苏锦阳的手指抚了上来。他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脸颊,似有着无限情深。
我极力忍住身体的反应。
我怕我会忍不住瞪他一眼,破口大骂,苏锦阳!死人的便宜你也好意思占么!
“晚晚,”他低低地唤了声,“这一生是我负了你,待我大业已成,我再迎你牌位过门。”
我听得一怔,反应过来时却是只想冷笑。
苏锦阳,你愿娶我,我可不愿嫁你了!且我已是有夫之妇了,我夫君还在外头,你就敢在里头光明正大打着我的主意,是不是太厚颜无耻了些!
苏锦阳总算是收回了手指。
他又轻声道:“晚晚,你可记得我们年少时说过谁若九十七岁死便在奈河桥上等三年。你我相爱多年,即便我们中间多了赵媚和顾安,可我晓得你心中还是有我的,我心中亦是有你,如今你先去了,你在奈河桥多等我几年,待百年之后,我们再续前缘。”
他又轻叹一声,“我知你恼我娶了赵媚,可我也是逼不得已。不过我应承你,在与你相见之前,我的妻子之位定只为你而留。”
苏锦阳离开后,顾呆子和阿娘进了来。
顾呆子扶起我,阿娘问:“他可有说些什么?”
我气极冷笑,“重要的没说,厚颜无耻的话却是说了一大堆。”我对阿娘道:“阿娘,若我日后当真有何不测,我生是顾家的人,死也是顾家的鬼!阿娘无论如何也莫要将我的牌位许给苏家!”
阿娘一听,脸色一变。
顾呆子黑脸道:“他竟是如此说!”
我从棺木里爬出,落地时,握住了顾呆子的手。说出来后,心里也不气了,舒服得多了。我道:“这笔账以后再算,现在继续我们的计划。阿娘,当年苏锦阳送我的那套衣裳呢?”
阿娘道:“早已备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嘤,今天在12点更新了,木有迟到太好鸟TVT
☆、第二十一章
为了万无一失,我还特地揣着冰袋,待双手凉如冰时,顾呆子方是携了我往苏府飞去。
苏锦阳与赵媚成了亲,自是住在一块。
我同他们两人相识多年,他们性子如何是再清楚不过了。
我若是扮作冤魂,苏锦阳会信,赵媚也会信,但前提是他们俩没有在一起。如若他们同处一室,我贸然出现,赵媚见到苏锦阳同我温声细语地说话,她心中定有嫉恨,嫉恨多过恐惧时,难免会发现我的破绽。
是以,我只能逐个攻破。
到苏府时,我指了个方向,“他们便是住在那儿,我们在假山后下来,那里安全得很不会有人发现。”我以前常来苏府,苏府于我而言,可以说是自家后院一样。落下时,我又道:“这个时辰,他们还未睡下。苏锦阳应该还在书房里,他临睡前总要在书房里待上小半个时辰。我们先去书房看看,如果赵媚也在的话,我们再想想怎么分开他们俩。”
顾呆子眼里的神色透露出些古怪来。
我一怔,轻声问:“怎么了?”
顾呆子错开我的目光,微微垂首,声音颇是别扭。
“没什么。”
我猜不出呆子的心思,且此时也不是猜心思的好时机。我也没多加在意,低声道:“书房在这里,过去吧。”
顾呆子应了声,伸手揽过我的腰肢,飞身而去。
我心道:呆子的武功果真进步神速,轻功是越来越好了。
还未靠近书房,便有咣当之声响起,听起来像是什么东西碎掉了。我同顾呆子相互望了眼,我伸指道:“那儿是死角,书房里的人发现不了。”
刚刚站稳,只听赵媚气急败坏的声音。
“苏锦阳,你心中是不是还念着她?”
我顿时明了,看来夫妻吵架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今晚又去了飞花山庄!顾晚晚有什么好,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念。苏锦阳,你现在是我的夫君,你这么光明正大地念着她,是要在所有人面前打我赵媚的脸么!”
“她都死了,你别闹了行不?”苏锦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赵媚倏然低声啜泣起来,“我……我只是急了,锦阳,我知你心里还有她,你们十多年的情意不是假的,我也正是喜欢你专情,可是你不知,当我听到你又去飞花山庄的消息时,心里有多害怕。我……我怕你会随她而去,就留我一人在世上。”
我有些诧异。
赵媚打小就是个性子高傲的人,我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此时苏锦阳的声音也柔软了下来。
“媚儿,你多虑了。你是锦阳的妻,我不会扔下你一人。今夜是我不好,你莫哭了。”
赵媚依旧在低声哭泣着。
蓦地,哭泣声止,书房里一片静谧。
顾呆子欲要在窗纸上戳出个洞来。
我赶紧拉住顾呆子的手,使劲地摇了摇头,脸微微有些烫。我哪会不知苏锦阳和赵媚在做些什么,以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