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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约自己什么事?是想说明杀叶胜的原因,抑或杀人灭口?
但无论如何,明天下午还是要去会他一会。
这天中午,白无璧往南出了城。未到小树林,远远便听见厮杀之声。
侧耳一听,是两个人在打斗。
——无尘?
白无璧加快了脚步,向小树林飞奔而去。
进得小树林,枝叶扶疏中,见到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正是水无尘,另一个身影衣色暗红,仔细一看,似曾相识。白无璧一下子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见过,但眼前两人似乎打斗正酣,都未注意到白无璧的出现。
只见水无尘招招凌厉地攻向身着暗红衣衫的男子,而且招招都朝着要害招呼过去。但那男子似乎武功也不弱,每一次都能险险地避过水无尘的凌厉攻势。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那男子显出了疲态,慢慢地开始处于下风;水无尘的力量和速度却仍未改变,眼见他就要击倒那个人了。
正在这时,变数又起,只见那男子身形一跃,避开了水无尘攻向他下盘的攻势,同时在空中左手一挥,袖中光芒一闪。
有暗器!
白无璧正待出声提醒水无尘,却见那几枚飞镖都以蓄着紫色的毒芒飞向水无尘,水无尘似乎没有提防,但还是闪身躲过了。同时飞起一脚,正中男子面门,将他踢得飞了起来,落在三丈开外。
这时,水无尘从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向着那男子走去。来到男子躺卧的地方,水无尘竟又加了他几拳,顿时打得他头青脸肿,然后又提起他的头,在他脸上划了一刀。
「啊——」男子惨叫起来。
「叫呀!」水无尘恨恨地又划了他一刀,「竟敢暗算我!我本来打算给你留一个全尸,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划花你的脸再割下你的头!」
「住手!」
一声大暍引起了正在对峙的两人的注意,水无尘转过头去。
白无璧!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又要在我眼前杀人了吗?这是白无璧的想法。
水无尘难道真的杀人成性?还特意留了张纸条把他引到这里,这片小树林来看!天哪!这太可怕了。
「白帮主,白帮主,救我!」
「你认识我?」白无璧觉得奇怪,因为自己对对方没有印象。
「当然,我是青龙帮的暗影呀。」暗红衣衫的男子看见白无壁,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青龙帮?哦,白无璧一下子想起了那时在小院凉亭中看见叶胜与另一个人说话的情景,看来这个人就是那天那个同样身着暗红色衣物的人,怪不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见过。
「我们叶帮主就是他杀死的!白帮主,你一定要为叶帮主报仇呀!」暗影指着水无尘对白无璧说。
水无尘听了这话顿时一怔。乘这个空档,暗影挣扎着推开了水无尘,向白无璧跑去。
水无尘正待追回暗影,但身形一晃,险些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可恶!你又暗算我!」他指着暗影,恨得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我是为了自保。」暗影在白无璧身后怯怯地说,「白帮主,你一定要保护我,杀了这个凶手,给叶帮主报仇呀。」
白无璧看着水无尘那凄绝的眼神,略一犹豫,没有回答。
「您当日不是承诺过本帮要捉住凶手,给叶帮主的死一个交待的吗?白帮主。」暗影见白无璧犹豫不决,不禁急了。
「无尘,你为什么要杀叶帮主?」白无璧还是想给水无尘一个机会解释。
「他是受了组织的指令杀了叶帮主的,他是一个杀手组织的顶尖杀手!」暗影不待水无尘回答,就抢着说道。
「你不说话吗,无尘?」白无璧对暗影的话不置可否,直直地盯着水无尘。
「他不是都说了吗?」可恶,脚上越来越麻了,看来那枚暗器的毒开始随血液蔓延到全身了。水无尘不禁恨起自己一时大意疏忽造成的失误。
「那你为什么要约我来这里?」来看你杀人吗?看你的身手有多么出神入化、炉火纯青?
「什么?」水无尘一时会不过意来。
「你约我来这里看着你杀害青龙帮的又一个人,不是吗?说!以前丐帮和青龙帮那些弟子的死,是不是与你的组织也有关系?」
「我没有约你来!」水无尘激动地说:「而且那些什么狗屁弟子的死又与我们组织有什么关系?是与青龙帮有关才对!」
「什么?」这回轮到白无璧惊讶了。
「不要听他胡说,白帮主!」暗影连忙插话,「他是见事实俱在,难以脱罪,才想把罪责推到青龙帮头上的。」
「你才胡说!」水无尘狠狠地瞪了暗影一眼,举起了匕首。
「不,白帮主,你看,他想杀人灭口了,因为被我说出了事实而恼羞成怒,看来那些事果真与他脱不了干系的。」暗影又开始在旁推波助澜。
白无璧本来想追问水无尘是什么意思的,但见他举起匕首,又听了暗影一番话,就信了暗影八九分,对水无尘戒备起来。
「无尘,放下匕首。不要再杀人了。」白无璧力图劝服水无尘停手。
却不见暗影眼中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光芒。
「不要!」不被白无璧信任的气愤又中了毒,让水无尘激动起来。
「白无璧,你这个胡涂蛋!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的笨蛋!丐帮中死的那几个人,被震碎天灵盖的是叶胜所杀,被暗器毒杀的是暗影所为,又关我和组织什么事!我帮你除掉他们两个,你不感激就算了,还听他诬赖我!」
白无璧听到此话一惊,暗影却在一旁说:「别听他胡说,白帮主,我们有什么动机要这样做呢?」
「有!」水无尘一口打断:「你们青龙帮不过是三流的无名小帮,在杭州又久居丐帮之下,于武林中又被丐帮的赫赫声名盖过,自是心中早巳不忿;而前任帮主石贺——也就是叶胜的师傅,又在几年前的比武中输给了丐帮前任帮主尹天尊,回去后不久便郁郁而终,他的徒弟和青龙帮帮众自是对丐帮恨之入骨,只是平时又不奸表现出来。于是你们帮主叶胜听了你这个小人的毒计,暗地里你们两人策划了这些案件。叶胜天生神力,可以用巨灵掌击碎人头骨取人性命,而你则擅长用暗器和毒药,暗箭伤人地将人毒杀。」
「你不要忘了,本帮也死了两个弟子。」暗影见事迹败露,还想扳回一成。
「哼,那是你们为了让丐帮相信不是你们所为所使的诡计,而且这样就可以对丐帮声称要联合寻找凶手而与丐帮合作,从而与丐帮帮主同居一处,伺机对他下手。除掉了白无璧,那么丐帮就会群龙无首,你们乘虚而入,一举从内部击溃丐帮,取而代之。可惜你们的计划中少了一项——」
「是什么?」暗影问。
「沥血门。你们当时没有想到我们组织——沥血门,会派出我来刺杀你们帮主;发现了以后又想嫁祸于沥血门,把丐帮的凶案推到我们头上。
叶胜被刺过一刀后还不学乖,见丐帮太过平静,又派你去毒杀了两名丐帮弟子,同时又怕白无璧会因此而回到丐帮,不在他身边保护,一不做,二不休,又叫你假装成刺客暗伤他一次,以此让白无璧确定刺客又出现,短期内脱不开身回丐帮,留在青龙帮对付我。
只是他没料到我卷土重来得这么快,而且干净利落地取了他的人头。」
「这是真的吗?」白无璧听了水无尘一番有条有理的话,受的震惊太大,久久才挤出这一句话来。
「不,不要听他的,白帮主!我们叶帮主死了,死无对证呀!」暗影见事迹败露,惊慌失措地扯住白无璧的袖子,力图挽回颓势。
见他手中又是银光一闪,水无尘道他又要暗器伤人,又见是朝着白无璧的方向,更是心惊——原来他想要杀掉白无璧!说时迟,那时快,水无尘支着已快麻痹的左腿,拖着上前几步,匕首便向暗影心窝投去。
白无璧没有看到暗影的动作,只见得水无尘的动作,以为他是要杀人灭口,下意识地击出一掌,正打在水无尘的右胸处,但匕首却早已没入暗影的心口,暗影当下便没了气。
白无璧随即身体一麻,低头一看,右肋处中了暗影的一枚暗器,细看之下竟与昨天打在床柱上的那枚飞镖属同款暗器,才知水无尘西言不假,原来暗影引他出来想设圈套害水无尘,又怕打不过水无尘,故想要他来助阵,没想到反而被水无尘揭穿了阴谋,气急之下便对自己暗下毒手……
这时白无璧已气血翻涌,暗器上的毒发作了,才知刚才水无尘那一刺本是为了保全自己,却被自己错怪,一掌击伤。
但此时他已想不了这许多,眼皮逐渐沉重,想是毒发将亡,只是心中还想着被自己打伤了的水无尘,又愧疚难当。
眼睑合上之前,他只看见了水无尘那一双凄离的眼睛……
「这种人死了便罢,救他做甚?」一个轻佻斯文的男子声音。
「闭嘴!」一个冷漠清脆的声音。
「他都不相信你耶,活该死掉!」
「这不关你的事。」
白无璧半昏半醒之际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但随着意识的飘远,脑袋中又恢复了一片清静和迷茫。
再醒来时,白无璧身边已围了一众丐帮弟子。
「太好了!帮主终于醒了!」
「帮主,你没事吧?」刘长老在旁关切地问道。
「我怎么了?」白无璧刚醒过来,脑袋还是一片茫然。
「您在南郊小树林中被人暗器所伤而昏迷,是一位公子叫我们接您回来的。」
「暗器……」哦,是了,暗影的飞镖。
「是啊,帮主,那暗器的形状与那上面的毒都与杀本帮弟子的暗器一模一样,想必是倒在帮主身旁的那人所为。」
「唔。」
「那位公子还给了我们一瓶解药,说是从那人身上搜来的,已给您抹了,叫我们以后两天继续给您用,这才救回了帮主性命。」
是了,就是梦中的那个声音吧!另一个,是凌南风吗?
「那位公子长得什么样?」白无璧问。
「瘦瘦白白的,瓜子脸,很清秀。对了,左脚好像受伤了,脸色有点发青。」刘长老形容着。
一定是水无尘!
白无璧无法想象自己这样对待他后,他还会救自己一命,顿时心中万分懊悔。
「那他人呢?」
「走了。通知我们后他便离开了。」
走了,他走了……他以后也不会再见自己了吧……白无璧绝望地想。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短……」
西湖上,夜晚的微风中岸边树影摇曳,湖中水波粼粼,湖心的凉亭上,传出一人大声朗诵的几句诗,还夹着爽朗的笑声,与这西湖美景相得益彰。
「怎么不喝酒呀,小玉儿?」见另一个人兀自沉思,都不配合一下,凌南风不得不出声相邀。
水无尘没好气地看了凌南风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了凉亭外的风景。
「这大半夜的,有什么好看呢?」不满水无尘不看自己,凌南风抱怨道。
「你也知道现在是大半夜,还找我喝酒?」
「人家见你在凉亭这里吹风,怕你着凉,拿些酒来给你暖暖身子嘛。」
是啊,专门来打扰人家的情绪。本来是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一个人清净一下,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结果还没几分钟,凌南风这个家伙就拿着个酒壶和两个酒杯跑来了。
怕他想不开吗?还是想让他借酒消愁?水无尘无奈地笑了笑。
凌南风看见水无尘的笑容倒是吓了一跳——错觉吗?他怎么觉得小玉儿的笑容有些绝望和无奈?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
「小玉儿,你真的不喝吗?」凌南风还是不死心地问。
「咳……」水无尘无意问抑制不住咳了一声,那日被暗影所伤而留在体内的毒素似乎还未完全清除。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有伤在身,不宜喝酒。」凌南风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内疚地道歉。唉,亏他还特地买来的陈年佳酿,看来是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两人又吹着夜风在凉亭上静默了许久。
「可以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吗?」先打破沉默的不是聒噪的凌南风,反而是水无尘。
「那……」凌南风还是不放心。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水无尘仿佛知道他的心思,打断了他还未开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