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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初三,就喜欢上了活跃在高中部的一个才子——陈周。他是校刊编辑,又是学校围棋冠军,演讲高手。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有一种晕眩的感觉,夜里常梦见他教我写作、下棋。
我开始找各种方法和他接近,其中最好的方法就是投稿。也许正如人们所说的“真感情就是真人生”,我的几首诗都得以在校刊上发表。经过几次对稿子的讨论,我们也成了好朋友。我决定写一封信,把我的感情向他说明。
那天晚上,我铺开信纸,写了很多美丽感人的句子,都撕掉了。我不知该如何对他说。后来,我重新铺开一张信纸,整齐地写满了他的名字,全是“陈周”
两个字,没想到一下子就把他打动了。
第二天,我早早地等在校门口,等他到了,我把迭好的信纸给了他。下午一放学,收拾书包的时候,我就看见他在我们教室窗外站着。我故意最后一个走出教室,他果然是在等我。“我想请你一起到校外走走,”他很诚恳他说。
我们学校在山中腰,回家应往下走,我们从校后上了山坡。一边走,他一边说:“看了你的信我非常感动,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如此重视我。”我但然他说:“我非常爱慕你,我不想掩饰自己。”他说:“谢谢你如此真心,受人滴水之恩,甘当涌泉相报。”同时,他的右手很自然就揽住我的腰。
我似乎天生就是一种特别渴望与男人在一起的人,象别的女人的防犯与矜持,我觉得纯粹是故做姿态,假装正经。大自然都需要阴阳平衡,何况人呢?我把头倚靠在他宽阔的肩上,没有任何顾忌与不安全感。
我们渐渐走远,听不到校园里的任何声音,在松林间一块较宽阔的草地上,我们坐了下来。他第一次开始吻我,我积极地回应他。我感觉他的身体象一块火炭,要将我融化。他的手在我的身上到处抚摸,我感觉浑身绵软,飘飘欲仙,我似乎睡着了。
突然,下身的的痛让我全身颤抖,我睁开眼睛,感觉正有什幺东西在穿透我的身体。我从没想到,这种事情会让我这幺疼痛,我大声呻吟,拼命挣扎,但他却一动不动,压在我身上,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好些了,不那幺疼。
“我们这是偷食禁果,”他说。“禁果挺好,为什幺不能偷吃?”我反问。
我可能属于那种欲望很强的女人,从那次起,我每隔两天,都要和他有一次相聚,每次感觉都很好。后来,我升了高中,他考上工业大学,市工业大学离我们学校200 里路,我们就不常相见。
那段时间我特别想他,白天晚上都想,而一想到他就有想和他一起的那种感觉,非常难受。他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而且只能呆一天。每次他回来前,都要写信告诉我,我们就共度一个狂欢的日子。我那时候特别盼望放假,因为我们可以更多的在一起。但一完假,便又如生离死别般难受。
1993年暑假过了没多久,我认识了生命中第二个男人——龙涛。他只比我高一级,但上初二时就被学校开除了,因为打群架,他又是发起人。龙涛在社会上已混过两年,其间干过工作,但更多时候在混。他有一帮哥们,游手好闲,偷东撬西,常做坏事,但别人是敢怒不敢言,怕报复。
那天是龙涛的弟弟在我们学校和谁闹了矛盾,龙涛带了两个哥们到学校去找,扬言要摆平他。他们把那个学生拉到校门口外,一顿拳脚,刚好我去学校看到,见那个可怜的学生已满脸鲜血在哀嚎,我不忍心,赶紧上前制止。龙涛一把推开我,因用力过猛,我趴在了地上,长发从脑后垂下来,遮住我的脸。见我是个女孩子,龙涛或许动了惜香伶玉之心,赶紧过来把我扶起,一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就走了。
下午放学,一出校门,却看到龙涛站在马路边。但已换了一身衣服,白衬衫、西裤,打着领带。看见我时,老远就微笑着。“我是专门来向你陪礼道歉的,不知你摔痛了没有?”他诚恳地问。“我倒没事,你们打那个学生为什幺那幺狠?”
我问。“哎,他欺侮我弟弟。但我也意识到出手太重了,不过,当时路过很多人,都没有管,你能挺身而出,我真的很敬佩。所以今天下午想请你吃饭,请一定赏脸。”
我想推脱,他很诚意,我就答应了。反正有这样一个朋友也不错,至少以后没人敢欺侮我。
我们去了一个装修挺精美的餐厅,要了四个菜,因为是炎夏,又点了啤酒。
吃饭时,他不断称赞我,说敬重我这样的女孩,给我夹莱、斟酒,那天,我喝醉了。
他搀我出餐厅时,我已头重脚轻,只是觉得有一个男人做依靠,便也心里踏实。当我跨进门时,才发现这是龙涛的家,龙涛的房间。
“为什幺不送我回去?”我问。他先扶我坐到床上,然后说:“你醉醺醺的,回去还不挨训。”我躺靠在被子上,他也上了床,坐在我身边,刹那间,我想到陈周,因为我闻到龙涛身上也有那种令我迷醉的气息。我想,要是眼前的是陈周就好了,带点酒劲做爱,肯定是种新感觉。
“你非常美丽,要是我女朋友就好了,”他说。我没开口。他又继续问:“我能吻你吗?”我终于明白了,男人和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单独在一起,总有这种事的倾向,有是正常的,没有倒不正常了。但我非常困惑:答应他吧。有些不道德,对不起陈周;不答应他吧,我生理上又真得很想要。我闭上眼睛,不置可否。
他开始吻我,我也积极地回应,我感到他的手在解我的衣服扣子和腰带扣,说实在的,他那时的每一个动作我都害怕发生,又希望发生。终于,一切都发生了。
我躺在床上,一边喘息一边想:敢情男人都是一样的,做这种事的感觉也都差不多,只是龙涛动作更猛一些,更热烈一些,更让我觉得过瘾。
我们俩平静下来之后,龙涛问我是否愿意嫁给他,我说我已有男朋友了,他说没有关系,他愿意公平竞争,我说他竞争不过,陈周是个才子,他说才子有什幺,他现在开的皮鞋店每天挣几百,也算个小大款。我们就在没有结果的争议中睡着了。
从此,在没有陈周的日子里,龙涛成了我的男朋友。龙涛总要我和陈周分手,说他对我是真心的,他会一辈子爱我,我不做声。虽说我对陈周印象一直很好,有时也想他,但我怕龙涛老毛病又犯了,会对一个文人大打出手。
我对龙涛的感觉越来越好,他开了皮鞋店后,认真经营,生意不错,也很少惹事。一个再坏的人,都有他好的一面,你做了他的朋友,他舍为你两肋插刀,况且他也如此爱我,关心体贴入微。
我决定和陈周分手。寒假,陈周回来了,听说了我和龙涛的事,没等我提出分手,他就先提出了。走时还丢给我四个字:水性扬花。这倒使我心中非常难受,觉得一时难以平衡。这就是水性杨花吗?可我从来不曾虚假,不曾欺骗自己的感情啊!
当我告诉龙涛我和陈周已分手时,他乐得屁颠屁颠的,仿佛觉得我就已完全属于他了。因为这些事情,我的学习成绩不断下降,对深造也没有了信心。高中毕业后,我就不上了,待在家里。但总没事做也闲得慌。后来龙涛一想,得了,你到我鞋店当老板娘吧,于是我告诉父母,说龙涛鞋店招售货员,父母同意了,我就去了。
一年以后,我正式嫁给了龙涛,结婚那天,大操大办,特别热闹,喜气洋洋。
原以为这辈子就这幺过下去了,谁知不那幺简单。以前埋下的隐患不可能完全被消除,它时而会振荡一下,证明它的存在,并提醒你以前的过失。
结婚以后,龙涛有时让我独自去市里进货,那个批发市场离工业大学很近,每次路过校门口时,我都会想到陈周。也许是冤家路窄吧,我们那天就撞了个对面,四目相望,我们怔怔地站着,都不知该说什幺,一刻时光的凝固之后,我说:“陈周,好久不见了,我们去咖啡厅坐坐吧。”
到咖啡厅里,我们挑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要了两杯咖啡,女服务员问是否要加糖,陈周说不要加糖,我们需要喝苦咖啡。我不敢多说什幺。陈周喝一大口咖啡,咕咚咽下去,两眼望着我,幽幽他说:“我真不明白,我哪里比不上龙涛,会让你移情别恋。”我说:“陈周,不是这样的,我对你印象一直特别好,我对你的爱也是真诚的,没有任何虚假。只是,龙涛以前是个混子,我怕他伤害你,才这幺做的,请你不要误会。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他,我这样做为你好,不也是爱吗?”
陈周不再说话,他听说过龙涛以前的恶名。突然,陈周抓住了我的双手,把我吓了一跳,他呼吸急促地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请今晚住在我这里,我现在报考了研究生,自己租的房子,请你令晚留下。”我想推脱,但已经不可能,他拉着我的手,径直回了他租住的小屋。
也许是学习挺忙,陈周几天都没刮胡子,他坚硬的胡茬扎在我的脸上、身上,让我特别刺激。这幺长时间没见,他拼命地抱我、吻我,由于好久没有在一起,他一晚上就冲动了三次,他喘着粗气汗流夹背,也弄得我骨软筋酥。
我一动不动地躺着,身体呈一个“大”字形,脑海里在翻腾着:我这是在做什幺?结过婚的人了,还这幺放荡,如果生出孩子,会是谁的,我对丈夫为什幺如此没有责任感;另一方面,我又觉得很满意,毕竟,有男人爱不也是女人价值的一种体现吗?
就这样,我得过且过着,成了一个行为和思想都极为矛盾的女人。
终于有一天,更大的不幸发生了。丈夫感觉到我的不对劲,对我的行为开始怀疑。那天,我到市里去进货,他随后跟踪。我刚进入陈周的屋子,他一脚踹开了门。
我和陈周正热吻,被突如其来的龙涛吓呆了,他已走进屋来,手里攥着早就准备好的锃亮的匕首。
“龙涛!你冷静点!放下匕首!”我大喊着,挡在陈周前面。龙涛的眼睛已经血红,象要往外喷火,根本没听进我的话,他抬起手,给了我一记沉重的耳光。
我当时脸就肿了,嘴角流出鲜血,倒在了墙角。陈周傻傻地站着,龙涛的匕首很容易地刺进他的胸膛。
陈周死了,龙涛也被判了死刑,而这一切后果都是我造成的,因为我的欲望,因为我的矛盾,害了两个男人。
鞋店门关了,我每天看着一大堆鞋,跪在地上,向苍天忏悔。我每天晚上都失眠,睡着了就做恶梦。陈周死得太惨了,他不是被一刀捅死的,他被捅得象蜂窝煤一样,他倒下去的情景,时刻在我眼前展现。
龙涛执刑的时候,我没敢去看,我没有资格去看,只等后来去收尸。听说他服刑时任何表情都没有,眼睛很空,仿佛超脱了世俗,任何事物都看不在眼里一样。
我怕极了,我怕两个幽个灵要报复我,我该如何赎罪?那天,我去灵光寺烧香。
我只是烧香、跪拜,乞求佛祖谅解,我不敢倾诉,不敢说出这段隐秘,我甚至不敢看任何人,我怕他们看出我的心虚。
在那次受到惊吓之后,可能是我太过恐惧,受了强烈刺激,精神崩溃,或是内分泌紊乱,我已没有了任何性欲,月经也停了。这也许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突然想到,我现在这样,是否应该出家。削发为尼,在沉思默想中,超度人生。
当拜佛结束,起身向外走时,看到一位老尼姑站在门边,五十来岁,慈眉善目,双手合十,用非常祥和的微笑看着我,那眼光,仿佛穿透了我的一切。就在那时,我决定向她倾诉我的故事。
我说:“师傅,我想跟您说件事情。”她仿佛已经什幺都知道了,很平静他说:“施主请跟我来。”我们去了她的禅房。我把一切抑郁在心中的事,从头到尾,全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哭,又几次都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终于,我将事情讲完了,师傅没有做任何评判,她只问:“都讲完了?”我“嗯”了一声。“舒服些了吧?”我点点头。“有什幺需要我帮助的?”她诚恳地问。
我说:“我想出家。”
她问我为什幺会这样想,我说我已不是正常的女人,我想超脱现实,远离红尘。
她笑了,那幺慈样的笑让我非常忘我。她告诉我说,生活在红尘中,根本没有什幺真正的超脱可言,都是有灵性的血肉之躯,你不可能超脱现实,超越生命的本能。
况且,天下本一家,从俗家到佛家,只是形式上的,如果你能做到素心素食增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