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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瞧见林如海进来起身行礼问安,黛玉也站起身迎上前问道,“爹爹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可是差事不忙?”
贾敏眼尖瞧见了他手上那抹明黄,还没等林如海答话就问道。“手里拿的什么?可是天家有了什么旨意?”
“嗯。”林如海点点头,将手里的圣旨递给贾敏,“明一早请了香案,将它供在家里祠堂吧!”
贾敏见林如海脸上并无喜色,恐不是什么好事,忙打开了瞧。不由惊呼出声,“圣上钦点你为巡盐御史?怎么会这样?那位置不一直都是甄家和李家轮流做庄吗?年前甄家送了那么贵重的礼不就是想笼络一下你们,争取连任。怎么圣上突然就想起你来了?这可如何是好?这是要将我们放到火上蒸呀?”
贾敏毕竟是贵族千金,又自幼有才女之称,加之与林如海夫妻恩爱,很多事情林如海也愿意同她讨论,她自是不缺政治眼光的。一般妇人见夫君有此圣恩。又得此美差还不知要如何高兴呢,独她先想到的是危机重重。
林如海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圣上这是看不惯甄家大肆敛财的手段了,加上他家同那些皇子们私底下交往过慎密,怕早就有换下他家的意思,只是看在老一辈的面子上,才忍到任满!”
“那怎么会想到老爷您了呢?您又没管过盐政那方面的事。这可如何是好?如今正乱着,世道不稳,这么一大块肥肉从天上掉到我们嘴里,不知招了多少人眼红呢!”贾敏焦急的拉住林如海的手,“这事就一准定了?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
“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呀!蒙圣上看得起委以重任,我怎么能知难而退呢?”林如海也知一接下此事,就等于招惹了无尽的麻烦,将来还不知道要有多少鬼魅伎俩等着他,可是他却不能退缩,也没法退缩,更不想退缩!
“老爷,牵扯到那些事里哪能还有个好?你就算不为了咱们这个家,也要为了孩子想想。墨儿去了,我们可就只剩下黛玉这一个宝贝了,若是以后。。。。”贾敏幼时在家跟着父亲也见了不少官场上尔虞我诈的事情,本以为林如海这是个闲差,牵扯不到这里面去,可谁料平地起风波,这天上降下的不是富贵,是不能说的横祸呀!
“就是为了墨儿,我才要接下这个差事,和他们这些小人斗上一斗。”林如海脸色越发的阴沉,把黛玉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会保护好你们娘俩,那种事不会让它再发生了。”
“这话从何说起?”贾敏睁大了双眼,“难不成墨儿的事还有别的因由在里面?”
“嗯,那件事没那么简单,丹桂手里的毒药是稀罕物,市面上没的卖。她一个小丫头哪里来的?我查过那些日子她都没出过府,也没接触过外人,只和甄家给我们送年礼的一个婆子说过一会子话。”林如海一提起此事就恨得牙庠庠,“虽也不能就靠这个就断定和他们有关,可我想着圣上一定在年前就有了要换人的打算,他们家在宫里根子深路子宽,说不定听到什么风声想先下手,让我们内宅乱起来,或者圣上觉得我不堪大用?或是又有些别的打算也末可知!”
“这。。这可能吗?”贾敏做梦也是想不到这些的,她只以为是自己没用管不好内宅累及子女,却不曾想和前朝风波能联系到一起去。
095巡盐御史
“不过是我的猜测。如今也查不到什么证据!”林如海握着爱妻的手,“你放宽心,也别想太多了,好好养好身子才是要紧!”
“老爷。。。。。”贾敏双目含泪,犹豫了一下对七七说,“玉儿,你先和雪雁去院子里玩会,娘和你爹爹有话要说。”
“嗯。”黛玉乖巧的点点头,从林如海的怀里跳下来,拉着雪雁出了里间,却也不到外头去,只拿着一本书坐在外屋的榻上看着。
七七也不劝,跟着坐在一旁侧耳听着里屋的动静,只听贾敏哽咽的说道,“老爷,你在纳个年纪合适的良妾吧!也好给林家留个后,我以后到了地下见了祖宗也有脸请安说话!”
“说什么呢?没事竟瞎想,大夫都说你思虑过重要好生静养,我如今已到了不惑之年,何苦在想那些个事?我们有玉儿在身边就够了。”林如海宽慰着妻子,“许是我命中注定无子,你操在多的心也是无用的,何苦自己作难?我们把玉儿好好教养着,以后顶门立户招个女婿,或是嫁到通好之家过继她们第二子也是一样的,你快别操这些没用的心了!”
不说贾敏听到这些话有多感动,就连七七都有些动容,这个年月像林如海这般的男人太少了呀!唉!怎么好人都是没有好报呢?老天都不知道都是怎么想的?若是没有那些事,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多好?
可命运的齿轮不是谁能扭转的,林如海还是如书中写的那样当上了巡盐御史。
七七想她的秘密东家还真是牛人呀!一早就看出林如海潜力无限,以后会被委以重任?所以才那么急着派她们这些人进来卧底?可又不给她安排任务,至于别人有没有任务她就不清楚了!
如果他们一直秘密监视着各府的动作,不晓得他们知不知道是谁参与害死了墨玉?连小孩子都利用真是太卑鄙了!
其实真相就如林如海所推测的那样,甄家一早得到了圣上想选林如海接任的消息。林如海在政绩上他们抓不到什么把柄,那清闲的差事一般也出不了什么大的纰漏。于是便想出了个利用丹桂让他内宅先乱起来的阴招。
虽然林府真如他们料想的那般大乱,光发卖赶出去的仆人就让整个扬州城都知道了林府出了事,根本不用他们在传播小道消息。可林如海依旧得了重用。这也怪他们还是不了解高位人的心思,在圣上眼中没了稚子的林如海少了后顾之忧,更能变成他的一把利刀。
这些是他们不曾料想道的,七七更是不会知道这些事,她正一边咒骂着那群丧了良心的混蛋得不到好下场,一边听着屋里人家夫妻两个的私房话。
贾敏说,“如今我力不从心,平日里打点家事都没什么精力。更别提教导玉儿了,不如你去给她寻个老师,也正正经经的开蒙读书?”
“嗯。行,我四处问问看,看能不能找位学问好点的。若没这道圣旨我亲自教她也是可以的,可怕是之后的日子要忙了。”林如海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其实万岁爷还有道密旨给我,让我收集江南官场贪污、收受贿赂并与京里那几位爷之间勾结的证据。”
“这可怎么好?”贾敏一听心更惊了,“往年只是让你和那些文人们交往,拉笼些人心人脉,掌握些动向什么的,还好一些。怎么今年让你关注起这方面的事?这不是让你同整个江南官场为敌?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贾敏越想越不安。“例来盐道上的事都是银子铺路的,这些连我们这种宅在深闺里的妇人都懂,圣上怎会不知?如果他们送礼来。别的官员都收了难道单单你不收?我们家是不缺那些银子,可问题是你不收不是明摆着打人脸,得罪人,以后还怎么当这个差?管这些事呢?还有那些盐商们你来我往,哪个不是要给你们这些主管的官员送礼送钱。你能都赶出门去?
再着说他们与哪个皇子之间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牵连交易。又哪里是那么好查的?没些深交情,谁又会透露给你?”
“这且别急。这就是万岁爷的高明之处,他把我放到那个位置上,我不动敌自动。不用我去问自有人来联络我,到时候谁替谁出头露面,时间长了一看便知了。”也许最开始来探路的不过是些小鱼,可往后慢慢的,那些背后的大鱼终会露出水面的。
“那,若真有人来联络你,你打算怎么应对?不答应不是把人全得罪了?以后可怎么办?还有那些东西那些钱,我们是同别人一样收着,还是拒绝了,或是只收一少部分?你心里可想好什么章程了?”贾敏虽没明说,可意思很明显了,如果全都不理,那不是把那些皇子们都得罪了?万岁年龄已高,以后万一那个皇子继位,那会不会秋后算帐?
“总是不偏不向只忠于圣上就是了,目前乱成一锅粥我们也没有更好的自保办法了。你瞧瞧圣上这道密旨里恩准我同那些官员一道行事,这旨意可要收好了,关键时刻或可用来保命呀!”他是也贪了银子,收了贿赂,可有这道密旨在他就多了一道保命符,这怎么说也算是奉旨贪污了!只是。。。
林如海想了想又说,“那些收来的银子、贵重礼品你都别动,找个库房单独存放好,再做好了账簿,我以后每年都卷一份随密折呈上御览,总归先把这件事汇报上去,以后有些什么不妥当,就将这些东西都交上去,我们家也不缺这点子昧心钱!”
七七听到这里,有些晕!这么说林如海死后的财产中还有一部分是属于国家的?那贾琏当时来办理后事的时候知不知道这些事?
若不知道那这部分钱财是不是也一并被他弄回了贾府?
那圣上应该是知道这笔钱的吧?或许还是不小的一笔,盐政呀!要知道是自古最赚钱的官位了!
那贾府最后被抄了吗?如果真被抄了家,这里面有没有这方面的因素在里面呢?你贪了国家那么多钱,人家皇帝老儿还能看你顺眼?还不想法子要回去?
096黛玉入学
贾敏说请人来教导黛玉,林如海自是认真当个事来办,刚上任不过一个多月工作上事还未理顺,就先把女儿先生请了来,自然是书中提过贾雨村。
七七随黛玉去拜见了先生,有些惊讶他和电视剧中形象完全不像,以前看电视时那贾雨村是一幅中年儒生青瘦模样。可见到真人,七七真是不敢相信他是一文人,还是满肚子坏水文人?瞧他生得腰圆背厚,面阔口方,剑眉星眼,直鼻权腮。看上去就是一武将长相嘛!还是有勇无谋那种。谁能料道他奸诈无比,十足小人呀?
七七很不喜欢他,贾家有很多坏事都是他帮着做,虽然是有报答提携之恩意思里面,可未尝没有他意图巴结权贵,瞧着眼色行事。
这种小人是靠不住了,以前还曾听过谁推测,贾府出事他里面占了很大因素,打小报告撇清自己踩着贾府往上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总之七七是很不喜欢他。
只是请谁做老师也不是她说算,她只是陪读而已,哪有啥资格说不呀!两辈子加起来也没上过几天课七七根本坐不住,听那些内容也无聊很,所以上课她也不是很认真,坐黛玉后面总是打嗑睡,害得和她一起做陪读香云总是教训她不知珍惜,别人想来听课还求不来这么个机会呢!
“听说这还曾经是官老爷呢?也就我们老爷面子大才请得动!”云云。。。
七七撇撇嘴,他是个p官老爷,被贬了好不好,还是因为贪污之类事?怎么当时没抓起来下狱,免得他以后继续出来祸害人,可怜冯家老仆,还有那石呆子不都是毁了他手里?
愿不愿意听她总是要跟着黛玉同进同出。自从墨玉出了事之后,贾敏就跟有些神经质般不许她经易离开黛玉半步,就连晚上睡觉都要安排她们住同一个房间睡同一张床。虽然觉得有些不方便,可为了安慰她那颗慈母心,七七还是乖乖照做了。
这日下课,七七跟着黛玉香云回正院用饭,还没进门耳力很好她就听到贾敏里屋和王嬷嬷闲聊,“母亲那边来信了,劝我不要急着给老爷纳妾,好好挑挑再说。纵是要纳将来有了孩子也是要去母留子。以绝后患。难为母亲一把年纪了还要惦记着我,替我这个不争气女儿操着心!”
贾婆子去了,王嬷嬷自是成了贾敏身边第一人。这些话不好和相公女儿讲,只能和王嬷嬷这样心腹说一说,“按我意思也是想给老爷再纳个妾,不管怎么说也好留个后,以后我们玉儿也有个兄弟帮衬。可老爷他说什么都不肯,说他自己怕是命中无子,不让我再折腾了。可我这心里总是不安呀!”
“老爷那是心疼您!心疼小姐!”王嬷嬷劝道,“庶出就是庶出,不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怎么都隔了一层,我觉得老爷顾虑挺对。娶一个姨娘回来就能保证一定能生下儿子?若是招来个搅家精岂不是麻烦?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都不保险,何况是外边来?”
“是呀!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藏是什么心思?”贾敏想起丹桂叹了口气。如今外边越发乱了,娶进来安能知道就是个好?就连家里这些她都不放心放出去了呢!
“就是这句话!我瞧着老爷安排就挺好,好好教养小姐,以后招个上门女婿,我们小姐也不用嫁出去吃苦受罪。林家已经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