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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剑在玻璃窗里看到倒影,不由被她的舞姿迷住了。
龙舞回头白了他一眼:“不许偷看!”
尹剑连忙遮住眼睛:“教官,您的舞姿真美。”
龙舞小得意,连续转了好多圈圈,一路旋转飞舞着飘到他身边。
尹剑从指缝里偷窥到这一幕,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
龙舞徐徐展开双臂,小蛮腰向后折成一张紧绷的弓,显示出惊人的弹力。
“我妈妈跳得更好,她很喜欢跳舞,喜欢到给女儿取名为‘舞’,真是个任性的女人啊。”
“你继承了她的天赋。”
“小时候我常梦见自己是天鹅公主,在湖上跳芭蕾。”
“神龙公主也不错啊。”
龙舞幽幽一叹:“龙困浅滩,哪比得上天鹅自由。”
尹剑放下遮眼的手,神色庄严地注视着她。
“假若有一天,我拥有了足够的力量,一定把你从浅滩中解放出来。”
龙舞心头一颤,迅速背转身去。
“我飞走了,你有什么好开心的!”
尹剑走到她身后,“当你心情好的时候,落下来给我跳支舞,够我一辈子开心的了。”
龙舞哼了一声,淡淡道:“天鹅只爱住在宁静的湖边,不喜欢给人打扰。”
“我在湖边造一栋小木屋,披上蓑衣扛起猎枪,给你当个站岗放哨的牧鹅人,不许野兽和偷猎者觊觎你的美色。”
龙舞脸颊发烫,转过身来瞪他:“天鹅是野生的,不用你放牧!你拿着猎枪……哼,别当我不知道你的鬼心思!”
尹剑忍俊不禁:“我不是癞蛤蟆,不爱吃天鹅肉。”
龙舞白了他一眼,话里带上撒娇的味道:“湖边好冷清,你一个人住在小屋里会很寂寞,然后就会娶妻生子繁衍后代,扰得天鹅不得安宁,只好飞走,再也不回来。”
“我是一个独身主义的牧鹅人,信奉柏拉图式的恋爱,你知道神话中那个爱上水中仙子的少年吗?他一生守在湖畔,死后灵魂与意中人在水中团聚,永不分离。”
龙舞红着脸踢他一下,凶巴巴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还不快去练功!”
尹剑吐吐舌头,乖乖回去练功。
龙舞也没闲着,在一边儿自得其乐的跳舞玩,还低声哼唱一支歌剧选段给自个儿伴奏。
她的嗓音不够甜,唱那种流行的情歌不合适,但是音域很宽,富有磁性,飙起高音浑不费力,几个高难度的花腔转得轻松写意,让尹剑大大饱了一回耳福。
整个晚上,尹剑都难以集中精神去练功,好不容易熬到快要熄灯,回头一看,顿时笑喷了!
龙舞把一葫芦丹药都倒在桌上,然后把那个空壳从三分之一处切开,上半截丢掉,下半截倒扣在头上,正在对着镜子扮鬼脸,那表情神态萌到不行!
冷傲与天真,两种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如万花筒一般变幻莫测,真是一位充满魔力的大小姐。
尹剑忍笑赞美:“你的新帽子很可爱。”
龙舞赏给他一个含苞待放的笑脸,单独跟尹剑在一起的时候她笑得比平时多很多,自己都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你看过芭蕾舞剧《流星少女》吗?小时候我扮演里面的外星小姑娘,头上戴一顶类似这样的饰冠。”
“没看过,你一定演得很好。”
龙舞摇头叹气,把葫芦帽摘下来轻轻抚摸,眼中闪过追忆的神色……
“恰恰相反,那次糟糕透顶!我在化妆间里戴上那顶金属帽子,唯恐跳舞的时候帽子掉下来,就使劲往下按,结果用力太猛,整个脑袋都塞进去了……”
尹剑想忍住笑,可是想象一下那可爱的情景终于没能忍住。
“那时候你多大?”
“才四岁呢……急得团团转。”
一只头上罩着金属头盔急的团团转的小萝莉的形象立刻跃出脑海,尹剑笑得更厉害了。
“后来呢?”
“当然想摘下来!可是好疼……怕伤到鼻子不敢太用力。”龙舞下意识地摸了一下依旧非常好看的鼻梁,似乎心有余悸,“里面一团漆黑,看不见,听不见,呼吸都很困难,我吓得要死,只好用力去撞墙,想把它撞碎。”
尹剑不笑了,心头涌出一股难言的酸楚,好想把她搂在怀里轻爱蜜怜。
“为什么不喊人来帮你。”
“不可以!”
“为什么?”
“会丢脸。”
“…………”
“与其被人看见那副丑怪的模样,我宁可撞破头!”
“后来呢?”
“终于撞碎了……额头划破好大一道口子,流血不止。”
“还好没有留下疤痕。”
“可是那晚我都没法登台演出……说起来还蛮喜欢那个角色呢。”
“以后还有机会。”尹剑心里盘算,赚多少钱才够买下一家剧院。
龙舞摇头一笑:“我已经不是四五岁的小女孩,再也没有机会演出那个角色。”
人都会长大,都会衰老,没有人可以返老还童,舞台上的角色却青春永驻。往事已矣,有些遗憾永远无法弥补。
沉思片刻,她忽然抬起头:“你怎么还没走?”
“正要跟你说再见。”
“外面风大,擦擦汗再出去。”
他离开以后,龙舞不知为何想起年幼时的舞蹈教练,那个年轻的舞蹈家又高又帅,脸上总是挂着阳光灿烂的笑容。
就像尹剑的笑容。
上课的时候,他会很细心的把标准动作示范给她看。
就像她现在很认真的示范招式给尹剑看。
教练上课很卖力,经常累得满头大汗。
就像尹剑刚才那样,额头和脖子上面都挂着密密的汗珠,仿佛细碎的钻石,衬托得古铜色肌肤更显健美迷人。
她深深吸一口气,感觉到尹剑富有阳刚气息的汗味进入到自己体内……忽然一阵头晕目眩,小腹与大腿之间的地带一阵鼓胀发酸,附近的肌肉群剧烈跳动。
她弯腰捂着小腹,左手撑住桌角,借助回忆舞蹈教练甩开尹剑的影子。
可惜那位舞蹈教练死得时候还很年轻。
那天晚上,他被父亲一枪打死的时候据说母亲也在那张床上……
时隔不久,母亲就因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吐血死掉了。
这很正常,母亲当时已经失去享有试毒师服侍的待遇。
这件事对她触动最大的地方不是母亲的死也不是舞蹈教练的死,而是她猛然醒悟舞蹈教练的笑容和舞姿并非特地为她而设,而是为了在一边旁观的母亲。
从那天开始她才知道自己并非世界的中心,她很不甘心,努力表现出存在感,试图让别人承认银河系的确是在围绕她运转。
这种可笑的斗争持续到十八岁便宣告破产。
父亲明确告诉她:“如果不接受与卧虎星王家少主的婚约,以后将不再有任何仆人围着她转。”
她用行动向父亲说了“不”,离家出走,直至今日……
龙舞回过神来,打开窗子把尹剑留下的气息放走。
她认为经过这样一个小小的仪式自己的心就会恢复平静,不会有天鹅,不会有葫芦帽子也不会有口花花的牧鹅人……她的世界按下重启键,黑暗过后一切都将恢复原状。
她走到镜子跟前,凝视着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倩影,轻启朱唇,仿佛要跟她说上几句悄悄话——
“真的没问题?”自己问。
“当然没问题!”影子答。
第38章美貌如花的少年
同样的夜晚,不同的心情。
龙舞只是淡淡的忧伤,萨尔斯却郁闷到了极点。
天色已晚,医护室里倒是挺热闹,除了萨尔斯和医护系的带队教官菲利普·格林,还有脸色灰白的双胞胎兄弟。
格林教官先给尼克打了一针镇痛剂,把大家的耳朵从杀猪似的惨叫声中解救出来,然后给他粉碎性骨折的右臂注射一管“生体塑形剂”。这种药剂的主要成分是一种纳米材料,注射以后渗入受伤的骨骼,迅速凝固,将断裂的骨头接驳起来,好比无形的石膏和绷带,歇上两天便可从事简单的活动,不过若想动武至少还得再休养一个月。
格林教官给麦克的手臂注入一股温和的灵能,按摩受伤的肌肉,理顺经脉减轻痛苦。
“萨尔斯教官,你的学生被打成重伤,难道你就看着不管?”
格林教官听说了力量测试课上发生的事,经过萨尔斯有意无意的曲解,麦克成了无辜的受害者,尹剑却被他说成横行霸道的不良少年。
萨尔斯摊手苦笑:“我当然想管,可是……您知道,龙教官很看重那个叫尹剑的学生。”
格林教官也不想得罪龙舞,但他更痛恨滥用暴力的人。
“像尹剑这样的暴力分子应该从军人的行列里清除掉,不然等到他们掌握了枪杆子就会掉过头来冲自己人开火!”
“您说得太好了格林先生,我正在考虑向校方提出申请,把尹剑这个害群之马撵出星海学院。”
“如果非要走到那一步不可,我会站在你这边。”
格林教官的承诺让萨尔斯的心情稍有好转,把尼克带回自己办公室,劈头盖脸的训斥。
“尼克,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应该知道事不过三的道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还想从我手里拿到推荐名额最好不要再让我失望!”
尼克离开萨尔斯的办公室,找到他的弟弟麦克,兄弟俩像斗败的猎犬一样蹲在勘探船尾翼下面舔舐伤口。
尾翼投下的阴影如同一层油彩,使丹东尼兄弟的脸色更显灰暗。
尼克突然开口:“现在我们要去找两个人。”
“找谁?”
“医护系的林之平,还有你的朋友马修·索比亚。”
十分钟后,马修迈步跨上舷梯。
飞行甲板上站着三个老熟人,林之平、尼克还有给他发短信约来这里见面的麦克。
林之平以马修的饲主自居,开门见山道:“尹剑是咱们共同的仇人,有必要联起手来对付他,今天喊你过来就是商量这件事。”
马修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笑:“耍阴谋是你的嗜好,我输得堂堂正正,也要堂堂正正地赢回来。”
林之平勃然色变:“你什么意思——”
尼克抬手制止两人冲突,淡淡道:“马修同学不想参与就算了,请不要把今天跟我们见面的事告诉别人。”
马修轻蔑地扫了他一眼,目光转到他弟弟脸上。
“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跟尹剑比试机甲,他的灵光拳非常可怕——超乎你们想象的可怕!”
“别开玩笑了,他只是机修系的一根废柴。”麦克认为马修在危言耸听。
尹剑的武技是很强,但机战是另一回事,谓隔行如隔山,强悍的武者未必擅长操纵机甲。
“如果你们坚持认为一位火系极限战士是废柴,那我没什么好说的,诸位,自求多福吧!”
马修把双手插进裤兜,晃着肩膀走下舷梯。
“火系极限战士……”
这条意外的情报让尼克皱起眉头。
“如果马修没有吹牛,我们必须修改计划。”
林之平忧心忡忡。别人或许会低估尹剑,他可不敢。
“马修不肯做我们的朋友,那就只能是我们的敌人。”尼克沉吟道,“现在我们需要一个帮手,代替原本为马修准备的位置。”
“一个比马修更强的战士,比如米小松?”麦克问。
“米小松跟咱们不是一路人,而且我需要的是术士。”
林之平眼睛一亮:“我恰巧认识一位术士。”
“够不够强?”
“指挥系二年级的徐玄。”
尼克不由打了个寒颤,表情活像见到鬼。
如果说尹剑只是比较难缠,徐玄就是活生生的妖孽,即便在妖孽辈出的指挥系也是毫无争议的头号天才。
徐玄出身自蓝星最神秘的术士家族“仙道宗”,据说是宗主钦定的下一代掌门人,年方十七岁便觉醒了两门术士天赋,一门徐家历代相传的“蜃气楼”,还有一门则是他个人独有的天赋“天眼通”。
林之平的家族跟徐家交情尚可,因此有机会了解到一些徐家的内幕,但是并不详尽,比如“蜃气楼”和“天眼通”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根本不知道。
这是仙道宗徐家的机密,外人倘若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术士们有的是办法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永远闭嘴。
徐玄这个人,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
一位妖艳的美少年。
唇红齿白,一双很美却又妖气森森的桃花眼。
“你们要对付机修系的尹剑?”
徐玄的嗓音悠扬悦耳,与他秀丽的容貌相得益彰。
“我不认识这个人也没有兴趣跟他斗。”
尼克望着林之平,现在只能指望他了。
林之平耸肩摊手,摇头苦笑。
徐玄说不就不行,再啰嗦只会惹他不爽,到时候用不着尹剑出手,他就能把己方这个刚刚结盟的小团伙碾得粉碎!
徐玄目送三人远去,眼中闪出异样的光彩。
嘴上说不感兴趣,其实心里对尹剑还是有点好奇。
“尹剑?这个名字最近频繁在耳边出现呢。”
“也许……有必要去试试他的深浅。”
……
回到宿舍,尹剑立刻遭到乔飞盘问。
“这几天你吃过晚饭就玩消失,直到快熄灯