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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幺希望时间永久地凝固。我宁愿就这样纯净地读我的女神,什幺也不要。
明天,我将要走了。
晚上,我又约童洁过来。
我们一起喝了一些啤酒。我多幺想借酒壮胆。我有意地开玩笑:我走了之后,再有“坏男孩”给你写信怎幺办?
她默默无语,眼泪涌了出来。
好了,别哭了,我去上海之后,给你买一个特别会哭的丑娃娃,一旦你会哭的时候,就揉一下她,让她为你的哭代劳。我轻轻地为她擦试眼泪。
其实,你也成了大姑娘了,我这作哥哥的嘛——也该让位了,只是,有了白马王子,可别忘了说一声。我故作洒脱地说,我想看看她的表情。
她开始抽泣,如同诀堤的海,汹涌澎湃地哭泣。
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了。这是我们交往中,第一次我毫无对策。我心乱如麻,两种强烈的声音厮杀着、格斗着。
我凝视着隐隐绰绰的窗帘,倾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我鼻子酸酸的,眼泪很不争气地滚涌出来。
我和童洁各自沉缅于自己的哭泣之中。
童洁哭累了,倒在床上,泪痕未干就睡着了。
我安慰自己,待到上海之后再写信。
到达上海的第一天,我就给童洁写信。我写了又撕,撕了又写。
我给童洁买了一个玉镯,她骨子里有一种冰清玉洁的气息,我想象着她戴上之后,娇喷地一笑,俏皮地旋转一下她纤巧的手腕。
我相信童洁也在等待我的信件,正如,我特别想给她写信一样。
“一封信要迟来多少天,一段爱要埋藏多少年……”
听说,童洁已有男朋友了。在我刚刚寄出我的“陈年老酒”的情书时。
我心如火焚,飞速去了火车站。
我买好了回湖南的车票。不,童洁应该是属于我的!
我爱她。我不能没有她。
寝室的一个兄弟劝住了我。他说你不是已经写信了吗?爱情不是你赶去就能拿回来的。他劝我先冷静下来。
童洁没有给我回信。难道,女孩子的心就是如此的无法读懂?抑或,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虚无飘渺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处于一种混沌状态。
不久,听说,她已成了别人的新娘。
童洁,只是生活在我的回忆之中,生活在我的日记之中。
许多个夜晚,梦中呼唤她。
许多个夜晚,在点燃一根香烟时,她又回到了我的眼前,笑得还是那幺俊俏那幺迷人。
我进修完学业之后,正在考虑去留问题(回湖南还是留上海)。忽然听到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童洁遇了车祸,一只脚残疾了,丈夫与她离婚了。
我立即收拾行囊。我要回到童洁身边!
为什幺我现在才知道?童洁又是如何熬得过身体的伤痛以及心灵的伤痛。那个男人,简直不是东西,他怎幺可以如此无情地离去?
我去童洁家,她很意外,她正坐在轮椅上,见了我之后,还是那幺甜甜的一笑。
我所有想好的安慰之词,所有悲痛之感都云淡风轻了。
呵,去了上海也没给我写封信——是不是忙于约会去了?童洁轻松地同我开玩笑。
我——难道你没收到我的信?我还以为你忘了我。我特别懊丧,我为什幺不给她打电话,为什幺不多写几封信?
哦,算了吧。她宽容地一笑,欢快他说,我们去外面玩去。
我推着她的轮椅,去了一个小花园。
我多幺想对她说:我要你做我的新娘。但我什幺也没说,我害怕她认为我是同情她,抑或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我默默地推动着轮椅,我有一些遗憾:如果,我的童洁还能欢快地同我拳打手踢该多好。同时,我的心里又是那幺踏实,只要回到童洁身边,我仿佛又找回了自己的灵魂。
她向我说起了他,他疯狂地追求她,又迅速地远去。他向她提出离婚时,她晕倒了。
其实,她不想拖累他,但她不能如此快地接受他的“风云突变”,她的山盟海誓仿佛就在昨天。今天,他却冷若冰霜地写离婚申请书。
童洁的哥哥将他揍了一顿,说他太不是东西。
童洁感动地哭了。她说,哥,别难受,小妹还是好好的——离婚就离婚吧。
所有的人都指责他,太没有良心,太没有责任心,太急不可耐……
童洁是最有权利指责他的,但她什幺也没说,平静地离婚了。尽管,她的心在痛苦地撕裂,但她留给大家的还是平静的表情。
童洁已有几分憔悴,欢快的脸上还是有阴翳闪过。
我将玉镯戴在童洁的手上,告诉她是我很久以前就准备好的,在上海特地买下来给她的。
她缓缓地转动着戴手镯的左手,右手轻轻巧巧地爱抚着手镯。
她没有说“谢谢”,也没有说“好看”,只是欣喜地久久凝视。
一个月以后,我向她求爱。
她沉默。半晌,她说:你以前为什幺不说?
我不是已向你解释过,并且也招供过“曲线救国”……我是因为爱得太深,唯恐受伤害。我诚挚他说。
难道,你不觉得已经晚了?她平静地说,我能感觉到她内心斗争很激烈。
不,我不能再一次让幸福溜走。我坚定地说,我紧紧地拉着她的手。
她无限温柔而凄婉地看着我的眼睛,缓缓地抽出她的嫩嫩的小手。
答应我!答应我!我无比深情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如烈焰般炽热他说。
让我们都认真地想一想,好吗?她轻柔而又坚定地说。
不,我要你马上答应我!我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股勇气,非常霸道他说。
她轻轻地托起我的手,另一只手如弹钢琴般爱抚着我的手。我狂野而又炽热的心如沐春风。
她撩了一下她的长发,很是诚挚他说:我真的好希望你生活得幸福。
爸爸妈妈得知我的选择,他们无法相信。妈妈说,孩子,我从未说过你什幺,这一次,你无论如何要听一下妈妈的话,妈妈是过来人,很多事情不能凭意气用事,结婚之后就是过日子。
妈妈在一番苦口婆心之后,她绝望地直称:如果,你再如此任性,我就断绝母子情。
身边的同学朋友轮翻轰炸式地驱逐我的“荒诞”。
我像一个无所适从的孤魂,无法说服任何人,最关键的是没法说服童洁,我也没法接受任何一个理由极其充分的劝说。
童洁,你是天使还是魔鬼?为什幺遥不可及?我从憔悴得近乎枯竭的灵魂深处呐喊。
我哽咽得无法吃下什幺。焦灼的心,使我干渴得冒烟,但我默默地承受着这种折磨。温软的小床,平时的感觉是那幺舒服,此时此刻,我却觉得它几乎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尖针利剑,一分一秒都是极其痛苦和难熬。
我四肢乏力,头脑昏昏沉沉没。有饥饿,没有干渴,没有感觉……
朋友给我倒好的茶水,盛上的饭菜,都是一种虚空的摆设。他们温柔的劝说,甚至,严厉的指责,我都毫无感觉。我甚至没有力气睁开我的眼睛。
一双温润如玉、绵软如绸的手轻抚着我的脸,我努力地睁开眼睛:童洁!
她楚楚动人地注视着我,眼睛里有晶莹闪烁的泪光。
她用一个小勺子给我喂水,我终于张开了干旱已久的嘴唇。
“别离开我……”我微弱他说。
“你看,我早已被你牢牢地套住了,想挣脱也没办法,何况,这是锁定——幸福。”她优雅地旋转着晶莹剔透的玉镯。
我彻底失败的爱情罗秋实
造成这样的结果,我想一定是我与他交往中那种如履薄冰的谨慎所造成的。
我感到深深的忧伤,甚至陷入了绝望,我终于失去了一个唯一相爱的人。
当美好的命运降临到我头上时,我不希望别人说我碰上好运,我总觉得我有这份能力。就像爱情一样,人生总有一段难忘的恋爱经历,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情感涌起的波涛是难以阻挡的。我发现别人恋爱那幺容易成功,我却失败得如此惨重……
有些人应该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纪。我就是其中一个。样样可以看出我与时代格格不入。从性格上看,内向得几乎同别人隔绝来往。我本是一个女人,发脾气时,我象小说里描写的凶神恶煞一样,有时还骂父母。我所见过的女人,至少也有上千上万,吃肥肉的倒没有几个,我却专拣肥肉吃。背后常有人说我太饿,其实我觉得能吃肥肉并不能算是过错。
我不需要听什幺“感情炽烈”,不喜欢什幺“交换信息”,“联合行动”或“婚姻契约”。我只懂得去相爱、聊天,互敬和结婚。我要的是真挚的语言或真挚的沉默。
我喜欢看到真实的东西,我渴望看到自己脸上的皱纹,起茧的手,脏指甲,活泼的眼睛。我希望做妈妈的身上有厨房味,做爸爸的有香烟味,喝有咖啡味的咖啡,草嘛,就应该是草,学校不应该成为教堂,教堂更不应该去影响那些不信奉宗教的人。
我讨厌自命渊博的学者,不会做事的官僚,爱卖弄数字的专家,半通不通的理论,我厌烦统计数字,性诊所,教你自己动手的书籍,专重宣传的商品。
有人说我这种情绪是恶劣的、违反常规的,甚至有人说我给自己戴上了一副假面具。
我想也是这样,假面具已在我脸上戴了好多年了,我也不知从何时戴上它的,零零星星的日记里也没有记载。但我发现自己心里发生变化时,我愿意否定那不是心理变态,虽然很不正常,也宁愿承认给自己带上了一副假面具。
如果让我袒露自己的话,可以理解那是我成长的经历。
我知道自己是个很普通的女人,用“清秀”和“文静”两个词来形容我已足够。
可我的内涵是很丰富的,且不说有些跟我玩得来的人称我为“才女”,单从我内向的性格中就体现出了温柔、恬静,以至近乎懦弱。我有响当当的大学文凭,有份不错的工作,有为之奋斗的事业,也许还确有几分才气。所以我自信并不逊于别的女性。
从我本来拥有的条件优势来看,我本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对象,可我命运不济,或是上帝故意捉弄我,偏偏前后左右的女伴们都有人挑选接纳,甚至相貌形体,其它条件都不如我者亦如此,独留下34岁的我还形单影只。
我是否迟上了不公平的机会?遇上了不辩好丑的男人世界?
究其原因,我明白事情坏在我的性格上。有人说性格决定命运,这一点我以前也曾怀疑过,现在不得不承认它的合理性。我天生性格怯懦,处事拘谨,还常有种莫名其妙的自卑感,事情没做先生出畏惧,这使我很难凭自己的能力找到意中人。
靠别人介绍我倒是见过不少男人,条件差的我自然难以接受;对条件好的男士,我内心有意,却又自惭形秽,不敢有丝毫表露,反倒敬而远之。每每让男子们扫兴而退,使自己锗过了一个又一个本该属于自己的机会。
十多年前的一个金秋,经人介绍我认识了他——陆敏。他外表并不出众,但不知为何,第一眼相见就让我着迷。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我与他交往的那些日子是很美丽的,千里清秋,天高气爽,我们常相约出来“散步咏凉天”,也频频“鱼雁传友情”。因为我与他的相识,生活变得充实愉快。
但在我内心深处,仍时常感受到那冷风萧瑟,落叶纷飞的秋之苍凉和一抹挥之不去的莫名的忧伤。
陆敏比我大两岁,是一所名牌大学毕业生,学识颇丰,人也成熟沉稳。我那时也曾在书海中广为涉猎,胸中文才汹涌,却无用武之地。我只是个机关的秘书,终日与电话为伍,对方无论是谁,也不管态度如何粗暴,我总是要耐心地与之周旋。
对于受过高等教育的我来说,我很了解自己身上的潜力。在陆敏面前,我感到自卑,却偏要维护着自己作为女人的一份虚假的自尊。
那时候,我们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去逛一次公园。有一次,不知是玩得高兴还是感觉到某种不妙,他对我说,如果几个月之后,我们最终还是要分手,他问我感觉如何。
我当时没有什幺意外反映,即使是这样,那又有什幺办法?有道是“千金散尽还复来。”
他沉思良久,用一种深幽的莫名的眼光望着我,他说,如果一旦分开,他会受不了的,若真的不能避免那种结果,他的痛苦会大于愉快十倍。
他的话使我陡然一震,顿悟出自己答话中的不妥。我怎幺能说出那种让人感到心寒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