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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就是这样,”大君慢慢地道,“我可以不抽雪茄,不会是因为我抽不起,而是我不喜欢。你们明白吗?”
家安低着头,在心里品着他的话,烟盒传到他的手上,还剩两根,他拿起一根,盒盖上嵌着把精致的小剪刀,他本想顺手拿来剪掉烟头,手指头都已经触到了剪刀把,心中忽然一动,又收了回来,把雪茄送到嘴边,用牙齿咬掉。
“你们跟着我,就是我周君的好兄弟。这个世界上的东西,不会有你们得不到的,只有你们想要和不想要之分!”周君接着道。
听了他的话,家安心中一动,不禁有种难言的亢奋!
这世上的东西,只分想要与不想要!
人能活成这样该有多爽~!死也不枉这一辈子!
“君哥,只要您一句话!”
早在家安有所表示之前,已经有人抢着表态。
之前压抑的气氛忽然火热起来,家安自己也是这样,不知让他们亢奋甚至几乎有点微醺的究竟是雪茄还是大君那句可以看作允诺的话。
跟着他,就能得到全世界!
为了这个梦,即便去死又如何?!
全世界!全世界!!
家安止不住有些浮想联翩,如果,如果背叛……他大脑忽然一片空白!
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什么!
家安暗中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勉强聂定心神。
妈的,你搞明白!你还是个警察,你是个警察!你来这里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是要当大君的走狗!
沿着已经定好的那条路跑,跑到终点你就赢了!
别胡思乱想,走歪了你跟络彦就完蛋了!
摆不平大君和阮南,让他们发现了络彦你们就死定了;即便一时半会儿他们发现不了,警方也不会放过你!
家安脸色忽青忽白。
大君微微颔首,“现在帮里有点麻烦,我想你们都知道。”
他说的是内奸还是黑子?家安心中又是一跳!
“你们是我一直都很信任的人,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就能闯过这一关。今后即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君哥,您吩咐,刀山火海我们决不含糊!”
“是啊,君哥……”
“君哥,您就说吧,该怎么做?”
大君摇了摇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就这个动作蓦地让家安心室颤动,就像得了心脏病一样,他手有点发抖。接下来大君要说什么?他等了十六个月,等的就是这一刻!十六个月死去活来,等的就是这么一刻!
这几天来他夜不能寐,想的就这一刻,他跟络彦的两条命能不能保住,看的就是这一刻!
整个屋子的十几只眼睛都紧紧地盯着大君。有紧张,更多的却是憧憬和亢奋!
亡命之徒!
“君哥,君哥!”
正在这时,有人在屋外拍门,听声音正是阮南。
大君扬了扬下巴,示意坐在最靠门处的家安去开门。“阿南,你来了。”他淡淡地说。
原来大君依旧信任阮南?家安在心中暗自揣度着,打开了房门。
“对不起,我来晚了,不过君哥,有件很要紧的事情我必须得现在告诉你……”阮南的声音很急促,与以往的冷静大相径庭,在房门才开一线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地抢了进来,家安身子一侧,让开条路。
与家安擦肩而过时,阮南面色忽地一变!但由于惯性,他走出了几步才停下身来,原地站了几秒,他缓缓地转过身,看着家安,那目光如此阴冷,几乎让家安忍不住夺门而逃!
发生了什么?家安心中暗道,这段日子阮南不敢公然找我的麻烦,那么,他暗地里查到了些什么?
不,不会是洛彦吧?他不会找到洛彦了吧?!
思绪不知怎么就飘到了洛彦身上,家安心中一紧,眼前蓦地有些发黑,一股急火直冲大脑,耳朵也开始嗡嗡作响。
洛彦……还活着吗?
此刻家安心中就似生出了一只小手,不停地在心头抓挠,让他又痛又急,只盼阮南能快些把口里含着的话说出来,好让他能得知洛彦是否安好;但他又怕阮南吐出的是坏消息,如果找到洛彦,依照阮南的心狠手辣,断不会留活口给自己找麻烦的。
别慌……别慌……家安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在激痛中找回些许理智,妈的,就这幅衰样,你还想保护谁?你保护得了谁!他深吸了一口气,迫自己迎着阮南的目光,视线交汇时,家安蓦地意识到不需再等,现在便是与阮南正面交锋的时刻!
生死相搏!
“谢谢,”阮南冰冷而缓慢地说道,如剑一般锐利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家安脸上,似乎连最细微的神色浮动他也不想错过。
屋内几人都够聪明,这几秒钟内早已觉察出风云暗涌,瞬时房内一片寂静,皆待阮南的下文。他势必会有下文,而且绝对是颗重磅炸弹。
谢谢?家安面上淡淡地,“不用客气。”他反手将房门在自己身后关上,慢慢地道,语气不卑不亢。
“不,”阮南冷笑道,“你确实做了不少,谢~你~是应该的。”说到这里,他转头,看了周君一眼,后者没什么表情,但显然,也在等他揭开谜底,于是他又转回头来,重新面对着家安:“方、警、官。”他一字一字地道。
方警官!
阮南的声音低沉但却清晰,他缓缓地吐出这个称呼,听在众人耳中不啻惊雷!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那瞬家安居然松了口气!……终于还是来了……之后,他才想道。
家安有点惊诧,自己不像无数次预想的那样紧张惊慌,或许是因为他已经担心得太久,事到临头反而没了感觉;又或许,对他来讲,这件事远没有刚刚他的猜度来的可怕,尚不值得他举止失措。
不知道真的被冤枉成卧底的小混混会怎么做,反正家安只是“嗯?”了一声,就像没听清或者没反应过来阮南的话一样,没什么太激烈的言行举止,表现出更多的是不确信,不能理解阮南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方云飞警官……哦,你现在应该还是探员吧?”家安的反应却是有点出乎阮南的意料,但他并不怀疑自己得到的资料。
“你说我是警察……卧底?”家安看了阮南半晌,忽然笑了,“方……方什么?云飞?”他指着自己道。
在座的几人脸上顿时显出迷茫的神情,视线在阮南和家安两人之间逡巡,最后,不约而同的都落在了大君脸上。
大君不动声色地看着家安,目光似在审视。他才要委以重任的人,值得信任么?而阮南,这么突然地把家安判了死刑,他的证据又是什么?可靠吗?
“这是方探员的部分资料。”阮南跟了大君十几年,焉能揣度不出大君的疑问?他冷笑着从兜里掏出个信封扔到大君面前的桌子上,“是从他同期的警校学员那里拿到的。”
信封里会是什么?
家安心中七上八下,极其没底。应该……希望……没有洛彦的事……他默默地在心中祈祷,而除了祈祷,此刻他能做的也只有也跟众人一样,注视着大君的举动。
大君的视线依旧停在家安脸上,缓缓地伸出手去拿起信封。信封封口已经被撕开,所以他抖了抖腕子,一张相片、一个纸条连同折叠的信纸就落在了桌面上。
“令堂……在澳洲过得还挺习惯……”大君把视线从对视中撤开,先看了看那张照片——照片上家安穿着警校制服,跟几个同期的小伙子笑得正开心——然后,粗略扫了一眼纸条;最后,视线才落在手中展开的信纸上,“她老人家只是有点奇怪,为什么早过了二十七周你仍然留在警校?”他微笑着复述着信中的内容,“你打算怎么回复她?家安……云飞?”
“咔”的一声轻响,家安知道那是手枪保险打开的声音。他退了一步,背心已然抵在门上。“一封信,一张照片……”他咬着牙说,把手指插进自己的头发中,“就这样?就这样?!”
冰冷的枪管已经抵在他的额头上。
家安知道,没人想听他的辩解。
宁枉勿纵!
他望着阮南,目光中充满怒火,心念不停的转动。而阮南冷冷地迎着他的视线,不经意间,眼中闪动着些许得意。
“你安心了,是吗?阮南。”家安忽地冷笑着道,“疯狗,小元,我,我们几个都陷入绝境,你就安心了,是吗?”
第二十三章
进攻,永远都是最好的防守。
阮南的面色顿时一变,但很快,他便调整好了心绪:“方云飞探员,”他慢条斯理地道,“你白我黑,现在证据确凿,到了这步田地,你就该任赌服输,莫怪君哥和我。”话说到这里,他的手就已经向腰间探去。
阮南将话题又重新带回到了家安的身份上来,并将大君摆在他自己前面,家安立刻明白他并不会给自己开口的机会,只怕这就要动手,而家安若要反抗,顶在脑门上的枪口立刻便会吐出一颗子弹!“君哥,有些事情您该知道,但恐怕有人不会让我说完!”他忙叫道。
之前家安忽然提起疯狗和小元,并反过来质问阮南,已让众人着实糊涂,而此刻他又说出这句话来,别说大君生性多疑、处境尴尬,其他人也忍不住起了好奇之心。
大君忽然“啪”地一拍桌子,冷冷地道:“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说着,他看了看阮南。
阮南暗自咬牙,大君这话出口,不分明就是起了疑心,想听方云飞说么!
家安额头上早已冷汗淋漓,倘若大君不多疑,他现在就已经是一具尸体!“君哥,我未必能活着说完。”他盯着阮南道,“如果真如我所料,那么剩下的请南哥告诉您。”
说这句话时,家安心中也在翻腾不已。
家安听过象棋里有一招叫做“丢卒保车”,而此刻,他就如同一个小卒,大君完全有可能为了把阮南留在身边而舍弃家安。
当然这并不是说大君不怀疑阮南,正因为他太怀疑阮南的忠诚度,而在这个非常时期,他又没有精力或者能力直接跟阮南翻脸——毕竟,这些年来阮南已经拥有为数不少的一批心腹——所以,当家安的话锋直指阮南时,为了稳住阮南,他或许会拿家安做祭品。
不过现在,枪已经指在自己头上,家安没的选择,唯有一拼!
听到家安这句话,阮南心中也不禁一震!之前家安一直都很小心地避免跟阮南的正面接触,更别提交锋。而且道上的许多玄机他也确实不甚明了,需要小元在旁提点,家安并非故意装傻,这些阮南都是看得出来的,所以阮南从没否认家安确是一个有潜力的走狗,但他没想到的是,现在家安咬人就已经这么狠!说什么“剩下的请南哥告诉您”,这不摆明了在阮南和大君心中扎上一根刺么!他活着还好办,他死了,谁不经意的动一动,阮南和大君都得心痛!
他愤恨地瞪着家安:行啊,你,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好,我想看看方探员还能编出什么故事来。”他冷笑着说。
“是不是故事,等我说出来大家心里都有数。”家安回道,话说得极狠。此刻,家安脑中一片清明,摒弃了一切杂念。殊死搏斗,他不遗余力:“君哥,说实话,我并不想混黑社会。”他提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大君道,“是我得罪了三联的大迁,他扬言要废了我,后来海哥帮我出面摆平了这件事,从那天起,我就跟海哥混。”他停了停,给大君一点思考的时间。他的话大君会相信几分,这跟阿海在大君心中的分量不无关系,他得让大君想清楚。“我跟疯狗,小元不一样。他们一直是君哥看重的新生代,而我一直默默无闻。让我‘有幸’跟他们列在一起的,是那次凑巧出了把风头,一举成名。当时我不懂,还以为从就他妈的该我走运……南哥,现在想想,我们三个当时确实是有点嚣张,你说是不是?”
阮南眯着眼睛看他,不置可否。此刻,他也无话可说。
“那天小元约我去迪厅,正巧碰到疯狗……”家安斟酌着道,那时大君玩了个小把戏,后来小元已经对家安和盘托出,但他此刻假装不知道,“更巧的是在我们嗑药正HIGH的时候条子来了……”他的心跳开始慢慢加速。
“方探员,对你来说条子来的不正是时候吗?”阮南冷笑着插口道。
“是啊,南哥,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未卜先知,何止是个卧底,还是个神仙。”家安讥讽道。那天他事前确实并不知情,而事情发生的时候也没机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