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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耳等了会,不见陆向前出来,也听不见回应,廖菊芳就快步走到卧室门口。陆向前正把刚翻看过的报纸折叠好。
“你倒是发句话啊。”
“发什么话?你不是说这个家轮不到我发话么?怎么,放权了?”
“今天没心情跟你吵。”
“那你一边歇着去,你往我旁边站五秒钟不挑起事端这日子就不正常了。有你在,我紧张,后背儿直冒汗。”
“这个家什么都不如意了,你还想吵是不是?”
“不如意买副对联往门口贴不就好了?!”
“走走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
“你得问自个,我没发言权。”
廖菊芳气得快要吐血,转身要走,又倒了回来。
“走走这个事现在到底怎么办?你倒是吱个声好不好?”
今天你要嫁给谁 45(2)
“这事我想过了。”
“那你觉得怎么是好?”
“我是说我想过了,想过头了,糊涂!”
“唉,这女人离了婚,到时风言风语的,还往哪嫁?你说要是不离嘛,小段心里怕又有阴影,以后还会不会动手打人谁也说不准。”
段挺心里烦躁不安,开着车在街上转了会,还是先回了公司。刚坐下,拿出支烟来点着,周伟业就一脸酷相地进来了。
“对了伟业,你帮我查查《星城周刊》一个叫郑家铭的记者的电话,不要办公室电话,要他本人的手机号码。”
“好的,找他有事?”
“问那么多干吗?还有,这段时间我准备去深圳一趟,你看是不是跟我一块儿去。”
“出差?”
“家事!”
“我就说嘛,把老婆放到深圳去,山高皇帝远的,说不定哪天就织顶绿帽给你当了礼物。”
“周伟业你给我少说点。”段挺火冒三丈。
周伟业赔着笑脸,不敢再冒失,不敢再多一句嘴。
开车回家,段挺脑子里还不时回响着周伟业开玩笑说的那句话——把老婆放到深圳去,山高皇帝远的,说不定哪天就织顶绿帽给你当了礼物。
他越想越窝囊。
对男人而言,最可怕的不是戴了绿帽,而是绿帽是隐形的,压在头顶不爽,却不知道怎么摘除,这种感觉十分要命。不怕老婆红杏出墙,就怕老婆从别的男人挖开的墙角偷偷开溜。查无罪证,最让好斗动物耗费心力。
在红灯前面,段挺发泄似的猛拍方向盘。
回到家里,他懒散地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地抽闷烟,然后电话机拿过来,拨了陆走走的手机。不像最开始那段时间那样,这次没有被直接摁掉,而是一直响,可就是半天没人接。他很生气,正准备扣掉,转而又改变了想法,拨了陆走走家的电话,是廖菊芳接的。
“喂,找谁?”廖菊芳接电话通常都是像在吼。
“妈,是我,小段。”段挺像个乖乖崽。
“又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走走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我怕她出什么事……”段挺忧心忡忡似的。
“好,我马上打。”
段挺张嘴还想说什么,电话却挂断了,传来嘟嘟声。他把听筒拿在手里,看怪物似的打量了会,再气急败坏地叩下去。
他起身进到卧室,开灯第一眼就看见床头上方的结婚照,还很新鲜,而陆走走嘴角挂着的笑容,是他平时里几乎就见不着的,此刻在他看来,像一个被绑定被格式化的玩笑。
他把上衣脱了,扔到床上,光着膀子去洗澡,脸上始终挂着阴冷的笑容,像在愤恨,又像在自嘲……
今天你要嫁给谁 46(1)
在办公室,刘国栋心不在焉地翻看着桌子上面摆着的一大堆简历。公司要新招聘一批员工,他跟陆走走负责初选,定一批面试人员名单。由于陈若非辞职这么久了,一直没另外找着合适的新工作,刘国栋便想让她回来,一是为她好,当然也还有一点点的私心,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嘛。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他又找陆走走商量起这件事情来。
“你昨天和陈若非说了没?她愿不愿意回来上班?”
“弄不懂她。我跟她说的时候,她装作没听见。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刘国栋把那些翻乱的简历齐整好,拉开一个抽屉,放进去。脑子似乎也没有闲着,正想应该怎么给陈若非做做工作。
“要不你自己找她去?”陆走走说。
“我啊?那她更不会愿意了。”刘国栋有点难堪。
“其实没什么的,我觉得她也不是真的讨厌你,说不定还喜欢你。”
“不会吧?是不是真的啊?!”刘国栋备感惊讶。
虽然陆走走仅仅凭自己的感觉随口一说,却还是让刘国栋备受鼓舞。虽然离下班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但他有点儿熬不住了,提前开溜,去了陈若非那边。
刘国栋在门口犹豫了会,按了楼宇对讲机,过了好一会才有声音传出来。他听得出来,是陈若非的声音。
“喂,谁啊?”
“是我,刘国栋!”
“按错了!”
陈若非狠狠地扔下三个字,挂断。刘国栋讪笑着,又按,陈若非不再接,他就一次次地按。陈若非在房子里简直快要被这刺耳的声音吵死了。本来没工作在家压抑这么久心里就烦躁,又找不到人出气,现在死皮白赖的刘国栋又来了,正好可供练练身手。
她趿着拖鞋怒冲冲地又从小睡房里走出来,没去管叫得正欢的对讲机,而是开门出去,噼里啪啦地跑下了楼。楼门口的门突然被打开,看见陈若非披散着头发出来,刘国栋吓了一大跳。
“你要按到什么时候?手痒是不是?手痒扇自己耳光啊!”陈若非狮吼起来。
“我找你有点事儿?”
陈若非准备把防盗门关了,刘国栋眼疾手快地拉住。
“你工作找好了么?”
“轮得到你们这些臭男人来关心?!”
“公司最近又要招一批人,要不你回去算了。”
“去你的!”
“张总前段时间还说了,只要你想回公司,随时都可以,她直接跟这边的傅总打招呼,至于罗总那边,她说也没什么问题。”
说到四季豆,四季豆的电话就过来了。刘国栋把刚拉住门的手伸进口袋,陈若非趁这个机会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扭着屁股上楼去。刘国栋电话也顾不上接了,在门外大喊:
“陈若非,你等等啊,我话还没说完!”
陈若非才不管他说完没说完,头也不回。刘国栋只好先接电话。
“张总您好……嗯嗯,报名的人还挺多,面试的我明天跟陆走走筛选一下……好的,这我知道,张总您放心……”
陈若非站在家门口,把全身的口袋都摸遍了,才发现钥匙没带。有家不能回,顿时又让她的火气往上冒了三五丈,并且迁怒于刘国栋,嘀嘀咕咕地又往楼下走。
“他妈的你个死刘国栋,今天我不把你踹趴下我就不姓陈。”
刘国栋这时还没结束跟四季豆的电话。四季豆让他回长沙一趟,说是有事交代,电话里说不清。他感觉有些意外,因为四季豆和罗炳兴前段时间还来过深圳公司。
“什么啊?月底回长沙一趟?嗯,好的好的,张总我知道了……”
陈若非猛地开门出来,二话没说,双手发力,把还在听电话毫无防备的刘国栋推出几步远。
“刘国栋,老娘今天跟你没完!”陈若非指着刘国栋做泼妇状,厉声呵道。
“好好,张总那先这样了,我回去后给你电话。张总再见。”刘国栋防备似的看着陈若非,匆忙结束跟四季豆的电话。
今天你要嫁给谁 46(2)
陈若非已经出到门外,站在离刘国栋两步远的地方,见他满脸讨好地准备跟自己说话,也没顾得上旁边的花坛上坐着人,弯身拿了只拖鞋就往刘国栋身上砸。
“你怎么暴力倾向越来越严重了啊?你不高兴我来,我可以马上就走的。”
“我进不去了!!”陈若非委屈至极,怒吼声又提高了不少分贝。
“钥匙忘带出来了?”
陈若非气鼓鼓地说不出话来。刘国栋跑着去捡了脱鞋,拿在手里,却忘了让陈若非穿上。花坛那边椅子上坐着的几个老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别老生这么大气。进不去就等你同学回来。要不我先陪你吃饭,我请!好不好?”
刘国栋把话说得温柔,陈若非心有些发软了,忍住怒气,没再大呼小叫。其实她不是真的很讨厌刘国栋,甚至每次刘国栋对她体贴照顾的时候,她心里也是有感动的,只是她太害怕有男人对自己好了,自从被成子寒甩了之后,她就觉得,一个女人感动然后接受一个男人的好,那就是伤害的开始。刘国栋左哄右哄,说先带她去吃餐饭,她嘴里没说好,心里却同意了。
刘国栋走了两步,见陈若非依然站着不动,挥着手里的脱鞋,说:“快走啊,吃完饭我再送你回来。”
陈若非大吼一声:“我的鞋!!”
陈若非也说不清为什么就同意跟刘国栋一起去吃饭了。不过一吃完,她连招呼都没打一声,逃跑似的从餐馆走出来,拦了辆的士坐上去。
出租车拐进小区,在楼底住稳。身上没带钱,又不知道付琼这个时候到家没,陈若非一路上心里都紧张着。
“麻烦你等会,我忘带钱包了,我叫我同学下来。麻烦了。”
下了车,抬头看见家里有灯光,她这才长长地缓了口气,然后按了传声器,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付琼极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
“付琼,是我。打车忘带钱包了,你下来一趟好不好?”
付琼进到陈若非房间,在她的包里翻来捣去才把钱包找到。不紧不慢地下楼,打开门,都没出来,伸手把钱包递给陈若非。
陈若非回到家,关着门在房间里开始大发雷霆,扯被子扔枕头的,就像见什么跟什么有仇似的,然后一个人扑到在床上开始发作。
“陈若非,你个贱女人,你怎么可以又对男人心软。”
她哭得喊得也惊天动地。付琼很不高兴地走出来,直接打开了她房间的门。
“陈若非,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告诉你,在深圳,女人最好别哭,哭了也不会有人同情你。如果让男人看见了,他们只会觉得你更容易上手,就这么简单。”付琼冷冰冰地说。
陈若非只顾着自己哭,没理付琼。付琼离开的时候,又帮她把门带上。唯一的一个观众走了,陈若非突然就把哭停住了。她站起来,对着屋里的一块壁镜照了又照,自言自语道:“他妈的,怎么才哭一会眼睛就肿了?不过好久没哭过了,真舒服……”
陈若非到洗手间去洗脸,走到客厅,看见付琼正把门打开,进来的是一个留着长发像艺术青年的男人。对于这样的情况,她已经习以为常,于是很知趣地什么也没问。她住过来之后,至少已经看付琼带过三个不同的男人回来过。有两个只来过一次,另外一个来过好几次。
把刚才被自己摔得乱七八糟的房间收拾好,陈若非疲备不堪地倒在床上,躺了会,看见自己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又一骨碌跳下床去关门。在门边,他听见付琼屋里开始传出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低吼。
陈若非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被轻轻的敲门声吵醒。开门,看见付琼披散着头发,穿着袒胸露背的睡衣。
“怎么了?付琼。”
付琼神情淡漠地走进来,在床上坐下。陈若非感到了她的不正常,想开口说话,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他走了!”
今天你要嫁给谁 46(3)
“哦……”陈若非偷偷瞥了付琼一眼,明白她说的是那个艺术青年形象的男人。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的女人乱七八糟?”
“不会啊,我怎么会这么觉得?”陈若非违心地说。
“其实这几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我可以跟男人交往,甚至上床,但我从来没遇到过一个能让我死心塌地想要跟他结婚过日子的男人。在深圳这个地方,什么都不安定,生活不安定,工作不安定,每个人的心更是不安定,我觉得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让我舍得把自己的一辈子投入进去。”
“那些男人都是你不喜欢的?”
“应该算是有好感的吧。你是不是以为我随便找个陌生男人都可以上床?”
“不是的不是的。”
“其实深圳不是没有男人,而是没有爱情。在女人眼里,只有爱情是最可以全现性别差异的东西,生活中没了爱情,女人便会忽略男人的存在。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你觉得你现在这种生活好么?”
“无所谓好坏,习惯了就好了。深圳谈爱情是奢侈,谈婚姻更是痴人说梦,但是我没你那么坚决,我觉得一个没有爱情和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