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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彦还是做到了。
尽管没能等到及时的通知,那杀手还是做到了。
家安不知道,他一点也预测不了未来。
他根本不了解洛彦!
这杀手简直就像是个神仙!
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做一件事,完成委托,他要杀大君。
现在他做完了。
然後会怎样?
家安的心中很乱。
他几乎都没听懂洪爷在说什麽。之後很久才明白过来,大概是一个月後上庭,半年的失物认领部工作,参加省级英语考试,然後洪爷会安排他到其他部门,比如重案组。
所幸在他的血液中发现了类似芬太奴成分(强力麻醉剂),洪爷并不怀疑他失常的表现。
这一晚,洪爷实在太高兴!
方云飞,他的名字不再是家安,他终於恢复了身分,能做一个名正言顺的警察,离家十七个月後,他终於能够回家睡一觉,他盼了很久,终於做回自己,他一直盼著这一天。
但他已经不是原来的方云飞,不是十七个月前那一个。
三天之後家安才从证据整理工作中喘过一口气,事实上他一直在犹豫,他不敢去打那个电话。他害怕。就如那天他在洛彦可能存在的窝棚外停步一样,他害怕得到一个可怕的结果。
而事实上,他躲避也没用,该来的终归会来。
洛彦已经退房!
他打电话去半岛讯问时,得到的结果是洛彦已经退房!
那杀手离开了。
他说他不是鹰,但他却似鹰那般喜欢自由自在地飞翔,没有人能够成为他的羁绊,永远没人能做到。
只是生命中的那一段,他跟家安分享。
家安放下电话,心中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怎样,他描绘不出。只是空荡荡,心中空荡荡的。
鱼丸,牛杂,一切都像是刚刚发生似的,那麽清晰。
两个人在一间房里生活了那麽久,他与他相拥而眠,他与他温存细语,就像一场春梦,完美,但是转瞬即逝,了无痕迹。
而那份牵挂,那份爱恋,那份心痛,那份喜悦却如此真实,连同相思一起深入骨髓,无法磨灭。
家安愣愣地看著桌子上的钥匙发呆。前天上缴元坚强寓所钥匙时,他偷偷把这一枚藏了起来。这是他为洛彦租的那套公寓房门钥匙。
他想找一个适当的时候退房,可不管有空没空他总觉得时间不够“合适”。
他不想退。
留著,他的心中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洛彦还在,还住在那里,只要他推开门,就会见到他。他在睡觉,在洗澡,在厨房忙碌。
那杀手还在。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来到那个小区的,他睡不著,离家十七个月,似乎一切都那麽陌生,陌生得别扭。他想念这张床,他觉得世界上不会有另一张床,会让他觉得如此舒适。
他把钥匙插入钥匙孔。
就在这一秒,心中的空荡忽然都化作了痛楚!
扶著钥匙的手蓦地垂了下来,他慢慢地坐在门前。
这里不是他的家了。这里不再是他的家。
他不会再有那样的渴望,渴望推开房门。
他仰头靠在墙上。
好吧,他得承认,至少他不要欺骗自己。他想念的不是这套房里的床,他只想念洛彦,只是他。
门把手慢慢地转动,然後,房门蓦地弹开。
“怎麽?门锁坏了?为什麽不进来?”家安的头顶有人道,“出什麽事了?”
——全文完——
番外——小元篇
相信看过《飞鹰》的朋友不会忘记那个失踪的人物小元吧?这里记述的就是他的故事。他眼中的缺失的情节。
1
江洋坐在破败的窗扇后,往外看。
南丫岛……南丫岛?
他到现在还不太适应自己目前身份的转变:从香港XXX医院的外科主治医师到……目前这种情况算什么?窝藏犯?受害人?
怕是后者更贴切些。
其实他随身带有手机,可以联系警方报案的,但是……
他的心一沉,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落到身后的钢丝床上那名“病患”身上。
病患是个混蛋!
江洋恨不得掐死他!
然而,他却不能。
他的弟弟被囚禁在某个密闭的空间中,而地点,全世界恐怕只有这杂碎知道!
“如果我活不了,你弟就给我做陪葬!”这杂碎昏倒之前的唯一一句话便是这个。
他的名字叫元坚强,整个东九龙的小混混见到了他,都得叫一声“坚强哥”。
第一次跟江洋通电话,元坚强就毫无保留地告诉他:江医师,你好,我叫元坚强,是混黑社会的……你弟弟在我手里。从明天起,我将被整个九龙城的黑白两道追杀,落到谁的手里,我都没命……你别急,马上就要说到你。这时候,我认为待在一个医生的身边对我有好处。早听说江洋医师妙手回春,身家干净,乐于助人,我想,你不会拒绝我的要求吧?
于是,恨恨地,江洋跟医院请了长假,在第二天下午,把游艇泊到了元坚强指定的码头。那时候,他还怀着侥幸心理,希望情形不如元坚强预料的那么糟。然而,从水里把浑身刀伤的血人捞出来时,他的希望顿时破灭!
“如果我活不了,你弟就给我做陪葬!”
这是面对面时,元坚强说的唯一一句话,神情凶悍到让人无法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在遇到元坚强之前,江洋的生活基本上一帆风顺。虽说母亲在他10岁时去世算是一个很大的冲击,但凭良心讲,父亲的续弦岚姨对他很不错,简直视如自出,直等他离家去读大学后,才肯要了自己的孩子,江鸿。
鸿儿从小就特别粘江洋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大概是因为江洋节假日才能回家,物以稀为贵的缘故,只要江洋在家,鸿儿就不再围着妈妈转,反而变成江洋的小尾巴。
半个月前父亲终于从医院院长的位子上退休,跟岚姨出国旅行享受生活去了,而鸿儿的衣食住行就落到了江洋这个大哥的身上。虽然有点烦,不过江洋的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弟的。
他不能允许鸿儿出一点点意外,绝对不能!
“我弟在哪里?啊?他在哪里?你醒醒,你给我醒醒!”想到了江鸿此刻不知道缩在哪个角落里挨饿受怕,江洋心急如焚!虽然从医生的角度看,病患还需要修养,但此刻他顾不了这么多,抓住伤者肩膀,用力摇晃道。
“……滚!”病患痛得皱了皱眉头,呻吟一声,道,牵动了脸颊上的刀伤,又吸了口凉气,“你他妈的少烦我!”
“我……我……我弟要是……我要你的命!”见元坚强醒来,江洋顿时双目血红,揪住衣领的双手一用力,把他从床上拽到面前,“他在哪儿?你说!”
元坚强先时才被痛醒,满心躁怒,及至三两秒后,神志稍复,抬眼斜睨着江洋,笑嘻嘻地道:“江医生,我身子虚,万一这半口气上不来,你那聪明伶俐的弟弟可就被你害死了……”
“你威胁我?啊?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敢报警!我马上就报警!”江洋心中又急又怒,将元坚强一推,从兜里掏出手机来。
元坚强呛咳了两声,也不阻止江洋,只是看着他微微冷笑。
江洋瞪着元坚强,按了两键,手指抖了一抖,这第三键可就按不下去了。想香港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即便是警方出动全部警力去搜,又能在弟弟饿死之前搜多大地方呢?看元坚强这有恃无恐的神态,不知他是对藏人的地方确实有信心还是在跟自己打心理战。可不管怎样,老弟命就一条,又岂是那小混混的一条烂命可比呢?反正已经与他合作,眼下伤都为他治了,何必在这个时候与他翻脸呢?“坚强哥,求求你,把我弟弟的下落告诉我吧,我答应你,绝对不会报警!我发誓!眼下伤我也给你治了,你还要怎么样呢?江鸿还小,经不起折腾……”他放下电话,软语哀求道。
“我好怕啊……X你妈的!你吓唬老子?你去报警,去啊!”元坚强面容一变,恨声骂道,顺势一脚将江洋踹倒在地,自己也喘了两口气,又补了两脚,这才整理了一下被挣乱的纱布,“我饿了。”
他人虽伤了,然而脚下的力气一点也不弱,江洋半天才喘上气来,狠狠地瞪着元坚强。
“江医师,”元坚强迎上他的目光,忽地又笑了,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你是文明人,不要跟我这个粗人计较。你放心,我元坚强说到做到,保你弟弟没事就是没事。等我身体好一点,自然就会把他还给你。咱俩无怨无仇,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你也不会,对不对?”
听了这半是安抚,更有一半是威胁的话,江洋满心郁闷也无法发泄,知道硬碰硬是斗不过元坚强的,他用力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愤而出门。
“我去买吃的!”走出两步,他又折身回来交待道,“不会报警。你别伤害江鸿!”
元坚强半靠在床头,微笑道:“我知道。”目光中满是信任——对自己判断力的信任。
活动了一下手脚,元坚强知道自己并无大碍。虽说其中有两刀砍得不轻,但庆幸他反应灵敏,虽然躲不过刀刃,却也能及时地躲过致命的部位。只是流血过多,身子有些发虚,不过避两天风头却是势在必行的,不管身体能不能应付。此刻外面恐怕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而他也自然成了过街老鼠,不躲成么?
元坚强捋了捋头发,慢慢地躺倒在床上,冰冷的目光落在斑驳的天花板上,就似穿过了时空,回到了那一刻——刺杀进行的那一刻。
2
元坚强捋了捋头发,慢慢地躺倒在床上,冰冷的目光落在斑驳的天花板上,就似穿过了时空,回到了那一刻——刺杀进行的那一刻。
那天,大君,阮南,三联的老大黑子以及与大君勾结的三联叛徒龚智在雅间喝酒。事前,元坚强将手枪用塑料包好放进了厕所水箱内,然后,他在那扇门上挂了“维修”的牌子。
原计划中,龚智找机会脱身——这汤浑水,他离得越远越好——随后,元坚强就该手持凶器冲进雅间,此刻,他应该因为愤怒或者紧张而“忘记”关门,三联的人会亲耳听到、亲眼见到他是因为三天前吃的亏而报复,开枪打死黑子。
这个时候,听到枪声的龚智惊慌的从厕所跑出来,恰巧目睹黑子咽气这一幕。
原本的计划是这样。
然而,世界上最怕的就是然而。
那一天,从雅间内走出来的,是两个人,龚智跟黑子几乎相互“搀扶”着走进厕所。
那一秒,元坚强就知道,很糟糕。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虽然知道事情不好,元坚强也只有硬着头皮进行下去。
他尾随着那两人,走进洗手间。
迎接他的,是“嘭”的一声枪响。
龚智流着脑浆的尸体扑倒在元坚强脚下!
元坚强没犹豫,纵身就向举枪瞄准的黑子扑了过去!
他必须杀了黑子,不然他绝对没活路!
他参与了大君的刺杀计划,却又目睹了黑子杀龚智这个惊天大秘密!
可惜,他忘了计算,黑子埋伏在洗手间中的人!
被出卖了!
元坚强知道,自己被出卖了。
夺刀、劈人、浴血脱身!
他对自己说,这个仇,老子一定会报!
摸了摸脸上的纱布,元坚强冷冷地一笑。出卖了他的人,必须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他,也不会再给任何人出卖自己的机会。
眼下,有些事情需要理清。
首先,便是自己此刻的安全。
江洋是个青年才俊,身家清白,黑道决不会追踪到他的身上,而他,也自然不会跟黑道联络。所以,在他家中藏匿,会比跟任何一个道中的朋友联系都安全——他可以想象,大君跟黑子,乃至整个黑道是多么疯狂的在寻找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朋友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了。
突地,他想起了方家安。
方家安下水混的时候,元坚强已经在东区小有名气了。
他还记得,那时周君刚吞了“财神”的地盘,所以帮里显得有点混乱。“财神”手头有几个挺肥的场子,其中一个,就是小贺的赌场。
在大君还没明确指定接手人的时候,元坚强跟阿海已经各自派了人进驻到了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